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蛇院的女孩

42、chapter40

　　宴会厅里，贵族们识时务地保持了一定的沉默，当然，这只是相对于曾经其他家族举办宴会时的人声鼎沸而说的，西弗勒斯相信，这绝对是普林斯庄园最吵闹的一天。
　　眼下，贵族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芙蕾雅和马尔福一家身上。是的，一个被逐出家族的小巫师，得到了普林斯家族的认可，而这位普林斯家主和马尔福家主私交甚笃，那么，他们是不是要好好看看这个孩子呢？
　　“我记得她被赶出了马尔福家族。”一个斯莱特林的小贵族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同伴说道，“难道是我们消息有误?”
　　“你别忘了那一次布莱克们和血族的混战，科特先生。”一个拉文克劳贵族出言提醒，“何况她现在的姓氏足以使你我敬仰。”
　　格兰芬多。
　　那个属于四巨头之一的姓氏，在千年之前也是声名显赫的大贵族，而在千年之后则是荣耀与实力的象征。一个被四巨头之一认可了的小巫师，即便尚未毕业，也足以让英国巫师界所有人忌惮。所以，马尔福家虽然明面上宣布将芙蕾雅逐出家族，实则保持了最强有力的联系，今天的圣诞节宴会一方面是为了庆祝普林斯家族的回归，另一方面也是英国上层贵族之间立场的查探。说句实在话，格林德沃的观点不仅比伏地魔前卫而且对贵族有着更为致命的吸引力。
　　“格兰芬多女士，能否邀请您共舞一曲呢？”帕尔修斯在舞会开始没多久就找上了芙蕾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孩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那是一种经历了漫长战争岁月所沉淀出来的沉稳，也许首领对这个女孩的评价是正确的——“天生的战士”，帕尔修斯当然知道仅仅一场和血族之间的战争是不可能让一个人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何况早在战争开始前，他就感觉到了女孩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
　　“当然，我的荣幸，格拉芙先生。”芙蕾雅没有拒绝，两人滑入舞池，在音乐的掩盖中交换着彼此所需要的信息。
　　“我这个弟弟似乎野心不小。”
　　“一个贵族不能没有野心，帕尔修斯。”
　　“那么你呢，我记得你说过无意于马尔福的家主之位。”帕尔修斯说，“你的野心呢？”
　　“傲立于荒芜沼泽的雄狮，生来便属于烈焰。”芙蕾雅优雅地微笑着，“我想要的，是整个霍格沃茨，一个家族早已无法满足我的野望。”
　　“那就预祝你早日达成心愿了。”
　　“多谢。”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的念头很危险，帕尔修斯，我们没有权力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巫师。”芙蕾雅假意劝说，格拉芙兄弟二人似乎有和解的征兆，这就意味着计划中的另一条路将要开始。
　　“我只是突然想问问，我印象中你的魔药还学得不错。”
　　“普林斯先生是我的教父，这一点即使我被逐出马尔福家族也不会改变。”芙蕾雅在乐曲终了的时候向帕尔修斯行了一个淑女礼后就离开了舞池。
　　所以格拉芙兄弟内部达成和解但仍旧在外装作一副不和的样子?这是他们自己的计量还是格林德沃的吩咐?如果是格林德沃的吩咐，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做才不会让曾经在欧洲叱咤风云的老黑魔王放下对她的芥蒂?
　　芙蕾雅第一次感觉到了一名双面间谍的难处。
　　真的要挑起战争吗？
　　“格兰芬多女士，不知我可有幸成为你下一支舞的舞伴?”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芙蕾雅面前。
　　“荣幸之至，小马尔福先生。”芙蕾雅搭着德拉科的手再次进入舞池，不得不说，两人在时间的流逝中愈发默契，即便是现在，人们依旧可以从他们的舞步里看出他们对彼此的爱与包容。
　　她真的效忠于首领吗？帕尔修斯看着舞池里正和马尔福少主默契地跳着华尔兹的女孩，她似乎有太多面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帕尔修斯皱了皱眉，转而又邀请了另一位贵族小姐共舞，期待着能从这位贵族小姐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们对英国魔法界还是知之甚少。
　　然而这位贵族小姐明显让他失望了，虽然出身于斯莱特林世家，她也知道如今英国魔法界正是马尔福家族如日中天的时候，她不会那么没眼色地让自己的家族被牵连，马尔福一向是贵族中的风向标，就算芙蕾雅不再是一个马尔福，她也不会贸然得罪。
　　帕尔修斯很快就对这个问不出什么有价值消息的贵族小姐失了兴趣，从别人嘴里套话，倒不如自己去观察一番。
　　芙蕾雅近乎咬牙切齿地对德拉科说道，“你非要选我当你的舞伴吗？”
　　“从继承晚宴后，你就是我唯一的舞伴。”德拉科无比认真地看着芙蕾雅，“马尔福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德拉科，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战争即将开始，我可能再也没办法回到马尔福家了。”芙蕾雅的声音低如耳语，但德拉科还是听到了。
　　“什么意思?”德拉科借着舞蹈动作扳住芙蕾雅的肩膀，“你打算发挥你的格兰芬多精神是不是?!”
