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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倾城为爱,若锦生情 ...

  •   “在第二天,桃花源写道‘希望与你美好生活,水到渠成,在远方,知道那里很美,在时光里走到花开。’之后桃花源又唱了一首歌,她评论道‘听歌泪眼朦胧,心在莫名其妙地翻涌。冬殇秋愁戏寒鸦,一曲思情至无涯。若问春意何处去?蝴蝶振翅要回家。’”
      “只是一条评论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杜若锦为她到了一杯墨香咖啡,它的醇厚上升着尊贵与典雅,何九琳仍然继续,马不停蹄地说着:“哎,当天桃花源又写道,想家,还想那个她。紧接着她又评论,漂洋过海去看她……回家,打个电话问妈妈好吗?爱你所爱,做你想做,想你所想……嘿,好嘛,第二天桃花源更是开启了轰炸模式,直接表白,我有我爱的也爱我的人了,希望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杜若锦眼皮发紧,玉指尖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没有说话,叹声落花感殇,继续听何九琳说:“第二天又直播,哎呦隔着屏幕都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味道,自打她看了桃花源的直播之后,桃花源直接秒删啊。”
      “你是想说那个桃花源是在掩盖着什么?”
      “对呀,你都看出来了。”何九琳咕嘟咕嘟喝完了咖啡,嘴边还挂着咖啡的奶沫儿,继续说,“之后,桃花源再次唱歌表白,最后还说,我想你哦,你知道你是谁吗?嘿,直接说出她名字其中一个字的音,泪眼慢慢地说晚安。”
      “还有别的吗?”
      “有啊,后来他又直播多次,每次当她进去之后脸和耳朵的都是红的,说话也总是大着舌头,拆了东墙补西墙。奇怪的是,她让桃花源干什么,桃花源就干什么。她无意间发了一个《天仙配》的句子,桃花源就亲自唱起来,连着唱,还说什么爱我的人就在里面,她对我好我知道,我一定会加倍对她好的。”
      “还有这等事儿?”杜若锦显然被何九琳的话吸引住了目光,用手边的纸沾了唇边的奶沫儿,白纸上沾染了少许口红,“你说了半天的桃花源,那剩下的三个呢?”
      “哦,该长安花了。长安花首次直播就跟她聊嗨,她不让他干什么他就不干什么……也是如此的听话。那次她问他,今天只要唱歌吗?他说……他说……”何九琳说到这儿有些不好意思,杜若锦接上话头:“你还想怎样?想……嗯嗯……吗?”
      “嗯嗯嗯。你怎么知道的?对,就是这样子的。长安花吃个木瓜调侃她,喝个水也调侃她。哦对了,长安花说喜欢齐肩短发的女生,有人问他会不会和普通人谈恋爱?他的回答简直了,他说群里的人都太漂亮了,看不上他。我查过那个群,只有她说过配不上长安花的话。”
      “那魑魅魍魉和巨嘴犀鸟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为她延迟新曲,一个居然向她提出疑问嫁同一人否?还曾调侃她,张嘴,葛格喂。真是天生桃花色,何等催情泪声下。队长,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不觉得他们五个的行为很反常嘛?”
      “反常?!哪里反常?只不过是一时间的玩笑罢了,你还真当真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那个刑警智商?”杜若锦抬头看看表,觉得身体疲惫,“呵……不知不觉便已经聊了一个小时之久,你且回去盯着那些个喽啰,他们的证词很重要!”
      “那我这一晚上就白说了?”
      “没有,都没浪费一点儿八卦情节。”杜若锦走到何九琳身旁,拍拍她消瘦的肩膀,一撩秀发走上楼去,“还不快来看看云飞的结果,楞在那里等着,他们会下来送给我们吗?”
      “哦……”玄云飞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等在楼梯口,西装笔挺有几分贵族的样子,眉如山峰相聚,情绪平淡如镜,闭上眼睛咬着唇,脑袋从左晃到右边,像是陷入什么情境一样,“杜队长,鉴定结果出来了,轻伤,检验数据都在这儿,你看看!”
