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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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易，“……”
他盯着楚澜溪看了半晌，才勉强找回语言组织能力，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可真行。”
楚澜溪懊恼地拨弄着头发，斜睨了初冬易一眼，本想寻求救济的方案，“你觉得我该……”
又想起这人同样也是母胎solo，遂放弃了求助的欲望，“算了，我和你一个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人说什么。”
初冬易恼羞成怒，“楚澜溪！说得好像你牵过一样。”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应，楚澜溪骄傲地扬起下巴，语气非常笃定地炫耀道：“我牵过了。”
就在刚刚，他握过了她的手腕。
初冬易鄙夷地嗤笑一声，“我不管了，你自己解决。”
说罢，他回到后厨去检查食材。
眼见唯一可以炫耀的人也离开了，楚澜溪不满地撇撇嘴。
最后，破罐子破摔的他点进某知名以男性为主的论坛。
于是，几分钟后，某扑的求助专区多了一个帖子——
“被初恋撞见自己在当流浪汉该怎么办？”
热心的网友很快给了回复——
【兄弟原先混啥行业的啊？说出来给大家避避雷。】
【兄弟，听哥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
楚澜溪，“……”
他就不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网友身上。
初冬易正好晃到他身后，撞见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在楚澜溪的眼神警告下，他强压着笑意，面露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今晚驻唱歌手请假了，你来都来了，就顺便代个班吧，反正这家店也有你30%的份额，爱情和事业咱总得拥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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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夏没想到在同一天里，居然能两度遇到宋听砚。
很显然对方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在看到她们一行人的到来时，温润的眸中有过稍纵即逝的讶异，只是他太擅于隐藏情绪，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刹那。
但林又夏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
只见他露出与昔日一般淡而雅的笑容，“林检，又见面了。”
吴芬刚把外套脱下，闻言挑了挑眉，一脸意料之外的惊喜，“你们认识？”
宋听砚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和林检早上开庭的时候刚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钟威那个案子是吧？”
吴芬回答着，热情地让林又夏和李思晚落座，紧接着热情地向她们介绍宋听砚，“这是我侄子，宋听砚，是淮信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律师。”
她又看向宋听砚，“听砚，这是林又夏，你已经见过的，还有李思晚，之前都和我是同个部门的。”
宋听砚低眸浅笑，朝她们点头示意。
他本就气度不凡，惹得李思晚云娇雨怯的。
倒是林又夏一点都没想到，吴芬所谓的侄子，竟还要比她大上几岁。
而更主要的是，吴姓和宋姓……
男人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垂首抿了一口玄米茶，而后抬眸看向林又夏，修长的指在杯壁敲了敲，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我随母姓。”
不知是职业特性，还是宋听砚自身的性格，林又夏在他的直视下，总有种被洞穿一切的压迫感。
而宋听砚不动声色地瞥过她的眸。
很快他便适时地收敛锋芒毕露的气场，主动帮她们清洗茶具。
他将袖口微微挽起，柔光描绘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即便置身于餐厅的角落里，也难以遮掩他那种由内而外的清冷气质。
这样的男人，难免招小女生喜欢。
李思晚小心翼翼地打探他的讯息：“宋大哥，你是从事刑辩领域的律师吗？”
“不是，”宋听砚眸里始终是未散的笑意，“我主要还是从事民商和自然资源领域的。”
李思晚是刚毕业的小年轻，在影视书籍的影响下对律师这个行业还是留有向往，于是忍不住向宋听砚多问了些问题。
宋听砚都一一给予详细的回答，同时也为她的职业规划提供了自己的见解，“检察官辞职出来做律师的也不少见，不过无论做哪一行都尽可能从一而终，三心二意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谢谢宋大哥！”
他态度好极了，“不必客气。”
……
大概是职业素养，宋听砚很是周到得体，同样也恰到好处的健谈，甚至主动和她们分享遇到的案子，“今天下午我刚去给客户做调解，关于旧小区改造，有一栋楼准备修建电梯，偏偏里面有位业主愣是不肯同意修建。”
