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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支离破碎太心狠 ...

  •   “第一,化妆和声音是女人的擅长;第二,穆蓓蓓、田园长、涂芳身形差不多,一个男人不可能做的如此到位;第三就是……如果凶手不是女人,就不可能和吴刚在半夜……”蓝宇凡声音越说越小,年纪轻轻地他面露红色,不知不觉地尴尬,“姐姐,就这些。”
      杜若锦对此分析很满意,说:“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左撇子。”
      “可是,美人蝎。”岳归梦也插上一嘴,“凶手能找上这几个人当炮灰,总得有个缘由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比如共同点什么的。”
      “动机还没找到,需要案情再明朗一点。”
      玄倾城关掉电源,抬头看着表,说:“行礼,在手案件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下午的时候倾亭和倾林会带有用的线索回来,那时再商议吧。忙活了一整天,先去吃点东西吧,没有一个警察或者特工是饿着肚子办案的。”
      “服从命令!”
      “走吧,去食堂吃饭!”锁倾荣一下子揽住渡倾痕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走出去,蓝倾洛一见心里憋屈啊,上前拉住往办公室的亦倾怜,说:“倾怜,陪我吃个饭。”
      “别啊,我先写案情大纲……”亦倾怜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倾洛推着走向食堂:“吃完再写!局长说了,没有饿着肚子办案的!你看你这小体格瘦的,怎么当队长?你再不多吃点,我都保不住你‘楚霸王’的地位。我就不明白了,你当时咋想的?咋想着叫‘楚霸王’呢?你这和他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你放心,我记着你的喜好呢,只吃肉不吃蛋!”
      “嘿,我看你长得像个蛋!给你点颜色你给我开个大染坊啊。走吧,吃饭去!”亦倾怜放下手中的东西和蓝倾洛一起去食堂。
      四大灵兽和庄梦蝶散了席,蓝宇凡和岳归梦有说有笑的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玄倾城和杜若锦,他们对着带笑意,在随风薄纱翠竹下,柔情尽染,十指相扣:“若锦,他们都去食堂了,那我们也该吃点什么了吧?”
      “嗯,你要是不说,我的五脏庙菩萨就念起经来了。”杜若锦风情万种,反倒是玄倾城又不动了,杜若锦问,“倾城,你怎么了?不去食堂吗?”
      “不去食堂,我带你去吃一道美食,相信你会喜欢的。”玄倾城浅吻妆痕犹素花,金蕊墨画,满眸泉水铺洒,“去办公室。”
      “原来你是故意支开他们的,对吧,倾城?”杜若锦猜透玄倾城的心思,温柔不露真情笑,斜倚枝头却相迎。
      “夫人就是聪明,请吧。”玄倾城推开办公室的门,惊讶,看到玄云飞和何九琳在互相喂饭,甜蜜蜜的感觉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着实尴尬:“你们俩这就吃上了?”
      “不吃……难道还有任务?不是吧美人蝎,又有命案啦?”何九琳嘴里呜哩哇啦的嚼着,唇边的饭粒也没来得及擦,拍拍手站起来就要去提法医箱,杜若锦拉住她,说:“九琳,你干嘛去?”
      “出任务啊!你们来这里不是有任务吗?”何九琳抹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杜若锦,全身力气蓄势待发。
      杜若锦说:“你可真是工作狂啊,我怎么记得你并不是摩羯座呢?”
      “不是,按照正常思维,只要你俩这夫妻档一出现,肯定有任务。没关系,云飞比不上案子重要。美人蝎,把案发地点告诉我,我立马就去!”何九琳咽下最后一口饭,准备往外冲,杜若锦喊了一声:“你站住!”
      何九琳嘿嘿地笑着:“美人蝎,您老有什么任务就直接说。”
      杜若锦笑嘻嘻地弹了何九琳一下,说:“敢情你是想出现场了啊。我看你还是赶紧呸呸呸吧,闭上乌鸦嘴,怎么不盼着点好呢?我也没说有任务啊,只是顺道过来看一看。是吧,倾城。”
      杜若锦捅咕玄倾城一下,玄倾城立马附和道:“对,我们就是顺道……来看一眼。要不你们继续,继续?”
      “你们俩有问题!”何九琳一副眯眯眼的样子不肯罢休,“快说,你们俩要去哪里过二人世界?”
