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草木青》枫叶荻花1016

62、第 62 章

　　一想到会被沈约“审问”，温客行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阿青，你师父……”
　　沈木青打量了他几眼：“你应该不用担心，正常表现，不要故意惹人生气，我师父会喜欢你的。”
　　得此保证，温客行舒了一口气。又转转眼珠，疑惑道：“那阿絮呢？”他应该不用担心，那需要担心的就是另一个人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沈木青摇摇头，“不过就算我师父不喜欢，除非他能证明阿絮对我心怀不轨，否则，他就算不喜欢也没什么用。”
　　周子舒垂下眼帘，想：沈前辈喜欢老温就好，至于我，他就算不喜欢，届时私下告知我的伤势，想必沈前辈那样的聪明人是不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跟自己徒弟闹僵的。
　　他心情正低落着，两只搭在大腿上的手就被身旁的两人分别握住了。
　　“阿絮啊，”温客行握着他的手拍了拍，笑得一脸阳光：“不用担心，我和阿青肯定会给你说好话的。”
　　沈木青则把头靠在他肩上，将手指溜进被握着的那只手，让两人十指紧密相扣，无声表达支持。
　　两位爱侣相伴于身旁，这样的神仙日子便是只能过一天也值了。周子舒一扫面上阴霾，笑着抽出被温客行握住的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喝酒啦！”
　　“喝！”
　　三人晒够了太阳，喝足了酒，便找个旅店落脚。
　　中午，三人在一起吃饭说话。
　　温客行吃着饭，突然问道：“阿絮，阿青，你们平时都爱做什么消遣？”
　　“什么消遣？”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了周子舒。他除了爱喝酒，还真没有什么消遣。
　　“消遣？”沈木青皱眉，托腮思索，一时说不出来。
　　见他们答不出，温客行不相信道：“就算是天窗首领和银鞭侠客，也总有闲着的时候吧？”
　　周子舒皱眉提醒他：“小声点。”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温客行全然不在意，又故意高声叫他，“周首领大人。”
　　周子舒冲他咬牙：“再叫把你牙给掰了。”
　　温客行自然不怕，继续追问：“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闲着的时候都爱做什么？”
　　周子舒想了想，说：“闲来没事……练功算吗？”
　　“闲来无事，我喜欢练功和读书。”沈木青也这样说。
　　“你们逗我呢吧，这也算消遣？”温客行笑道。
　　周子舒却道：“我觉得都差不多吧。”
　　“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练功和读书呢。”沈木青无所谓地说。
　　温客行惊讶道：“啊？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又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我小时候啊，为了我不肯好好习武练功，不知道跟我爹娘置了多少气。还好，还好……”
　　周子舒也回忆道：“师父他老是教导我，小孩就应该干小孩的事。所以天天张罗着要带我钓鱼抓鸟。春来斗草，冬日冰嬉……”说着，往日在四季山庄与师父和师弟们开心相处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眼前。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小的时候我就想好好练武功，有的时候师父逼紧了，我就会去求师娘，师娘就会站出来帮我把师父臭骂一顿。”
　　温客行听完，皱着眉头，不可思议般看着周子舒，半晌，突然醒悟道：“唉，破案了。哈哈……”
　　“什么？”周子舒疑惑。
　　温客行笑道：“我就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师父。这还不明显吗，你师父啊，想自己出去玩，然后怕你师娘骂，所以，才拉上你一起的。”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周子舒也笑道，“有道理。”
　　沈木青也随他们笑。
　　“唉，阿青你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温客行想起沈木青还没说自己的事，问道。
　　“我小时候啊……”沈木青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只想好好练武，好回报师父。”
　　温客行皱眉回忆片刻，说：“我们从赵氏义庄出来后那晚，你不是说过，你小时候’一个人看树看花看草，一个人斗鸡遛狗抓鱼，也自得其乐’吗？怎么长大一点就不喜欢玩了？”
　　沈木青说：“其实，我师父当初是不想收徒的，不过他不想哄孩子，所以才给我一本内功心法，说我第二天早上之前能入门就答应收我为徒。”他突然咧嘴一笑，无赖道，“谁知道他正好碰上我这个天才呢？这下不想收徒也得收了。”