      杜若锦似信非信地接过报告鉴定书,快速浏览了一遍,说:“皮下组织淤血,内部器官无损伤,鉴定伤情为轻伤。擦点药就好?你玩儿我呢?他吐血吐得那么多,你告诉我内部器官无损伤?”
      “难道我还要亲自给你解剖活人?他自己告诉我,之前总觉得心口闷疼,现在好多了。估计是他心中有淤血,被棍子一打,就吐出来了。淤血一散开,自然就没事了。”
      “真的假的?”杜若锦还是有些不相信,“算了,你负责把证据收好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就别管了!”
      “等等!”玄云飞从口袋里取一张药单,“药酒在床头上,你去给他擦擦吧。这是药单,没了就去买,早用早好早健康!”
      “你没给他上药啊?”
      “我干嘛给他上药,他又不是我老公。”玄云飞身子向后撤,看着杜若锦渐变的眼神有些不祥的预感,“你那么惊讶干嘛呀?花容都拧成花苞了,快快快,别让你老公等急了!”
      “玄云飞!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他是我老公谁告诉你的啊?”杜若锦把玄云飞逼到楼梯栏杆拐角处,身子成九十度的折叠,玄云飞用手抓着栏杆,惊恐的眼睛眨呀眨的,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不不不,杜队长,您手下留情,我说我说,是九琳说的,她说的屋里的那个人是你老公……”
      杜若锦伸手抓住玄云飞的外套把他拉起来:“她说的话你也相信?我说的话你倒是听到哪里去了?对不住了,!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但是你要保密!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玄云飞胆怯地指指楼梯台阶,杜若锦说:“多谢,不送。”说完转身拐到卧室门口,站了许久也没拧开门把手,抬起又放下,复杂的神情掠过眼睛,满脑子都是何九琳说的那些信息,难以启齿。纠结的一瞬间,房间的门开了,粉红色的灯光挤出来,玄倾城面色苍白地贴着门框,讶然一笑:“你站那么久都不进来是什么意思?还得让我这个伤病员给你开门吗?是不是我不开门你就让我痛死在病床上?”
      “我这一句话还没说呢,你就反驳了那么多,小心嗓子冒烟啊。”杜若锦搀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他搀到床上,轻轻地跪坐在床头柜边,熟练地调和着药酒,沾了药,“玄医生说你的伤口还没有上药,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伤口早上药才好得快,执行任务没有你,他们会起疑心的。”
      “现在知道心疼我了?”玄倾城解开衬衣的扣子,眼睛还是盯着杜若锦看,从未离开的视线。当他把衬衣全部脱掉,露出了大好身材,健康的肤色下是健硕的肌肉时,杜若锦慌忙把头侧到一边:“转过去!伤口又不在前面。”
      玄倾城笑着应允了她的要求,从她面前站起来,绕过床去坐在另一边,拍拍床头:“好了,我准备好了,你可以上药了。”
      杜若锦紧张地呼吸让她慢慢地回过头去,确认只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背,她才端着药酒跪坐在床上,把棕黄色的药酒侵入到纱布里,轻而柔地清洗伤口,每碰一下,他都会疼得颤抖:“很疼吗?”
      “疼,疼到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杜若锦没有说话,轻叹吹花落无声,沾得慢些,青青紫紫的瘢痕映在眼帘,恰如刀尖直戳心脏,滴血化泪:“你本可以避免的。”
      “你是女人,这么的伤落在你的身上可怎么好?”玄倾城拿过她手中的纱布,想自己擦擦手臂上的伤,难得一动肝肠寸断,汗珠滚滚下落。
      “你还是不要动了,”杜若锦的话让时间静止了很久,她绕到玄倾城的侧面,双眼依然没有正视玄倾城,而是倾斜玉影指摸索,凭借笼纱似月娥,“你披上衣服吧,我帮你擦药。”
      玄倾城把白衬衣披到身上,只是搭了一半,仍然遮不住他那健硕的身材。
      “少逞能!屋子里虽然暖和,但也不能啥也没有吧,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可没那么多的功夫照顾你。”杜若锦把他的白衬衣往前拉了拉,穿上一只袖子,这才沾了药酒细细地清洗伤口,棕黄色的药酒浸在青紫的皮伤痕上根本显示不出颜色,轻轻一碰便撕心裂肺地疼痛,虽有柔风吹拂,却也是骨裂戳心,“这么重的伤怕是得养很久才能好呢。”
      “以为你会始终冷漠下去,如今看来你也是有柔情似水的一面。”玄倾城穿上另一只袖子,杜若锦前来阻止,快速放下药盘,坐在床边为他整理衣襟,一个一个地把扣子扣上:“谁让我跟你搭档了呢。不做的像一点,谁会信呢?再说了,你受伤之后不能乱动,二次伤筋动骨可没那么容易好了。”
      “那你有没有假戏真做?”
