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草木青》枫叶荻花1016

53、第 53 章

　　温客行轻笑点头，满意道：“好。”便转身往群鬼跟前走。
　　那些人前不可一世的众鬼见了温客行真跟见了活鬼一样，大气不敢出，都乖乖站好。
　　“好。那便来论第二桩功了。"温客行走进开心鬼和急色鬼，这两人做贼心虚，互相使眼神，“镜湖剑派一夜灭门，干的漂亮。″说着，温客行逐一扫视众鬼，还鼓掌反讽。他又问，“是谁干的好事啊？”
　　众鬼都沉默着。艳鬼柳千巧和白无常都斜目看了一眼无常鬼，这人便是勾结毒蝎，灭了镜湖剑派的主犯，那开心鬼和急色鬼则是从犯。
　　见无人认领，温客行遗憾地说：“不在这里？那便只有长舌鬼了。”他来到无常鬼眼前，责问道：“无常鬼，你的手下何在啊？”
　　一旁知晓内幕的柳千巧冷眼看着无常鬼鞠了一躬，低眉顺目，恭敬道：“启禀谷主，自出谷以来，长舌鬼便不再听属下号令啊。无常认为长舌鬼已经叛变，至于镜湖门派灭门一事，”说着，他突然抬头，好像突然想通的样子，“的确应该是长舌鬼所为。”
　　温客行自始至终一幅看戏的样子。
　　接着，无常鬼又请罪道：“无常无力管辖属下，还请谷主赐我无能之罪。”
　　他左边的柳千巧暗中既不屑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温客行故作惊讶地问：“啊？长舌鬼不服你管了？”
　　无常鬼小声应道：“啊。”
　　温客行做理解状：“那也不算什么，鬼谷的规矩历来是弱肉强食，有能者居之，他要是有本事宰了你，本座便提他做十大恶鬼之首。”
　　无常鬼看似恭谨地低头，实则心中不满。
　　温客行四望众鬼，冷笑道：“你们要是有本事宰了我，我做鬼都佩服你们哈哈哈！”
　　开心鬼在温客行说“宰了我”之时已经心动，捂住嘴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等温客行笑出声，他也控制不住地跟着笑。见鬼主的视线扫过来，开心鬼马上恐惧地捂住嘴。
　　白无常做贼心虚，受不住这气氛，小声说：“属下不敢。”
　　他的好兄弟黑无常瞬间瞳孔地震，无常鬼也皱眉斜望白无常。
　　白无常微侧身，看向黑无常和无常鬼，眼含求助之意。黑无常关心自己的兄弟，迅速在心中思索对策。无常鬼则为这个手下的不中用气愤地手微微发抖。
　　温客行捕捉到漏洞，冷笑着走向白无常，质问道：“不敢？”说着望了无常鬼一眼，似是什么暗示。
　　无常鬼心虚又惧怕，不敢与他对视。
　　“好笑啊！”温客行先冷笑着讽刺了一句，又狠戾地说，“青崖山一众恶鬼，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哪一日不是打着你死我活的主意？本座今日要是负伤在此，你们敢说不会一刀了结了我取而代之？”点破众鬼心思后，他又挑眉冷笑，冲白无常道，“是吗？白无常。”
　　白无常马上跪下，不住磕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谷主，属下不敢……”
　　温客行轻笑着蹲下将他扶起：“起来，没事，啊，别怕。”
　　无常鬼紧张又惧怕地斜望向温客行。
　　果然，白无常刚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温客行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
　　黑无常在旁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无常鬼张口摆手，惊恐地意欲阻拦：“谷主，谷主，手下留情啊谷主！”
　　“无常鬼，他是你的人，你觉得他该死吗？”温客行似笑非笑地盯着无常鬼，试探道。
　　无常鬼惊惧地摆手：“他不该死，他不该死，”又作揖请求道，“谷主息怒，谷主息怒，现在鬼谷正是用人之际……”
　　试探出了想要的结果，温客行满意地点头，又看看自己手中奋力挣扎，憋得满脸红紫的白无常，突然觉得非常无趣，一松手，白无常便瘫软在地。
　　“你说得对，鬼谷正是用人之际，”温客行对无常鬼道，“那本座就暂且饶他一命好了。”
　　无常鬼惊讶又意外地下跪致谢：“多谢谷主，多谢谷主。”
　　温客行扫视一眼意外的众鬼，意兴阑珊道：“无趣。”他心里十分想念阿青阿絮，恨不得飞奔回两人身边，却只得耐着性子处理这堆腌臜事。
　　接着，温客行又了无常鬼抛尸岳阳城一事可是他指派，无常鬼老实承认了，可当温客行问“可有他人协助时”，无常鬼却推脱说是让手下人去办的，应当没有他人协助，这可就让温客行冷笑出声了。
　　那日自己分明听到了魅曲秦松的琴声，怎么如今无常鬼却说没有他人协助？不过无常鬼还有用，是以温客行也不想现在杀了他。
　　例行公事般问过杀泰山派掌门的凶手，众鬼并无人承认，开心鬼也说是有人栽赃。温客行一挥手，开心鬼乖觉地捂住嘴。
　　又说完如何对付五湖盟后，温客行和众鬼都迫不及待地散会，想想之后的计划，他又私下吩咐柳千巧去找华山派掌门于邱峰。