      “哪有?我们俩还没吃饭呢。倾城,我们去里面。”杜若锦挽着玄倾城的胳膊走进办公室的里间,转动橱柜来到密室里,简单的家具,朴素的装饰,很是清闲。
      玄倾城从保鲜柜里取出一个餐盒,里面是满满的爱心便当:“若锦,快吃吧,晚上我们回家看看。”
      “这么多好吃的,你打算把我喂成小猪吗?”杜若锦惊喜得眼睛里都是光彩,从旁边拿了两个凳子,说,“倾城,一起吃。”
      “嗯,好。”玄倾城刚坐下刚拿起筷子,他的电话铃就响起来,是易晓楠打来的,“喂,我是玄倾城。”
      “局长。您让我查的一见钟情的两个账号已经查清楚,两个账号之间的联系密不可分,联系往来已经有两三个月。可是有一点很奇怪,最后一次聊天显示在一个月之前。”
      听了易晓楠的汇报,杜若锦对视玄倾城,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其它通讯录查过没有?”
      “回夫人,凡是跟这两个号码有联系的账号都进行了彻查,全部定格在一个月以前。哦,对了,我还发现一个手机号码与吴刚的号码有所往来,就在最近出现了约会私密的记录。这几份记录我一会儿传过去。”
      “那个号码的机主是谁?”
      “范雨桐。”
      “在此之间,吴刚再也没有与可疑的号码进行交往吗?”
      “没有。”
      “辛苦了,谢谢。”
      “范雨桐?!”杜若锦的脸笼罩着一层乌云,虽然是愁容,但是也令人心动不已,“她不是倾亭他们调查的人吗?怎么跟吴刚扯上关系了?”
      玄倾城握住杜若锦的手,说:“这些先放下来不说,至少我们可以更加证明,和吴刚私自约会的穆蓓蓓是有人在冒充她。因为消失而又复出,在原手机号码无异常的情况下,用另一号码与其联系,实属不正常。”
      “没错,那个号码的主人还是个关键人。”
      “聪明。快吃饭,待会儿凉了对身子不好。”玄倾城把电话放在一边,吃完了午饭,和杜若锦视频家里,看了可爱的儿子和女儿。
      下午时分,杜若锦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您好,这里是刑侦支队重案组。”
      “若锦,是我,没有来电显示你都不认识我了吗?”玄倾城在会议室里整蛊她,听到杜若锦没有认出来,反而很高兴,“快来会议室吧,倾亭他们回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杜若锦慌忙收拾了妆容,喝口茶就赶到会议室,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过来坐。”玄倾城让出自己的位置,坐在旁边,“咱们的人都在这里。倾亭,你们可以说说了,到底有什么发现。”
      夕倾亭用手翻动笔记本,说:“我和倾林先去调查了幼儿园的田园长,园方负责人由原来的田园长转给了副园长王璐,给的理由是田园长去做整容手术。”
      “整容手术?!”
      “对,根据园所里的老师和保安告知,田园长一个星期前患上了获得性皮肤松弛症,现在要去国外做整容手术。”夕倾亭把田园长以前的照片和患病后的照片投上大屏幕,坐在后座的庄梦蝶“咝”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程千海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不是……”庄梦蝶按着太阳穴,“我只是觉得这两张照片不是一个人,越看越不像。”
      “没错,夫人曾说,获得性皮肤松弛症只有遗传才能出现,我们找到田园长的住址,找到她的家人,得知田家人从未有这样的遗传病。”夜倾林出示一段田父的口录,“这是田园长田华父亲的笔录录音,给大家放一下。”
      田华的父亲声音沧桑嘶哑,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风雨破苍生:“我女儿田华生来体质很健康,很少生病,从来没听她说过什么……皮肤松弛症,而且我们家族里也没有过这种病史。她一星期以前说要到国外度假,就偶尔通个电话。”
      “有冲突的证词。”玄倾城用食指敲了一下桌面,“有通电话的号码吗?”
      “嗯,有,就是这个号码。”夕倾亭在纸上写下一个号码,夜倾林补充到:“这号码我们查证过,是来自国外的一个号码,而且常用。”
      “能知道准确定位吗?”
      “嗯,知道,和赵艾莎是同乡。”
      杜若锦看着夕倾亭,猜出心底的疑问:“或许……一切都源于开始……而那个国度里出现的便是‘彼岸花’的文字,对吗,倾亭?”