      “什么?!”玄倾城一句话让杜若锦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似水如溪如桃花的眼睛不知所措,汪汪清水般柔美,如若风吹落花浮水,长流轻轻,又如一曲娇怜之词,宛如颦蹙,络腮妃红一绛柔,青丝黛眉尽可消,不屑羞怯烟萧瑟,佳人几分醉几何?
      “我的意思你明白,聪慧聪颖二词形容你都略显得小家碧玉。如果谎言连着说一千遍,连自己都会相信了,你会相信吗?”
      “谎言终究是谎言,真理永远是真理。假亦真来真亦假,假假真真谁肯说情话?不晓得他腹内草莽人轻浮似贾宝玉,只道他骨骼清奇非俗流。可如今,他也变得花花挑挑惹香草,怎不入正道?”杜若锦一道唱词念白将玄倾城噎回,推手站离窗前,“药酒已经擦完了,你且快些睡了。”
      “你去哪里睡”
      “研究研究案子,案子未破结于心不安。”杜若锦慌忙躲闪了出去,露水凝华的眼神晃动着不安,匆匆走下楼去,打开手机播放着自己曾经唱过的那首《传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再没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夜色朦胧白月微微亮,浸弱烛光点燃不了无限惆怅,静静地斜倚在沙发上,沉默离伤,蜷缩不住心里那份清凉。双手的温度温暖不了早已经冰冻千年的胸膛,一颗心何时才能吐露芬芳?转眼冷笑对寒窗,寒鸦落水戏啄花黄,纷纷乱了思绪,能否承认是爱郎?夜来香,谁清凉,独留红妆,念念腹中自难忘,哪处点迷茫。醉了芭蕉,困了杏霜,莫慌张。
      天色清新,阳光姣好,秋意萧瑟寒风吹进纸窗,白纱鹅帐随之而动,床头粉颜桃花灯熄去柔光。杜若锦像个睡美人一样地卧在沙发床里,盖着她的被子,柳眉长睫和她柔和的脸部线条亦如桃花,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白玉色的枕头上,轻轻然也。
      凉意侵袭了她的玉骨,悠悠转醒的睡眼惺忪朦胧,好似认不出周围的环境似的,半斜着身子靠在床头:“昨晚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睡在床上了呢?咦?倾城呢?”
      周围空空的,没有玄倾城的影子,她揉着沉闷的太阳穴,梳理好头发整理好妆容,抿了一下已经被擦掉口红的粉唇,赶紧穿上外套,走下楼去,看见玄倾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点都没有受过伤的样子:“你怎么坐在这里呢?”
      玄倾城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喝上一口,回答:“醒了,不在这儿坐着,难道还要和你睡在一起吗?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一败涂地了。”
      “你不怕这样传出去就被赵艾莎知道?这样可就前功尽弃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我应该再多抱你一会儿。”玄倾城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面带冷色,一直不去面对杜若锦的眼睛,“餐桌上的牛奶快要凉了,你趁热喝吧,还有鸡蛋、面包片、果酱,你自己喜欢哪一个自己选。”
      “谢谢。你感觉怎么样了?”
      “嗯,挺好的。你快去吃吧,吃完我们去看倾亭。”
      杜若锦默认了玄倾城的观点,吃着暖心的早餐,香甜的牛奶在她的唇上留下印记,她已然忘记擦掉那抹嘴角的白色,抓起黑色外套就往外面走。
      玄倾城跳过沙发把她拉回来,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拉我干什么?”
