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高级房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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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可以下机了，托运行李将会送到头等舱专用出口。”乘务员笑容满面地说，“感谢选择DW航空公司，祝旅途愉快。”
乘坐了超长时间航班后旅客的神情多半萎靡，云息就觉得自己的四肢全都不对劲，酸的不行。
乌祁倒是保持的人模狗样，毕竟在飞机上按点放饭、睡比醒多，这航程对他来说简直是修身养性了。
隔壁的夫妻先下飞机了，虽然太太不但看起来年轻，作为机器人她的腿脚也绝对比人类稳健，但她的老先生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还时不时的出声提醒她小心。
新西兰城服装的风格和象牙城大相径庭，这里的人衣着朴素灰暗，也少见各种夸张的义体。乌祁出关后打算随便买套便装，换去象牙城风格的外套，但机场服装店卖的东西显然不能令他满意。
“男装部裙子也太多了。”乌祁挑剔道，“裙子在你们这一点也不实用。”
“我们主打当地风尚，专业防护服您要去体育用品店呀。”店员是个寸头小哥，睫毛根部植入了一排LED灯，闪的人脑壳疼，他熟练地给乌祁介绍，“试试这条裙子呀，您腿这么长可再合适不过了。穿这个简直能把我裤子帅掉，提都提不起来！”
云息闻言就奇怪了，“怎么帅能帅掉裤子啊？”
店员还要漫天乱夸，瞄见满脸懵逼的云息，眼睛一转，又取出件衣服往云息身上套，“这位小帅哥可以穿这件，我保证全城人都会为你心动。哇小帅哥，你皮肤好娇嫩啊，要不要试试这款防护乳？保证你在新西兰晒一个月，回去还是娇俏万人迷。”
店员朝云息眨了眨眼，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个套盒，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如果再配上这套护肤品，绝对可以令人爱不释手、百战百胜哟。”
云息更加懵逼了，“……啊？”
乌祁听得浑身难受，干脆把云息往自己身后一推，“走了，衣服先不换了。”
“那防护乳和护肤品可以——”
“不需要。”乌祁果断地说。
离开商店，云息抬头问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爱不释手和百战百胜有什么关系？”
“押韵的关系。”乌祁自然地胡说八道。
云息觉得不是，可他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被接机处一群衣着奇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穿着非常有当地毛利民族特色的裙子，赤脚裸身，脸上还画着复杂的花纹。
“我的天，这是你准备的吗？”头等舱的老夫少妻走了过来，那位机器人太太惊喜地捂住了嘴。
“对，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样。”老人得意地说。
接机的汉子们开始嗷嗷的跳舞，动作粗犷表情凶狠，光脚啪啪的在地上跺。云息看的目不转睛，这可太有趣味了。乌祁倒是兴致缺缺，只觉得这群人挡路。
他们两个不懂欣赏，但那位年轻的太太已经为此开心的满面红光，连连拍手。老人揽过她，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温柔地说，“一百周年快乐，亲爱的。”
毛利人已经将象征欢迎的叶子放在了地上，太太快乐的回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弯腰捡起了那片绿色的叶子。毛利人对她叽里呱啦讲了一堆话，还和她友好地碰了碰鼻子。
云息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拉住乌祁，古怪地说，“他刚才说一百周年，那时候有这种水平的机器人？”
乌祁瞥了一眼那群热闹的毛利人，“不，最多是四年前出的，这种机器人的卖点是可按照真人样貌定制。低配款能吃人类的食物，但吃完只能吐，不能消化或者排泄。”
他见云息还是一副搞不清的样子，干脆补充道，“这是特殊定制的治疗机器人，可以按照离世者的模样百分百定制。只有直系家属可以申请，审核流程非常复杂，一年都没几个。”
云息呆呆地松开了乌祁。
也就是说，恐怕老人的妻子很年轻就死了。
死在原本风华正茂，年轻健康的时候。
他们已经离开机场大楼了，云息回头朝老人望去。
老人已经回应了妻子的呼唤，也加入了欢迎仪式。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云息心里乱乱的，也搞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有些怜悯老人的孤独，但又仍然因他使用机器人的方式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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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城的公共交通非常的差，或者几乎可以说是基本废弃。为了前往溶洞，乌祁已事先在网上预约了辆高级房车。
租车行离机场只有一条马路，接待他们的是个光头大汉，皮肤黝黑泛红，声音粗哑。
