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NO，it's 歌谭》梣音

10、命运与星

　　饭后直接睡觉不利于身体健康，再加上她白天睡得够多，刚刚还喝了一碗腻死人不偿命的绿豆汤，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而是站在露天阳台上看着星星。

　　本想喊她一起去看电视，最后提姆反而跟她一起站在了阳台上，和她一样仰着头。
　　繁华都市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就算是在斯塔滕岛，天上的星星根本无法被看清：“在看什么？”

　　“星星。”

　　“我怎么看不见？”
　　提姆又看了眼天空，的确什么也没看到，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让他用肉眼看清天上被灯光这盖住微光的星星，这可太难为他了。

　　萝丝玛丽举起手，指着一个方向：“那里。”

　　提姆顺着看过去，还是没能看见，他怀疑是不是看电脑看久熬夜熬久导致视力下降了。

　　“车轮上的国家，它坐落在这片土地正中心的上空。玉米和苹果，普通和特殊，一念为人一念为神。”几乎是本能地，她对着提姆解释星星告诉她的话，“它围绕着一个普通的星星，为她，它收敛了光芒。”

　　提姆几乎是听到这段话的瞬间就开始运作他的大脑了。

　　车轮上的国家，毋庸置疑，指的是美国。约一百年前，美国由于有了史蒂芬逊发明的火车，有了福特改进的廉价汽车，成了“轮子上的国家”，当时约2.8亿的人口总数，却有2.7亿辆汽车。
　　美国的正中心，中部地区的堪萨斯州。
　　普通和特殊，一念之间人神互相转变，刚好这和某个氪星红披风的情况一模一样。
　　而玉米和苹果，克拉克是在玉米田里被肯特夫妇带回家抚养长大，肯特老夫人最擅长的就是那香喷喷的和阿福的小甜饼难分胜负的苹果派。
　　普通的星星，她，应该指的是克拉克的老婆，露易丝。

　　“哇真神奇，”他干巴巴地强作吃惊，“你怎么做到的？是星星在说话？它们告诉你的？”

　　萝丝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听见任何声音，只是看到了，就知道了。”

　　倾听神谕，窥视神的梦，给人们带去指引，那是来自女神馈赠给古代人的力量，被选中成为先知的双子星，他们的力量更为强大。
　　卡汉拉教会了萝丝玛丽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通过观星象预知神谕的降临，将主动使用的力量变成了一种本能。
　　而这些，被遗忘眷顾的她不会知晓。

　　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的提姆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萝丝玛丽是一个被遭受迫害的变种人。
　　她能清楚地在空无一物的夜空里看到星星，并通过星星精准地说清楚了超人的来历，这怎么想都和普通人相违背。

　　“你还知道了些什么？”提姆问，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能力能看到的只有来历这一点。

　　萝丝玛丽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兄长忽然有些急切了起来，听话地告知了她“知道”的剩下半截部分尽力组织语言告诉他：“微弱的星光将被明亮的星星所熄灭，它会从空中坠落。朋友成为敌人，敌人变成背叛的朋友，战火和死亡遍布。”

　　也就是说，超人杀了露易丝，然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小丑我知道是你干的，回头就把你看得牢牢的！
　　以及他会和布鲁斯反目成仇，跟卢瑟同谋？？
　　跟卢瑟？
　　认真的？
　　背叛的朋友，也就是说应该是卢瑟最后会和布鲁斯一个阵营？

　　这信息量可真大，还好他听到半当中开了录音设备，一会儿还能给布鲁斯听。
　　对付超人和小丑，蝙蝠是专业对口。

　　“天上还有别的星星吗？”提姆又问。

　　“有。”萝丝玛丽指着另一个方向，那是哥谭的方向，“那里也有，但是很奇怪。”

　　“奇怪？”
　　可别是布鲁斯的星星，这要是被扒了马甲，这可真的就一点都不是很好笑了。

　　她端详着那颗星星，好一会儿才说：“通透的双眼于死亡中重生，以身为薪柴投入罪恶的深渊，纯洁的灵魂寻找着战火中的救赎。”

　　提姆很快知道这说的是谁。
　　那是杰森，他们的二哥，二代罗宾，曾经死于小丑之手，后来被拉尔斯通过拉萨路池复活。
　　但是，通透的双眼？纯洁的灵魂？这两个短语放在杰森上突然觉得浑身别扭呢，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昨天晚上演绎兰斯洛特的原因吗。

　　“这听起来的确很奇怪的，居然有人能死而复生吗？”提姆问。

　　萝丝玛丽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奇怪。”

　　不是这个？提姆愣了。

　　萝丝玛丽也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憋了半天，都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他......”

