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何故凉》横刀夺泪

6、给父母一个问候，泪如雨下

　　晚上回到别墅，青苒和故凉出去约会没有回来。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
　　“喂？”“喂，哪位？”
　　听见妈妈的声音，突然有种情绪推动了眼泪的走向，我就这么掉了泪。
　　“妈，是我。”“秋霁啊！你这丫头才想起我们啊！你在外面好不好？有没有地方住？有没有好工作？怎么这么久都不给我们电话？”妈妈说了好多，多得我听不过来了。
　　“妈，我很好。我的大学同学青苒，我说过她的。她的姑姑的朋友将他们的房子低价租给我们两个，而且还安排我们到他们的公司工作。现在他们夫妇旅游去了，我住在他们的别墅里。”我大致地说了一下。
　　“你做什么工作？”妈妈还是不放心我。
　　“放心啦，是打字员，月薪7000。”“什么？！这不比你爸退休前的工资还高吗？什么打字员有这样高的工资啊？”妈妈质疑。
　　“你知道在电子行业很有影响的‘望程’吧？它的老板就是我刚刚说的青苒姑姑的朋友的丈夫。”说得我舌头发麻，“况且你以为我很轻松吗？这么高的工资，工作当然不轻松，一个人做两人份的工作，而且不仅仅是打字，还要策划，做报告，是个浪费脑子的工作啊！”
　　这下妈妈算是放心了：“那你行吗？一定要好好干啊！有这个机会不容易啊！”
　　“我懂了！”又罗嗦了，我头疼。
　　“哎，你爸要和你说两句。”又轮到老爸了，头大啊！
　　“秋霁呀，你怎么这么久都不给家里来个电话啊！”老爸又开始劈头盖脸地责问了。
　　“爸，我有发E-MAIL啊！我现在工作忙的，都忘了打电话了。”我辩解。其实还有一些自己的原因。可能是独生子女的一种没心没肺吧。真正无助了，沉下心来才会想起灵魂的归宿——家。
　　“我好久都不上网了。你不在我们身边，什么都没意思，我和你妈都很想你。你偏偏又不肯回来，还要在那里工作。这么不想见我们？”老爸真不客气，说得我的心酸酸的，想说什么，可又抓不住。
　　“哪里？爸，你和妈都要保重身体。我这里一切都好。我以后会经常给你们写信、打电话的。我在这边也很想你们……”眼泪又按捺不住了……
　　“别哭了，长途话费很贵的。要说什么得快说。”妈妈像是听到我和爸的话，也插嘴进来。
　　“哦对了，我给你们寄了钱，这几个月的工资我没怎么花，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有一万五呢，你们要注意啊，别掉了。”
　　“傻孩子，我和你妈都不缺钱，你回来看看我们就好。”爸爸的声音居然充满苍凉。我觉得父母真的老了。从青丝变成白发，一根根头发像一根根针刺进我的人生轨迹，我无以为报。
　　“我会的。我现在算是刚起步，等过年了我就回去。还有大概半个月吧！”
　　“好，我们等你。最好还带个女婿回来！”老爸乐呵呵地调侃我。
　　我心里的苦楚又能对谁说呢？我看上的人并没有爱我，因为我出现的太晚？还是我们相遇的太迟？
　　“好，你们早点休息，我挂了。”
　　放下电话，想起了大学时代的青苒和我。那时我们那么清高，我们在身边一对对的情侣中是那么扎眼的形单影只，所以才能成为莫逆之交。因为我们都觉得那个时候就将自己托付给可能过两年就什么都不是的人真的不值得。青苒是因为过于浪漫的思想，期待着romantic。她总觉得与其过早掉进爱河倒不如单身看帅哥来得自由。而我则是过早看尽人间冷暖，有点愤世嫉俗的冷静，所以也坚决不肯将自己放逐在没有未来的爱情里。因为现实不许我们不食人间烟火。
　　可而今呢？青苒有了故凉，就有了她的天，我感到这妮子是真的陷进去了。她从来都不会这样为一个人。可是我呢？我的理性会不会让本身属于我的东西望而却步？我是不是该收敛自己置身事外的态度，多点小女生的天真呢？可这，我真的做不来吧。
　　思绪正在驰骋，那两个家伙依偎着回来了。
　　“霁！你吃过饭了吗？我和故凉吃小吃吃到肚子大了一圈……”青苒滔滔不绝。故凉宠溺地看她，摸摸她的头发。
　　我转过身去。他们的点滴对于我来说，都如同毒蛇噬心。我见不得他们的亲热，因为我的孤单——什么时候，我那么小气了？是在心沦陷以后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我淡淡地说，“我冲凉睡觉了。”
　　“霁，你没事吧？”青苒迟疑的问。我看着她，和故凉，两个人关切的眼光灼伤了我。“我没事，刚和爸妈打了电话，有点伤感。”我轻描淡写。
　　“哦！”青苒还是有点怀疑，但是只是默默看我，没多说什么。
　　我冲完凉，然后吹干头发，进房睡觉，可是青苒坐在我床边，一反常态地专注看我：“霁，对我说实话。”
　　“别这样，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无力地说。
　　“我知道。因为我的爱情，伤了你。霁，相信我，只是早晚，你终会遇见你的王子。如果你觉得不好面对，我和故凉搬出去。”
　　“你说什么话！”我生气了，“我确实感到心里不自在，也许有你们的原因，可这绝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遇见了，我感觉他似乎是我命中的贵人，但他已经心有所属。”
　　“什么？？？”青苒当即跳起来，“不会吧？”
　　“那天看到他，意外地闯进我的世界，仿佛头脑一片空白，像是苍凉的旷野，他的眼睛，是那么那么地好看…….”没意识到自己近乎痴迷地说着岑寂。
　　“喂，霁，我觉得有希望啊，你们的名相同啊！有缘分！看你这个样子，不比我开始爱上故凉好多少。”青苒打趣。
　　“不。我永远不会开口说出心意了。因为他有了她。他对她呵护备至，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你相信一个人与女友交往三年还能每天一朵玫瑰吗？365×3＝1095，比999玫瑰还浪漫！我不敢想象了……”我喃喃自语。
　　青苒撇嘴：“还有闰年，共1096支玫瑰。”
　　“你存心刺激我是不是？”我掐她。
　　“这不是我认识的霁。”青苒拨开我的手，躺在我床上，“我认识的秋霁，是一个从来都不认输的人。她很强，却从不炫耀自己。她做人很淡泊，云淡风清。可是她不低头，她几乎要看破红尘，可骨子里却仍然逃不脱爱情的宿命。如果她想要，我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不可能的。”
　　“道德！道德！我很清楚。若要自己吸引别人，方法有很多。可是，青苒，我心里的道德准绳不许，一点也不许。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忘记。”我顿了顿，“青苒，还好你没遇到像我这样的情况，否则你一定会选择争，那就成第三者了，要受到唾弃的！”
　　青苒耸肩：“这是我个性啊！不过——”她同样停了一下，“受你的影响，我也不会那样做。如果都那样做，道义何在？法律何在？公理何在？对吧——”还冲我吐舌头。我推搡她一把：“小丫头片子，学我？”
　　我看着她纯澈的脸庞：“我们一起睡吧！”“好！”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好朋友，恐怕我一人还无法抵挡这种汹涌而来的情绪。
　　闭上眼睛，明天又是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