      “就是那里。”
      “那有没有在那里进行一个准确的定位?”锁倾荣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输入程序,凝视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一串串字符,等待定位结果出现。
      “当时只能定位在那里,确认是当地的号码,并不能确认是当地哪里打的。”夜倾林把当时调查的结果分给在场的各位看。
      锁倾荣一拍桌子,激动地叫道:“没错,果然是声东击西!这个号码在国外,定位在另一个国度。如果去整容,那就说得通了。”
      “动作那么快,要办个签证很麻烦呢。”上官羽博惊讶地看着结果,“这货是早有预谋啊。局长,依我之见,怕是背后有跨国犯罪的可能啊。”
      “定位在这里,却打到了这里……真是个有心机的人。”玄倾城盖上笔帽放在上衣口袋里,“倾怜,你的案子你来安排。”
      “好,那既然定位在隔壁国,嗯……那就好办了,就派倾洛……”亦倾怜安排一半,杜若锦说:“倾怜,要保全自己人,适时而定。就算倾洛到了那里,他一个人又该如何分辨和应对呢?”
      亦倾怜惊在原地,他看透了杜若锦的眼神,说:“倾洛一个人……确实有点尴尬……”
      “我去!”庄梦蝶义无反顾地来一句,“要说整容这件事情,女人或许比男人更好说话。”
      “玉玲珑,你是要出国查案?孤身一人还是有危险的,这样,不如做个人情,让四大灵兽陪你走一趟。”亦倾怜给他们五人五本特殊的绿色签证,“这是极速绿色签证,用于跨国执行任务,上面可以设定和当地警方联系,还有语言翻译系统。现在可以启程。”
      “好。”
      “等一等!”蓝倾洛叫住他们,不停地招手让其他人赶来观看电脑,“你们看,这个隔壁国的号码主人找到了,是金朴子,女,28岁,身负重案,国际刑警正在通缉。”
      “去他国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是!”
      亦倾怜望着四大灵兽和玉玲珑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祝你们好运。”
      “相信四大灵兽的能力,他们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玄倾城看着杜若锦紧张的神情,不由得手心里渗出汗珠,他担心,他未知跨国任务的危险在何处,但他仍相信杜若锦手下有这个能力,“我相信若锦,所以作为她的手下自然不会差。”
      杜若锦抽张纸巾为玄倾城擦去额上的汗珠,说:“跨国任务凶险,自然该派我二部特工前往,因为四大灵兽在此之前曾经参加过类似的行动,所以有些经验。”
      “所以……夫人你才要留下倾洛?”
      “跨过任务的危险因素存在各个方面,除非有经验,否则再优秀的特工也难以应对。我不否认一部的人是精英,但这次的金朴子是重案犯,能做到这个级别,心机一定不浅,没有经验的人会吃亏的,我不想白白牺牲我们的人。”杜若锦深思熟虑,她抿下朱唇,说,“我们现在就放心地探查另外的几条线索。”
      夜倾林静止几秒钟,拨弄着额前的刘海,一抹笑容挂在脸上,他说:“据说申阮父女搬去现在的地址不久,凶手应该就盯上他们了,设计他们入连环案。申阮父女的邻居说,他们父女刚搬来就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共同租房,之后女孩和申阮之女涂芳走的很近,经常一起逛街什么的,像是闺蜜。之后两个女孩一起消失了,申阮给的口供是去外地旅游。没几天,就接到派出所的通知,确认涂芳失踪。申阮一问三不知,此案就成了悬案。”
      “嗯。我们去派出所调查,根据民警所说,来认定其女失踪的正式申阮,申报的名字是申屠梅芳的化名申梅。”夕倾亭呈上口供和视频截图,“有一点奇怪的是,申阮拒不承认他曾经上报女儿失踪,他表示,上报失踪一定会报全名申屠梅芳,不会报化名的。”
      “这就好奇怪,当然也证实之前我们的推论,有人在到处冒充别人做事。”渡倾痕很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看来凶手是早有预谋,设计了一个连环局。”
      “真是不容小觑啊,有这能力咋不为国家效力?偏偏走上这歪门邪道,一下子嗨沟里爬不上来了。”蓝倾洛像泄了气的皮球,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
      蓝宇凡头靠着杜若锦,恰似月宫小玉兔,眼眸清清落余晖:“你们有没有查那个……叫……范雨桐的?”
