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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健身房疑云 ...

  •   “笔录忘了让村长签字。”亦倾怜连手套都忘了摘,拿了纸和笔赶往村长老李的家,他们殊不知身后还有一双神秘眼睛在盯着他们。
      亦倾怜他们要了村长的签字,回到下车的地点和玄倾城二人会合,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堆相关的证据:“倾怜,怎么样?”
      “没发现线索,我只是有些怀疑村长老李。”
      “好,咱们回去说。”玄倾城绕过车身准备上车的时候,汝嫣凌剑开车赶过来,“凌剑不是和若锦去查尸源了吗?怎么在这里?”
      “倾城,我们那儿有线索了,有个名叫‘香妃’的人给我们寄了我们一直想找的东西。”
      “难道是……”
      “对,陆河子的双手找到了。”
      “‘香妃’?!她?!怎么得到的?这也太神通了吧?”锁倾荣惊叹不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听见远处草丛里传来一声惨叫:“啊——”这一声惊动了所有人,立刻关上车门冲过去:“谁?”
      “是倾痕!”夕倾亭蹲在地上支撑着渡倾痕的后背,渡倾痕很痛苦地捂着心口,看来疼痛深之入骨,真真戳到心眼儿里去了。
      玄倾城问:“你们怎么回事?”
      “我们寻找无果的时候便回到重案组,美人蝎说你们都在这里,我们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另外还可以查到陆河子治腰腿疼痛的诊所。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一个黑衣女人躲在这草丛里偷窥,我们交手多次都是平手,但是却没有料到她竟然会使绊子,将倾痕打成这样。”
      “诊所就在这村中,我们已经彻查过了。我看倾痕伤势不轻,得快些送往医院检查检查。至于那个女人偷窥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玄倾城他们对渡倾痕进行急救措施,平平地抬入汽车后座,一前一后地飞奔向医院。
      重案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杜若锦他们五人在台灯下面梳理线索,将这幅残缺不全的拼图一片片地恢复原貌。
      杜若锦低头翻阅档案卷宗,瞟一眼左手腕的手表,放下手中的笔:“都晚上七点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刚打电话问了倾城,他说正要回来时偶遇凌剑和倾痕、倾亭,还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女人把倾痕打伤了,他们现在在医院检查。”夜倾林按压着疲劳的太阳穴,又揉揉困倦的双眼,呵欠一声便清醒了很多,“为了不耽误多重线索,凌剑和宋时先回来。嗯……现在估计快到了。”
      “什么女人比倾痕还厉害?能打伤他?”杜若锦起身接了一杯暖咖啡停靠在桌边上,“可知那个女人是个有头脑,有底子,有背景的女人。”
      “倾痕现在怎么样了?”玄云飞淡然地看着夜倾林,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夜倾林回答:“据说打到心口,倾痕很痛苦。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他们回来再说。”
      “哦,对了,”杜若锦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玄云飞身边,问,“云飞,那双手我们检验过了,有一个新的发现。”
      “什么?”
      “这双手确实是陆河子的双手,只是她指腹上的指纹不见了,十个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手法?难道凶手要她指纹继续作案吗?”
      “目前还没想到其余的可能性,我们还是警惕些比较好。”
      “我们回来了!”汝嫣凌剑推开门,差点把门后的夜倾林吓一跳,他连连表示歉意,“都站着干什么?”
      “凌剑,就我一个站着呐。”夜倾林更正汝嫣凌剑的说法,推手把门关上,找来一把椅子转过去,“快坐。”
      “宋时带着检材去了痕检科作比对,结果马上就知道。”汝嫣凌剑安稳地坐在椅子上来回转动,不着急也不上火,反而取来一张报纸细细地看着,还透露了渡倾痕的情况,“你们放心吧,倾痕的伤不算严重,医生说了,他只是轻微的骨裂,吃点好的补补就好,回头我让兮兮给他炖一锅大蹄膀给他喝,兮兮的大蹄膀做的最好了。”
      “兮兮是你女朋友吗?”何九琳的眼神开始泛光,她一向最崇拜会做饭的女生,而且她认为汝嫣凌剑口中的兮兮是个持家的好女孩儿。
      “不,她不是,她是我未婚妻。”
      “哎呀,真的是很羡慕你能娶到这么贤良淑德的妻子……”何九琳开始止不住地拍马屁,汝嫣凌剑只得哈哈大笑,笑她纯真可爱:“九琳,你不要这么拍马屁,这知道的还好,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又做错了什么事儿了呢。”
      何九琳不好意思地笑着,眼睛笑成一条月牙儿很是俏皮。
      宋时“啪”得一下推开门,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火急火燎的他手里扬着比对报告说不成完整的一句话:“结果……出来了……很出人意料……”
      “你别喘哪,慢慢地说。”
      “经过提取比对,小药堂里的血迹均属于女尸陆河子和男尸安幕的,而锤子把上的指纹则属于安稀的!”
