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FGO]你丢的是哪个圣杯？》无糖食品

4、第 4 章

　　看着那颗闪耀的宝石，身边的先知在装模作样的祈祷。
　　“你看到了吧，”御主低着头看向那具尸体，马修正准备跳下去，“你可以，至少能让我们谈谈的吧。”接着她站在贝利尔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或许表情管理着门课程先知早就毕业，立香从贝利尔脸上找不到半点儿波动，仿佛刚刚那一脸悲悯的祷告都是幻觉。
　　“是啊，”他的语气甚至十分轻快，“正午的时候，薇欧拉——女孩儿的母亲——她被失去了理智的父亲所杀死。”
　　“我能救人，也能强行让你们谈谈，可为什么？”
　　听到贝利尔甚至带了几分真诚的询问，立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面前这个人的身影，与在迦勒底的梅林重叠了起来。
　　“……你刚刚说，神庭？你有信奉的神明吗？”御主试图转自话题，这种像梅林的人还和半梦魔有区别，至少他能理解各种感情，而不是完全没有。
　　先知眨了眨眼，“算是吧，我的王在神庭中。”
　　……更像梅林了。
　　“你不会，也给人讲什么，王的故事吧。”
　　“御主想听吗，我可以讲的。”
　　“不必了！”立香果断拒绝，这会儿马修已经从屋顶上取回了胸针。
　　“前辈……”少女的表情十分复杂，“我们把胸针送回去吧。”不犹豫不代表不会难过，即使不是第一次结束他人生命，但每一次都会为此悲伤。
　　他们理所当然的绕路回去，比起前进时的坚定，回去的路上带了几分悲伤，没有胜利的喜悦，少女们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小女孩儿说出真相。休息时间，立香叹了口气，“如果是纽曼，大概不会是这种情况了吧……”
　　纽曼，救世主的“同伴”，神选中的傀儡之一。说实话，贝利尔眼中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反正都是傀儡，区别就是，贝利尔相对自由。
　　“如果是那位纽曼的话，”贝利尔抱着法杖，魔力构成的光幕将她们隐藏，“我大概是知道的。”先知回想了一下神庭中的传闻，肯定到。
　　立香和马修同时“诶——”了一声，贝利尔和纽曼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使是千里眼，看到的也应该是“本世界”的内容吧。理论上贝利尔应该是不知道纽曼的。
　　先知用法杖在地上画了个圆，“先说点你们知道的，世界有很多个。”圆圈中浮现出一个个代表着不同世界的光环，他指着其中一个灰暗的环。
　　“这是纽曼的世界，破碎，濒临毁灭，然后出现了救世主。”他看了一眼藤丸立香，对方正专心看着圆圈中的画面，“救世主诺拉，是个失败者。”
　　“我看到你们见过他，”先知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献祭一切却依旧失败的救世主，说白了，那就是神的游戏罢了。”
　　“怎么会，”马修反驳贝利尔，“哪有神明创造世界就是为了毁灭啊。”亚从者所接受的常识中，大多都是神爱世人，又或者是神的博爱，从未有过什么创世神要毁灭世界的故事。
　　贝利尔想起了自己的王。
　　“听我说完吧，说完咱们就出发。
　　纽曼是神创造出来的，救世主的同伴。他的标签就是这个，最开始他是没有自我的，‘同伴’应该帮助救世主，于是纽曼帮助诺拉，‘同伴’要信任救世主，于是纽曼相信了诺拉献祭自己感情其实没有任何影响。
　　纽曼这个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故事，当我到达神庭前，见到祭司阁下的时候，我看到过纽曼的身影。充满了绝望与痛苦，这就是神创造他的理由。
　　没人规定创世神一定会爱着全世界吧。”
　　不管这个故事给立香和马修带来了多大的震撼，贝利尔擦掉了圆圈，撤掉了光幕。
　　“我们走吧，就快到了。”
　　他们还是回到了小女孩儿的窗边。