      二人叹气摇头:“范雨桐是找到了,可她说一个月之前手机丢失了,又换了一个手机号。她说是在百兴超市丢的。经过深入调查,确认无误。”
      “凶手可真会嫁祸于人哪。”
      杜若锦要紧牙关,空想冥想,说:“之前玉玲珑他们说申阮之女自幼被拐,怎么到你们这儿就变成父女同住了?”
      “忘了解释了。”夜倾林连忙道歉,“当时那个女孩再次回到申阮父女住处,对另一半邻居散播谣言说申阮之女被拐卖。”
      “还两说?干嘛呀?此地无银三百两?”
      夕倾亭喝口茶水,清茶顺着咽喉而下,感觉清凉很多:“申阮父女住的地方是拆迁区,有一半先来的,有一半后来的。看到两女孩同住的是先来的,在申阮家东邻一条街。知道被拐的是后来的一批,女孩就是对这一批邻居说的,是申阮家西邻一条街。”
      “她怎么那么巧算准了一次口供和二次口供得到不一样的线索,一次来混淆视听呢?”玄倾城更加不理解,杜若锦站起来到窗户边吹吹风,惊鸿一瞥看见地图,心于咽喉之处,刺激起紧张的气氛:“玉玲珑从何出发去申家?倾亭二人又从何去的申家?”
      “玉玲珑从幼儿园,倾亭二人从刑侦队啊。”
      杜若锦紧闭双眸,攥紧拳头,说:“关键就在这里。凶手一定擅长心理战术,她算准申家东西街不是通着的,可以用两种方式散播谣言。凶手还知道,刑侦队一定会随之前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申家,所以用顺手牵羊之计引我们两路人马从东西街到达申家,这样我们便会拥有两条模棱两可的线索,无从判断真假,从而可以暂时躲过一劫,留下充足的逃跑时间。而且凶手还算到,一旦得到线索,不会继续往前侦查,防止计划失败。”
      “是个心理学高手。”
      “不仅如此,还是个兵法高手,因为她懂得顺手牵羊。”杜若锦讲完这一番话,身体轻若浮云,虚汗满身,脸儿绯红,笑傲桃花凌霜枝,“我们日后的侦查要万分小心了。这个对手一人可以伪装那么多不同性格的人,一定得天独厚的天赋。我估计,方小雅已经不是方小雅,是有人伪装的。目前已知的伪装被害人有方小雅,申梅,穆蓓蓓,田华和鲁婧。可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报告!”何九琳莽莽撞撞扑进来,差点扑在桌子上,玄倾城连忙躲闪开,问:“什么事?”
      “幼儿园来报案,说是在破碎的花盆里发现了一颗幼儿的头颅,吓得老师们不敢上班,园所也以装修为名停业整顿。”何九琳正正衣襟,如实禀告。
      听到这里,所有人惊骇而起。
      玄倾城担心体虚的杜若锦,示意亦倾怜。
      亦倾怜领会,便说:“云飞、九琳、宋时、倾亭、倾林你们赶紧去现场,其余人在队里等待。”
      “是!”
      杜若锦起身,浑身打冷颤,嘴唇发白,汗如雨下湿香腮,绵柳折腰春风意,不堪妃红暖心来:“倾城……”
      玄倾城上手把杜若锦揽在怀里,手抚上肩头,亦倾怜也想顺势扶一把,但中途忍住了,把手缩回去,眼神躲闪着转过身去。
      玄倾城紧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融化在怀里一样,心急如焚:“若锦!若锦!”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额头,一股烈火般的灼烧滚烫着他的皮肤,他立刻把她抱起来,留下一阵风:“她发烧了,我要带她去医院,队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倾怜。”
      “好……你们路上慢点。”亦倾怜话还没说完,玄倾城就没有影踪了,亦倾怜倒吸一口凉气,紧咬了嘴唇,抬眼看见众人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嘿嘿嘿!你们看什么呢?”