      汝嫣凌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收住笑容,他说:“立刻寻找安稀!”
      “可是他现在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那么偏僻的山村也没有摄像头啊,该从什么地方查起呢?”宋时一时间找不出头绪,蓝倾洛一直没有发言的他一句话说到点子上:“安幕和安稀同时出现在原猎成公司的饰品店,穆倩宁或是南宫雪桃一定见过他们,也有可能知道安稀去了哪里啊。”
      “嗯,有道理,你们快去一趟。”
      “等等!”杜若锦打住了这个行动指令,她眉毛轻挑,灵动秀气,“穆倩宁和我也是旧交了,也应当去见见,毕竟女人之间会比较好解决一点。”
      “快去吧!”
      杜若锦给何九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带着她去原猎成公司会会穆倩宁。
      何九琳欣然答应,满心欢喜地往外面冲,稍有不留意就撞到走进来的亦倾怜的身上。
      亦倾怜露出一瞬间的baby式微笑便凝结住了表情:“你们干嘛去这么慌张?”
      “安稀有杀人嫌疑,我们要找到他进行讯问。”
      “等等!”
      “又怎么了?”所有人在亦倾怜的声音落下后又退回来,亦倾怜说,“先别忙着去啊,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倾痕事发突然我忘了说了。”
      “你不早说。”
      “忘了嘛。”亦倾怜在内袋里取出一个物证袋,物证袋上有一支中性笔,这正是他给村长老李做笔录时用的,“宋时,拿去检验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
      “一支笔?公安专用?倾怜,你不会怀疑我们内部有内鬼吧?”
      “快别问了,检验出结果我再告诉你们,如果这个不能解释现在的疑点,那就要去找穆倩宁了。”
      “好,你们等我一下。”宋时带着物证袋赶紧去痕检,在轰鸣的机器声和电脑的扫描系统的支持下,他还在琢磨着亦倾怜的意图,啪得一声,机器停止,电脑扫描出现了结果,分析结果出现了数据比对,这个结果足以让他自己嘴里塞下一个大西瓜,猛戳打印键,等打印完毕之后抓起结果就冲回会议室,冲到亦倾怜面前,把结果给他看,“倾怜,你知道安稀在哪里是吗?你见过他是吗?”
      “嗯?!”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起来,满腹狐疑地盯着亦倾怜,亦倾怜解释:“我知道,当然知道。因为你们也都见过。这支笔是北树林村长老李用过的,所以才会留下指纹。”
      “他怎么会用过这支笔?这是公安系统专用的啊。”宋时先是一愣,然后顿时醒悟,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甚至又惊又喜。
      “哈哈。”所有人都笑了,只有宋时还在原地发愣,后来才幡然醒悟:“哦,倾怜,真有你的呀。是在他口述笔录签字的时候留下的。这下就全明白了。老村长老李就是安稀。”
      “是,我今天一见他便觉得他神色不对,各种口供描述感觉十分奇怪,总也挑不出来,所以就出此下策……”亦倾怜把口述笔录放在桌子上,蓝倾洛投来赞赏的目光:“嗯,这哪里是下下策啊?分明是上上策。”
      “倾林,倾怜,请个逮捕令,咱们该去请那个村长老李来局子里坐坐了。”汝嫣凌剑刚要离开,手碰到了门把手后又收回来,“倾洛,倾林,你们查的那女人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还没有。”夜倾林摇摇头,表示很无奈,“哪个女人在监控中出现了一次,然后便消失了,只可能是在无监控的小道或是小胡同里转走的。当时人流量高峰,很难查证。”
      “哪个监控?”