除了林又夏外，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低楼层的业主吗？”
“不是，是住七楼的业主。”
吴芬惊讶地说：“七楼的业主还不肯修电梯？”
宋听砚面露无奈，“他说他去看了风水，那个方位修建电梯会改变他家的运势，对他父亲心脏不好。”
“……然后呢？”
“然后？”宋听砚眉毛微挑，“我建议他重新换个风水师傅。”
吴芬和李思晚乐此不疲。
宋听砚敏锐地察觉到林又夏的神游，主动帮她剥虾壳，“这里的虾烤的挺好吃的，尝尝。”
事态的走向很符合吴芬的预期。
她这个侄子，就是眼界太高，才单身至今。
她也乐得做顺水推舟的事情，“又夏，我记得你们俩好像年龄差不多，也都同各领域的，不如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好交流。”
林又夏不太懂得去拒绝吴芬的好意，于是还是在众目睽睽下，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
这顿晚餐，除了林又夏面对宋听砚有意无意的关照还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以外，吃得也算宾主尽欢。
传统居酒屋的诞生应该要追溯到日本的江户时代，百年前的古人，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一杯浊酒与两碟下酒菜也许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欢愉，这种模式也延续至今。
而这家居酒屋在旧模式的基础上做了些改造，采用了自助模式，而无论从装潢还是上菜的时间和顺序，都看得出设计者的别有用心。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晚霞落幕，星光微茫。
随着更多客人的到来，流畅的木吉他音从音响中流出，穿过人海，萦绕在整个居酒屋间。
起初，林又夏误以为是为了待客的背景音乐。
直到那别具特色的低沉烟嗓缓缓地响起——
林又夏不由得脊背一凉，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摇曳的灯光下，男人已经换去褴褛的服饰，身着卡其色的衬衫，又搭着浅蓝色的牛仔裤。
其实也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扮，但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
正常人是衣装衬人，偏偏楚澜溪，是典型的人衬衣装。
林又夏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高二那年的元旦晚会，楚澜溪也是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弹唱。
而他一抬眸，竟能轻而易举的在茫茫人群中与她四目相对。
那时无论她再如何假装淡定，也稳不住胸腔在有力跳动的心脏。
还未等她从回忆中及时脱身，同样在舞台中央的楚澜溪猝不及防地抬眸。
一时，视线交错。
横跨了将近十二年的岁月，画面却几乎不变地重演。
而事隔经年，楚澜溪也终于发现，无论是在熙熙攘攘的校园，亦或是门庭若市的居酒屋里，相隔再远，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周遭的一切都会变得黯淡模糊。
仅剩她一个人在他的视觉中央熠熠生辉。
他的视线总能自动追踪她的气息，如影随形。
一个人的初次心动，大概一分钟就够了。
但如果那个人是林又夏，一个名字足矣。
“……我上一次来，好像不是这位歌手。”突如其来的聊天打断了林又夏纷杂的思绪，她急忙匆匆地收回视线。
余光瞥见宋听砚正悄无声息地打量她。
她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宋听砚淡笑着点评，缓解尴尬，“唱得挺好的。”
林又夏不动声色地点头认可，“确实挺好听的。”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琴声很明显地漏了一拍，但很快又被衔接上，仿佛不过是演奏者不经意的失误。
而宋听砚也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周旋，转头和吴芬讨论案件。
谈话间，服务生为他们送来了酒。
“我自作主张点了瓶酒，”吴芬笑着解释，“想喝就喝，咱没那么多规矩，听砚就算了，你等下要开车。”
宋听砚一眼看见酒瓶上清晰的Louis XIII标志，他眉头微蹙，朝服务生问道：“你确定这瓶酒是我们点的吗？”
“我应该没送错，”服务生嘟囔着查看他们的账单，“我看一下你们点的是……”
“那是我的。”
身后骤然响起低沉的嗓音。
演奏声不知何时已兀然停止。
而那位原本应该在舞台上演奏的楚先生，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卡座旁。
他的手慵懒地插在裤兜里，眸色淡漠。
楚澜溪看着漫不经心，眼底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冷。
“啊，这好像是初老板……”
服务生猛然想起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完，楚澜溪像是在强调什么一般，硬生生地打断他——
“我都说了。”
他微眯起眼，“我的。”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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