      “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啊。”
      “嗯,名花倾国两相欢,惹得君王带笑看。”渡倾痕和锁倾荣一唱一和地挤出两句优雅的诗来,满眼都是羡慕嫉妒,“倾城竟然如此爱她,深入骨髓啊。倾怜,在倾洛和她你侬我侬的时候你就没机会了,现在最好收一收你的心。我知道,咱们一部里,除了倾林和倾荣之外,对她都有过动心吧?只是我们不是她的菜。”
      “是啊,她这高贵的婆婆丁只适合倾城这样的大酱,我们都是大呲花啊、黄蚬子啊、虾爬子啊,洋辣子啥的,不配。”蓝倾洛无奈地摇摇头,一掌拍醒了亦倾怜,“走吧,干活儿去!”
      锁倾荣听不下去了,一个胳膊肘打出去:“错!你这话说的,咱们一部七个特工个个都是英俊潇洒,说实在的,我也动过心。只不过没倾城那个金刚钻,这个瓷器活揽不来。”
      “嗯,说得好!”
      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出会议室,接到一起山野报案,在山间的一个无名塚旁边发现带头皮的头发,他们立刻驱车赶往现场。
      幼儿园中一片死寂,毫无生机,院子里的花盆歪七扭八,有几个还碎了一地,凌乱风中的花瓣像零落成泥。在碎花盆中,一颗沾满泥土和血渍的头颅掉在地上。
      最先发现头颅的事一位小巧玲珑的老师,她平淡小粗眉,细细丹凤眼,一副黑色眼镜框,,涂着粉红色唇膏的嘴唇在不停地哆嗦着,神色恍惚不定,是被吓到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何九琳一直在安慰她的情绪。
      玄云飞和宋时深入现场进行勘察,对总体情况进行现场保留证据后,才对头颅细致检验。
      玄云飞拂去头颅上的泥土,露出原本的面貌:“这是生生的把头皮给剥下来了啊,挖去双眼,好可怜……凶手真的太狠毒了。”
      “云飞,这孩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宋时放下照相机,凑过去看,玄云飞说:“这眼都……你还能看着眼熟……”说到一半的话让他想起那双孤独无助的眼球:“不会是……齐子云吧?”
      “什么好像,应该就是!”
      玄云飞把头颅装进证据箱子里,换上一副新的手套,“这头颅是一刀就完事的那种,毫无瑕疵。凶手手法极其狠毒和高明,她了解人体结构,知道关节点在哪儿,一刀下去,不着痕迹。”
      宋时望着空无一人的园所大楼出了神,自己喃喃一句:“我想我应该去齐子云的班里看看,什么情况应该从班里查起。”
      “等九琳做完笔录,我让她去帮你。这里的场面就交给我好了。”玄云飞头也不抬地摆弄着现场,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摆摆手示意宋时快去,“对了,可以让倾亭、倾林他们帮你,一擅长记忆的高手对于你的现场勘查可谓是如虎添翼。”
      “好,那我先进去了。”宋时挎着照相机来到齐子云所在的中班。
      中班外墙上挂着几幅宣纸晕染出来的诗配画,清流粉桃凝香雾,远处苍山断魂情。简单的挂饰没有绚丽的色彩,黄绿青灰白黑是主色调,整个班级都充满这压抑的色彩。
      宋时推开教室门走进去,只看见眼前有一架钢琴,古铜色的琴布铺在上面,深黑色的钢琴带着沉重抑郁的感觉。他掀开琴盖,露出洁白的琴键,轻轻地按下去的时候,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手指头离开琴键的一瞬间,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琴上有指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串指纹通向了这里。”
      宋时打开了钢琴的调音区,仔细观察了每一根琴骨,试音结果没有任何的异常,只觉得琴骨光滑的不太像木头:“什么东西做的呀,这么光滑?”
      “宋时。”夕倾亭和夜倾林拎着痕检箱就走进来,左右看了一下,捂上鼻子,说,“哦呦,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味道?倾亭,你闻到没有?”
      夕倾亭努力吸了吸鼻子,然后又摇摇头说:“没有,倾林,你闻到什么味道?”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挥之不去……”夜倾林闭着眼睛感受着香水的来源,“看我人形警犬的搜寻技能!整个楼道里只有这一层有香水味,而且直通这间教室……”
      “so……”宋时转过身来,两手一摊,望着他俩一无所获的样子,自己定格在原地,“有新线索了嘛?”