      “咱们门口的那个监控啊。”
      “倾洛,你和若锦去附近的小胡同里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汝嫣凌剑的话刚落地,办公室里的传真机便响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一张传真慢慢显露出真容,汝嫣凌剑拿起来看:“是北树林案发现场的勘验图纸。这张图显示,在草丛里发现一道隐蔽的车痕,以草的倒向来看,是一辆小汽车才对,和我们之前推断有运尸工具相符合。安稀家有车吗?”
      “没发现。”宋时肯定地回答。
      “凌剑,谁发来的传真?”玄云飞的侧重点在寄件人的身上,额头抵住交叉的手指,思考的状态令整个局里的气氛渐渐压抑。
      汝嫣凌剑在左翻右找,在照片的背面找到写着的字迹,当他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似曾相识的表情再次出现:“是她!”
      “香妃?!”
      “嗯,又是香妃,她到底想干什么?”汝嫣凌剑更加琢磨不透这代号香妃的女人的意图。
      “嘎吱嘎吱”,传真机又传过来一张图片,蓝倾洛拿来观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又是一张北树林案发现场的图,这次没什么线索啊。”
      “还是香妃发来的嘛?”
      “嗯……”蓝倾洛反过照片来,说,“是,没错,还是香妃发过来的。”
      “来,给我看,你们去查一下这发传真的地址。”汝嫣凌剑从门口回到座位上,凝视这一张照片,勾起右手食指顶在唇上,仍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宋时,你和云飞去趟村长安稀家,仔细地查看,看有没有埋车的工具。”
      “是!”
      “凌剑,你是怀疑安稀把车埋起来了?可是一辆小轿车体积不小,他怎么做到一个人把它埋得天衣无缝,丝毫不露痕迹呢?难不成还有帮凶?”何九琳凑到照片跟前,弯着腰用双眼在图片上搜索,汝嫣凌剑指着一块微微抬起的地皮,说:“你看这里,像是挖开的痕迹,香妃是在给我们传达线索。”
      “那为什么倾怜他们没有找到线索?”
      “此人作案的手法隐蔽,不躺下真的很难发现。”汝嫣凌剑指着照片上的几个点释疑,“照片四周模糊,像是相机不稳定所致。这个角度看又像是香妃躺在地上的,她应该和倾痕、倾亭在打斗,无意间身上的相机便拍下来了。”
      “传真地址找到了,在原猎成公司B座708室。”杜若锦找到准确的地址,可她又想起什么似的,“不对呀,那708室曾经是赵艾莎的办公室,如今已经被封锁,谁还会去那儿呢?要查也不容易呀,监控摄像头都撤掉了呀。”
      “看来,找到这个香妃必须听听和她交手的人怎么说。”汝嫣凌剑拨通了夕倾亭的手机,“喂,倾亭吗?我凌剑。”
      “哦,凌剑,是询问倾痕的事吗?他没事,只是有些轻微的骨裂,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先让他在医院里住着,都是自己人也好照顾,组里人手都没问题,让他安心养伤就是。”汝嫣凌剑寒暄几句就转移到正题上来,“对了倾亭,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你看到那个打伤倾痕的女人了吗?”
      “她功夫很好,动作很是迅速,没有看清楚正脸,她还带着面具,真的认不出来。哦对了,一开始我们发现她时,她正在草丛里不知道干什么,被倾痕打翻在地,不过她躺在地上比站起来貌似还要厉害。”
      “是吗?那就没有问题了。”
      “凌剑,你问这个是不是她有什么问题?”
      “她就是我们要找的香妃,刚才她传送了两条非常重要的线索给我们。”
      “香妃会传线索给我们?那便是自己人啦?可是她为什么不直说呢?”夕倾亭难测香妃的身份,随之看向身旁的玄倾城,表示同样的疑惑,而汝嫣凌剑却说:“我们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香妃就是自己人。倾亭,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嗯,记得。”
      “带我们去!”