      “美人蝎应该美美的,你就这么出去啊?”玄倾城用手指在她的唇边抹掉牛奶沫儿给她看,她却心思细腻地低下头,微微地收着,抬起手遮住嘴角,匆匆弄干净,玄倾城却笑了,“原来你也这么可爱啊?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你身上的气质好像一个人,是我从网上见过的。都是那么古典美,一言一行,字里行间无处不透露着文弱气质。”
      “看来说得没错,你们这些长得帅的男人都是随心动物,任性般地在情感世界里放飞自我。”杜若锦巧妙地推开玄倾城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麻利地穿上外套,裹了一阵黑旋风,系上腰带,留下一个背影,“也只能和你做个戏里夫妻。”
      “怎么?我最爱最宠溺的王妃还吃一个网友的飞醋?作为一个特工来说,你这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差了吧?”
      “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王妃这个称呼你是怎么想起来的?”杜若锦的表情严肃了,她的咽喉在吞咽着,紧张得神情让她不停地撩动发丝,没等玄倾城的回答就要继续往前走,玄倾城一句话让她定格在门口:“潇荷王妃,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我总以为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都是真实的?是我错了吗?”杜若锦转过身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了,那一刻她是崩溃的,始终不敢相信那个梦中的玄城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而且就是玄倾城,“如果这是梦,那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一切的故事情节都是假的。倾城,你也是假的吗?”
      “除了我们,都是假的。现在的才是真实的,你能明白就好。”玄倾城沿着她的眼睛,二人原地相互对视着,“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我总以为我们才认识短短几个月,没想到的是,我们早在几年前就见过。潇荷王妃,别来无恙啊。”
      “……”杜若锦微微动了一下嘴角,用手拂去眼角的泪水,倾侧花颜有几分桃花春雨之姿,怜动牵扯玄倾城的心,一步一步移动到他面前,悄悄传话,“无恙。”
      “咱们去看看倾亭。”
      “好。”杜若锦终于回过神来,最先走出家门,转身顷刻间,黑色长直发如飞起来的裙摆飘飘欲仙,沁人心脾的发亮是初冬来临前的一枝春桃,隔纱朦胧醉心扉,绕得心中另佳人。
      联络站医院依然如从前一样平静,夕倾亭坐在病床边翻动着平板电脑,眼光照在脸上温暖着他愁余的面容,最后在一张页面上停下来,痴痴的眼睛盯着看,鼻翼抽动一下,喉头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妃……”
      耳朵灵敏的锁倾荣又触动到这个敏感的词汇,他轻轻地晃了夕倾亭的肩膀。
      夕倾亭抬起迷茫的眼睛,问:“倾荣,什么事?”
      “你刚才说什么?妃?!什么妃?”
      “以前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她很特别,说不上来到底特别在哪儿。反正就是很特别。隐约记得她们都叫她……妃……,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夕倾亭努力地回想着,但是只要用力思考就会头痛欲裂,那个让他感觉跟特别的名字在他记忆里已经模糊掉大半,依稀只记得有个妃字。
      “妃……什么妃?”锁倾荣似乎也想起什么重要的问题来,但是却说不上来,就像一团棉花堵在那里,“好熟悉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你们说的是王妃?!”蓝倾洛一拍脑门儿,想出那个深埋已久的名字,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如温泉,如月光,如暖烟,“是王妃,我记得很多人都叫她王妃,她的全名叫‘潇荷王妃’!”
      “哦,对对对,确实是叫那个‘潇荷王妃’,她在网络上十分知性,说出的话也不是其他人能说出来,像是很成熟很稳重的样子。别人的话和她的话放在一起对比简直就是束颈自杀,根本没有办法达到她的那种境界。”渡倾痕也认同蓝倾洛的观点,蓝倾洛接着复述当年的一首诗:
      “我记得她当年写过一首诗,是这样写的。青天白云本七霄,因风爱抚多一道。哀愁鸿雁影归来……影归来……影归来……”
      蓝倾洛抓破脑袋也没想出最后一句,这时杜若锦推门进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哀愁鸿雁影归来,重始桃花自心高。”她的一句话让蓝倾洛的嘴角在微微触动,望着她认真的脸,心里怦怦乱跳,许久没说一句话,完全感受不到亦倾怜在一旁喊他的名字:“倾洛,倾洛,你怎么了?继续说下去,这个‘潇荷王妃’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和一般人不同?”
