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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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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在想什么呢？”管非撞撞吴初语的手肘，摆了摆手。
吴初语摇头：“没有，没什么。”
“孟雪儿跟你说什么了吗？”管非是主持人，孟雪儿他了解，霸道爱使唤人。
“没有，你别担心。”
吴初语知道管非和她都是一类人，心思细，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情绪。
“你知道雪儿姐跟宋霏有什么过节吗？”吴初语问道。
“过节？记得2016年孟雪儿有个剧的资源被宋霏抢了，宋霏还拍得一塌糊涂的，两人那个时候就杠上了吧。当时网上不是吵得很凶嘛……”管非说着，被王卷卷打断。
王卷卷双手抱胸，挤到管非和吴初语中间，蹙眉瞥了眼吴初语，说道：“管非，你要和哪个歌手组队啊？”
“这哪能有我来决定，看谁能看得上我吧。”管非在电视台万年背景板，又被同台的主持人打压，对自己很没有自信。
“你这人，怎么这么窝囊啊，选个人都不成……我看那个傅闻啸挺好，你选他吧，到时候我也选他。”
王卷卷装作随意的样子，默默编排自己和管非一起搭档。
吴初语这下算是看明白了，王卷卷对管非也不仅仅是青梅竹马。
“我还挺喜欢暮姐的歌的，我想选……”管非还没说完。
“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王卷卷怄气道，“哼，反正我要选傅闻啸。你不和我一起就算了！”
“你不还是看上人家长得帅吗？！”管非回怼道。
管非对谁都是唯唯诺诺的，就是对王卷卷才有这份中气十足。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吵开了。
“要不你们一起选暮姐？”吴初语在一旁提议到。
节目组私下跟傅闻啸和吴初语沟通过，两人只录制一期，所以会搭档在一起。但为了避免引起非议，对外没有公布。
“我觉得初语的提议好！”管非对吴初语点了点头。
“好，好个鬼。初语初语，你就听她的吧！”王卷卷气得踩了管非一脚就跑了。
吴初语看着管非跑出去，噗嗤一笑。管非明明是和她一样心思细的人，这时也笨得不知道卷卷在气什么。
果然对喜欢的人都是愚钝的。
正笑着，傅闻啸迎面走过，脸色有点苍白，连额上都冒着几滴汗珠，看上去很虚弱。
刚想开口。
工作人员说道：“闻啸，候场了。”
为了凑齐所有艺人的时间，《跨界唱作人》第一期的录制是在深夜进行的。
黑色的大屏幕突然开始闪现出银色波浪拉来了一个音符，旋转了一个圈，一个握着歌手的简笔画出现在银幕上。扑通一声，突然出现了另外的两个小人，把歌手上方的音符拆分成三个——
“音乐无分野，跨界玩新意。欢迎来到《跨界唱作人》第二季。”
一阵电子音开始响起。
“本季《跨界唱作人》邀请歌手、主持、演员组成唱作团队。由歌手担任导师，主持与演员负责创作歌曲，团队共同完成歌曲表演，根据现场观众的投票进行排位，排位最末位的团队全员淘汰。所以，请各位歌手、主持与演员谨慎选择队友，突破专业界限，向观众展现视听盛宴。首先，公布此轮《跨界唱作人》的歌手阵容。”
“本季的首发歌手赵城。”
背景音里响起赵城90年代的成名作《我才不是坏小孩》。90年代的摇滚唱将，嗓音浑厚，曲风质朴充满力量，代表了90年代音乐人的纯粹与执着。
一束光打在赵城身上，他穿着工装上衣，带着黑色墨镜，很酷。但一开口就是反差萌。
“大家好，我是赵城。”简单的一句话，愣是被他说得很乐呵，他咧着嘴笑道，与墨镜冷酷男的形象完全不符，完全是一个摇滚的铁憨憨。
屏幕电子音继续介绍——
“本季首发歌手叶丹。”
背景音里响起叶丹的成名曲《飘》。千禧年一曲《飘》响彻中国大江南北，叶丹空灵的嗓音被称为天籁。在大红大紫之后，她急流勇退，退居山林专心创作，在去年携专辑《隐》回归歌坛。
叶丹一席白衣，黑发高束，宛若下凡的仙子。岁月并没有给她留下过多的痕迹，反倒增添了几抹韵味。
“本季首发歌手秦暮。”
秦暮早期女团出身，在队内担任主唱。团队解散后，成为独当一面的女歌手。嗓音独特，曲风性感多变，擅长rap，被成为嘻哈界的小野猫，粉丝数众多。
“本季首发歌手傅闻啸。”
流量歌手，顶级流量。歌火，人更火。歌曲个人风格明显，舞台爆发力强，是当之无愧的粉丝收割机。本季《唱作人》的流量担当，这也是姜导死活要傅闻啸来的原因。
傅闻啸穿着黑衬衫，系着红色的领带，像是故意打破规则的不安分子。蓝灰色的发长长短短，剪得很碎，看上去懒散极了。
他扯着笑说道：“大家好。”
吴初语坐在后台看荧幕。傅闻啸轻松地回答着导演组抛过来的问题，脸上挂着懒懒的笑，整个人不像镜头后沉闷阴郁的样子，反而显得活泼，还带着小孩似的顽劣。
镜头前后，判若两人。只有在偶尔顽皮刻意的时候，镜头内外的两个样子才有短暂的重合。镜头后的他太沉默了。
此时傅闻啸正和秦暮聊到有趣的点，两人相视一笑，整个人都很放松。
傅闻啸看着秦暮，嘴角勾着笑说道：“秦暮的歌，听久了的话，会变暴躁的。她本身就是一个易怒的人。”
秦暮：“请不要瞎说大实话。闻啸的歌，其实我一直都有在听。我觉得从出道以来，他的风格是越来越明显了。像这次《下坠》专辑就有很强的后工业风，一种扑面而来的虚无感，给我感觉很玄妙。跟大家强烈安利，闻啸的新专辑，《下坠》，大家都要去听哦。”
