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主剧情灵异副本文》唤云

38、Chapter38

　　第三十八章

　　好在几个男的到底还没疯到拿刀往那女子身上招呼的地步，她身上只有挨打的淤痕，外加挣扎的过程中脚扭了，明显的开放性伤口倒是没有。

　　姜馥郁草草打量了一遍，那女子一直在哭，问话也不抬头。姜馥郁搭了两句腔也不见回应，只好又尴尬地回来了。

　　“……她不理我。”他小声地说。

　　钟雨看了他一眼。在她的目光里，这刚才扑出来打人时小狼似的年轻男人这会儿又像个男孩儿了，说话声音很轻，眼睫微垂着，好像有点怕她。

　　钟雨也没在意，说实话，虽然她本人不太明白原因，但确实有挺多人都挺怕她的，尤其是公司里那些年轻人。

　　她笑了笑，对他说：“那你跟我在这儿等一会儿？等警察过来。我记得派出所离这儿也不远。你不急着回去吧？”

　　语气很温和。

　　姜馥郁低低地嗯了两声，挪了两步，往一旁的墙边挪了过去。

　　钟雨又朝他看了一眼。这人喜欢贴着墙站？什么爱好。

　　今夜的天空还算晴朗，夜空是深蓝色，不过C市建国后为求发展，弄得污染多少有点大，治理了这么多年，城市上空也仍终年笼着层霾气。月亮是淡淡的一抹白痕。

　　天气也不算冷，倚着墙的男人年轻漂亮。如果不是钟雨膝盖下压着的那男的一直在叫个不停，本来这气氛应当是还不错的。

　　一共四个男人，之前被姜馥郁砸倒那个已经昏过去了，到现在也没醒。钟雨走过来时也看见了，他当时扔的是个圆柱形的保温杯，外壳好像是个卡通图案，就摔落在一旁的墙角边上。

　　金属的，当头砸一下是得昏一会儿。

　　至于被钟雨用球棍招呼的那两个，她对自己手下的力道心里是有数的，一时半会儿应该是爬不起来。

　　现在就等警察过来了。国内的警察来的速度通常都挺快的，应该等不了多久。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钟雨脸上挂着笑容，和墙根边那漂亮男孩儿聊了几句。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馥郁半垂着脑袋，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说：“这旁边有家烧烤店……我在楼上，闻到味道了。”

　　钟雨没忍住笑了一声。

　　姜馥郁抬头偷偷瞥了她一眼，拿脚蹭了蹭身后的墙砖。

　　其实他今天在楼上犹豫了老久要不要来这一趟。他在来茶里头上班，三餐都是包了的，当然不可能会饿着。但烧烤这种东西……大家都懂的，跟有没有吃饱根本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的烧烤要吃也不便宜，尤其姜馥郁还格外喜欢吃烤海鲜，一顿下来少说好几百，这对他来说有点太贵了。

　　宋姐给的工资并不低，但他得存钱。

　　总不能打一辈子工。而且就算他真的想，姜馥郁心里明白，等他老了，宋姐也不见得还会让他待在这儿。她只要年轻好看的，自己可能干到三十来岁就得收拾包袱走人了。

　　一直犹豫到凌晨，最后他还是下来了。倒不是真的就是有多嘴馋，而是生气，一种赌气，他气就这么一顿夜宵都要犹豫半天的自己。

　　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然后他就听到了巷子里的声音。他到得比钟雨要早，但下决心过来，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

　　他最后还是过来了。一边走，就一边后悔，但还是来了。

　　他拿来砸人的那水壶，还是因为他不想付那笔酒水钱，所以从俱乐部里弄了一壶甜汤装着带过来。这些东西每天都有好几大锅，放在冰箱里冰着，客人喝不完，剩下的就都归他们。

　　也许我会受伤，会惹上事儿，会找来一堆麻烦，姜馥郁想。还没动手，就已经很低落又难过。

　　钟雨不知道他的这些心理活动，只觉得这人还蛮可爱的。而且果然是年轻，身上有股子招人喜欢的活力。

　　她就又接着往下聊了几句。主要是她在问，姜馥郁答。钟雨也挺习惯这种对话模式。

　　“多大了？”

　　“二十二。”

　　“挺小的，”钟雨说，“还在上大学吗？”

　　姜馥郁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没上。”

　　接触到钟雨的目光，他停顿了一下，忽然解释了起来，说：“我，家里条件不好，父母……不在了。我……有个妹妹……不好读书了，就出来……工作……在C市没有认识的人，后来……才遇到宋姐……”

　　磕磕巴巴的，说了一些简短的经历。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罗里吧嗦说了这么多，明明人家只是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在上学。

　　好在钟雨并没有打断他，一直听他说。她的目光是显示出她是在听的，这让姜馥郁渐渐的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时不时的，会与那目光对视一眼，二目相接，每次都忍不住多停一会儿。他真的喜欢极了这双眼睛。