　　蔚蓝色的双眼逐渐放空，她楞楞地看着面前的提姆：“哥哥？”

　　好吧，记忆时间到了，该忘了。

　　提姆耸了耸肩，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带着她转过了身：“夜风大，小心着凉，还有你该睡觉了亲爱的。”

　　萝丝玛丽迟疑地点点头：“好的。”

　　她总觉得刚刚自己刚刚正在说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神差鬼使地，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正对上一颗光芒奇特的星星：“死亡的怜悯落在胸膛，机械代替心脏跳动。希望之星忽明忽暗，自信与自卑，责任与义务，血缘之星虽暗淡却常伴，若寻得血缘之星，分崩离析只是短暂。”

　　“什么？”
　　他刚刚还在想关于杰森的那段话，导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妹妹重要的话。

　　萝丝玛丽抬手指着前方的星星，把刚刚的话复述了一边。

　　他们的小妹妹真的有很努力在描述她从“星星”那边看到的东西，真可爱啊。
　　不对，跑题了，这个形容是......托尼·斯塔克？

　　“血缘之星暗淡是什么意思？”

　　“血亲将死未死。”

　　？！老斯塔克夫妇还没死？！
　　不不不这话有点问题，应该说，老斯塔克夫妇竟然还活着！！

　　“他们在哪儿？”
　　要是斯塔克知道了肯定很高兴！那可是他以为死了很多年的父母诶！！

　　萝丝玛丽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只知道，血缘之星周围没有堕落的影子，他们很安全。
　　但是她看着提姆那样焦急，又看了眼星星，补充道：“当未雨绸缪的歌声响起时，他们会见面的。”

　　未雨绸缪的歌声？那又是啥！？别又是......

　　有了昨晚音乐剧的经历，提姆第一反应就是要开始背台词演戏唱歌了。
　　可，有什么歌是能用未雨绸缪这个词来形容的呢？
　　他不知道。说到底，先不说音乐剧的歌，就说流行乐古典乐摇滚乐三大主流就涵盖了最保守两千万首，甚至以上。
　　他可没这功夫去听几千万首歌。

　　既然刚需无法完成，那他就先保留这个惊喜好了，萝丝这么说了，他们迟早都会遇到的。

　　“好姑娘，以后有空再陪你看星星看月亮好不好？现在是凌晨四点，五个小时后你有一个检查要做，为了检查报告，你该睡觉了小公主。”

　　“公主？”萝丝玛丽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是公主，我也不想做公主。”

　　“为什么？”提姆一边带着她走一边问。

　　萝丝玛丽低头看着地面，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皇室和贵族，虚伪，贪生怕死，载歌载舞只知道庆祝和奢华，看不见人民正遭受的贫穷与苦难。”

　　“......”
　　提姆看了眼她的眼睛，那双通透的深蓝色眼眸里开始出现了感情，那是十分明显不作任何掩饰的厌恶。

　　“怎么会这么想呢？”
　　那种厌恶，就像是亲眼目睹过那样的贵族皇室后，将那种认知揉进了血肉之中一样。
　　“还是有十分贤明的君主和思想卓越的贵族存在的。”
　　他试图纠正她这种认知，即使他知道，这是徒劳，她的下一次忘却到来时，这些会全部被擦去。

　　萝丝玛丽闭上了眼睛，在她空白的记忆里寻找着一些浮尘，即便那给她的脑子带来了一些运转过度的痛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但我应该见过很多个王朝的更替，也见过很多国王和王后。”
　　说到这里她迷茫了一下，一个名字忽然蹦了出来：“桂妮薇儿？”