一唱一和，两人配合得很好。在台上看起来真的很搭。
“初语，我上场了啊。”管非在旁边说道，吴初语才应声向管非道加油。
这次邀请的主持人除了管非之外，还有土豆台金牌主持孟迪，能说会道还能唱。水果台的蒋凡，很有梗的男主持，能把主持当相声来讲。金鱼台的卢意，卢意是金鱼台的当红主持，人美声甜，很受人欢迎。
主持阵容中，当属管非人气最低，虽然在橙子台的当红节目上当固定MC，但万年背景板，很多人并不认可他。
这次他选择了秦暮的《不说》作为才艺表演。《不说》是秦暮去年专辑的主打曲，表达了当世界不认识自己，我不说，但不代表我接受的态度。态度鲜明硬气，是去年的大爆曲目。
管非今日的穿着一改往常正经规整的服装，换上了一身嘻哈风，阳光自信，很帅气。
“你看这么认真干嘛？”王卷卷嘟囔了一句，她看不惯吴初语这样盯着屏幕上的管非。
吴初语一愣，王卷卷语气里的敌意很明显。
“那我不看好了。”吴初语笑着说。
“我又没有让你不看。”卷卷气道，她最讨厌这样的白莲花，一幅圣母的样子，和管非才认识几天，就一幅很熟的样子，她认识管非20多年了好吗？！
吴初语没想到王卷卷的反应更大了，她只是想顺着王卷卷，带着讨好的意味。
王卷卷的反应很大，在场的气氛一下凝滞。
“怎么了？”黎宣问道。黎宣是最近演耽改剧火起来的男演员，最近人气还挺高。
黎宣人很温和，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吴初语跟他莫名没有什么眼缘，在录前会上交流很少。
“没事，我在和卷卷聊天。”吴初语摆手岔开话题。
“谁和你聊天呢？！还有你凭什么叫我卷卷，经过我同意了吗？”王卷卷反问道。
“那个……”当初吴初语也只是想着和管非一起叫卷卷，真的没想这么多，“对不起，卷卷姐。”
“你是故意气我是吧？！”王卷卷更气了。
王卷卷比吴初语大两岁，但谁愿意被不喜欢的人叫姐啊。
“卷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黎宣看着王卷卷，很真诚。
王卷卷瞥了一眼，点了点头。
“初语她肯定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和你亲近一点，毕竟你这么可爱。”黎宣说得很温柔。
王卷卷撇了撇嘴，到底是小姑娘，还是喜欢被夸奖。
“管她呢。”王卷卷嘟囔道。
“那个……卷……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吴初语抬眸看着她，很认真地问道。
王卷卷莫名生气，暗自嘟囔道：“白莲花，少在这里装了。”她最讨厌摆出一副委屈兮兮样子的女孩子了，什么用都没有，真恶心，果然和网上说得一样，戏里戏外都在演，还要让黎宣哥帮她说话，恶心。管非也是，一直听她的。
吴初语愣住了。为什么要这样想，明明圈里的人都知道不是吗？白莲花只不过是宋霏团队的营销脏水，为什么连卷卷也要这样想？
后台只顾着吵，都没有来得及注意主持人、歌手的互选环节结果怎么样就被编导催着候场。
吴初语撵着手指，想到刚刚王卷卷的反应，原来她不是因为吃醋才不喜欢自己，而是真的讨厌自己，就是因为她是个徒有其表的“白莲花”？
“白莲花”明明是宋霏团队营销出来泼脏给她的才对啊。
耳边又突然回响起孟雪儿在录播前说的话：“喂，搞宋霏很简单的，我只需要你……”
吴初语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到，狠捏了自己一把。
清醒点，吴初语，不要做你讨厌的那种人，那种和欺负你一样的人。
“初语，该你了。”工作人员催促道。
“哦哦，好。”吴初语冷静了三秒，提起精神走出幕布，面对镜头，坐在钢琴前。
台下，歌手主持人都已落座，望着台上，带着或真或假的期待，看得很认真。
傅闻啸则靠在座位上，手抻着脑袋，额前的碎发下，目色迷离。他总是那么突出，甚至突兀。
吴初语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按键，脑海里乍现自己坐在钢琴前发抖的场景——
一盏灯打在那个女孩身上，她全身都在抖，手指甚至按不下去一个键。周围的编导一直在跟她使眼色，她却怎么努力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抖动。
这是原主的记忆？真实到令人一冷。
编导皱着眉头皱起。
“怎么办，看来吴初语还是克服不了钢琴恐惧啊，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啊……”
“现在麻烦死了，怎么搞……”
“Plan B，上Plan B。”
……
“初语，初语。”编导上前跟吴初语沟通，还好是录播。
“我没事。”吴初语挤了一个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准备好。我现在调整好了。”
“其实我们可以用PlanB。”
“不用。”吴初语看着编导，目光坚定。她不想因为一段凸显的记忆，就让工作人员为难。
镜头下，吴初语抬起右手，指尖落下是傅闻啸《我只能知道的事》的钢琴音，旋律如同歌曲的词，婉转孤寂——
[深夜的广播室
播放着无聊的事
脑海里闪现一件两件
发生过的事
带着泛黄的影子
模糊不清的样子
我只能知道的事
是我想知道的事
其余的交给遗忘
不需要费事
这我只能知道的事
……][歌词]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