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阿尔斯特和木兰花》库兰

40、死亡和醉酒

　　哈伊蒙德懒得理他，掉头就走，但还没走出几步，忽然一道雪白的光闪过，朝着他直劈下来，哈伊蒙德侧身闪过，阿尔斯特见状立刻拔剑，但被哈伊蒙德伸手拦下了。

　　“等一下。”哈伊蒙德觉得这出剑的方式有些熟悉，而且来人一剑被躲开后迟迟不见后招，也许并没有什么恶意。

　　“安德烈？”阿尔斯特倒是在对方现出身形立刻就认了出来。

　　“阿尔斯特殿下。”安德烈立刻收起剑单膝跪下。

　　“起来吧，有什么事？”

　　“菲尔诺斯的军队正在赶往这里。我找到机会先来一步，过来提醒您……”安德烈看了眼哈伊蒙德，忽然犹豫着停下了。

　　“看来和我们想的差不多，老师。”阿尔斯特笑着对哈伊蒙德说，然后看向安德烈，“是父亲亲自过来了吗？他是冲着哈伊蒙德来的？”

　　“来的是法瑟殿下。”安德烈说，“前段时间，有一个自称‘预言师’的人来到了菲尔诺斯，他预言了这次虫灾，还说这次的虫灾是受哈伊蒙德的指示来袭击菲尔诺斯——这件事已经在帝国里传得沸沸扬扬了，所以法瑟殿下奉命过来带哈伊蒙德回去说明情况。”

　　“回去说明情况？这个说法还挺有意思的，你觉得呢老师？”阿尔斯特笑着说。

　　“凯尔陛下一直知道我的身份。”哈伊蒙德看了阿尔斯特一眼，不动声色的说，“他是什么态度？”

　　“我觉得凯尔陛下并不相信那样的说辞，但是这件事帝国内已经人尽皆知，哈伊蒙德隐姓埋名藏在菲尔诺斯原本就非常引人怀疑，虫灾让整个斯尔蒂帝国都人心惶惶，就算是凯尔陛下也没办法无视民意。”

　　“等等，你说虫灾已经到达斯尔蒂帝国了？”哈伊蒙德忽然问。

　　“它们已经袭击了好几个城镇，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阿尔斯特疑惑的看向哈伊蒙德，“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可能有一些虫子听从了别人的指挥，毕竟这么多的虫子，会受到别的命令干扰也很正常。”哈伊蒙德想了想说，“那个救了迪尔斯的人，如果迪尔斯跟他说了潘多拉姆的事，自然也可能教给他命令虫子的方法，他想要取得凯尔陛下的信任，当然需要一些方式为自己证明。”

　　“所以这真的和诺西亚……不，哈伊蒙德有关系吗？”安德烈问，事实上，诺西亚就是哈伊蒙德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震惊了，要不是那个预言师所语言的虫灾应验，大概没人会相信这种话，毕竟大陆最伟大的魔法师，偏偏要装成一个没有魔力的人长达十几年，这件事怎么想都太难以置信了。

　　“是有一点关系，但并不是那个什么预言师说的那样。”阿尔斯特说，“你先回去吧，不要让法瑟注意到你来过这。”

　　“我明白，殿下。你也要注意安全。”

　　安德烈说完就走了，留下阿尔斯特和哈伊蒙德两个人面面相觑，良久，哈伊蒙德才说，“这不是一件坏事，阿尔斯特。”

　　“没错，至少父亲没有亲自过来，说明他对这件事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的。”

　　“凯尔陛下一向如此，但我说的不是这个。”哈伊蒙德叹了口气，“有一部分虫子听从我的命令来这里，还有一部分去了已经有所准备斯尔蒂帝国，这样的话，我们两边的压力都会小很多。”

　　“确实如此。”阿尔斯特说。

　　“不过最核心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如果这些虫子不得到足够的食物，不管是攻破这里还是斯尔蒂帝国都是早晚的事。”哈伊蒙德提醒他。

　　“我知道的老师，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掉以轻心的。”阿尔斯特说，“但至少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对吧，我昨天在城里布置法阵的时候，找到了镇上的酒庄，那群虫子好像不太喜欢喝酒。”

　　“阿尔斯特……”哈伊蒙德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太过分了，他明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个的。

　　“我只想让老师开心一点。”阿尔斯特笑着说，“而且老师不用想这么多，一切交给我就好。”

　　大概是阿尔斯特的话确实起了作用，而哈伊蒙德最近确实压力太大，闻道酒的味道就有点走不动道，他不知不觉的喝了不少酒，但具体多少他完全说不上来，但肯定超过让他醉酒的摄入量了。

