《综英美-哨兵向导》羽山山

3、脸盲症

　　安娜顺利完成小组讨论课题是两天后的上午了。为了不叫错在她看来长相相似的同学们的名字，她拿出自己最甜的假笑，放出最柔和的语调，在一群讨论争执得激情四射的青年中调停，左右附和，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课程结束后再抱歉的以家庭聚餐为借口拒绝同学热情的邀约，终得以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远离人群。
　　累死了，只有林的拿手甜点能抚慰我受创的身心。安娜思考着中午的菜点，疲惫的脚步也变得轻快。她照例推开卡林餐馆的店门，选定一个单人空桌。马上菜单被服务员递到手上，上面的花纹和涂鸦还是以前她为克莱尔专门绘制的。
　　“嗨！你好，又见面了。”来人高兴地跟她打招呼。
　　安娜掠过很久未读过的菜单，抬头打量起店内新出现的陌生服务员，他穿着店内统一的制服围裙和帽子，满脸胡茬，帽檐下一双深蓝的眼睛似曾相识，但安娜依旧辨认不出，只好下意识地露出一个茫然的微笑。
　　充满热情的自来熟搭讪，让安娜回想起某些记不清脸庞精力过分充沛的同学，派对的狂欢是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娱乐，被邀请去过一次后安娜永远都不想再踏足第二次。
　　她茫然的在脑海里搜寻无果，只得说道：“抱歉，我不记得……”脚腕被某种毛绒绒东西蹭到的触感打断了她的话，餐桌椅旁露出的红色边角，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陡然抬起注视她，小狗哈着气，尾巴不断摆动，毛绒绒的尾尖蹭到了她的腿。
　　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它看上去状况比前天好了一点。从记忆里扒拉出初见印象的安娜不动森色地扫过小狗，防止因自己的沉默进一步散发沮丧气息的男人，快速改口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巷口的那位先生，没想到你应聘成了这里的服务生。”
　　“前两天谢谢你，我是克拉克·肯特。”他这样自我介绍道，上翘的嘴角露出一颗尖尖的的虎牙，“为表感谢，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吃这顿饭？”
　　“很抱歉打扰你们，”为安娜端上大厨林每日精心烹制的特色菜点的店长克莱尔打断了她的回复，对克拉克道，“但是，肯特先生，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整个唐人街的华人老板可都不会收这位女士的钱，请慢用安娜小姐。”克莱尔抽回菜单，对安娜调侃似的眨眨眼退开了。
　　安娜努力忽视这调侃背后的暧昧意味，对克拉克道：“安娜贝尔·李，这家店名义上的老板。我想请客就不用了，肯特先生。举手之劳而已。”
　　“噢，祝你午餐愉快。”克拉克摊摊手，转身拿起工具继续工作。
　　安娜投入到美味的午餐，林为她准备了椰香芒芒厚切炒酸奶，冰冻的酸奶块里裹着香甜的芒果粒，软绵柔滑的冰爽乳块口感浓厚却不过分甜腻，十分开胃解馋。
　　小狗站起身没离开，吐着舌头好奇地盯着她开动，被动物注视的安娜毫无压力，瞬间就解决了三分之一的分量，舔去嘴角的奶酪，忽然想到哨兵的某些能力，皱眉对前台那边朝向她窃窃私语的店长和出来摸鱼八卦的大厨佯装生气地做了个“停！”的口型。
　　安娜看向不远处工作的克拉克，希望这个倒霉的看不见自己精神体的哨兵，也不要把优于常人的无感用来捕捉一些无聊的八卦信息。谁料想与他看过来的目光不期而遇，有些慌乱的收回视线，继续与午饭作斗争。
　　克拉克同时也收回乱窜的目光，视图用手中的活计来发泄隐约的躁动，他发誓他不是故意想要探听到店长和大厨的谈话，只是震惊于少女的身份带来的连锁反应，大厨林从后厨探头探脑的样子，与对他做自我介绍时的庄肃体态差距甚远。
　　克莱尔店长在那天听过他含糊不清地描述初见场景后，莫名感叹了一句“真是突破性的举动”。克拉克认为他们的态度很奇怪，轻易包容自己的打探，友善好客的接待了他，并似乎对那位安娜贝尔小姐周围发生的一切异常关注。也许店长和她是亲戚，虽然长的不是很相似。
　　旅行者艾布纳的确是这家店的常客，事实上，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中，艾布纳总是坐在这家餐厅里，饭后向人们讲述着关于外星、关于未知生物与神秘力量的故事，他的叙述诙谐幽默、生动形象，引得客人们惊叹连连。有人猜测他是个天马行空的作家，也有人猜测他是个脱口秀选手，不过人们对艾布纳的外表形象一直印象模糊，只记得他貌似和店长关系亲密。
　　这也是克拉克视图过来碰运气的原因。克莱尔店长说艾布纳出门远行，归期不定，店里正好扩招服务员，建议“记者”先生不如在等待途中暂时接受这份工作，唐人街也有独特的故事期待被挖掘，可谓是一举两得。
　　克拉克怀疑店长看破了他拙劣的伪装，无视他的窘迫仍给他提供一个无法拒绝的机会。在上一家工作的酒馆，克拉克制止了客人对女服务生的骚扰，他们阻止了他出头，隐忍退让。克拉克一气之下毁了那个客人的车，遭到了追查与报复。他无惧一切在小巷里吓跑尾随的小混混，也创造了巷子口不那么美妙的初遇。
　　克拉克最终接下了这份活，从店长和店员身上他感受不到恶意，神秘包容的东方人令他倍感新奇。
　　安娜解决完午餐，走向前台站立的克莱尔，她今天用餐时间有点早，店内人不多，林在她走过来之前就回到了后厨忙活。
　　“第二次见面？”克莱尔的慈祥显得他有些体贴过度。
　　“饶了我吧克莱尔，别这样。”安娜抽出他手中的传单，是近期大都会的画展信息。
　　“别理他安娜，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喜欢多嘴啰嗦。”林从后厨端出一杯奶茶，克莱尔从盒子里拿出茶杯套给她装好打包，上头统一印制着一只带着项圈的橘猫。
　　“小姐，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注）克莱尔意味深长道，这句话没有放低音量，安娜表情无奈，什么话都没说，背过身推门离开。
　　一边收拾餐盘的女服务生艾达对正在擦桌子的克拉克小声打趣道：“肯特，别看克莱尔现在这样起哄，他可护短了。我敢打赌你要是真追到了安娜，他肯定天天到你跟前嫌弃这嫌弃那的，转头对你挑剔得不行。”
　　克拉克莞尔一笑，和她一起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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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注：“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毛姆 翻相册看到了留存这句话，当初保存时就很喜欢，成年人太理智了，任何的心动都不容易。
2.目前日常不算太忙，但码字速度大概是两天一章然后更新，我速度真的慢……文案的更新频率就先不改了，怕给自己立flag嘿嘿
3.第一次在jj发，APP点进来文案还只显示了一半，数了字数并没有超，今天看网页版又是正常的，这个界面太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