      蓝倾洛脑中只闪现着“潇荷王妃”这个高频词汇,唇齿挑开一点点,喏喏地说,并且还抓住亦倾怜的手:“我总以为我们才认识几个月,没想到我们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了。真是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
      亦倾怜以为蓝倾洛发烧说了胡话,特意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不烫啊。哎,倾荣,是我耳朵有散听还是他说话的时候意思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几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原来……原来就是你……茫茫人海里……”锁倾荣也一反常态,“看来不假啊,果真是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了……”他的喉结上下移动着,干渴的咽喉像是在冒着烟,脚下也好像是踩在棉花上,多亏渡倾痕扶住:“怎么?!难道这个神秘的‘潇荷王妃’就是……倾荣,不可能的呀,‘潇荷王妃’她的样貌变化之大,仅凭借一首诗也不能认定她就是潇荷王妃啊?”
      夜倾林被一屋子弄得莫名其妙,把亦倾怜拉到一边的窗台下:“倾怜,他们在说什么啊?一提到‘潇荷王妃’就心神不宁的,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没看明白,什么味道我都可以尝出来,但是这复杂的味道让我有些迷茫了,味觉暂时失灵?倾林,你嗅到什么没有?”
      “嗯,嗅到了。嗅到一股炝辣菜的味儿。”夜倾林冲着窗口的方向呶呶嘴,亦倾怜慢慢地转过身去,定格似的看到窗外玻璃后面的玄倾城,脸色惊讶,按捺不住内心的狂野,愁伤之气聚集在眉间,沉默不言地盯着蓝倾洛他们,这让亦倾怜汗毛倒竖:“怎么?倾城也对这个‘潇荷王妃’也是似曾相识吗?都是天涯路落人了?那我们算什么?”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他们在几年前变成沦落人的?”夜倾林搭着自己的胳膊肘,静观其变,只道玄倾城匆匆推门而入,挡开渡倾痕和锁倾荣,站在他们的中间,眼睛里都带着争夺的杀气,直逼所有人的心理防线:“你们什么时候和她有的联系?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说清楚。一开始有人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我还笑着回答,说你没有,原来你是来真的。而且你的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只是你向她表白的称谓,她却不知道。是不是?”
      “倾城,我什么都没说,也没说那个人就是潇荷王妃,你不能怀疑我啊。哎,多年的兄弟情不顾,为一个女人在这里搞内讧不值得啊。”蓝倾洛心平气和地和解这场无情的硝烟战火,“更何况我们谁也没确定潇荷王妃就是美人蝎杜若锦,她也没承认啊。”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潇荷王妃!”杜若锦紧接着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一句温和语气的话覆灭了他们心中刚要燃起的火苗,“当九琳把赵艾莎口中的网络女调查清楚进行汇报的时候,我便知道是我自己。年轻不懂事,天真与好奇让你们卷到这里面来,没想到会有这么厉害的后果,是我的错,才害的你们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我引来的这一切,我会给你们一个结局。”
      “若锦。我也承认,我说的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就是你……”蓝倾洛和她相错交站,谁也没有看谁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出这番话,“你现在若是爱着倾城,我也没什么话可以说,因为我尊重你的选择。”