　　夕阳西下，吱呀一声，沈木青的房门开了。温客行快步走进来，一把抱住正在伸展身体的沈木青和他旁边的周子舒。
　　沈木青知道他刚刚是去召见群鬼了，轻轻拍拍他的背，笑着问：“想我和阿絮了？”
　　温客行闭上眼睛蹭蹭这个又挨挨那个，特别像猫咖里吸猫的猫奴：“嗯。”
　　周子舒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然后自己也抱紧温客行和沈木青。
　　三人静静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随后温客行又出去叫小二整了一桌子好菜，因沈木青受伤的缘故，今晚三人便没有喝酒。
　　餐桌上，温客行说完顾湘带来的成岭的近况，又道：“那小子十分想念你们呢。”
　　周子舒是想见成岭的，思索片刻，说：“等阿青身体好全，我们便趁夜潜进岳阳派看看成岭吧。”
　　“既然高崇想要琉璃甲，成岭又不愿意娶高小怜，那我们要不要劝成岭把琉璃甲交出去？”沈木青问道。
　　“是应该劝的，”周子舒点头认可，他想起什么，又皱眉道，“阿青，你师父给你的任务不是阻止武库开启吗？要是成岭手上的琉璃甲交到高崇手里，你的任务……”
　　沈木青正要说话，温客行先说到：“琉璃甲只是锁，没有钥匙，他们就算集齐五块琉璃甲也开不了武库。”
　　沈木青试探着问：“那钥匙……”
　　温客行沉默片刻，说：“在我这。”昔日那群江湖正道就是因为这把武库钥匙而将他父母逼死的。
　　沈木青点头，见他嘴唇紧抿，神色黯然，便转移话题道：“那日之后，安吉四贤如何了？”
　　周子舒答道：“他们仍住在仁义坊，四人皆无恙。”
　　略略一想，沈木青便明白为什么他们现在还留在岳阳，自然不是为了参加英雄大会，而是担忧他们的救命恩人的伤势。作为被担忧的那个，沈木青不由烦躁地皱起眉。
　　说到安吉四贤时，温客行一直在观察沈木青的神色，见状问道：“阿青，你怎么了？”
　　沈木青小声说：“我宁愿他们当天便离开岳阳。”
　　周子舒看出他心中烦躁，便问道：“为什么？”
　　犹豫片刻，沈木青说了实话：“我不想要他们感谢我。”
　　“为何做了好事，却不想要人家谢谢你呢？”温客行疑惑地问。
　　沈木青叹气道：“……我救安吉四贤的初衷，一是补偿，二是为了阿行。所以，他们的感谢，我受之有愧。”
　　他不忍责怪温客行，苛责起自己来却是不留情面，只觉得若是自己当初多问一句，这次错误便有可能避免。于是沈木青将尽力回收假琉璃甲，和帮助被连累的无辜的人都当做对这次错误的弥补。
　　然而沈木青不能将自己的初衷告诉安吉四贤，因此他觉得自己明明是加害者，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弥补之前犯下的错，却接受了不知情的受害者的感谢，这感觉当真叫沈木青无地自容。
　　温客行忍不住摩擦手指，垂下眼帘，说：“错是我犯的，与你无关，你何必苛责自己？他们的感谢，你受之无愧。”
　　沈木青握住温客行的手，直视对方的眼睛：“按理来说，别人的错误当然是于我无关的。但是……”他郑重地说道，“你不是别人，你和阿絮是我选择的，想要相伴一生之人，你们受损便是我受损。所以就算实际上那不是我的错，我也愿意承担它。”
　　这是一份沉重的许诺。
　　温客行忍不住来到沈木青身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肢，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
　　明明是秋天的夜晚，温客行却觉得周身暖融得仿佛在和煦的春日晒太阳，他忍不住流泪，感动道：“阿青……你还说你不是菩萨……”
　　周子舒也握住沈木青的手，深情地注视他：“我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自从知道沈木青有心结后，周子舒便十分留意他。不像温客行一样只顾着感动，周子舒发现刚刚阿青的话，只涉及到自己对他们的责任，相反的，他们对他的责任却只字不提，这不能不叫人提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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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将脑洞写成番外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的脑洞实在有点多……我又脑了一个初相遇时的温周沈三人看他们日后经历（删减版）的观影体脑洞。
删减版就是把所有关于爱情的部分删掉，三人的关系是友情之上，此生知己，暧昧不已的氛围。我就是想看温周二人无声质问自己“那个我怎么还不开窍，怎么还不表白”，只有阿青一个觉得他们真的只是知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