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报恩后爆红星际》愿夜书

25、转折

　　谢寒遇抬起手，覆在机甲的核心盒子上。

　　他驾驶过无数“桀傲”的机甲，需要用压倒性的力量流经整架机甲，才能使它服从，为己所用……这么说好像把机甲说得像活物，可是作为宇宙科技的金字塔尖，它的AI的确非常接近智慧生物。

　　而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越顶尖的机甲就像一把后座力强劲的枪，它也许能一枪崩掉敌人，但也需要持枪者拥有相应的臂力。

　　之前，二皇子想和大哥用同款机甲，就因为无法达成100%的协调度，使用出来的效果还不如用次一点的机甲，只好不甘心地放弃。

　　时凉问：“感觉怎么样？”

　　“协调度满了。”谢寒遇答道。

　　听上去是好事。

　　【丰收号】只是一架农用机甲，对驾驶者的要求本来就非常低，属于平民款，从军校里随便拉个成绩合格的来，协调度也不会太差，何况是谢上将。

　　不过……

　　他低眸，看向一旁的时凉。
　　小人鱼这么努力地想要帮助他，他完全没有立场挑剔。

　　谢寒遇在帝星里的财产被二皇子监控着，在所有人认知中，他的精神力暴动是不可逆的，除了在潜宫安静等死外，放他在帝星自由行走就会威胁公民生命安全，之前消息还灵通一点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二皇纠集了一些势力，期望透过法庭给他进行安乐死，或者遣送到荒星上。

　　只要流放得足够远，足够荒芜……
　　强如谢上将，也无法在没有资源的前提下，进行宇宙航行。

　　不，如果时凉没有出现，他即使在帝星也只是等死罢了。

　　二皇子也认定了这一点，才对他掉以轻心。
　　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反而享受地欣赏起了曾经风光无限的哥哥绝望等死的模样。

　　说来，自己现在还是个吃软饭的。

　　这个认知让谢寒遇有点僵硬。
　　他深深吸一口气，决心离开帝星后，一定要尽快恢复全盛状态。

　　“那就好，”
　　时凉松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松快起来：“我们快点开始组装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他对组建机甲一窍不通，但大师傅身边尚且有个递把手的学徒呢。

　　谢寒遇却不愿意再麻烦他了。
　　他研究了一下丰收号的结构，脑中已有大约的组建蓝图，便说：“不难，我一个人可以完成。”

　　机甲师或多或少都懂得改装机甲。
　　把出厂后的机甲改造成自己的形状，从而在实战上更加如臂使指，或者条件好了更换零件……能大气地直接换一辆机甲的始终是少数，大多数机甲师待自己的机甲如初恋，缝缝补补也不舍得换新的，换新了也未必开得习惯。

　　谢寒遇更是个中好手。

　　只要有足够的材料，他能从零开始组装一架机甲，何况是已有的零件里将丰收号拼装出来而已。

　　看他说自己能搞定，时凉就不凑热闹了。

　　他往旁边一坐，看谢寒遇组装机甲，彷佛在看胶佬*玩模型——上辈子，再有钱的胶佬玩模型也顶多玩等身高的，没有这比人还高的模型，俨然是在玩雕塑了，时凉看了一会觉得挺有意思，便问他：“我可以拍下来吗？”

　　“嗯？”

　　时凉说：“万一等三年之期已到，龙王归来，这就是你落魄时非常有纪念意义的翻身仗纪录了！”

　　想到对方是一个帝国的皇子兼前隐形太子……

　　时凉立刻感觉自己是《康熙王朝》星际版的导演。

　　谢寒遇点头。

　　以前他就是皇室和帝军的排面，到哪出席活动都会有长枪短炮盯着他，他早习惯在镜头下保持一丝不苟仪表的活动，不会有半点影响。

　　只是，三年之期么？
　　这是小人鱼给他定下的期限？

　　对任何一个精神力狂暴的人来说，都是太苛刻的条件。

　　可是被“苛刻”要求了，谢寒遇反倒心情很好地弯了唇角。对他要求高，证明他在时凉眼中很有能力，值得期许。或者，时凉希望通过他强势归来获得利益，可能是权，也可能是财……那不是更好吗？他真巴不得现在就有满足小人鱼的能力。

　　龙王他想得很多。

　　独独没想到，三年之期只是鱼鱼随口一说的梗。

　　“放心吧，我会把你拍得很好看的，”时凉举起手机，提醒：“哦，以后我会给这视频配音的，就可能会说一下现在的感想，和对你评头论足……先说声，怕你到时候看了生气。”

　　“……好。”

