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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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只着中衣，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顾如缕。
没人看着，程雪自然也没什么面子需要端着。
他杵着脸盯着床上漂亮的脸蛋，算算时间也二十来天了，该醒了。
正念着，床上的人的睫毛便颤了颤。
程雪端正了坐姿，从储物戒里随手取了件素色的褙子穿上，顺带拢了拢乱七八糟的头发。
顾如缕睁了眼。
他那乌漆麻黑的眼珠子没见多少反光，几息迷茫后，便将视线投向端正了姿态的程雪。
“师父……”顾如缕似乎是清醒了，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程雪的手指动了动，没有第一时间去扶他的大弟子。
见顾如缕仅仅是跪着，不抬头，不说话，程雪便也不出声。
二人沉默不语许久。
人刚好，还是自己费心费力二十来天看着的，总跪着也不是事儿。
程雪叹了口气，还是用灵力将顾如缕扶了起来：“醒了便收拾收拾，我们明日启程去秘境。”
“是，师父。”站直了的大徒弟依然垂着眼。
程雪瞅了板正而疏离的大徒弟两眼：“遇着不懂的可以跟为师问，遇事儿了也可以跟为师说，我得担得起你这一声师父。”
决不能俏着他师父那不着调的模样走。
……
翌日，程雪穿得极素，领着顾如缕，腰上系着俩玉佩，一个抑制威压外泄，一个模糊面容让人过目即忘，时不时碰一起，叮当响。
“此行为师并未知会掌门，你我且装作散修入秘境，为师需压制修为，只能尽力护你周全。与各大宗门相遇，能避则避，保护自身为上……”
传音入耳絮絮叨叨一段后，程雪一回头便见大徒弟杵在城门口，不言不语，落了好段路，扯了扯嘴角：“你盯着那城名做甚。”
顾如缕收回视线，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师父，徒弟知错。”
错个屁。
程雪觉得他的大弟子简直脑壳有问题，无异议，不反抗，半句不离师父，再多便是“知晓”“知错”，其它屁都蹦不出来。
忍了许久，程雪手痒得很。
见着顾如缕逆来顺受的样子，上前就是一个脑瓜崩。
“跟紧。”
顾如缕亦步亦趋了一段路后，突然蹦出来了一句话：
“谢师父责罚。”
程雪噎得脚步一顿，真的想拍拍顾如缕的脑袋，听听是不是哗啦响。
……
玉春城内人声鼎沸。
几十年一遇秘境开启，城内修士往来不绝。大多店铺于月前就已租给修行人士摆摊卖货，平头百姓得两块下品灵石做租金就乐不可支，摆着供奉一辈子。
玉春城隶属于庆霄门，随处可见门内剑修绣着五色门徽来回走动，谨防变故。
市区照常运行，即便是青楼也有修士进进出出。
坊区却是挨家挨户给窗子贴了封条，每日伙食由庆霄门弟子送到，无事不可轻易上街。
程雪原以为能见着点烟火气，却是什么都没有。
难怪师父总离了门内队伍，卡点带他入秘境，若秘境开启前，城内都是这副模样，那确实索然无味。
作者有话说第9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