      “好。”
      夜倾林和亦倾怜请了逮捕令赶到北树林村,只见村落空空如也,早已人去楼空,没有踪迹。看着荒山野岭,风沙尽卷的小土城,二人敲响了村长老李的家门,谁知道敲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悄悄一推门,门从里面锁住了,这可就奇怪了:“锁住了?!还是反锁的,真是有文章在里面啊。”
      “倾怜,现在我们面对的有两种情况。第一,人已经死在里面了,凶手夺路而逃;第二,人已经从别的地方逃走了。”夜倾林安然地转到墙根下面,拍拍屹立在那歪脖子树,说,“我先上去看一眼啊。”
      “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哎,我知道。”夜倾林答应着,一手撑着歪脖子树,一手按着墙头跃上去,脚搭在树杈之间,刚刚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不大的院子里堆满了杂货,破铜烂铁尽是:两间土石瓦房上覆盖了茅草,灰蒙蒙的窗户遮挡了屋子里的视线;屋子外面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碧绿一色掸不去尘土的气息。
      夜倾林的目光一个角落细节都不曾放过,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连忙给亦倾怜招手:“倾怜,我怎么觉得里面怪怪的,你来看一下。”
      “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线索?”亦倾怜也顺势爬上树枝,酷酷地斜倚在缝隙里,挡开面前稀少的叶子,他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对,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么乱,像是被翻过一样,难不成安稀他……”
      “快看那堆破铜烂铁下面,是不是一双人腿?”夜倾林指着西屋下面墙角的塌陷现场,眼神里有无限的疑问,扒着墙头的手上都沾满了黄土,“他死了?”
      “倾林,快去找凌剑!”亦倾怜从树上翻身下地,掸去白衣上的灰尘,等待夜倾林落地,便匆匆赶往北树林的案发现场。
      此时的北树林案发现场,汝嫣凌剑他们九人已经在图上的地点挖出一台小型轿车,黑色的车身深深地埋在土里,这让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小轿车露出庐山真面目。
      玄云飞站在坑边,掐着腰,油光的大背头上滴着汗水,迎面吹来的风,吹得他眯起眼睛:“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把车弄到这里面的,一个人怕是不行吧。”
      “他一定有一个帮凶。”何九琳摸着下巴,机灵地戳了一下玄云飞的腰间,,“云飞,你说是吧?而且我认为他的这个帮凶一定是个女人。”
      “为什么说是女人?假设真的是一个女人所为,那她是干什么呢?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搞定这辆汽车?”宋时拿着相机在现场拍摄作为原始状态的证据,不时地还转动身体的角度,让照片更加清晰。
      在不远处的杜若锦听到他们的谈话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她走到宋时旁边,轻言一出:“原始状态都弄完了吗?”
      “嗯,全部弄完了。”
      “好。”杜若锦点点头,眼睛瞄向何九琳,“我同意九琳的分析,帮凶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绝对不正是帮凶那么简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倾怜和倾林他们一定会带来安稀死亡的消息。”
      “若锦。”蓝倾洛站在汽车旁边,戴着手套,在车的副驾驶上面找到一块碎花残布,长约四五公分的样子,“在车门处发现一块残布。”
      “来,小心。”杜若锦拉了蓝倾洛一把,接过残布展示给他们看,“这便是确定女人的动机。”
      玄云飞触摸了那条碎花残布,说:“是雪纺,像是生生扯下来的一样。说明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曾经被车门扯破过衣服,也可以猜测那人是逃脱某件事情要跳车,反而被挂住衣服,她又反手关上了车门,从而扯破了衣服。”
      “不,我认为她既然跳车肯定没有心思去关车门的,这应该是被驾驶人抓住衣服而扯破的,因为衣服上没有被挂住的痕迹。”蓝倾洛给予另一种解释,“而且那个女人力气一定比安稀大很多。”
      “凌剑。”亦倾怜和夜倾林来到小树林边的大坑上,汝嫣凌剑正蹲在地上查看土地的边缘,听到他们在叫他,知道要带来什么样的报告,便直起身子,摘下手套:“倾怜,倾林,你们是不是想说安稀已经死了?”
      “嗯?!你怎么知道?”