“这就是你们预约的车。”招待员查看了记录，朝停车场随手一点，“那辆白色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云息只看见了一辆灰皮漏白，改装恶劣的面包车。
虽然云息不是很确定乌祁嘴里的“高级房车”具体应该是什么样子，但从这家伙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来看，他肯定不会为面前这老破小买单的。
乌祁果然皱起了眉，“这和我预约的车型差的有点远吧。”
“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房车，你在网上签约时，条款中包含了若有意外接受调换车型。”招待员娴熟的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所以是有什么意外呢？”云息不高兴地问。
招待员瞟了云息的小胳膊一眼，冷淡地说，“上一位租客把车弄坏了，需要维修，来不及给你们用了。”说到这，他又低头在柜台里摸索了一阵，轻飘飘地丢出张表格，“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加买这款保险，省的像他一样，把眼睛都陪上了。”
云息瞄了一眼那份保险，保费贵的惊人。
“保险再说，我们不想要那辆车，需要换一辆。”乌祁并不看那张单子，凉凉地说。
招待员嘿嘿地笑了，“我可以去其他租车行帮你调车，但是定金不退，给其他店的钱要另算。”
云息更不高兴了，“那有什么必要，我还不如直接自己去租。”
招待员双手一摊，毫不在意，“可以，你去吧。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换其他的租车行，没预约你这价格可连车都租不到。我帮你调车已经是不赚钱了，你自己去刚好，我还省事。”
云息觉得自己就没法和这钟小流氓沟通，你们这就是扫黑除恶的漏网之鱼，现代市场经济秩序的邪恶黑洞，新西兰城发展困顿的害群之马！
他把表格一丢，愤怒地说，“我要投诉你，我要报警！”
招待员连个眼角都不给云息，轻蔑地说，“那赶打吧，新西兰城的报警电话可不好打，早打早放弃。”
云息对他怒目而视。
“你们还有其他车型吗？”乌祁问道，云息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就差踩他的脚了，这怎么可以妥协？！
乌祁却对云息笑了笑，在柜台下的手快速地指了指电脑，又重复问了一遍，“还有其他更好的车型吗？”
这次他甚至还加重了语气。
云息立刻明白了，趁着招待员低头查看的功夫，他把手按在了那台老式电脑外露的电缆上。这台破电脑的防火墙对他来说比张纸都不如，捅都不用捅，轻轻一吹就破了。
招待员抬起头说，“更好房车的没有了，就SUV还有几辆，虽然都有点旧了。”
与此同时，云息也收回了手，朝乌祁点点头。
乌祁收到了云息的回复，便对招待员说，“谢了，但是不用了，我们去其他店。”
招待员眼睛一瞪，这话倒挺出乎他意料的，原本还以为能再敲一笔的生意眼看就要出了门，气的他连连咒骂，“行！你自己愿意去其他店里被宰，谁拦的了！”
云息也没想到乌祁说走就走如此干脆，他赶紧追上去，小声又急切地说，“你没懂我的意思吗？他们有车！有车呀！别说我们定的那款了，他们还有更好的。什么没有车了，去其他租车行调，全都是骗我们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乌祁平静地说。
“那你走什么？我们回去啊！”云息更急了，恨不得直接把他拉回去，“我们去揭穿他，拿回我们自己租的车。”
乌祁没回应云息的话，他忽然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脚下的水泥地，又抬头四处张望了片刻。
“乌祁！”云息生气地喊。
乌祁抬起头，“站稳了。”他对云息轻松地说。
在云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乌祁就猛地往地上跺了一脚！
这一脚仿佛有千钧之力，整个地面都猛地的颤抖了一下，坚固的水泥地在他脚下就像酥脆的饼干，不堪一击的瞬间裂开。
乌祁的脚就像插入了豆腐，甚至可以说是迈进水里，凝实的泥土对他甚至谈不上阻碍。他的半条腿都陷入了地里，然后他轻松的把腿又拔了出来，稀里哗啦的带出大块的泥土。
……
一旁的云息目瞪口呆。
然后云息更加愤怒地说，“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毁坏私人物品理就不在我们这里了！”
乌祁不理睬云息，他弯下腰，伸手在那个洞里摸索了会，微微一笑，“找到了，果然埋的很浅。”
他握紧了什么，然后用力把它拔出来。乌祁的手下传来剧烈的电流声，还有金属相互摩擦、撕扯的刺耳声音。但乌祁依然面不改色，当他把手拔出来时，手里紧紧握着几条粗大电缆的残肢。
整个租车行的灯都灭了。
或者说，整个片区的电都断了。
电流噼里啪啦的闪着，蓝色的弧光印在乌祁的脸上，可能也进入了乌祁的身体，因为他的皮肤下透出闪烁的光，双眼也已经蓝的发白。
云息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们去取车。”乌祁把电缆丢在地上，轻松地说，“你知道最好的车停在哪吗？”
“……我知道。”云息困难地说，他的大脑还一片模糊。
“赶紧带路。”乌祁拍拍身上的尘土，示意道，“我们拿了车可是要跑路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高级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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