　　“没有，这是注定的，德拉科。”芙蕾雅巧妙地和德拉科滑到舞池边缘，“教父和哈利要跳舞了，我们该退场了。”
　　普林斯家主和波特家主一同进入舞池，二人仿佛配合多年的搭档，舞步浑然天成，不区分主从，也没有男女之分，正如两人背后的家族，高贵而不张扬，似乎所有人都该为他们让路，如此契合的灵魂，即使在梅林那里也会被祝福的。
　　宴会的时间不是很长，普林斯家主在宣布了未来一年的产业规划后向芙蕾雅递出了橄榄枝——一份来自普林斯家族的产业顾问聘请书，芙蕾雅恭恭敬敬地接下委任书，“多谢教父抬爱。”
　　这样一来，芙蕾雅就不算是被剔除出当时的商业帝国计划之中，而这样一份聘书，正好给了芙蕾雅想要的东西，也给了她应有的地位。
　　换句话说，芙蕾雅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贵族圈子，无论是格兰芬多这个姓氏还是普林斯家族的聘书，都在向英国上层贵族宣告一件事情——芙蕾雅背后仍然有强大的支撑，而更有可能的是，马尔福家族并没有如他们看见的那样与芙蕾雅一刀两断。
　　圣诞节之后就是新年，芙蕾雅看了看自己挂在墙上的日历，虽然身为巫师她可以使用魔法来显现时间，但时间显现的魔法只会显示当下的时间，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新年还很远。
　　芙蕾雅在新年过后就找借口回了霍格沃茨，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无法忍受那种孤单，另一方面，他们的计划需要作出改变。
　　在统治手段这一方面，英国人是第一次认识到格林德沃和伏地魔的不同，如果说伏地魔依靠残暴的统治来确保众人对他的敬畏与俯首帖耳，那么格林德沃则是以良好的口才说服人们归在他的麾下。毫无疑问，两者相比较而言，格林德沃或许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
　　“难怪当年克鲁姆家族不肯回归，”伊莱坐在霍格沃茨的会议室里，“论手段，我不及格林德沃多矣。”
　　“因为这样的思想能够附和绝大多数人的观念，在这一点上我很赞同他，麻瓜并不弱小，”芙蕾雅道，“几十亿麻瓜人口如果真的沦落到需要不足万数的巫师来保护的话，我还真是好奇一千年前巫师们是怎么被麻瓜教廷几乎逼到弹尽粮绝的地步的。”
　　“那么，关于那个计划——”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充满了苍老，“芙蕾雅，我已经很老了。”
　　“不行，我不同意，她还是一个孩子！”斯内普几乎是在低吼，他看着芙蕾雅长大，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就为了一个愚蠢的更伟大的利益，你就要搭上一个孩子的灵魂吗？”
　　“我从来都没有当孩子的资格，”芙蕾雅的语气出人意料的平静，“既然是在战争中，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同时，也要做好杀戮的准备。”
　　“你总是能带给人很多惊讶，芙蕾雅。”伊莱看着这个女孩，“你会比卢修斯更远。”
　　“但愿如此。”芙蕾雅摇了摇头，“我想先开始射击的教习，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我们没有正当的开战理由。”斯内普点明了目前的尴尬状况，两方势力剑拔弩张，可是除了上层贵族有一些波动，中下层的平民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说服平民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格林德沃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去进行恐怖袭击。”伊莱说道。
　　“对，我们没有理由。”
　　“为什么不用那种药呢？”
　　“他是上一任的国际魔药大师协会的会长，”芙蕾雅说，“他的魔药真的很优秀，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格拉芙家族的内乱和我有关。”
　　“什么？”
　　“不过，消失柜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一切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按兵不动，我们需要格拉芙家族露出马脚。”芙蕾雅知道，当计划完成的那一刻，她的灵魂也会沾染上罪恶。
　　“那是你自己的灵魂！”
　　“教父，我知道。”芙蕾雅扬起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您看过我的记忆，这不是第一次，甚至都可能不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