      “唯一的线索就是香水味。整个楼道里都是香水味,有点像花的味道,至于是什么花……我真的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夜倾林在记忆里搜索着各种花的味道,总也搜不出这是哪一种的味道,夕倾亭一拍脑袋想起来自身携带了一种高科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倾林,我们有这个。自动迷你检测仪。”
      夕倾亭启动检测仪,在空气中静置稍时,等出了一个结果:“曼珠沙华香水,经典限量版。”
      “曼珠沙华,那不就是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夜倾林的汗毛根根分明直竖,一股股寒气钻进身体,“这就是一个劫数,一个连环局,冲着谁来的?”
      “一系列的阴谋都是建立在赵艾莎集团的基础上,这次的彼岸花应该是在暗示赵艾莎和我花叶永不相见,他们是来报复我的。”
      宋时两手放在腰间,说:“两位,两位同志,咱们正事要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眼下!要破案!既然确定是曼珠沙华的味道,那凶手一定来过这里,琴上的指纹是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难道凶手在钢琴上也做了手脚?”夜倾林凑到钢琴前,宋时用显像剂显示给他看,夜倾林俯身观察,说:“这指纹小巧玲珑的,不像是男人的手,反而更像是女人的手。采集一下指纹进行比对,看看属于谁的。”
      夕倾亭说:“我总觉得凶手不会这么粗心大意,以她心思缜密的性格来布置这个局来说,怎么会把这么简单的细节漏掉?不太可能,可能的是她在误导我们!”
      “先比对再说吧。”宋时把指纹采集下来,扫描到夜倾林的智能手表上,智能分析手表里存有大量的身份资料,包括指纹和DNA数据库等。
      夜倾林的手表不停地翻新数据,叮的一声,数据资料弹出来:“找到了。唉,显示的是田华。”
      “那不就是田园长?”
      “是的,你们看。工作单位和职务都有。”宋时指着屏幕说,“应该就是去国外整容的那个田园长。”
      “可惜啊,人不在,还没有监控。”夜倾林收起手表,瞬间恢复成一块正常无异的手表,“等等,宋时。你说田园长她来这里动钢琴干什么?还打开了调音区?”
      “说到这里我也有个疑点。”宋时指着一根琴骨说,“按理说正常的琴骨都是木头做的,可是这个……摸上去太光滑,不像是木头,而且这里有更换过的痕迹。”
      夕倾亭拍着钢琴,惊讶中带着羡慕:“嚯,这钢琴还是个名牌,挺有钱啊。据说这架钢琴是幼儿园里最珍贵的宝贝,既然是最珍贵的宝贝,怎么会换琴骨呢?”
      “哪家的钢琴时间长了不换东西啊,我们还要新陈代谢呢。”夜倾林一挑眉眼,笑嘻嘻地开起夕倾亭的玩笑。
      夕倾亭可不这么认为,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倾林,这架钢琴是新买的,还有,腿上的包装纸还没有拆干净呢,各处没有一丝灰尘,新乐器的味道还没散去,不可能就换琴骨的。你这人形警犬不合格啊。”
      “你跟我还这么计较啊。”夜倾林锤了夕倾亭一拳,夕倾亭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攻击,转身跑出去,留下一串荡气回肠的话:“耶!没打到!没打到!拜拜咯!”
      “夕倾亭,你回来!”夜倾林捂上脸,拼命地晃了几下脑袋,无奈地说,“算了,谁让你我哥!”
      “你们怎么样了?”玄云飞和何九琳提着法医箱走进来,两个人的气质和步调几近一致,甚至连表情都差不多,“哟,对钢琴还有研究。”
      宋时像看到救星一样,几步跨到玄云飞面前,说:“云飞、九琳,你可算来了。专业的,交给你们俩了。”
      “怎么了?”
      “我们发现这架新买的钢琴被人换了琴骨,什么奇怪的材质,看不出来,反正不是木头。”宋时把他们带到钢琴旁,“喏,就是这些琴骨。”
      “这里就交给我们,外面的物品还麻烦你们先带回去。”玄云飞立马进入工作状态,踩着琴凳去查看琴骨,伸手一摸,质感果然不同,他忽然拧紧眉头,转过头去,目光定格在何九琳身上,“九琳,你来看一眼,我被惊到了骨髓。”
      何九琳被玄云飞的僵硬表情冷的空气凝结,提着灌了铅的腿移动过去,缓缓地伸脑袋,又伸出手去触摸琴骨,摸来摸去越来越不对劲,说:“云飞,这个确实不对劲。这个琴骨滑滑的,好像还有温度似的。”
      玄云飞白了何九琳一眼,另一只手掐到腰上,半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九琳,你摸的是我的手。”
      “哦……”何九琳尴尬地向里面看,咧着嘴傻笑,“不是,我个子没你高,当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要不你下来,我上去?”