　　姜馥郁在知道钟雨来这里时，甚至还没见到人，只是听说，他的心就跳起来了。怀揣着某些不能见光的小心思，提提溜溜地从楼上跑下来看。

　　听说来了个女老总，人还特年轻，长得也不错，国外回来的呢，说是来谈生意的，家底特别厚……

　　在“来茶”里做服务生，在其中很多人看来工资都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这里往来的那些个非富即贵的客人们。工资能有几个钱？这些花样脸貌的年轻人们，大多都存着给自己寻觅些个“长期饭票”的心思。谈恋爱也好，做情人也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姜馥郁身处其中，见了不少的例子，自己当然也有些想法。他本身既没有文凭，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除了长得很好，就再没别的优势了。一眼都望得到头的未来，不想点法子，能怎么办呢？

　　人都想过得好。

　　姜馥郁的样貌身条，即使在这全是俊男靓女的来茶俱乐部里，也是顶尖的。但难就难在，平常来这里的都是些谈生意的，大多都是些男性，而且不论男女，年纪大都不小了，要么也都结婚了。

　　姜馥郁一来不喜欢男的，他是个异性恋。二来就是，他不想找已婚的。虽然这行为本来也已经不光彩，但他就是……大约心里还剩下点槛儿，不愿意当第三者，想起来不舒服。

　　这些心思他不会跟人说，知道说了也只会引来一阵笑声。

　　这不想，那不想，姜馥郁这一等，就是好久。

　　在见到钟雨之前，姜馥郁这几天正烦着。有个四十来岁的男老板，这段时间一直“追他”。有妻有子的人了，真是恬不知耻。姜馥郁心里骂着，他烦透了这人。

　　以前也不是没有看上他的，但像这个这样迫得这么紧的，还是头一个。

　　宋姐对她店里的这些服务生们一向还是不错的，不会逼他们做什么，对他们在她这里“钓金龟”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若不是她有意无意的拦着，姜馥郁现在已经快要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了。

　　在这个档口，一听到有个“年轻的女老板”来了这种话，姜馥郁那天连手里的事都做不下去了，找个机会就跑去看人。

　　他知道她是在“兰院”吃饭，那里有造景，很适合宴会、自助之类的场合。

　　他偷偷摸摸地混进去，拿了份果盘就汇入进了这里原本的服务生队伍里。

　　他在人群中看见了钟雨。

　　她其实长得并不算很高，还有点过分瘦了，可是身形莫名就很挺拔，通身仿佛有种山岳般的、安静的气场。满厅觥筹交错、往来交谈，独她站在那儿，其实也在和人说话，但脸上神色显得很收敛，平静得几乎有些冷淡。与周围的其他人好像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当时是侧对着姜馥郁这方的，负着手站着——他很少见到女人用这种姿势站，但她做来却很自然，两手一背，大大方方，微侧着头倾听，下颌线的轮廓说不出的好看。

　　她的样貌并不算极出众的那种，但无疑也是顺眼的。脸小，五官生得比例端正，并不是独属于女人的那种好看，而是种舒展而自然的美丽。寻常的亚洲人的肤色，平拉而微薄的嘴唇，说不出哪里特别好，但组合起来就是有种画卷般的和谐感。尤其当她像现在这样侧过脸时，眼睛微垂着，眸光很深，仿佛带着点落寞，又仿佛总是在思考着什么。

　　姜馥郁胡乱地跟着其他人一样端菜、倒水、拿东西，总之找些事情做。但眼角余光一直在往那边瞟。

　　看那位“女老板”和人说话，看她端着杯子轻啜的样子。

　　她大多时候是相对安静的，或坐或站，连说话的时候都显得很安静。

　　姜馥郁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一种韵味，他形容不来，很坦然，又有种沉淀，好似一汪吞没了高山的湖泊，带着林木凉意的风吹来，平淡中蕴满深邃。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姜馥郁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观察了那人近大半个小时，直到对方有一次不经意地转头，和他忽然之间有了一次对视。

　　她有一双很黑的眼睛。

　　里头盈着淡淡的亮光，像阳光下盛着薄水的瓷碗。从她的眼神里你一眼就能明白，这是个极难被动摇的人。这世上大多的人，他们的目光平常总是散的、呆的、不聚焦的，而她的那双眼睛，无论何时瞧，你会觉得它是有神的，是沉淀而思考的。

　　她看见我了？也许也不是在看我。等姜馥郁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已经逃似的躲出了大厅。一路上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他直接溜回了房间里。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响了，看见同事在问他跑哪里去了，才想起来要回去上班。

　　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姜馥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花了好大的勇气，下定了决心，想着我要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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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猜剧情的没一个准的_(:з)∠)_别猜啦，看就对了，唉，这文太长了，不知道写到何年何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