      杜若锦终于露出她那难得的一笑,没说一句话,温情已然说明一切,指尖轻轻滑过蓝倾洛的手,优雅地走出门去。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静止的空间仿佛关闭的呼吸,没人说话,没人走动,没人叹息。杜若锦的微微一笑让整个充满火药味的痦子变得更加清新雅致,难得的回眸一笑付之一炬醉于倾国倾城,冰释凝固的氛围,让这几位特工更加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抛弃以往的念头,配合地更加默契,她的一抹纯真灵动的笑容是最容易让人刻骨铭心。
      “千年的冰山美人终于微微一笑,男的男的。”玄倾城和蓝倾洛异口同声,锁倾荣和渡倾痕也是一笑而过,摆着头啧啧不休:“哎呀,啧啧啧,真是想不到了,总以为她只有美人蝎一个秘密身份,哪里知道潇荷王妃也是她。一冷一暖,亦嗔亦喜,不愧是特情局里的百变间谍啊。”
      “嘻嘻。”杜若锦又笑着出现在门口,微微勾起嘴角,玉手掩着唇齿,淡淡的笑意便如弯月似的完美,桃花似的双目在笑,清雅的淡眉在笑,翩翩的风采在笑,虽然没有一笑倾城,再顾倾人国的完美佳人,但也有古典风韵的气质绘色,“因你们而笑,解开心中的愁苦,谢谢你们。”
      “那这案子我真的不愿意结了,留得若锦在身边的时候可就长了些。”玄倾城随口又扯到案子上,惹得满屋子的人都在笑:“倾城,你这算盘打得也不好,又没有证,那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顶多算个临时配件。”
      “若锦,他们不相信怎么办呢?”玄倾城顶了她的肘部,微笑一汪似清泉,含蓄又不失斯文,也不缺少霸气,而她却笑得像个天使,拿拳头轻轻地在玄倾城的身上打了一下,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他们不信啊?那我也不信,反正案子结不了的话,上级会解除王牌特工的职责的。我们哪,为了人民的安危,还是顺其自然吧。”
      “对啊,对啊,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嘛。”
      “敢来取笑我?等我回来再讨教!”玄倾城也是为得美人付之一醉,大方地打开了病房的门,“照顾好倾亭,我和她去猎成公司了。赵子铭已经潜逃,各方都在追捕;赵艾莎确实心理素质过硬,现在还在猎成公司;玄毅这个毒枭头目也要查下去,至今还没有消息。”
      “玄毅这个人吧表面上话不多,看似很闷骚,其实心眼特别多的。当年他卧底在警方里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你们不了解他,这段孽缘还是由我来亲自了结比较好,也算是和他两清了。”杜若锦明白玄毅的为人,她不想让这些给她快乐的人葬送于玄毅的说中,便决定亲自了结这个困扰她多年的孽缘!“九琳正在查找他的消息,有什么动静我这里都会最先知道。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倾亭能够完全恢复,告诉我们具体的犯罪数据清单。”
      “是我没把持好自己的维度,让自己的记忆力暂时消退了,我会加倍努力地恢复。”夕倾亭的愧疚涌上心头,愁云密布在脸上每一个情绪,难掩内心的不安,逐渐接近狂躁的状态,抱着撕裂的头难以言喻,疼痛让汗珠簌簌滴下。
      在他身旁的亦倾怜和渡倾痕赶紧扶住他做到床边,安抚他的心态:“倾亭,你要放宽心态,会没事的,抓住他们的喽啰一样审讯,等你好了,你再复述名单一样可以佐证他们。”
      “倾亭的毒瘾犯了,快叫医生。”
      杜若锦在一旁观察着夕倾亭的行为,倾头叹息落离殇,不忍受他独自承受这份罪,渺茫眼神流珠泪,默默移到门外,隔窗而望羞掩满腹忧伤。玄倾城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该去公司了,她才步步离开:“倾城,我有一点不明白,赵子铭都潜逃了,为什么赵艾莎还要留在公司里,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她做那么多亏心是,真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啊。”
      “你这都是一般人的推理,别忘了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可以在我们眼皮底下绑架倾亭,又可以把他藏得滴水不露,若没有窃听器,我们也是毫无头绪不是吗?”
      “嗯,也对。哦,倾城,你的伤怎么样了?胳膊还可以动起来吗?”