      玄云飞挑挑眉毛,耸耸肩,跳下琴凳,说:“请,我的姑奶奶。”
      何九琳踩上去,弯下腰,娇小的身材像是要被钢琴吞噬一般,摆弄了一会儿,才直起累得不撑的腰:“云飞,这……有点像人骨啊……”
      “人骨做琴骨……咋想的?”宋时刚规整好技术痕检的东西,听到这个结论,内心堵塞了大半,“怎么着,一架名琴就要香消玉殒了嘛?”
      “那不然呢?”
      “反正保留过原始状态,你俩喜欢那就拆呗。我和倾林先走了。”宋时拎起箱子,搭着倾林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开始吧,要拆这个琴骨可不容易呢,好像都要拆下来。”何九琳搬开琴凳准备拆钢琴琴骨,玄云飞一把拉开,说:“这种活你们女生干不了,我来!”
      何九琳被拎到一边不服气:“女生怎么了?咱美人蝎还最美女法医呢。”
      “那就一起拆吧,只要你高兴。”玄云飞开始卷袖子,只听门外走廊上“哐当”一声响,打断了他们的工作,“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不小心把外面的作品碰坏了。”宋时摸着头脑走到门口,玄云飞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哦呦。”夜倾林把原来要挂回去的环创作品扔在地上,面色惨白,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摔碎的画作,“天啊!”
      夜倾林这一嗓子,惹得玄云飞三人都挤出来看:“一个环创作品而已,挂回去就行,不用这么一惊一乍的吧?地都不应你,喊天也没用啊。”
      “不,这不是一般的环创作品,云飞,你看。”
      “几幅诗配画而已啦,有什么奇怪的?”何九琳左看右看仍看不出什么门道,夜倾林颤抖着用手指着画作:“看是没有用的,你得用手摸……那感觉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人的皮肤……细细滑滑的。”夜倾林形容画作的触感,他的脸白得更加无血色,不自觉地退到一边。
      何九琳也被震惊到了,喏喏地问玄云飞:“云飞,为什么会出现人皮环创?这是谁的?能做这么多的环创,足足一面墙。”
      夜倾林说:“你听过画皮吗?”
      “嗯,听说过,但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何九琳惊奇地望着夜倾林,夜倾林言道:“人皮上可以作画。”
      “嗨,我当然知道,我小时候还给我自己画的满身都是呢。”
      玄云飞在一旁托着下巴,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唇上,说:“嚯,你小时候真看不出来还这么爷们儿!”
      “云飞,你不损我你是不是难受?”
      “好好好,说正事。人的皮肤是有延展性的,成人的一身皮大约可以覆盖一个足球场。所以,凶手利用皮肤延展性,把皮肤做成人皮环创还是有可能的。只是不清楚,这几块都是哪里来的。”
      “此皮肤如牛奶一般顺滑,又吹弹可破,不像是成人的皮肤。”何九琳双手触碰到人皮环创,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倒像是个孩子的。”
      “每一个都取一下,进行DNA比对,看能否与被害人齐子云的相匹配。”玄云飞拍拍手说,“九琳,咱们去拆琴骨去;宋时,你整理整理这个环创。”
      宋时卷起袖子正要大干一场,突然反应过来,说:“云飞,你什么时候跟队长似的?”
      “要不你来拆琴骨,让九琳爬上爬下的整理环创?”
      “这不有倾林在吗?”
      玄云飞哼哼鼻子,说:“宋时,咱们两个部门是直接联系的,人家倾林不归咱们管,你别扯上人家。”
      “好吧,还是我自己来。”宋时心甘情愿地搬来梯子依次摘下环创,“那倾林干什么呀?”
      “或许他可以去找倾亭汇合了。”玄云飞丢给宋时一副手套,“倾亭先走一步不会没有原因的,是不是这样,倾林比我们要清楚。”
      夜倾林此时要说话,一阵电话铃儿催促了时间:“喂,我是倾林。什么?哦,好的,我们马上回去,等着我。”
      “果然!”宋时一耸肩表示很无奈,感叹一声,“忙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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