      “来,你们看。”汝嫣凌剑把他俩带到另一边,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车的前端,破碎的车灯,畸形的车头,驾驶座上充满血腥味,嗅觉最灵敏的夜倾林一下子便嗅出来:“是血腥味儿,很浓重,难道这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是,我们和香妃打斗的时候,安稀并没有死啊?这血会不会是别人的血?”夕倾亭有疑问,他忧郁的愁眉拧成麻花,在一旁的杜若锦说道:“那时候安稀确实没有死,刚才检出的血迹也确实是安稀的。香妃和你们打斗的时候拍下的这儿是一个用草席搭成的空坑,只不过没人踩到上面罢了。我们刚才在坑里的土中找到残留的秸秆,由此推出这个结论。”
      “你是说安稀被害的时间左不过这三四个小时?”
      “嗯。”杜若锦点点头,春荷落瓣之容颜愁煞被风吹开了发丝,静静地望着正在坑里工作的蓝倾洛和宋时,凝神的那一刻被看清了递过来的一份检查报告打断:“若锦,你看看这个。我们在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一个录像机,里面记录了谋杀的全过程。还有,这份检验报告是在车的后备箱里提取到的一根头发,显示是一根假发。”
      “之前肯定有第三人来过这儿寻找过东西。”汝嫣凌剑翻看了报告,“找的或许就是这个录像机,凶手伪装后不小心将假发落在车厢里。”
      “汝嫣队长说的有两点错误。第一,那人不是来找录像机的,是来放置录像机的,如果是来找,它放置在显眼的位置一定能看的到,可那人并没有拿走。第二,那人不是凶手,她只是个放录像机而已,并没有杀人,所以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嫌疑人。”何九琳晃晃手指,精灵地挑下眉毛,轻快地甩着马尾跑到玄云飞身边去了,她的这一表现让汝嫣凌剑对她颇为赞赏,说:“美人蝎,你培养的可以呀。”
      “不是我培养的,这功劳我可不敢领。”杜若锦含情一笑,桃花如醉酒春烟,“倾怜,倾林,倾洛,咱们去安稀家看看他。”
      “好。”亦倾怜随手把蓝倾洛从坑里拉上来,四人一道去了安稀家。
      还是那道简易的小门,门上锁着一把锁头,从外面看那把锁头有些年代了,红锈斑斑锈味浓重。
      杜若锦用两根手指伸进门缝去探索锁头,探索了半天也没有探出是个什么样的锁头,蓝倾洛说:“我触觉好,我来探探。”
      “嗯,好。”杜若锦给他让开位置,又把亦倾怜他俩拉到一边,“麻烦你俩翻进去仔细看看锁头,看有没有办法打开,倾洛胳膊有伤,这几天总也不见好,翻不了墙头。”
      “没问题。”亦倾怜和夜倾林相继跳进墙头,大体掠过一下院子里面的情况,走到门前,“倾洛,你先收一下,我俩先拍个照。”
      蓝倾洛收回手指,在门外说:“这是一把特殊材质的锁,金华龙纹式样,这要是放在古代肯定也是皇族吧。锁眼也是比较老式的那种,侧边投就能打开,挺复杂的一个结构。”
      “我试试。”夜倾林在上衣口袋里取下一根银针,对着锁头就是一顿捅,没用了几秒钟锁头就被打开了,蓝倾洛最先进到院子里,托着锁头仔细掂量一番,对杜若锦说:“若锦,你看这锁头,果然没错。”
      “带回去吧,说不定还有一定的用途。”杜若锦拍拍蓝倾洛的肩膀,一语落花醉沉浮,双莲点点恰如风,“我先去帮他们搬动尸体。”
      亦倾怜和夜倾林的动作也还算是麻利,短短几分钟便清理干净堆成小丘的破铜烂铁,一具完整的男尸露出来,衣衫整齐没有破损的迹象,头部有伤口,血迹轨道很是清晰,但却涂花了他的脸。
      “啧啧啧,死的有点惨。美人蝎,你来看一下。”亦倾怜不禁感叹,杜若锦拨开他俩高大的身躯,终于看到尸体的真面目,若华流觞的她只是叹道:“人不可作孽,更不可作恶,不然真的就难说了。看他的状况表面虽有轻微的擦伤痕迹,但是这些都是死后造成的,并无生活反应。目前来说,唯一一个可能成为致命伤的就是头部伤了。”
      “可是我看这个伤口并不是那么深,不足以致人死亡啊。”蓝倾洛探头也瞄了一眼,把手里的锁头揣进口袋,杜若锦很满意他的推理,她蹲在地上转个侧身:“是,倾洛说的有道理。死者伤口固然不深,不足以致死,但我们无法排除他是失血过多死亡。如果是这样,其头部的伤口也可以定为致命伤。”
      “若锦,那他的指甲为什么是青蓝色的?还有一点点灰色?”蓝倾洛发现尸体的异常,拎起那只手递给杜若锦看,杜若锦赶紧来过来,轻轻皱了眉头,又抬眼看着三个人,把他们都看了一遍,当时的氛围就十分的不对劲,夜倾林先开了口:“怎么了?”