      “说起昨天的伤,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保密。”玄倾城的胳膊抬高时还略显着僵硬,不是特工不禁打,是因为他的伤势是在太重,能佯装这一会儿已经是内里白衬衣浸湿,不时地用手护住心口。
      杜若锦帮他顺着气儿,扶着他到充满阳光的花园里小坐:“你要强嘛,在大庭广众之下捅出去多没面子。我看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家养养病。赵艾莎最近没有什么大动静,我自己可以应付得了。实在需要支援,我还有九琳她们。”她的手安抚在玄倾城的心口,轻轻柔柔的,闷憋的感觉霎时间就消失了:“倾城,你这不是伤口疼痛一起的啊,怎么会心口憋闷,呼吸稍稍急促呢?”
      “我没说这是伤口引起的啊,这是很久的老病了……”玄倾城略微咳嗽几声,缓过一口气,
      “本来心口有东西堵着,昨日这么一闹,便觉得好多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觉得心口憋闷,气息稍喘,稍作平静也就缓过来了。”
      “这是轻度哮喘。”
      “你……”玄倾城的眼睛存有疑虑,杜若锦解释:“我懂些医学和法医学的知识,表面症状来诊断病情还是可以的。倾城,你不能有情绪的大波动,否则……”
      “我只是对动物毛发过敏,容易引发哮喘,其他时候是没有问题的。”玄倾城指着一米以外的黄色狐狸犬,“诺,那个就是蜜蜜。”
      “你有这种病不该养狗的,万一坏了大事儿该怎么办?”
      “行了,我们该去公司了,咱们别耽误太长时间。”
      “车子我来开。”杜若锦抓过玄倾城手里的车钥匙放进口袋,和他一起坐在车上,四目相对,含意深情地笑着,勾住一切的情怀,一切的死结,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在一脚油门之后随她们奔向远方。
      猎成公司依旧火热,员工的脸上像挂着刀子似的表情锋利,手中的活儿层出不穷翻新着花样儿,唯有赵艾莎和安颜儿两人坐在透着窗户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赏着天景。看着楼下大街上来来往往汽车和小蚂蚁一般,赵艾莎会心地笑了,脸上的肌肉放松了,喉咙里还哼着小曲儿很是惬意,眉飞色舞的样子让安颜儿嗤得一声把果汁喷洒出来。
      赵艾莎连忙从繁乱的办公桌上揪过来几片纸巾,渗干安颜儿衣服上的果汁,边擦边碎碎念:“你说你喝个果汁都能笑成这样,是我逗着你了吗?你怎么笑点这么低呢?”
      “啊,没有没有,只是……特别想笑……”安颜儿胡乱几下抹干净嘴边的果汁,一把抓住赵艾莎的手,兴奋地手舞足蹈,摇晃的力度快要将她大卸八块,“艾莎,我有一个计谋,想想就觉得很妙。报复慕容若锦抢走玄倾城是很好的,如果这一招成功,那么他俩将永远不能在一起。”
      “嗯?!”赵艾莎听得稀里糊涂,奸诈的肌肉群开始充分暴露她迫切想知道安颜儿的计策,于是悄悄移到沙发内角,一盆观赏树挡住了她们瘦小的身躯,“你不会是想杀他们其一吧?”
      “犯法的事儿咱们不能干,万一失手,咱们谁都跑不了。昨日我深思熟虑一番,做出以下决定。”安颜儿雪白的手在她面前紧紧抓着,好像要用毕生的仇恨之力将他们双双捏碎,狠毒的话从她牙缝里挤出来,“我用药下到玄倾城的饮食里,让他什么都听我的,挑了他们的关系,然后再找到我的闺蜜晓颖来追求。至于那个慕容若锦,找个男人来把她杀了……你懂得!等到晓颖和玄倾城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就一无是处了。”
      “哼,燕儿,你的手段也不亚于我呀。等着这桩事情了结,我就去找子铭,你们也就各处谋生吧。”赵艾莎同意了安颜儿的计谋,一阵寒风吹进窗口,她尝了一口咖啡,阴阳怪气地说,
      “天凉了,就连这杯咖啡也要凉了。若不一饮而尽,怕是要闹肚子的。”
      穆倩宁穿着工装十分精干,披散的大波浪卷儿打着梨花儿卷儿,胸前别着一枝梅的针花,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夹,她轻快的脚步映衬了她甜美的笑容,路过赵艾莎办公室的时候冲着安颜儿招手,示意她赶快过来:“颜儿,把这摞文件打印出来,给客户发出去。”
      “哦,我马上来!”安颜儿和赵艾莎眼神交换,拿起手机就离开了,她看着穆倩宁手里的文件让她愁云密布,声声抱怨,“倩宁经理,这么多,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呀,发出去也得好久呢。”
      “我听若锦说你很有管理风范,想来这点小事儿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加油干吧,你可是铁娘子啊。”穆倩宁的一番话后让安颜儿表面不服气,还是接下文件的任务,但是她心里是无比地恨杜若锦,“慕容若锦,你说我有管理风范,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管理架子!咱们走着瞧,不毁了你和玄倾城,我便不是安颜儿!纵使他有多宠爱你,你若不是你,他还会喜欢吗?”
