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NO，it's 歌谭》梣音

44、五朵玫瑰

　　温柔的怀抱带着不容许拒绝的强势——
　　她是个固执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认为了什么，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她也不会回头后悔。
　　关于这一点，XD-22清楚极了。

　　无法干涉她
　　无法违背她
　　无法离开她。

　　“你总是这样。”XD-22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你总是这样。”

　　她主动放开萝丝，转身看向斯蒂芬妮：“刚刚失态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可以，或者你要跟他们说也没关系，我并不觉得我的立场和态度是什么要隐瞒的秘密，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
　　“刚刚的对话基于我个体的感想。和萝丝没有半点关系。”

　　沉默在两者之间蔓延开，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她又补了一句：“这是你们的内部团建，我和萝丝就不参与了。”

　　一句话清楚分割了两个区块。

　　“什么不参与了？”好不容易甩开达米安，杰森喘着气爬上了屋檐，坐着恢复体力，“说好的一起打蝙蝠崽子，你居然在这里和萝丝摸鱼。”

　　“谁摸鱼了，”XD-22翻了个大白眼，“我要是摸鱼，刚刚就没有圣水让你变回原样了。”

　　“你丢的？这么好心？”

　　“当然是萝丝丢的，我才没那么好心呢。”她解释，“大概是因为我力量不够，构建的场地出了点小问题，没有掉落圣水，所以我动了点权限做了一背包圣水。”

　　杰森闻言，眼轱辘一转，有了主意：“这还不乱杀？”伸手拽住了XD-22的后领，“走走走，跟我一起算计他们去。”

　　啥？？？

　　命运的后脖颈被拿捏，毫无反抗力地被提了起来。

　　这人怎么跟贝思柯德一样那么讨厌啊！！
　　干嘛老跟人家的后衣领过不去！！
　　长得高长得壮了不起啊！姑奶奶我跳起来拍你脑门哦！！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XD开始挣扎起来：“我不，我就不，我偏不！我要和萝丝在一起，我不要跟你们玩！放我下来！！”

　　“你确定？”杰森笑了，对付她这样的性格还不简单，“老头子给你弄的身体还要很久才能做好，难得现在能提前切磋切磋，你确定不活动一下你自己，再不动动你就要生锈了。再说了，你之前一直说你要有身体能打趴我们，怎么，骗人的？”

　　“我才不会生锈，你才生锈了。而且，我才没骗人！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XD-22性子急，经不起激，瞬间被杰森牵着鼻子走，“不是要打架吗，走走走，看姑奶奶我是怎么干翻你们的！”

　　杰森看了眼萝丝，那一眼，他看到了日升时分的白玫瑰滴落了朝露，也看到了被禁锢在石座上被麦穗环绕的玛丽安娜。

　　动容地收回了视线，带走了XD-22。

　　他很早就躲在这里了，从他们在讨论为什么不去玩的时候。所以后面的对话他也听在心里，说实话挺害羞的，他的耳朵一直在发烫。
　　也因此他也听到了XD-22的心声，还有萝丝的歌声。

　　大概是因为和龙玉正在融合的关系，他听懂了那歌声。

　　失去记忆，人也会变得直白很多，也会被身体残留的执念所影响。
　　就像他会被恨意和复仇的念头所支配，她的话，那不加遮掩的悲悯和忧伤从歌声里就能感受得到。

　　脑海中突然闯入那双蓝眼睛。
　　他总是无法忘记那双疲惫充满哀恸的眼睛。
　　也忍不住在想，那样的眼睛，那么她的梦里又会出现些什么？
　　是跟他一样充斥着血色、折磨和无尽的痛苦吗？
　　是跟他一样不断播放着最不想要记起的回忆吗？
　　还是说，什么都没有？
　　因为早已经麻木不仁，疲惫不堪？

　　同样有着失忆经历的他也清楚地知晓，在那周而复返的短暂梦境中，他们能想起一切，能触及到真实的自己，却又不得不在梦醒之时尽数遗忘。

　　如昙花一现，如昙花凋零。

　　就算是现在，他也会睡梦中惊醒，那些只存在于梦境的现实，那些过去常在他沉睡时低喃，混淆着他的认知，带给他绝望。

　　It's the same each and every night.
　　夜夜如此
　　Glare at my screen with two big bloodshot eyes.
　　满是血丝的双眼紧盯屏幕
　　I'm stuck self-torturing; my meds are failing me.
　　深陷于自我折磨，药不能医

　　Et vous？
　　（那么你呢？）

　　萝丝玛丽看着两人跳下屋檐，加入了混乱的局势，她看向斯蒂芬妮：“你不去吗？”

　　“你呢？”

　　她摇摇头：“我们的时间已经停滞了。”多亏了刚刚XD-22的无心之言，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而你们的时间还在走动，如果我靠近太久，会影响你们的时间，也会影响我自己的时间，那样的话，那个孩子会被抛下的。”

　　“影响我们的时间？影响你的时间？”
　　她不懂。

　　娇小的舞娘目光柔和，突然跳向她，斯蒂芬妮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她的手。
　　那一瞬间，斯蒂芬妮大概明白了简爱里的那句话——

　　无论我怎样的努力，始终无法将那个嘴角含笑的倩影从我心中赶出去。

　　天生吊起的眼尾让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强势极了。
　　可只要她笑起来，那就像华夏传说里的妲己一样，一颦一笑都在心尖上挠痒痒，让人爱罢不能，忍不住多看两眼，被她再多挠两下心尖尖平息骚乱的心跳。

　　小小的废旧电线杆上勉勉强强挤下了两个少女，看起来摇摇欲坠。

　　萝丝摘下了她的面罩，露出了那张漂亮的面容：“城市偏爱侦探，守护是他的责任，他是擅长谋略的战士，家庭是他唯一的弱点，却非一个合格的父亲。
　　被罪恶藏匿的美丽，加冕于黑暗孕育的正义，尚且年轻的雏鸟，展翅是荆棘不再刺伤胸膛的途径。
　　推离是保护的利刃，猛禽是庇护的港湾。
　　理性和感性的天平是争执和冲突的翘板。”

　　她看着那双带着紫色的眼眸：“我已经影响了你的时间，它已经开始改变，只是我对你时间的影响。”

　　斯蒂芬妮好似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只能下意识地眨眨眼睛：“那你的时间……”

　　轻盈的舞娘重新越回烟囱口，顺势转了半圈，面向斯蒂芬妮，双手藏于身后，稍稍踮脚，眼眸微眯，颔首低眉：“如果之后我还能想起来，知更鸟将衔着玛塔多玫瑰叩响玻璃窗。”

　　为什么是知更鸟？
　　斯蒂芬妮本想问她，但在触及到她的眼睛时，她的脑海里蹦出来一句话——

　　Her heart is old
　　她的心已然衰老
　　It's light is lost
　　焕发着光芒却笼罩着迷失的苦痛。

　　将知更鸟的事情记在心里，斯蒂芬妮看着她越下了屋檐，思索了一会儿，也跳下了老久的电杆。

　　她讨厌和谜语人打交道，谜语滚出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