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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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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今天出门前特意查了老黄历，并测了星座运势，二者都说今天他适合外出。
【向东南，走入密集处，易心想事成！】
根据卦象，白非本来想去火车站的，奈何十年老司机碰上二十年老车半途熄火，于是只能就近靠边停车，打电话喊人来拖车。车没了，离他的心想事成的地方还有起码半小时车程，打车价格三位数起步。
问题是他现在连车油钱都靠蹭，哪来的钱打车？
就在白非打算牺牲色相搭便车的时候，就看到楚晏朝这边走来。
少年身姿挺拔，五官精致立体，肤色也较寻常男孩子要白，浓密的黑发蓬松又柔软，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既随性又慵懒，从面相上看应该是乐观开朗那一挂的，却融入了一丝忧郁气息，矛盾又吸引人。
这是白非对楚晏的第一印象。
惊鸿一瞥，白非就知道，自己真的心想事成了！
后来成为金牌经纪人的白非在回忆录里写道：命运也许会玩弄你，但也会不经意间眷顾你，比如我遇见了楚晏······
白非原是星冠娱乐旗下的中级经纪人，却因拒绝为公司某高管做拉皮条生意被部门老大以工作能力有限阻碍艺人发展为由，做停职处理。停职文件批下来的当天，平时白哥长白哥短的职员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他拉着多说两句话就会倒大霉似的。
白非那个气啊！想着停职就停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当场就把老板给炒了！出走第二天就自己开了一间工作室！
这种做法爽是爽了，可是现实比人强。供车租房吃喝哪样不要钱？为了挣那一口气，刚到手的豪车只能找朋友脱手，因为急于兑现还亏了几万。就这样都不算大问题，现在白非面临的困境是——新公司新作坊，再加上被旧东家针对，找不到有实力的好苗子！
眼看公司下个月交租日到来，白非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乍一见楚晏，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仪态矜持，从名字到年龄再到家有几口人，活像调查户口的。
楚晏不着痕迹后退半步，把手从白非手里抢回来。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虽然他连接下来要去哪流浪都没想好，可怎么都比和变态待在一起强。
“就耽搁两分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非，目前自己经营文化传媒公司······你的外形真的很适合当明星，如果你感兴趣可以留个电话，我们另外约时间讨论也可以。”
“巨鲸文化传媒公司？”
“对对，虽然公司刚刚成立没多久，名气不大，但是我相信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白非滔滔不绝的开始对楚晏介绍起自己在圈内的“人脉”和“地位”，真有那么几分像搞传销。
别说楚晏对当明星没兴趣，就算有兴趣，眼前这样的老板，也足够劝退他了？梦里什么大佬没见过，不至于分不清吹牛扯大旗和真有底蕴的区别。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当明星，而且我还在上学，没时间！”
“谁说上学就不能当明星了，兼职懂不懂？”
“如果你怕家里不同意，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家，帮你说服你父母。听哥一句劝，年轻人，出名要乘早，能靠脸吃饭，还要什么毕业证书？你成绩怎么样？长成这样，在学校很危险吧？是不是经常被人表白？嘿嘿，交没交女朋友？”
够自来熟的！楚晏心说我还会当十年单身贵族，张口却是：“我成绩一般，也就保个top10吧，上大学后高中毕业证书确实不值钱，请问你拿什么学位证书？”
白非：“······”
最后一句反问，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茫茫人海，看中的偏偏是一位对当明星毫无兴趣的学霸。
这种和国家爸爸抢人才的罪恶感让白非讪笑道：“只要有能力，学历不重要，弟弟不然再努力努力，以后争取保top5？”
“好的，谢谢支持，再见。”楚晏顺手把名片塞进裤袋，挥手告辞。
白非伸长手臂做挽留状，目光幽怨地看着楚晏远去，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一颗水灵灵的白菜插上翅膀飞走的画面······
***
楚晏正在思考人生。
字面意义上！
首先是学习规划，按照楚晏原本的计划，他是打算冲top3的，以他平时的成绩，之前top10算是谦虚的说法。现在想想什么“好学生做梦都在学习”这种话都弱爆了，他是在梦里超神！
以楚晏现在的知识储备量再按部就班上学参加高考基本和作弊没差别，其他暂且不论，单数学英语这块，楚晏无所畏惧！
其二是生活规划，梦中“楚晏”有精神疾病，楚晏认为自己受到影响心理方面也出现问题，证据就是最近他兴趣爱好上的突然转变，再比如他最近不太喜欢别人对他行注目礼。楚晏自认为是有虚荣心的，正常来说应该是享受鲜花掌声和关注，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金手指是加载成功了，然而他也佛了。
抑郁症和社交恐惧症犹如附骨之疽，叫楚晏坐立难安。
楚晏不知道这种变化会持续多久，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天的楚晏甚至不知道该找谁讨论，自己憋了几天，终于决定专业问题找专业人士。
楚晏知道周润的表哥是学习心理的，他和对方打过球，通过他联系了今天要见的心理学专家曹教授，不过对方最近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不经常接诊病人，要不是楚晏的情况有些特殊，对方甚至不会出诊。即便如此，对方也问了能否接受他带一位助手。
楚晏没拒绝，才有了今天的约诊。
曹教授到的时候就看到楚晏单手执陶色茶杯思考的模样，目光深远的不像个少年。