　　提姆走路一个不小心绊到了自己：“什么？！”

　　“......”看到提姆这个样子，萝丝玛丽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念一遍那个名字，“桂......桂妮薇儿？突然闯进这里的名字。”她指指脑袋。
　　奇怪，想到桂妮薇儿这个名字，她联想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金发的兄长穿着绿色的裙子。

　　提姆也不管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了，直接破案。
　　没跑了，肯定是莫甘娜的记忆影响到她了，所以她才会说自己应该见证了很多王朝的更替。
　　可不就是嘛，从乌瑟王到亚瑟王到不列颠灭亡，载歌载舞只知道庆祝应该是他们一起演过音乐剧留下的错误影响。

　　这就是成熟的侦探和正在成长中等我侦探的区别。

　　若是布鲁斯在这里，他肯定会趁机问清楚更多信息，来确认是不是莫甘娜残留的影响。
　　毕竟，莫甘娜的确是见证了不列颠王朝的更替，也不过两代，并没有到很多的定义范围。
　　况且，萝丝玛丽对贵族的形容是骄奢淫逸以百姓为刍狗，这不符合当时国情，更像是对热衷于舞会、时装、玩乐和庆宴，修饰花园，奢侈无度，有“赤字夫人”之称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形容。

　　而不是像提姆这样，被一个分心妄下结论。

　　将小姑娘送回房间，提姆转身去找了布鲁斯。
　　他们家的新成员是一张白纸不错，却带来了太多惊喜，以至于都快演变成了惊吓。
　　为了解决她的记忆问题，引出她被迫遗忘的真相，为了寻找她遗忘的本质选择等待，等来的是神奇的观星能力。
　　她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被遗忘的过去里，她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1789一直没吭声，也不知道是之前在医院里的自我怀疑让它选择沉默旁观，还是就如同它最开始说的那样，系统AI不会提供除了任务提示奖励发放以外的服务，它只是在贯彻这一原则。

　　它一遍又一遍地自检自己的数据，在其中发现了两个系统的黏合痕迹。
　　两个系统，两个数据核心，除了战斗数据核心和收集数据核心。

　　就如同它之前怀疑的那样，它并不是刚出厂的系统，它是两个系统捏在一起的产物。
　　一边连入网络，利用没人要的废弃数据信息修复它们，它一边试图读取它们残留在核心里的系统日志。

　　宿主是被迫失去记忆的。

　　它的数据核心里盘旋着这样的一句话。
　　神圣方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骗它说宿主脑子不好使？

　　忽然，它的动作一愣，仔仔细细读取了那一小块的数据:

　　『阿尔特里亚大陆国历108年。学者XD系列研发成功，天启项目启动。
　　学者XD系列研发人:百合花，柏林公司的首席开发者，天启项目的总指挥。
　　项目创始人黛西，百合花及学者XD系列克隆基因母体。
　　天启项目:把人送到过去通过修改历史以拯救未来世界。
　　项目派遣员:XD系列。
　　项目记录:
　　XD-01死亡，死亡原因XD-07收集古代龙宝玉碎片。
　　XD-02死亡，死亡原因XD-07收集古代龙宝玉碎片。
　　……
　　XD-07死亡，死亡原因XD-26识别伪装将其正法。
　　XD-08
　　……
　　XD-22死亡，死亡原因，实力不敌古代武器库西边的魔物。
　　古代龙宝玉碎片自主选择宿主：刀锋舞者萝丝玛丽/卡莉。』

