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威武》人间闲逛

29、第 29 章

　　鬼鱼儿眼睛眨了眨，“呵。”一个字就说了自己的心境。
　　“你不信。”
　　鬼鱼儿没理他，顾左右而言他，将那丹药又拿了出来，“来一颗吧，我给您打个折。”
　　萧云之真没说慌，顾苍鹤那家伙是个疯的，平日看着和和气气，要你命的时候，眉毛都不会抬，这样算起来，还是待在袁无定身边安全些，至少在自己伤好之前，是安全的。
　　“你不去，我自己去。”萧云之说道：“可惜，这赏钱就白白没了。”
　　鬼鱼儿咽了口水，心中砰砰啪啪打起算盘。
　　“你又犯什么毛病了。”她说道：“要去魔尊面前找死。”
　　“谁说我要找死了。”萧云之啧了一声：“做不做，富贵险中求，你这般小心，还发什么财。”
　　鬼鱼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做做做，钱啊，谁不爱。”她看了萧云之一眼：“您先坐着，我马上去找魔尊。”
　　“你倒是熟悉他。”
　　“托您的福，魔尊知道我和您的交情，也来找过我。”她加上一句：“亲自来的。”
　　鬼鱼儿说的不假，那袁无定知道他的消息，来得极快，一阵风儿似的来了，可惜不是三月春风是血雨腥风。
　　彼时，萧云之正细细品茶，茶叶是小金盘，茶盏是白底青花，都是鬼鱼儿私藏的好东西，白简化为人形，在一旁狗腿子的摇着扇。
　　萧云之看见袁无定衣摆上的血，那人跨坐在椅子上，斜着身子看着萧云之：“想开了，来找死了。”
　　“我还是伤者。”萧云之好心提醒他：“瞧仔细了，动不得我。”
　　“那你找我作甚。”
　　“有人要杀我。”
　　“我也要杀你。”
　　萧云之知道这人难缠，那茶盏在门牙上磕了磕：“我有策天盘。”
　　袁无定哎呦一声，怪笑道：“那连景天的徒弟真遇见你了，把这祖传的宝贝都丢了。”
　　“你收留我一阵子。”萧云之接着说道：“我替你找到你弟弟的转世。”这话说的真好听，袁无定面色阴沉了下来，“你又那这件事拿捏我，信不信我……。”
　　“我信。”萧云之叹气：“可惜这策天盘承了我的一分魂魄，它日后只能由我差遣，我要是死了，它也得灰飞烟灭，魔尊大人前世护不住自己的亲人。”他谆谆诱导：“现在贵为魔尊，还不把亲人的转世找来，好好护着。”
　　袁无定说过萧云之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可他去过上清宗，到过那见不得光的密室，略略动了些手段，便把当年的事弄明白了，也在无意间知道萧云之也在那地方受过折磨，他知道此事之后，除了解气还有几分怨恨，为何自己乖乖的弟弟死了，这混蛋就能活着出来。
　　“不想。”他如是说道，直接将策天盘搜了出来，试了两下，还真是注了魂魄。
　　“你能不能别用这法子恶心人。”袁无定说道：“你是要把自己的魂魄分成多少块。”
　　“就这一次。”萧云之正色道：“收留我一月，一月之后我身子好了，要杀要打随你。”
　　“我瞧着不如现在杀了你，留着这策天盘找鹤儿，他一定有办法。”
　　“那你就去。”萧云之把策天盘递给他：“不过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你弟弟了。”
　　那策天盘落在袁无定的手上，他不是没脑子，就是不想用，紧要的关头这脑子还是管事的。
　　他方才探查了一番，这萧云之伤的不轻，一个月让这人养好身子，自己再来报仇也不差。
　　“我好心放你一个月，不过。”他晃了晃策天盘，自己先收了，又变化出一条细细的铁链，一头锁着一人。
　　“不这样，我怕你跑了。”果然实在的人想的也实在。
　　萧云之以为他说的是路上，便随他了，结果到了那魔界一落地，这人扯着那链子的一头，就冲自己大殿赶去，一路上那细细的链子绷的极直，原本是不显眼的暗色，也引得一众人侧目，然后下跪叩头。
　　“我是魔尊，他们理应如此。”袁无定见他看人都下跪，得意的说道：“别大惊小怪。”
　　随管你这个？萧云之手腕一抬：“你给我解开。”
　　“我说了怕你跑了，要带着的。”
　　萧云之一愣，隐隐约知道他是何意。
　　“你不会是想一直这么捆着，吃饭睡觉上茅房都在一块？”见袁无定点头，萧云之愣了：“你可知道就是最爱最亲的人，十二个时辰都待在一块，也会立马厌烦，更何况你我是仇人。”
　　“我不管，要死还是要走，你选一个。”袁无定拿出自己的灵剑，横在萧云之的脖子上。
　　“要命。”果然是识时务的。
　　袁无定哼了一声，接着扯着人边走边说：“我可是告诉你，你待在我身边，最好乖乖的，若是还想算计，我就断了你的手脚。”
　　萧云之也不说话，反正有人比他更是着急。
　　果然，他刚刚到了那正殿，还不待喘口气，另一个冤家就追了过来。
