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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终究,还是得离开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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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还是那张冰冷的面孔,他父亲客气地要我入座。
我没有过多的客套,依然开门见山:“伯父伯母,我希望你们能坦白告诉我,你们不接受我,不喜欢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母亲从鼻子里冷哼出来:“你不过就是得不到园园的哥哥才从园园身边抢走我们家岑寂的吗,还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如果说以前不接受你,只是因为我们不习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代替园园,现在对你是骨子里的厌恶!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呢?以前我们都还不知道呢!你看看,岑寂这都多少天没回家了啊?你这么不自重的啊?太下贱了吧!”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我的火气腾地上来了,但是还是强压怒火,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您是岑寂的母亲,更因为您是长辈,所以我尊重您,但是我希望这种尊重是平等的。您没有资格质疑我的人品。我希望您能弄清楚真相再下定论。什么叫我抢走岑寂?这种话估计也只有江园才能说出来!她能讨您欢心,可是肮脏的内在是无法通过言辞洗涤干净的!”我终于看清了江园,她确实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需要对这种人仁慈吗?
“江园没有珍惜岑寂,她认为岑寂对她的爱是她的束缚,所以她嫁给了别人。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没有人能左右。我相信因为岑寂始终对她保留了一份感情,所以不可能说她的不是,让她能兴风作浪,歪曲事实。她曾经找过岑寂要重修就好,可是岑寂拒绝了,还录了音,您有兴趣不妨听听您那曾经的准儿媳究竟说了什么。后来她又利用我和她哥哥曾经的一些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但是比较纠结的事情来制造混乱,现在还这样对您说,您只要随便去问问,查查就知道谁是谁非了!我希望您不要将江园的话奉若圣旨,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第一次那么不客气地说出这种话,我真的生气了,很想揍人,可是还是得理智。
岑寂的母亲似乎有些吃惊,但又不甘心自己一直认定的事实居然是谎言,于是,还是强硬地说:“我会查清楚的!”
岑寂的父亲似乎相信了,对我说:“孩子别着急,真金不怕火炼,一定能弄清楚的!”
我点头。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是真不想叫她婆婆啊!酷似道明寺司的母亲的嘴脸!很难想象那种侮辱人家人格的言辞的话她还说那么溜!
我匆匆告辞,才下楼眼泪边止不住地掉下来了,结果突然就呆住了:楼梯口,岑寂正向我张开双臂,眼睛里的心疼我读到了。我跌进他怀里,再也克制不住决堤的感情。
回到我那里,我抽噎着,说:“都是寂不好,为了你,我都不知道失态多少次了,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形象……”
岑寂亲亲我的额头:“都怪我。我就知道,我妈是不好对付的,也不知道她干吗那么排斥你,以前园…江园,恐怕太得她欢心了吧!”
他语调不自然地转变让我心里平添几分凄楚:“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江园做的呢?”
“开玩笑吧?”岑寂脸色一变。我赶紧改口:“我只是说说而已。”
他笑:“就知道你才学不会栽赃陷害这一套呢!”
听他说这话,我的心如同布鲁诺被火烧一般疼痛,凌迟炮烙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的心一瞬间老了。
他可能没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径直坏坏地说:“晚上我陪你睡,好吗?”
我推开他,淡淡地说:“你还是打地铺吧。”
“霁儿,你好残忍哦!”他抗议。我什么也没说,我,累了。
他对我,到底是出于真爱,还是因为江园的离开选择的一个合适的替代?我一度认为自己清楚明了了,可是,我现在越来越不安。我是不是只能守着自己第二的位置,永远如此呢?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太爱钻牛角尖,我决定做个小小的试验。
晚上加餐,岑寂垂涎三尺地看着丰盛的菜肴:“霁儿,你没生日,我没生日,也没过节,也不是相识周年纪念,你干吗做那么多东西?还有红酒?”
“因为十月是酒月啊!就是喝酒的酒,OCT.=WINE MONTH,所以我做多点东西,虽然国庆过了,也是可以奢侈一下的。”我瞎掰,这家伙没注意,我趁机多灌点酒。早知道他酒量不好,不过最好不要完全醉啊!
他果然晕头转向了,我附在他耳边:“阿寂……”语气轻柔而飘忽,免得他听出什么漏洞。
他果然上当了,可是我的心里准备还不足以应对,他把我扯进怀里,难舍地唤我:“园园……”
泪水漫过我的眼睛,我心里喊着:秋霁,你心里面想到秋霁了吗?
我问:“阿寂,我们回头好不好?”
他醉眼朦胧地摇头,我的手抚上他的脸庞:“为什么?是因为秋霁吗?”
他点点头。我问:“你爱她吗?”
他又是那种让我不安的迟疑:“应该是爱的……”
我的心绞痛,好想大声叫醒他,两年了,你还没看清你的心吗?你的求婚,你的呢喃,你的心疼,你的体贴,你的默契,你的关心,全是假的吗?
“那你还爱我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像等待判决书,心微微发颤。
“爱。”他没有任何犹豫说出这种话,让我崩溃了。
我觉得自己输了,输的体无完肤,干干脆脆。
我从来没有想过经历一段感情如同经历一场劫难。我也没有想过真的有扎进去就出不来的感情,我只觉得自己搁浅了。可是他,是不是我的海滩?
他们两人的世界,我始终被摒弃在外,我这种被遗弃的悲凉比被抛弃了更为尤甚。
最后一次,如同当时他失恋时我帮他清理那般,我为他洗头,吹风,洗脸,换衣服……一切做完已经10点了,我决定离开。
我以前一直是个很干脆的人,从来不拖泥带水,现在哪怕沉湎,我也会强迫自己理智面对。可天晓得我是不是真的能下定决心呢?
说白了我只是害怕吧!当他醒来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可我心里拦了一道好长的堤坝,他过不来了。这里有我的,有他的责任。
我确实是个普通人,我不高尚,我自私地奢求一份只专属于自己的爱情,我是否有错?
我开始打包行李,并且收拾好证件,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打了个电话给头儿,说我要休假。头儿嘟囔工作又增多了,倒也没起疑心。大家对我都很好,我知道的。然后我坐车到艾阿姨他们的别墅,我想和他们道别了。
青苒听我说完经过差点没拿菜刀劈了岑寂,故凉赶紧抱着她以免她太激动了。艾阿姨叹气连连:“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三心二意啊!”何叔叔也无奈地说:“难道真的不挽留了?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我说:“我并不打算长久地离开。我只想自己冷静一点。好好思考一下。”
“可是,你这样不是把他推给那个女孩吗?你离开就认输了啊!”故凉劝我。
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他真做了那个决定,我也不会怪他,算我成全吧!“也许吧,可是我不希望他给我的爱不及给她的。如果这样我会抱憾终生,所以我宁愿推出。”
青苒说:“看你这样子,也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去哪里了?”
我就知道这妮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确实如此。我会和你们联系的。”
故凉笑:“我觉得那小子很可怜,稀里糊涂就丢了老婆。”
青苒捏他:“这是他自找的,谁叫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劣马想吃回头草呢!”
大家都笑了,我却笑的有些生硬。
终于,还是得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