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夫郎》不卜庐

16、送还玉佩

　　“哎哟，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李清给陆宝山上药，嘴里全是呜呼哀哉，陆宝山还算好的，只是嘴角青了一块，身上沾了些灰，他瞥一眼旁边坐着的青着眼角的榕生，比他狼狈多了，他没想到这位哥是个练家子，刚才提着锄头秋风扫落叶的气势，还挺唬人，只是对方人多，两人最后只有挨揍的份，榕生下手狠，自然被揍得惨，陆宝山这白斩鸡，上去了完全不顶事，几下就被撂一边了。

　　两人看向互相，看着看着，“噗嗤！”不知是谁先笑出来，像是憋不住两人齐齐爆发出大笑。

　　陆宝山笑的直不起腰，笑的扯着嘴角的伤，直拍桌子，“哎哟，榕哥，刚啊，就是熊猫眼也挺好看哈哈哈……”

　　“那也比你这种一碰就倒的软脚虾好，”话是这样说，榕生嘴角含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出来，他本就长得隽秀，这一笑仿佛外边一树的海棠花都开了，自有他独特婉约的气质。

　　但论说话打架，他可一点不婉约派啊，倒是陆宝山才更像拿笔的斯文人，不过弱归弱，真打架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孬啊！

　　这一架，倒是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晚上约好在这边吃火锅，不大一会榕生的儿子赵瑾也来了。

　　对于阿么打架的事，他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只多看了两眼，接过李清手上药熟练的帮他阿么抹药。

　　可能是动作有些重，榕生拉着脸硬撑着，也不喊疼，只在最后捏了把赵瑾的脸：“臭小子，故意的呢？”

　　赵瑾十三岁了，平时营养跟上了，生的和他爹一样大块头，就是不苟言笑。他放下药，跟个大人似的教训榕生：“阿么，你以后在外边少打点架，上次揍了三叔婶找你讹的钱又不心痛了是吧？”

　　提到这事，榕生臭下脸，“提她干什么？”

　　被他摆脸子，陆宝山挺好奇这事，赵瑾就专门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是赵家的蚕布生意一直是赵家老大也就是赵瑾的父亲和赵家老三共同经营，赵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又负责原料采集和赶工，算是主要权利人，赵老三则负责销售，最后赚来的钱五五分成。但自从赵老大去世，老三一家想把生意彻底抓在自己手里，好在赵家的老母亲没糊涂，知道这命脉要是交给老三，老大家的媳妇和儿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所以赵家的布坊至今还是榕生说了算。

　　但就是这样，更加激起老三一家的不满，三番两次找榕生的麻烦不说，还想方设法想把他赶出赵家，榕生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那天就把来闹事的老三家媳妇给揍了，当然后来赔了不少钱。

　　要说榕生这脾气肠子能直通到嗓子眼，虽然是拿了大股，但背地里没少吃亏，只是他那个人，也不爱在嘴上说。

　　这些情况，不用对方说，陆宝山大致就能猜到几分，只是对这种传统手工艺的经营方式有些不解，“那赵老三顶多算个中间商，为什么不直接越过他呢？”还让他骑在脖子上玩，不闹着玩吗？对方要是想从中获利，这里边可操作性太多了，特别像赵老三这种本就有二心的，从原料和销售上双向压制，那么生产方这边根本没什么赚头。

　　这当然也是目前榕生最头疼的，他叹口气，“哪这么容易，客户的资料都在他手上，只有他有渠道……”

　　“可是，原料和生产技术不是掌握在你手上吗？卖什么价还不是你说了算？”陆宝山说。

　　榕生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陆宝山：“就不能以成本价给他卖，他不是想钻空子吗？制造空子给他钻，你只需要掌握自己能得到的那部分利润，至于他出去卖什么价是他的事，你还能另外发展客户，这样就不会受他挟制。”

　　榕生好像有点懂了，陆宝山的意思是，干脆就把赵老三当个中间商，布料一开始交给赵老三就定好价格，这样赵老三在外边能赚多少是赵老三的事，他的成本和利润是一开始就固定的。

　　这倒是个好法子，其实正常一般都是这个想法，只是他们赵家情况特殊，一开始就将他置身这种两难境地。

　　“好啦，我去做饭，你自己再好好想想，”陆宝山去了厨房，晚上打算用新鲜采摘的竹笋和辣椒做火锅。

　　来古代的第一顿火锅，加了焙干的辣椒，搭配白萝卜鸡肉煮的热气腾腾，陆宝山给他们各自调了秘制调料，大家没见过这种新奇的吃法，都不知道怎么动筷子。

　　“吃啊，夹起来在碗里涮一涮就能吃。”陆宝山做了个示范，软烂吸满汤汁的萝卜在嘴里爆浆，然后辣椒的劲儿冲上来，嚯！鼻涕眼泪倏地就上来了！有以前吃火锅那个感觉了！

　　其他人看他这样更加不敢动手，陆小小可不是客气的，跟着就夹了肉来吃，边吃边惊呼，“好次！好次！”