　　听到小人鱼要点评自己，谢寒遇登时耿耿于怀起来。

　　如果……如果他……
　　如果他的八块腹肌还在，他现在就说太热把上衣脱掉了！

　　现在上半身干瘪巴巴的，谢寒遇恨不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以衣服遮丑。

　　时凉坐在地上，从下往上拍，把谢上将拍出了两米八的气场。

　　没机甲相关的知识作基础，时凉却看得津津有味，巨型机器人本身就一种浪漫，丰收号名字有点土气，可光说组装起来的部件造型，也不比高达差多少了！

　　何况谢上将虽然消瘦了许多，颜值身材的底子摆在那，迈着长腿手拿金属零件走来走去的时候，依然有着气质挺拔禁欲的军人好气质。

　　如果不一边组装，一边发出：“种田地形分类扫描雷达装置成功，尝试运行。”

　　“运行失败，该处区域无可种植土壤。”

　　“请问主人要不要开启开荒模式？”

　　……

　　怎么说呢，挺煞风景的，还有点谐。
　　但听得久了，也别有一番风味。

　　难得的是，谢上将能面不改色地回应机甲：“不用开启，安静一点。”

　　随着开始组装丰收号，谢寒遇看向时凉的频率变少了，全神贯注于机甲之上，纯金双瞳焕发出慑人暗光，他终于再次拥有了驾驶机甲的能力——时凉见状，心中想这对星际男人而言，跟看完男科医院重振雄风后的心情应该很像。

　　默默激动着的谢上将如果知道小人鱼现在是如何想他的，恐怕会内伤得出血。

　　拍了大概半个小时，时凉举手机举得手发酸，料想接下来谢上将也不会突然像海底捞员工一样表演原地凌空翻滚三个圈组装零件，便暂且不拍了，从背包里取出全息头盔，坐在房间有插座的角落——全息头盔所需的能源有点大，需要插着电来用。

　　他登上星网，打开藤茶给他报名的网课，认真地学了起来。

　　两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沉默无话。

　　到点了该开播开播，只是这回，谢寒遇听不到戴着全息头盔的时凉唱歌，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进入了全息网络，可以更放肆地不时回头看他两眼。

　　头盔不是透明的真可惜。
　　只能看见一双闭着的眼，乌睫低垂，特别乖巧可爱。

　　谢寒遇隐约觉得自己这么干是不对的，只能给自己归因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是多看两眼，绝对不乱碰，怀着欣赏艺术品的视角在看他。

　　人鱼就像睡着了一样沉静美好，如同艺术馆里的雕塑一样。

　　……

　　与此同时，全息头盔里的主播时凉。

　　“家人们，今晚也是准时七点开播，今天给大家整点硬菜……”

　　他顿住，看见有粉丝发了SC弹幕，问——为什么昨天还是老铁，今天就是家人了？老铁又是什么意思？

　　时凉面不改色地忽悠：“老铁就是我们的关系像钢铁一样坚硬，家人就是我把你们当家人了。”

　　——原来如此！

　　——我心里也早把主播当我的家人了。

　　——我不装了我直接喊老婆！

　　时凉定睛一看，喊老婆的那个还是超管球球，登时无语。

　　超管球球以为上面跟自己要人，这叫法神鲸的主播多半是要一飞冲天了，想到再也不能在那小小直播间里听到悦耳的歌声，他半夜睡觉时还抱着枕头蹬了一会被子，醒来后想明白了，希望在更大的舞台上见到那个主播。

　　没想到第二天，仍看见法神鲸准点开播。
　　昨夜球球还为见不到主播了惋惜难过。

　　今天看见时凉没走，继续屈居在小小直播间里，又为他抱不平，疑心难道最后高层没看上他？真没眼光！

　　球球私底下问过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说来接触他的有另有安排，现在都不好说，就安心播着了，不过签约的事就不用再谈。

　　听完后，球球似懂非懂——

　　总之继续有歌听，就是好事！

　　时凉点名：“谁叫我老婆的，站出来。”

　　弹幕立马不约而同地被“老婆”俩字刷屏了。

　　时凉哼笑一声：“叫老婆不行，叫老公。”

　　要求叫老公，也有粉丝叫的，时凉支着腮帮子觉得有点好笑——只要不是骂人的话，观众叫他什么，他都没有感觉，随他们去了，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时凉的唇畔挂着自在的笑。

　　他看上去精神不算太集中，带一点散漫，彷佛笃定这个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被他吸住了走不掉了。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在音乐区里，在他左右的直播间主播知道排在这个怪物新人旁边后都在严阵以待，生怕流量被他全吸走，弹音乐都弹得更努力了。

　　然而，让同行警惕的他就是在水里一只无忧无虑的人鱼。

　　不费什么心思，观众也觉得他可爱。

　　“虽然不方便说是什么事，今天其实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挺大的事情，”

　　干了大事却不能跟人讲，等同锦衣夜行。

　　时凉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嘴巴自然很严，带着三分酒意都不会乱说话，何况是没喝酒了，他心情很好的笑着，观众也喜欢他笑，便问是好事吗？