      “指甲青蓝色,是中毒的特征,莫非致命伤真的不是头创?而是遭人毒手了?”杜若锦翻开死者的眼皮,更加诧异,在一旁的亦倾怜吓得直往后退,面色惨白,口角紧张抽搐着,神色迷离:“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白眼珠?”他的一句话说得蓝倾洛脊椎骨发凉,轻轻地放下那只手便退到亦倾怜身旁;再看夜倾林早就定格在那里走不动道了。
      杜若锦又翻开死者的另一只眼睛,同样的也是没有白眼珠,全都是雾蒙蒙的黑色:“小说中的情形出现了。这是巩膜黑斑。我记得以前特别喜欢看法医秦明的小说,其中有一个案子就是写了巩膜黑斑。”
      “我去,这也太吓人了。”夜倾林拍打着心口窝,侧过脸去不再看尸体,“美人蝎,你赶快……把……把……把他的眼睛合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有裹尸袋吗?把他装起来,带回去细细检查,看看是什么毒。”杜若锦刚接过亦倾怜手里的裹尸袋,便接到汝嫣凌剑的电话,“喂,凌剑,我是美人蝎,什么事?”
      “那个录像机是香妃放进去的。刚才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在录像机的内心上发现的,刻着‘香妃’二字。”
      “她是目击者?既然看到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又留下摄像机呢?”杜若锦对这个香妃开始怀疑,“录像机上有指纹吗?”
      “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总觉得上面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好像是女生涂的那种指甲油的味道。”汝嫣凌剑掂掂摄像机,瞥了一下嘴。
      “指甲油?!那不应该涂在指甲上吗?怎么会残留在录像机上面?凌剑,依我看还是让宋时带回去做个检验,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我在这儿还要勘察一下现场,以直觉来看,我认为这里还有更重要的线索。”
      “好,那我们这边先收队,你们辛苦一下。”
      “没问题。”杜若锦挂上电话之后,把安稀的尸体拉到一边,给中心现场腾出一个地方,破铜烂铁已经七零八落零散在地面,压迫安稀的那几块以作为物证收起,其余的沾染血迹的也被带走,只在尸体所躺的地方有一双不太清楚的脚印,“倾洛,你们来看,这是双什么鞋印?”
      “嗯……”蓝倾洛照完相片,低头看着,“像是一双运动跑鞋的鞋印,这种底子很是防滑,特别适合运动。”
      “美人蝎,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推理,能把一个男人抗到这里,而且还毫不费力地堆起来一堆的破铜烂铁压在尸体身上,平静地打扫院子,然后再离开的女人。除了那种力气很大的之外,就是个胖子了。”夜倾林推测杀害安稀的是个力气很大的胖女人,可亦倾怜推翻了他的观点,指着那双鞋印说:“是个女人不假,但是那女人绝对不是个胖子。你们看这鞋印,可知那个人体重不重,但是步伐还是铿锵有力度的,说明她的身材和力量都很好。”
      “健身的女人?”蓝倾洛豁然开朗,连连指着地上的鞋印,恰似收到什么惊喜似的,说,
      “找一个跟安稀有关系的健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那我俩去排查一下,到时候局里咱们再联系。”
      “你们路上小心。”
      “血桃花”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氛围沉重,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汝嫣凌剑活动着手指,眼睛一直盯着红木桌面的录像机,手边的茶杯冒着热气,他欲言又止,启齿难开口,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经宋时的检验,录像机上的味道来自女性使用的指甲油。现在有一个疑问,指甲油涂的是指甲,按理说不应该把气味长存于录像机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们还能监测到指甲油的成分?”