      安颜儿赌气走回销售部,路上都在盘算着怎么算计使出计谋,却没想到眼前的路却被两个人堵住,这下她更加窝火,头也不抬地张口就骂:“哪里来的路子石头?敢挡老娘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还没那么老就自称老娘,是不是有点自取其辱了?”杜若锦牵着玄倾城的手甜蜜如一,说出口的话也是甘之如饴,纵使话中有刀,也只道是口蜜腹剑,“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有心事?难不成有谁负你了?”
      “没人负我!”安颜儿刚想把肚子里的窝火一通发泄出来,转眼看见玄倾城再侧便转了一个脸色,准备实行她的计划,“啊,没什么,上班来的路上有些不顺心,现在没什么了。”
      “哦,那就好。”杜若锦看穿了安颜儿的心思,佯装不知道,依然风姿如笑桃花韵,不改春风落新面,“我和倾城还有事,不便打扰,请便。”
      “若锦。”安颜儿突然拉住杜若锦的手,一副底下的样子不明所以地笑着,“若锦,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为了表达我的真诚,想请你们二位去我办公室小坐,喝杯道歉茶,也不枉我一片真心。”
      玄倾城伸手揽住杜若锦的肩膀,温暖的手掌给了她初冬的暖意:“若锦,既然她诚恳认错,也就给她一次机会。”
      “嗯,好啊,正好有些口渴,那就先谢过姐姐了。”杜若锦答应了安颜儿的请求,和玄倾城一道去了她的办公室,是个开满曼陀罗的办公室,踏进门的一瞬间,杜若锦忍不住称赞,“姐姐这里的花儿真香啊,以前怎么没见到过?”
      “哦,昨日刚买来的,充充花香。”安颜儿马不停地收拾着狼藉一片的办公室沙发,热情地过火让她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来来来,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稍等。”安颜儿把东西往角落里一塞,猛地拉开茶具的门,取出两只白色的瓷杯,又取了一只青花瓷壶,离开的时候还对着杜若锦谄媚地笑着,杜若锦把一切记在心里,她明白,安颜儿图谋不轨,转动右耳上的耳钉,说:“留下几个人照顾倾亭,其他人准备埋伏猎成,一旦只出来一人,必要分头跟踪!”
      “若锦,你是什么意思?”玄倾城觉得杜若锦的话没有套路。
      “嗯?”
      “我是说你说的只出来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是我不按套路出牌,是请客的那位没安好心。从来不热情待人的她今日一反常态,结合那天我偷听的消息针对你,说明她的计划就要实行了。可是今天看来,她并没有对你作出该有的反应,我估计她的计划不是打掉你就是打掉我。”
      “果然赵艾莎的手下都不可小觑,诡计多端,不知道她的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要不我们也使点小计策?”
      “知我者,倾城也。”杜若锦标准的美人笑如露水芙蓉,饮琼浅淡落御酒,微微一笑醉倾城,此时玄倾城心中掀起万丈波澜,痴迷于杜若锦桃花般的眼神中,像酝酿的美酒滴在心窝里。
      深情对视一眸间,口有唇意心不言。
      倾城难得吐真意,只为一人承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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