　　小朋友都敢吃，其他人这才坐不住，各自都夹了肉菜，不大一会，周围都是喺啦喺啦的吸气声，但说来也怪，这东西贴着舌头放电，一开始受不住，但慢慢的，好像也能接受，然后居然感觉还挺爽？那是辣椒带来的舌尖上迸发的新奇感觉，对在场的人来说，仿佛打开了某个新世界的大门。

　　大家吃到最后，一个个热气爆棚，面红耳赤，但这锅里的涮菜仿佛越吃越有滋味，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的感觉！

　　榕生这才真切的感受到，辣椒真是个好东西啊！

　　饭饱菜足，天也不早了，陆宝山装了些辣椒给榕生带回去，剩下的，他打算种植，到时候发展一条辣椒产业线也是不错的，对于未来，陆宝山总有许许多多的期待。

　　“那你玉佩的事情怎么办？”之前在山上没把衣服抢回来，而且看对方的态度，也不会轻易承认进过陆宝山的房子，最棘手的是，对方是王二秃子，村上出了名的癞子，曾经在镇上的赌坊当过打手，后来因为偷东西被赶回来，在村里不种田不种地，反倒靠着父母吃老本，和周围村子的混混时常混在一起打闹。

　　事实上也确是那王二秃子夜里偷摸进陆宝山的房子偷东西，因为听村上说他们家非常有钱，但那晚上进去扫荡一圈，除了房子修得大点，有个屁的钱，几张破烂的家具，稀得拿！也就这套衣服，摸着料子还成，顺手就牵走了。

　　但这衣服拿回来，是王二根本穿不上的码子，随手就丢给了前几天他爹给他买回来的媳妇儿，倒也不是对她好，只是衣服总不可能扔了吧？自家的狗能穿，当然是给狗穿了。

　　“喂！给爷倒洗脚水啊！”王二今日在山上不顺畅，都是这娘们这身衣服惹的祸！此时对她自然没好脸色。

　　按以往的经验，这时候要是不依着男人，肯定又是一顿毒打！女子一刻不停的打来洗脚水，蹲在地上脱了王二的鞋，将他的脚送进水里，可能是水有些烫，王二缩了一下，怒气上头一脚就将面前的女子踹了个仰倒，“打这么烫的水，想把老子皮烫掉啊！”

　　女子慌忙之中爬起来，不及去换水，就被王二提起脚盆浇了个透心凉：“个死娘们，老子看了就来气！”

　　王二骂骂咧咧，女子只是沉默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今日也不知撞了什么邪，不就是件破衣服吗？还上手抢，老子今天就该把你个贱人扒光丢给他们！”

　　说到衣服，王二顿了一下，又看向女子，女子回来，已经换上她自己的破衣服，黑不隆求的，衬得脸都黑了不止一个度。

　　“衣服呢？”他问。

　　女子瑟缩一下，知道他说的白日穿那套，急忙翻出来递给他。

　　王二拿着料子左右翻看，兜里都摸遍了，啥也没有，就一块破布，那两小兔崽子这么执着干啥？穷疯了？

　　他看向女子，“你穿这衣服前摸过兜没有？里边有东西吗？”

　　女子孩肩背躬起，更加不敢看他，“没……没有……”

　　幸好在夜里，对方的反应王二也没瞧的太清楚，也不洗脚了，糟里糟蹋就上了床，还不忘对跪在地上的女人说，“最近总有老鼠在屋子里窜，你今晚就给我就跪在那盯老鼠，敢闭眼，看我明天不打死你！”

　　陆宝山还没去找王二，就先被人找上门了。

　　门外的女子蓬头垢面骨瘦如柴，以至于陆宝山一开始没认出她就是昨日在山上见过的姑娘，女子刚看见他，就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将陆宝山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女子双手颤巍巍抬起，手心里奉上的正是陆宝山几天前丢了的玉佩和碎银子！

　　“公子的东西……紫鸢……尽数送还……”

　　那是陆宝山第一次见到紫鸢，那个沧桑半生已经不知陷在泥泞里多久的女子，她正用最后祈求的眼光望着陆宝山，那是多么卑微的目光啊？狗都比她来的闪亮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