      “难不成拿录像机的人在指腹涂了指甲油?”夕倾亭大胆地提出一个猜测,也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是不是涂了指甲油就提取不到指纹了?假设是这样,录像的人没必要戴着极其不方便操作的手套来录像了。”夕倾亭刚分析出头绪,就被一股刺鼻的指甲油味呛到,扭过头去发现是玄云飞拧开了一瓶透明的指甲油。
      何九琳不能理解,皱着眉头说:“云飞,你什么时候也爱玩儿女性的化妆品了?”
      玄云飞连眼睛都不抬起来,继续操作着他的东西,刷子头上沾满了指甲油,味道充满整个会议室,他淡定地把自己的每一个手指的指腹都涂上指甲油,眼睛不时透露着高昂的神色瞄着自己的杰作:“我来做个实验,看看是不是倾亭所说的那样。”说着伸开十指在空气中来回甩,让指甲油干得快一些。
      几分钟后,玄云飞又对着手指吹了几口气,拿起面前的杯子畅饮杯中的水,何九琳在一旁早就准备好了提取指纹,可她在杯子上寻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半枚指纹,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是香妃既然是来放置证据的,为什么她不能把证据直接传给我们呢?反而要反复要放在车后备箱里呢?”
      “或许是她拿到证据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便遭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吧,所以安稀被杀的一幕也没有得以保存。”宋时用食指瘙痒着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我认为还要再看一遍录像机的内容。”
      汝嫣凌剑连接好录像机到大屏幕上,上面播放了本次案件的过程:凌晨时分,夜幕黑得无法变白,只有北树林小村庄的村长安稀家里还在跳着烛火,安稀在门口乘凉像是在等着什么人,随后陆河子独自出现在安稀家的门口。随后,录像隔着纱窗拍摄了安稀残忍杀害陆河子的过程,并砍掉她的双手,放在盒子里,然后又把她放进行李箱。
      看到这里,汝嫣凌剑说:“陆河子确实逃入安稀家,但隔窗拍摄的那段并不是在安稀家,在视频的左边有一排中医药的柜子。”
      “哎,安幕出来了!”
      视频中的安幕突然发现安稀杀人便和他争执起来,安稀情绪激动将安幕残忍杀害,由于内心害怕用麻袋直接套住安幕的身子,装进陆河子的行李箱,拖到小树林里进行伪装自缢身亡,后又返回屋里,重新装回陆河子进行抛尸。
      “香妃既然拍了这段视频,为什么不直接传给我们呢?非要搞得这么复杂,不是拖延办案时间吗?”夕倾亭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原因,玄云飞说:“宋时方才说有可能是外来不抗力造成的缘由,除非没有别的解释,只有问香妃本人。”
      “香妃后来偷到那只放有双手的盒子,又拍到重要线索,看来距离她浮出水面也不远了。”汝嫣凌剑十分笃定地回答,“唯一一点无法解答的是,陆河子双手十指指腹上的指纹去哪里了?凶手没见他剥离指腹皮肤呀。”
      “总会有说法的。杀害陆河子和安幕的凶手安稀已经死亡,新的工作又要开始了。我们还得继续寻找‘双子座魔女’的下落。凌剑,我们还要等待安稀的尸检结果。”宋时摩拳擦掌,发现没人行动,嘿嘿地笑起来,“哦,我忘了,他们还没回来呢。”
      “听说安稀死了?”玄倾城推门走进会议室,直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身后跟着渡倾痕和锁倾荣。一夜之间渡倾痕便消瘦了很多,行动缓慢些,每每呼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来自胸口的疼痛,魅惑的大眼睛也黯然神伤:“怕组里人手不够,我便来。总是在医院里,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否则会无聊死的。”
      “倾痕执意,就随了他了,快坐下吧。”锁倾荣帮他拉开椅子,又帮他倒上水,才自己坐下,“没赶上听案分析,会不会影响下个案子的侦破?”
      “不影响,上个案子只残留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找到代号香妃的人,下面这个安稀死亡案还要等美人蝎他们带回来消息。最近这几个案子之间都有隐隐约约的联系,可以定性为连环杀人案。”汝嫣凌剑大体介绍了案子的情况,收起物证,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都先休息一会儿吧,接下来的任务肯定轻不了。”
      “明白!”