　　顾苍鹤来时，是快快的看了萧云之一眼，才唤了一句阿袁，想着怎么把这事拉扯过去。
　　其实他来的太早太可疑，好似萧云之一来这魔界，他便知道了消息，可这人遇上袁无定的事，就容易没脑子，也怪不得他。
　　“这人真的是萧云之吗？”他说道：“别是假的，你被人骗了。”
　　“他就是萧云之，虽不知是怎么活的，不过活的正好，我总算有机会亲自杀了他。”
　　他二人手腕间的锁链惹眼。
　　“这个是我怕他跑了。”袁无定说道：“鹤儿你说我这主意好是不好？”
　　好是不好，顾苍鹤是说不出来，但他能说明白袁无定的脾气，也就顺着这人的意思说了两句，想着来日方长，总能找机会杀了萧云之。
　　于是，竟是糊弄了几句，就放任袁无定将人带走。
　　这现任魔尊的住处是老魔尊的一间书房，本来是附庸风雅的地界，结果这白道下来的魔尊，就在这一派的暗色阴沉的风格中，瞧中了这一株独秀，非但没有把这地界变成杂物房，还将它重新装扮了起来，换下重色的门窗，清一色的水色暗纹木窗户，院里除了原先的奇花异草，还多了几株翠绿的竹子，竹子旁边还修了一座小假山，伴着新修的水道，摇曳生姿。
　　那屋里也琳琅满目的放了各色的物件，多是顾苍鹤投其所好，从各地找来的，连中间占了小半个屋子的拔步床，都透着用不起的气派。
　　袁无定踢掉自己的鞋子，往那床上一躺，指给他个位置：“随便做，我虽说讨厌你，但也不至亏着你，这屋里的东西，你要是喜欢就自己拿。”
　　“我想要的东西，你这没有。”萧云之尽力离袁无定远些，忍不住说道：“你多久没洗脚了。”
　　“三个月。”袁无定直接把那袜子扯飞，得意的冲着萧云之摇晃脚底板：“香不香？香不香。”
　　萧云之恶心的很，白简也是两个爪子捂着小鼻子，眼睛都不想睁一下。
　　萧云之也不管这毛病：“把链子解开。”
　　“萧云之，你放肆。”
　　他瞅着萧云之不搭理他，也用那脚勾过来鞋子，混乱穿了。
　　“我这魔界不养闲人。”
　　“所以？”萧云之瞥着他。
　　“你要我护着你一个月，你得给我报酬。”
　　“魔尊还需要我的报酬。”
　　“自然。”袁无定盯着那床顶：“我忍不下这口气，我弟弟死的冤枉。”
　　萧云之等他接着说。
　　“可上清宗到底是我师门，我不能毁了它。”袁无定笑道：“你替我想一个解气，但不会危害上清宗的法子，我便留下你。”
　　“你弟弟的下落就是我给你的报酬。”萧云之算盘也打得响：“你还想要什么，拿东西来换。”
　　“你想要啥？”魔尊也是大方。
　　“我知道魔界国库里有把灵剑，叫做星台。”
　　袁无定看妖怪似的看着他：“是有，怎么？你想要？”
　　萧云之点头：“我现在连把灵剑都没有，如何帮你做事。”
　　“那好，反正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等鹤儿回来，我让他给你拿。”
　　“你是魔尊，拿一把剑还得听他的。”
　　袁无定眉毛一抬：“我就是听他的，你不服气就别伸手要啊。”
　　萧云之也是被这无赖弄得没脾气，连说了三个好字，索性往那床上一坐，问这大爷到底想如何收拾上清宗。
　　“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这大爷说的云里雾里：“得解了我的气，让他们吃到苦头，但不能毁了上清宗的声明。”
　　“那你直接领兵杀了连景天，不就行了。”萧云之不知他在纠结什么：“他可是那老东西唯一活着的弟子。”
　　“不行。”袁无定正气的一摆手：“我不会对自己的师门出手。”
　　那你派人下暗手也是一样无耻，萧云之隐晦的哼了一声，“那你给我灵剑，我去杀了连景天。”
　　“只杀了他，不够解气。”
　　“多杀几个。”
　　“那也不行。”袁无定想了想：“反正你鬼主意多，你好好想一个。”
　　“你说都说不明白，还想让我做明白。”萧云之说道：“我是你肚里的蛔虫？”
　　他话锋一转，“若想惩治一人，最恶不过杀人诛心，可那老东西已经死了。”
　　袁无定撑着身子听着，“你就干脆让我毁了他这一脉，让他九泉下难眠。”
　　“你说的是连景天那一脉”袁无定点着脑门：“连景天是掌门，毁了他这一脉就是毁了上清宗一门。”
　　萧云之话到嘴边冷哼了一声，“你高看他了。”他说道：“连景天可撑不起这一门，我们可以一边清了连景天一脉，一边扶持自己的势力，到时候由着自己人当家，这上清宗要起要浮，还不是你说了算。”
　　萧云之说的好听，可真要如此简单便好了，“鹤儿不喜欢我和上清宗过多牵扯。”袁无定指着萧云之：“可你这主意不错，就你来。”
　　我来便我来，反正我还有个徒弟在上清宗呢。
　　萧云之想起年城的好，越发觉得这狐狸，好看但无用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