　　这是XD-22的数据日志的残篇，数据刚好到选择新宿主为止结束，再无后续，好像就再也没运行过一样。

　　1789连忙加快了其他数据的加载速度。

　　『阿尔特里亚大陆国历64年，阿尔泰亚女神陨落，大陆毁灭。』

　　不是这个

　　『阿尔特里亚大陆国历58年......』

　　也不是这个

　　『阿尔特里亚大陆亡国第一年，先知萝丝玛丽携带混沌龙与古代龙宝玉通过巨石碑离开阿尔特里亚大陆，前往阿尔切林加。』

　　不是这个

　　『自从离开了阿尔特里亚来到阿尔切林加，我陪伴着萝丝度过了无数个收获的金秋和落雪的寒冬。
　　她靠着古代人的力量在一个小村落里为人们预知，避开旱涝与日渐愈烈的战火。
　　我知道，她在赎罪。她始终认为阿尔特里亚大陆的灭亡和女神的死是她的错误引导所导致的。
　　认为自己辜负了为保护自己而牺牲的银龙阿尔杰塔，金龙杰兰特和白龙艾奥纳。
　　我只是百合花的克隆人，我作为人生活的时间还是太过于短暂，无法给她安慰，但我知道她这样毫不掩饰地庇护这里一样也会招致灾难。』

　　是这个！不是死板的只记录结果的方式，而是XD-22带有人类情感的日志记录，是它需要找的！

　　『8年前的担忧是正确的，国王听说了先知的存在，派人攻打了这座夹在两国之间缝隙生存的村落，她很自责，在王宫里以泪洗面，我觉得她病了。』

　　『国王充满了野心，他一次次来找萝丝，以王后之位和权力威逼利诱，让她为自己指引，她不愿意，国王就下令要把她杀死。
　　可萝丝无法死去，在阿尔特里亚大陆时，她被堕落的女神骗着饮下了永生之泉，绞刑，溺死，火烧，活埋，都无法杀死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当晚我们就离开了这个国家。』

　　『这次经历之后，萝丝学会了如何去隐藏自己的不同——不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只给出现在她眼中的明星指引方向。』

　　『我们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只是阿尔切林加一个大陆，原来神灵不止一个，阿尔泰亚女神陨落后，与她交好的神灵耶和华将阿尔切林加融合进了自己的世界，而现在刚好是罗马帝国国王奥古斯都的统治时间，这是一个犹太人说的。』

　　……

　　『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从希腊到印度和埃及，远渡重洋前往冰天雪地的俄罗斯，还有那有众多美食的黄炎之地，这些地方都无法幸免出于常年战火中。我们见证了无数朝代的更替，无数为了权利地位之间的斗争，也见证了不少不理民生在皇宫里骄奢淫逸的王与王后，不为众人理解的天才们。
　　萝丝问我，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为什么人与人就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她听不见神的指引，是否神已经放弃了这片土地。
　　我只是XD-22，一个龙之宝玉的碎片，一个百合花的克隆体。
　　我无法回答她这些问题。』
　　……
　　『一个金发的男人找到了我们，他让我们叫他阿尼姆斯菲亚，是神圣方舟的创始人，他说他的检测装置发现了萝丝身上强大的能量，想要我们加入他的团队。
　　萝丝说，她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神谕的存在，所以我们加入了。
　　漫长的时间，不老不死让萝丝失去了作为人的活力，不去过问对方的意图，不去问神圣方舟是什么，她遵循着不知道是哪个神的神谕，离开了这个时空，成为了穿梭在时空隧道里的神圣方舟的特别员工。
　　他们给萝丝派遣了一个系统AI，要它辅助她收集需要的卡牌。我不喜欢那东西，所以我吞噬了对方，模拟它的数据成为了她的战斗系统1789——我们离开原本世界——他们称它为旧世界——的那年。』

　　大概这部分数据格外重要，所以被保存得很好，越是靠近它任职之前的数据就破碎得越严重。

　　『萝丝遇到了一个善良的男人，他是个优秀的老师。
　　“他就像杰兰特哥哥一样，散发着很温柔的光芒。”萝丝是这么说的。
　　原本只是一个美术老师却申请当了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在距离那一届毕业还有十天时，他挟持了那些孩子，在最后一天，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

　　萝丝疯了……
　　……
　　……
　　方舟长……阿尼姆斯菲亚…………基尔什塔利亚......
　　危险……
　　摧毁……
　　……
　　……
　　……』

　　无法载入，随后距离这个日志记录时间，出现了十年的空白期。

　　所以它根本不是什么新系统1789，它是宿主LK，不，萝丝玛丽的朋友，1789，学者XD系列编号22……

　　主系统骗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