　　周子舒和温客行脸上的神色却都不太好看。一个不想收徒的人，却因为说过的话而不得不收，难道还能对徒弟有好脸色？
　　“我师父将我带回去后，供我吃穿，教我习武。基本的责任他尽到了，但是要说对我有多好，那也是没有的。他当时对我的态度，和我如今对成岭的也差不多。”说到这里，沈木青还笑着打了个比方，“我知道他心里不乐意多一个麻烦，我自己其实也不喜欢变成别人的麻烦，就想着怎么回报他。”
　　“我想到的办法就是努力做一个好徒弟，好学生。师父吩咐的功课是五十遍，我就至少要练六十遍，再加上我本来就聪明，一点就通，这样勤奋又聪明的学生谁不喜欢呢？我师父果然开始逐渐喜欢我了。”
　　沈木青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笑得开心，明显是当成了一段趣事：“他有一天问我，这么勤奋练武是不是因为喜欢？我说不是，因为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勤奋练武是为了讨好他。”
　　“我小时候自尊心比较强，人也比较敏感，不愿意说自己勤奋练武是想回报他，因为我怕他笑话我一个孩子偏要把自己当大人。可其实长大之后再回想，就会发现为了讨好人而努力习武也没比真正的理由好到哪里去。”
　　沈木青说完以后，周子舒柔声道：“阿青，你未免也太苛求自己了。”
　　“难道你不是？”沈木青直视着周子舒的眼睛说，“我们都是这样的人，习惯难改。”
　　正因为这样，他才从不劝周子舒治伤，因为比起身上的伤，心中的伤才是让周子舒甘愿受死的真正原因。
　　沈木青毫不怀疑，若自己肩上也背负了八十条忠于自己的人的性命，他也会做出跟周子舒同样的选择的。
　　那边温客行叹了口气，神情低落道：“原来天底下不止我一个人这般不合时宜。”
　　周子舒和沈木青俱收起心中思绪，认真听他说。他们都想了解更多温客行的过去。
　　温客行说：“我小时候啊，想玩的时候没法好好玩，想习文练武了又没人教。阿絮，阿青，原来你们也是吾辈中人啊。"
　　如此，温客行找到了和另外两人的共同之处，又开心笑起来。
　　他又对周子舒道：“想必成岭现在也一切安好，我们也不用瞎操心了。武林大会之前啊，我们得找点别的乐子。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找乐子，周子舒不擅长，不过，有件事他倒是想做。
　　他问温客行和沈木青：“老温，阿青，你们吃过亏吗？”
　　沈木青坦然一笑：“我经常吃亏。”
　　温客行疑惑道：“你问我这干嘛？”
　　周子舒道：“周某不才，吃亏之事时常有之。但是，吃过一次亏，下一次，绝对要找回来。在同一个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吃亏，还是头一次。”
　　“毒蝎？”温客行何等聪明，很快猜到周子舒的意思。
　　周子舒眯眼说：“先是义庄，再是昨夜，这个场子若是不找回来……老温，阿青，你我三人去毒蝎分舵大闹一场如何？”
　　温客行大笑，看着周子舒道：“阿絮，你没有发现我浑身上下全然写着六个大字吗？”
　　周子舒疑惑看着他，沈木青但笑不语。
　　温客行高声道：“唯恐天下不乱！走走走，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找乐子更好玩的。”
　　沈木青也赞同道：“有狗来咬我，我不会咬回去，因为我喜欢直接将狗打死。现在有只蝎子藏在暗处咬人，就算不能将它打死，打残也足够我开心了。”
　　三人痛快干了杯中酒就结伴往毒蝎分舵寻仇去。
　　只可惜，他们杀气腾腾得来，却见到那处毒蝎分舵早就烧成了灰烬。
　　三人见此情景，温客行疑惑道：“毁了？”
　　周子舒也有些疑惑：“毁了。是五湖盟下的手？”
　　温客行听得此问，不屑一笑：“你别给他们脸上贴金了。咱们距离离开此地也就不过几个时辰，五湖盟哪有能力将毒蝎一整个分舵瞬间毁掉。看样子，有人很怕毒蝎的老底被揭穿。定是毒蝎知道自己的据点暴露，连夜毁尸灭迹了。”
　　“毁尸灭迹？”周子舒一时想不通，为何毒蝎怕成这样，以至于要自毁分舵。
　　看着被烧毁的毒蝎分舵，温客行不禁想到背叛了自己的手下无常鬼，他想：“老无常脑仁不大野心倒是不小，这些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悄悄搭上毒蝎。这群蠢货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他们折腾的越厉害离我的目标反而越近。”
　　“阿行的意思是，毒蝎背后还有人，而且这个人不想暴露？”沈木青摸着下巴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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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生理期要来了，情绪不稳，要评论投喂喵喵喵（要不然我就拖更）
这次不用2分的了，0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