曹教授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此刻他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跟在曹教授身后的男子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同色系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只能看出身材高挑，尤其是双腿，搭着休闲裤看更显得修长。
男子从进门起就默默坐到茶室的角落里，他应该就是曹教授说要带的助手了。
楚晏收回打量的目光，起身打招呼：“没关系，我也刚到。”
看得出曹教授很忙，他坐下来就开始直接发问：“虽然在电话里已经大概了解了你的情况，但我还需要你更加详细的描述，你放心，除了我……和我的助手，你的信息原则上不会被第四个人知道。除非你自己透露出去。”
“我明白。”在梦里经历过心理方面治疗的楚晏大致了解这上面的规矩，没提出异议。
楚晏对梦里所看见的一切都不存在倾述欲，之所以主动约心理治疗，不过是怕心理问题影响生活。所以楚晏叙述的时候刻意隐去许多地方，只说做了个预知梦，梦见自己出车祸，自己也因此断腿毁容并且确诊抑郁症和社恐的事情。
曹教授问：“为什么你这么确定这是预知梦呢？从心理学角度，梦是现实心理状态的延续，所谓预知梦，可能只是根据你的思维和意识活动延伸到梦境的虚拟现实，并不存在现实意义。”
楚晏回答：“然而事实是我把梦中的能力具现化到现实里来了。”
“这也是我今天来赴约的原因之一。不介意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吧？”
楚晏最近经常画画，闻言随手画了一幅，并且询问对方的助手要了两页文字资料，简单看两眼后流畅背诵，还表演了当场写歌······
“在此之前，我并不曾系统学习过绘画和音乐。”楚晏补充道：“梦里，我精通数学、语言、绘画、音乐和艺术创作，醒来后，我拥有了这些能力。”
“可是你的这些能力，有可能是因为车祸导致后天性学者综合症，这样也能解释得通。”
“那抑郁症和社恐呢？不可能只应验好的，坏的就不作数了吧？”
“后天性学者综合症是一种认知障碍，是脑部受创所致，以科学观点解释的话，现实中不排除你前段时间发高烧导致确诊学者综合症，而这种症状往往小概率伴随抑郁症，至于社会恐惧症，有可能因为你做梦毁容产生的心理阴影导致。”
“你说的好有道理。”楚晏死鱼眼回答，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他都要信了这个说法。然而世界上很多事情往往不能以科学观点解释。从梦中第一次醒来，他就如此确信，地球是真实存在的，正如他坚信自己现在开的挂，是另一个世界楚晏的馈赠！梦里某部电影里不是也讲了平行宇宙的存在吗？
“曹教授相信平行世界吗？”
“我相信。心理学里的意识形态，其实就是平行世界的佐证之一。”
楚晏一言难尽地望向他，心说我跟你讲神学，你非要跟我谈科学。
曹教授似是没看出楚晏的不满，不以为意道：“我认为你现在可以先把客观症状放在一边，尝试体验不同的人生经历，以此增加情绪集合，再以这些情绪集合来分类情感，就是说从把情感的心理状态转化为理性状态，再以理性来控制感性。”
楚晏被他说的有点懵。
曹教授见状问他：“你听过《明星夏令营》吗？”
“是什么节目名字吗？”
“对，是由江桓衍担任发起人的选秀综艺。”
“完全没听说过。”
曹教授撇了眼角落，笑着道：“是我想当然了，以为你这个年纪应该挺关注江桓衍······”
这时，茶室隔壁的卡座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听起来像是被用手捂住了，但是还能从后续的尾音听出女孩压抑不住的激动。
“呜嗷嗷，景然宝宝终于又营业了，看来是和他经纪人解约成功了吧。”
似乎被同伴制止，女孩声音小了一点：“对不起啊，我就是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我家景然宝宝被他的前经济人害得有多惨，本来都谈好的角色全部被对家抢走，连早先预告要上的综艺也没后续了，通告资源全被暂停，前几天群里还有姐妹说我家宝宝要被雪藏了，害我哭了一晚上！”
“都怪那个叫做白非的经纪人，没能力还看不得景然宝宝好，我宝就是被他给耽搁了！”
楚晏没想到这边隔音效果这么差，也不知道今天这番话有没有被谁听了去，不过仔细想想，也没谁这么无聊来茶室这种地方听墙角吧？还有谁听他的墙角？
曹教授笑笑，道：“本来打算给你看看《明星夏令营》的宣传片的，还是等你回去自己看吧，先说我的建议吧。堵不如疏，我不认为药物治疗是首选，毕竟从你之前做的心理评估报告分析，你的心理状态十分健康······不如你试着锻炼自己的情绪控制······”
楚晏离开后，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才脱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俊逸优雅的脸来，他的眼神是深邃的，如同漩涡，极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此刻，男人的目光却牢牢锁在楚晏随手画的那张画上。
曹教授把画递给他：“都说字如其人，却不提画也同样。”
只见普通的横线纸上，徐徐绽放着一片向日葵，只看画，就能感受到画手画画时对命运的追逐，如同向日葵对太阳的追逐，带着阳光，向着希望。纸上没有太阳，所以这是不是说明，在楚晏心里，他自己就是太阳或者说是希望的化身呢？
男人道：“他把现实和梦混淆了。”
“你看这是不是和你擅长的‘体验派’表演方式很像？”
“所以你让他回去看选秀节目宣传片，是想让他出道当演员？”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不管先天还是后天！按我说，有病该治的是你！”曹教授毫不客气地指出事实。也只有作为亲舅舅的曹教授，才能指着获奖无数、粉丝遍地的华国青年演员代表江桓衍骂他有病了！
“再说一次，我没病！”男人也就是江桓衍露出一抹冷笑，却动作小心的将画对折两次，收进文件夹里。
曹教授看着外甥的举动，眉毛微微一动。道：“你正在筹备的那部戏不是还缺一个演你学生的，你看楚晏怎么样？”
“选角是导演的工作。”
提议被拒后曹教授沮丧嘟嘴道：“行叭。”
“舅舅。”
“嗯？”
“有些动作年轻人做叫卖萌，你做，叫中年油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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