　　哈伊蒙德倒是知道自己很容易喝醉这件事，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克制的，不过既然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和阿尔斯特，多喝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哈伊蒙德不知不觉喝到天黑，等他觉得该回去的时候，已经连路都不会走了。

　　所以最后，阿尔斯特不得不把醉醺醺的老师抱回家。

　　还好老师虽然酒量不行，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只会乖乖睡觉，不会到处撒酒疯。

　　冷风吹来的时候哈伊蒙德不自觉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让阿尔斯特忍不住深叹了口气，低声对哈伊蒙德说，“老师，等这些虫子死了之后，我们不回菲尔诺斯了，我们一起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阿尔斯特觉得自己大概也只能在这种时候过过嘴瘾了，但哈伊蒙德却好像听到了一样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阿尔斯特低下头问，“老师，你刚刚说什么？”

　　而哈伊蒙德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睡过去的样子，双眼紧闭，什么话都没再说。

　　皎洁的月光落在他们身上，让这个夜晚分外明亮，阿尔斯特因为想听清哈伊蒙德说了什么，不小心离得他太近，近到连呼吸声全都落在他耳边。

　　像日暮时分的海潮拍打着湖面，像破茧的蝴蝶扇动翅膀，像幼鸟第一次扑打着翅膀飞向天际，阿尔斯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耳边，他一时间大脑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嘴唇覆盖上哈伊蒙德粉色的唇瓣。

　　他像触电一样抬起头，忍不住环顾四周，即使四下无人，他还是心虚的担心被人发现。

　　然而周围除了风和月亮，什么也没有，怀里的哈伊蒙德也没有任何反应。

　　阿尔斯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亲吻了他。

　　虫群比法瑟带领的军队先一步来到尼尔镇，这也在阿尔斯特的预料之中，他的大部分符文都用来防御这些虫子的，如果法瑟真的下令攻城，他可能还需要一些别的手段。

　　“那可是斯尔蒂帝国的军队。”哈伊蒙德看着他画下的符文越来越危险，破坏力也越来越强，忍不住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希望自己最终需要用到这些符文。”阿尔斯特懒洋洋的说，他站在尼尔镇低矮的城墙上，看着铺天盖地在城外徘徊的虫子，因为魔法的阻拦变得焦躁万分，而其中夹杂的高杀伤的符文还会让它们不时的大片大片的死去。

　　但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哈伊蒙德很明显感觉到阿尔斯特没有之前那么活跃，他的魔力还在急剧的消耗，这让阿尔斯特连开玩笑的精力都没有，好在目前来看，那些虫子还没有足够的智力突破这样的防御，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

　　“等到法瑟殿下带着军队过来看到这个……”哈伊蒙德笑着说。

　　“如果是大哥的话，没准就被吓回去了，可惜来的是他。”阿尔斯特也跟着笑，哈伊蒙德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让他莫名的不爽，他忍不住把哈伊蒙德拉到自己面前。

　　“老师，我现在好累啊，我觉得你应付母巢还挺有余力的，你能不能稍微借我一点魔力用一用？”

　　这已经是非常露骨和无理的要求了，魔力当然不是可以说借就能借的，一般来说只有夫妻或情侣才有通过□□的交换魔力的可能性，不过看在阿尔斯特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哈伊蒙德也没有跟他计较。

　　“老师，我觉得你得还我一个吻，我可不想白白被你亲。”阿尔斯特看哈伊蒙德的态度，开始 变本加厉的缠着他继续撒娇。

　　虽然那天他被哈伊蒙德强吻过之后好多年都在回味那个味道，但阿尔斯特是谁，厚着脸皮朝哈伊蒙德撒娇这种事他太轻车熟路了，所以现在还是可以理所当然表现出很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被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而且只是接个吻借点魔力罢了，没有别的意思，老师你不要多想。”

　　这不是之前自己对他说的话吗？哈伊蒙德皱了皱眉。

　　“那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他敷衍的说，“而且前几天晚上你不是已经要回来了？”

　　阿尔斯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慢慢地问，“老师，你当时不是喝醉了吗？”

　　倒也没醉到被别人吻了还醒不了的程度，更何况你连舌头都伸进来了。

　　“总之，如果你真的撑不住的话，我可以……”哈伊蒙德说到一半，看到阿尔斯特眼睛都亮了，立刻停下来，“但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这场仗还有得打。”

　　“按照安德烈的情报，法瑟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了。”阿尔斯特这才稍微认真一点，“到时候老师最好不要露面，我会挡住他们的，这个屋子里有迪尔斯留下的隐蔽法阵，他们找不到你的。”

　　“我知道。”哈伊蒙德说。

　　“老师真乖，来抱一个。”阿尔斯特笑着扑过去把他抱住，而哈伊蒙德没有推开。

　　他知道阿尔斯特这样有活力的样子不会持续太久，也就不想扫他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