　　时凉沉吟：“希望是个好开始。”

　　他话音刚落，榜一真爱无敌就杀了出来——

　　【唱点甜甜的情歌，来为事情开个好头吧！】

　　【普天之下，除了悲惨的失恋歌，难道就没有甜甜的情歌吗？】

　　一看到这逗比，时凉笑了出声：“我唱失恋的歌，是为你的心情专属打造，老板怎么就不领情呢？”

　　真爱无敌：【……】
　　真爱无敌：【主播那是为我专属打造吗？是对我的伤口又打又造吧！！！】

　　说的没错。
　　把听众唱得哭唧唧，而他却铁石心肠地没有一丝波动，个中的恶趣味乐趣非旁人能理解。

　　当然，时凉也理解凡事要张弛有度，于是很善良地点了点头：“ 好啊，今天就来唱点甜甜的情歌。”

　　用听了都想脱单的情歌把土豪骗去谈恋爱，再等他失恋回来的时候送上两首《曲终人散》丶《犯贱》之类的歌……一切尽在纯善鱼鱼的计算之中。

　　那么，唱什么甜甜的情歌能让人想要谈恋爱呢？

　　作为杰迷的时凉，第一时间就在心中打开了周杰伦的歌单。

　　必不可少的是《告白气球》。
　　虽然作为中后期作品，这首歌时被部份人说太口水歌，但能传唱度能那么高，必然有它的优点，轻松好上口的旋律节奏，听了不自觉的就会跟着唱起来……要说“不够好”，那也只是因为歌手以前有过好得离谱的佳作罢了。

　　而从时凉个人喜好，他倾向《甜甜的》和《简单爱》。

　　在脑海中大约拟好了歌单后，时凉把手搭上吉他的弦上。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直播间观众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我喜欢你，”

　　时凉轻吸一口气，在脑海中想象出一个特大的黑森林蛋糕，上面放满他爱吃的新鲜水果切片，水果上还浇了枫糖，色泽诱人。旁边是一小杯果酒，香气扑鼻，要的是味道清甜度数高，喝下去一会儿就上头，带劲。

　　这么一想象后，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里立刻浮现悦色，脸颊也粉粉的——

　　食欲和X欲同为人类三大欲求，其实表现出来的样子非常接近。

　　观众被他陷入恋爱的眼神吸住，移不开视线了。

　　“为了你，我可以作出很多改变。”
　　“现在的我还不够好。”
　　“可以等等我吗？”

　　随便扯了几句开场白，时凉那纤长好看的手便在吉他上轻敲两下，轻快的乐声和歌声便跟着逸了出来，音符如有实体，在他的指间溢出，又淌过观众的耳朵。

　　时凉以往唱的大多是失恋情歌，唱的时候也很给面子地模拟出死了八百个情缘的忧郁。

　　正当观众以为这就是他的路线，偷偷给他起了“失恋情歌人鱼王子”这种长得要命的江湖称号后，就听到他开起了小甜饼专辑。

　　唱情歌的人鱼眉眼弯弯，唇畔悬着宠溺的笑，甜得能掐出蜜来。

　　一时之间，观众被戳中萌点之余，真不知该叫什么了。

　　叫老婆当然行。
　　叫老公……好像也不是问题！

　　有来自ABO种族的观众点评——主播长了张顶尖Omega的脸，但偶尔有种Alpha的气质，想拜倒在他jio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总之我先叫老公了。

　　——靠，主播是不是谈恋爱了！这表情这气质，肯定是恋爱了呜呜呜我失恋了……

　　——我不听我不听，只要没有公开，鱼鱼就是大家的！

　　观众们脑补得起劲，疑似热恋中的主播……

　　其实只是在想象美酒而已。

　　同一时间，白虎公爵的办公室里。

　　司恒真的长相俊得很端正，不过分阴柔也不过分阳刚，五官精致到细节，整容也整不出来的精巧，偏偏他又是天生的，于是浑然天成的优雅，穿麻布袋也像在走秀，帅得很高级，很上档次。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既高级又上档次的人，现在正抱着半人高的手织熊娃娃（他亲手织的），心满意足地侧躺在沙发上，欣赏着投影屏上唱着情歌的人鱼，沉迷得星星眼，不时抱住娃娃蹬腿，手工定制的西装被他糟蹋得像街边随便买来的便宜货，一点也不肉疼。

　　一个月月薪只能买上司一件件西装的秘书代他肉疼。

　　再看他这表现，秘书还牙疼：

　　“你听歌就听歌，为什么要蹬腿呢？”

　　“……就，激动啊？你不觉得他唱得很好，很甜吗？”

　　秘书承认：“他的歌声的确十分动听。”

