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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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动管理局，乍听和海洋保护有关。
这个世界是由多个平行世界组成，有时候世界之间会产生交汇，发生波动，引起异常现象。
老李：“你有遇到过记忆里的存在，和实际不同的情况吗？像是你记得老师说要考的片段在历史书上的某一页，却发现实际上是在另外一切。而且一问同学，发现很多人都和你一样，记成了前面那页。”
“没有。”
阿娅有些累了，发现没法调整座椅，只能往后靠。
“但我经常发现，要用一件东西的时候就是找不到它，过了好几天它又突然出现在某个你根本不可能把它放到那儿的地方。”
老李：“……是类似意思。我指的是大量的人出现同样的记忆错误。”
宁阿娅：“像是学生时代明明记得是九月十号开学，一号上午班主任却打电话给家长质问好几个同学为什么不来上课？”
听到这例子，檀舸弯了下嘴角。
老李有稍许无语：“差不多，大量人拥有同一错误的记忆，就是世界在波动的证明。但这是日常波动带来的影响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不需要波动管理局消除。”
自然，阿娅的问题是：“要消除的？”
无数个选择，创造出无数个平行世界，在世界交汇时，原本死去的人们活了过来，世纪前的古城浮上海面，损坏了的名画忽然出现在博物馆的仓库里，还完好无损……这些都屡见不鲜。
波动管理局负责消除异常，清除记忆，维持各个世界的良好运转。
“听上去你们要消除的都是好事。”阿娅的头靠在车窗旁：“主要是打破人的希望。”
“噗。”席彤彤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连忙抿唇，装作自己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世界波动会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檀舸开口：“就拿你举例，宁阿娅小姐。”
宁阿娅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没说过自己名字。
“我怎么了？”她反问。
檀舸：“你有讨厌的人吗？”
“我不介意让讨厌的人消失。”阿娅回道。
“那么假设在世界出现波动时，你正在和这个人争吵。对方心里一瞬闪过‘要是宁阿娅消失就好’的念头，然后你就消失了。这是一件好事吗？”
宁阿娅：“……”
“我想你明白了，”檀舸说，“复活已然死去的人，令本应继续活着的人死去，都违反了世间规律。波动管理局在防止和处理的，就是类似事件。”
“我知道了。”宁阿娅语气随意：“你们的工作很重要，这点我不否认。所以其实你们要做的，不是带我去做笔录，而是要消除我的记忆了。”
不然，怎么可能她以前从没听说过波动管理局的存在。所有接触过波动管理局的人，都被消除了记忆。
檀舸：“你很聪明。”
这样就好说了。
老李接道：“宁小姐，待会儿你需要签署一份协议。”
“我不签会怎样？”
“那之后会发生什么，”檀舸沉默了一瞬，“我也不知道。”
好奇心害死猫，未知最可怕。
车子停下，宁阿娅下了车。说是波动管理局，却停在警局的大院里。
檀舸绕过车身，见席彤彤从车上下来，蹦蹦跳跳了好几步。
“女孩样。”檀舸放慢脚步，在她身旁低声提醒。
宁阿娅讲话莫名好笑，席彤彤一时忘了刚上车那会儿还担心檀舸不饶她。现在被檀舸这么一喝，她又想起来了自己做错的事还没过去，整个人缩了一下。
耳尖的阿娅听到，在心里“啊”了声。
怪不得清秀，原来是女孩！
檀舸往建筑里走了，席彤彤拖沓着脚步，跟在后面。
宁阿娅走到她旁边：“我叫宁阿娅，叫我阿娅就好。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席彤彤。”十岁上下的女孩完全不似早晨在餐车里看到的那样，有些怯生生的，像是被檀舸训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宁阿娅看着走在前面的檀舸。
“他是我舅舅。”席彤彤说：“我爸妈常年不在家，我就跟着我舅舅。”
“是吧。你舅舅可厉害了，刚才直接从天上飞下来救了我呢。”
“是啊，阿檀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席彤彤像是叹了口气，以极小的声音说：“就是老管我……”
“一不注意你就要上天。”檀舸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
这句话一语双关。
一是指他不管席彤彤就要无法无天，另一个意思，是说席彤彤现在在别人面前说他，就是在试图上天。
“就算救命恩人，偷听别人说话也不是什么好习惯。”阿娅直接还嘴。
席彤彤瞪大了眼睛，她从没见到有人敢当面说檀舸。
檀舸在前面笑了笑，也不和这两个加起来还不如他大的人计较，没继续接话，走进正门。
阿娅看着檀舸的后背。
她看不惯大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小孩，就算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该说的也得说。
“彤彤，你觉得女孩要有什么样？”阿娅问。
“啊？”一下和被问考题似的，席彤彤立刻挺胸收腹，努力回忆檀舸说过的话：“站如松，坐如松，行如风，卧如弓，见到人要礼貌问好，吃饭的时候要细嚼慢咽，还有……”
“这些都不是重点。”阿娅晃了晃手指。
席彤彤睁大了眼睛看她，就听这在她眼里怪有毅力的姐姐大剌剌地开口，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在火车上跑马拉松。
“女孩想有什么样就可以有什么样。喜欢和兔子一样跳着走就跳着走，喜欢和虾子一样蜷着睡就这么睡，在自家当然也可以和小熊猫一样瘫躺在沙发上。”阿娅边说边挥动着手，充满感召力：“彤彤，重点在于，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有各种各样，只要你觉得是在做你自己。别人怎么看，根本不用在意。”
宁阿娅的话并不严密，甚至漏洞百出。
但席彤彤永远不会忘记。
在很多很多年，多到不看日历记不清多少年后，席彤彤在吧厅角落里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宁阿娅时，依旧想起了这一天的宁阿娅，和她说过的话。
在这一天，在这一刻，席彤彤找到了她自出生以来，发自心底想要实现的第一个愿望。
“阿娅姐姐。”席彤彤把手伸进口袋，从空空如也的口袋里拿出了什么，递到了阿娅面前：“这个给你。”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