      蓝倾洛和亦倾怜两人驱车在市里的健身房逐一排查,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因为他们聘的都是男教练,从没有聘请过女教练,也没有发现有身材健硕的女会员。
      两人感觉十分奇怪,偌大的城市里竟然找不出符合条件的女人,这令他们都很怀疑,亦倾怜开着车满道路地跑,蓝倾洛则靠在椅背上思考:“倾怜,咱们的侦查方向会不会错了?为什么找不到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世界上不是女人就是男人,现场所有证据都指向是一个女人所为。”
      “可他们那些个健身房里都没有符合条件的女人啊。”蓝倾洛双手搭在前排座椅上,眼睛随意瞄向车窗外的路边,他忽然发现在两栋商场之间挂着一个健身房的牌子,眼神变亮了,连忙让亦倾怜停车,“倾怜,停车!快停下!”
      “怎么了?”亦倾怜把车停靠在路边,蓝倾洛趴在窗边上说:“倒回去一点。”
      “哦。”
      蓝倾洛摇下车窗,指着那块健身房的牌子,如获至宝:“快看,这里有家新开的健身房,藏得也太隐蔽了吧?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在哪儿呢?”
      “喏,就在那儿,看到没?”蓝倾洛指着劲爆十足的牌子给他看。
      “呦,这广告打得还真是劲爆,看起来生意不错啊。倾洛,这家新开的店有没有兴趣进去看一下?”
      “那是自然的。”
      亦倾怜会心一笑,熄了火,解了安全带,提了公文袋,和蓝倾洛一同走进这家新开的健身房。这家健身房装修甚是气候,欧式花边风格,古铜色香的墙壁给人一种深沉感,门口的前台小姐零散着头发,懒散地托着腮帮玩着电脑,眼神一度迷离于屏幕纸上的帅哥,亦倾怜他们走进都没有发觉。
      “请问……”蓝倾洛刚要开口打断前台小姐的思绪,却被一只伸出的手截住,他瞥眼瞧着他,是年轻高挑,极具活力的人,“你是……”
      “哦,我是这儿的老板,姓邱。”邱老板笑脸相迎,对亦倾怜二位点头哈腰,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递过去,“二位来这里是办健身卡的?”
      “邱老板,我们是刑侦支队专案组的,有件事儿想请您帮忙释疑一下,您不会介意吧?”亦倾怜亮出警官证,目光始终不离邱老板的言行举止,邱老板也是经商老道之人,能看穿透人的心理状况,便转身邀请他俩去办公室小坐:“不介意不介意,二位警官,请到办公室里说吧。”
      “多谢邱老板。”
      “请。”邱老板带他们穿过各种健身器材,路过健身教室,拐过一个小弯,看见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办公室,推开玻璃门,里面整洁干净,仅有一台电脑,一个饮水机,一个盆栽,一台空调,墙面便是活力的颜色,让人心情振奋,“二位警官,快请进,随便坐,我给你们倒水。”
      “邱老板,您不用忙,我们请您释疑后就走。”亦倾怜按住邱老板接水的胳膊,示意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你们想要了解点什么?”邱老板面相和善,很是配合亦倾怜他们的调查,蓝倾洛则如旧负责记录口述,亦倾怜问:“邱老板,你们这儿有过很强壮的健身女吗?”
      “健身女?!有啊,她叫祁倩倩,是我们这儿的健身女教练。哎呦,她人长得特别漂亮,浓眉大眼的,很有异域风情,肌肉身材也很好,力气也挺大的,我们这儿的男教练都甘拜下风呢。”邱老板滔滔不绝地讲着有关健身女教练祁倩倩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她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
      “两天?!”
      “嗯对,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人就不报警吗?”蓝倾洛做着笔录还不忘发问,邱老板紧接着回答:“她性格孤傲随性,冷得跟冰山一样,跟她的会员都说不好相处。工作吧,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和她说一句话便翻脸。要是不上头催的紧,我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也。哪知道这大小姐脾气上来,连电话也不接,去她家找人也没在家,真是急死人了。所以想去派出所报案,这不还没一天呢,你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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