　　可是再动听，也不会听得蹬腿啊。
　　何况，这可是公爵大人。

　　司恒真听着歌，露出憧憬神色：“啊，听得我好想恋爱。”

　　秘书：“！！！”
　　秘书：“千万别，你忘记上一段恋爱的教训了吗？”

　　人鱼主播不唱失恋的悲歌了，秘书还暗自庆幸，终于不用看到公爵大人两眼泪汪汪了。没想到人鱼不唱悲歌，改唱甜歌，劲儿更大。

　　司恒真仰起头，顶着一张优雅聪明的脸说：“教训，什么教训？我很认真地去爱了，他失去了一个爱他的人，我失去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我没有损失，我是对的，只是没遇见对的人。”

　　“……”

　　司恒真：“你听到他唱的没有？我喜欢的样子他都有！我也会遇见这样的人的！”

　　得了，没救了。
　　实在不行找个牢坐吧，别听歌了。

　　没有繁殖需求，因此也没有J配欲求，整个人活得很神性的秘书在旁边坐了下来自主加班。司恒真在百忙之中抽空抬头来又跟下属道：“早就过了下班的点了，你快回家呀。”

　　“不，我住的地方是商业用电，电费很贵，你走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正在存钱预备买房分裂的秘书务实地说道：“对了，等会我可以用你的浴室吗？”

　　公爵办公室里有一个私人休息间。
　　里面的淋浴间里还带按摩池，由于公爵对下属都很大方，只要问过他，一般都能用。

　　这次也不例外。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秘书心平气和地看向投影屏。

　　——公爵这里的投影屏特别贵，音画也特别优质，他不想说出来的加班原因之一，就是想留下来，用好音质把这人鱼主播的直播听完。

　　今日主播唱的歌很轻快，没什么忧愁。
　　很合秘书先生的口味。

　　只是听了一会，就看见公爵大人又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住自己：“你会不会也突然决定插手我的人生，当我的时尚顾问，带我去海上冲浪？*”

　　听到家里有三个特约造型师，两个私人裁缝的白虎公爵问出这种问题，秘书觉得他最迫切地需要改造的是脑子。

　　“……请不要把歌词当真，公爵大人。”

　　※

　　地下交易市场没有关门时间。

　　理论上来说，两人可以在里面一直呆着。

　　但时凉怕事情有变，于是每天晚上依然会和谢寒遇一起回去——为了避免数据被监测到，他不会在外面登录这个上报了皇室的通讯号，如果皇室总管联系他，他就只有回去潜宫的时候能查看和回复了。

　　大半天失联，能用睡过去了糊弄。
　　两三天联系不上，时凉怕上面起疑心，便不厌其烦地多走走了。

　　时凉是不觉得麻烦的。
　　他本身就喜欢到处走走。

　　只是谢寒遇倒心疼上了，看向他时会想一堆有的没有——明明人鱼在海里用鱼尾巴游泳的时候那么舒服，非要变出人腿让他每日走那么多路，会不会很难受？如果不是陪着他，他本可以很轻松的。

　　龙没有说出口。

　　但每一次看到他的鱼尾巴和腿，他都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时凉失望，等三年之期一到，一定要成为他的保护伞，他可以的……不，不是可不可以，是必须要做到。

　　这个信念，支撑他重新掌控剩下的十分之二精神力。

　　狂暴化的精神力没有理智，难以为自身所用，只有破坏欲，破坏周围的事物，杀戮活物，当周围一切被破坏殆尽，刀尖就会转向自身，产生自毁倾向。

　　而现在，谢寒遇掌握了一点驯服它的诀窍。

　　以前他想病好，是变得更强，是想再次战斗。

　　这一次，他是想拥有力量，保护人鱼。

　　与此同时，时凉和想很多的恩人一起游回潜宫的路上，看见一只特大的波多曼鱼，这种鱼肉多刺少，因为战斗力强劲的关系，肉质也很紧实。他立刻来了兴致，跟谢寒遇打手势说等他会儿。

　　波多曼鱼刚察觉到“天敌”的气息，便立刻掉头想逃，结果还没逃完，就被追上来的人鱼一尾巴扇晕，被提住鱼头一波带走。

　　人鱼游回龙的身边。
　　龙满眼温柔地看住他，心里还想着他的鱼鱼真的好柔弱。

　　时凉计划得很好，机甲的组装进度也喜人，只是在一个与以往并无不同的清晨，同时收到了来自总管的遣散通知和白虎公爵的来信。

　　前者重金邀请他转岗为二皇子的治疗师。

　　后者沉重地告诉他，随着其中一位支持谢上将的元老去世，医疗院长达三年的争论结束了，谈出来的结果要给精神力暴走，脑域破坏值超过80%的谢寒遇进行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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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波多曼鱼鱼：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