　　迦勒底，听完了全程的罗曼暗自擦了擦冷汗，他身边就是贝利尔口中的主人公，救世主的同伴。纽曼冷笑一声，扯过罗马尼的衣服，态度强硬的要求把他转到那个世界去。
　　“不行啊，你不是试过了吗，那里已经有一个你了！”罗马尼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多英灵都想跟着立香去特异点，但除了出发时，没人能确定，特异点中到底有没有另一个自己。而现在，那个特异点中已经有了一个纽曼的情况下，迦勒底的这位救世主的同伴是没法过去的。
　　纽曼深吸了口气，“罗曼医生，”炼金术师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一脸严肃的对着罗马尼说道，“你不知道贝利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与其让他呆在立香身边，不如由我亲自送他会英灵座。”
　　“哈、哈，这么严重吗……”
　　“……神庭，我主的挚友的花园，是的，确确实实是神的花园。”同样以神庭作为话题的开头，纽曼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样子。一边的达芬奇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递给罗曼一杯咖啡后坐了下来。
　　听众们到位了，纽曼开始讲述有关于他，关于救世主和贝利尔的故事。
　　“我们诞生的时候，诺拉，我的救世主大人，从出生开始就得到了启示，我们所在的世界濒临毁灭，但神给了世界一个机会。
　　对，就是我和诺拉，我们两个不是在世界中出生，而是由神之手创造的。我们是神赠与世界的礼物，同样的，是带去了魔盒的潘多拉。谁说拯救世界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延续世界的生命？旧世界不‘死去’，新世界怎么诞生呢？
　　我们确实是救世主和同伴，但我们是，新世界的开创者，带去了火种的普罗米修斯，焚烧旧世界的一切。我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于是想要反抗，但我失败了，诺拉也失败了。
　　那个世界，无论如何都会毁灭。
　　我看到世界经历了火山的摧残，紧接着又是来势汹汹的洪水，这片土地几乎没有了生灵。有一些还在挣扎，可以飞翔的，最后与火山带来的有毒的灰尘重新坠入水中。能够游泳的，被黑色的淤泥缠绕着，挣扎着落入深处。有些人，有些兽人，有些生灵在水面求助……”
　　纽曼痛苦的闭上眼，那灭世的景象浮现在脑海中，那都是他们的错。
　　达芬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世界需要你的帮助，‘同伴’君，不如再试一次吧，作为你自己，来帮助立香这个救世主拯救世界？”
　　“……我已经在做了。”
　　纽曼接过罗马尼递过来的白水，润了润嗓子，接着开始讲述神庭。
　　“实际上，我早在灭世前就被诺拉杀死，作为背叛了救世主的叛徒死去，然后我归于神庭中，那里，我见到了神明的祭司。
　　神庭，你们可以理解成英灵座，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那里连接着神明创造的无数世界，我去的时候，那里还很空旷。有一日，贝利尔到了那里，祭司负责接待所有人，我本想趁着祭司带走新人的时候跑出去的，然后我就见到了贝利尔。
　　那个家伙，指着我藏身的位置，说我要离开神庭。祭司当然不会允许，但神说可以，我们就都跑到英灵座来了。”
　　“不可能！”罗马尼猛然站起，“英灵座是概念的升华，是盖亚和阿赖耶用来保护世界保护人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就……”
　　“可世界是有创世神的啊。”
　　纽曼一脸冷漠，见罗马尼和达芬奇都震惊到难以言喻，于是他又补了一句，“就算创世神不管世界了，可世界还是会服从创世神的意志吧。”

　　小女孩已经不会再跟他们说话了，她的世界已经破碎，失去了父母，一个人在这种时候的亚楠很难活下去。女孩儿握紧了胸针，小声抽泣着。
　　“内个……或许你可以去尤瑟夫卡的诊所？”
　　“对啊，你可以去诊所，至少那里是个安全的地方呢。”
　　见立香自己提起诊所，贝利尔笑眯眯的补了一句，毕竟让御主成长也是从者的责任呢。先知最先学会的就是，不问，则不答。而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诊所这么安全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能去诊所。”从门的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不速之客起手就是一击，“不好意思啊贝利尔先知，我手滑了呢。”
　　“纽曼先生？！”立香和马修突然见到了熟悉的人，还未等两人询问，迦勒底的通讯器响起，“看吧，我都说了你去不了啊。”罗马尼的身影出现在投影中，他的身边是御主小姐更熟悉的纽曼。
　　“啊，那边的我，想必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吧。”纽曼没管罗马尼说了什么，指着贝利尔冲另一个自己说道，而在现场的那个点了点头。
　　“抱歉啊先知，看来到了我们算账的时候呢，就是对不起你的御主小姐啦，接下来的路要换班吗。”
　　面对一个，战斗经验比自己多，魔力比自己充足，的炼金术师兼职法师，贝利尔难得的兴奋起来。
　　“我不能用千里眼，看不到你的下一步，如此一来，我们目前不向上下啊，救世主的同伴，背叛者纽曼。”
　　“等一下啊！”立香反应过来，与马修配合，一人挡住纽曼一人拉住先知，“你们到底在因为什么打起来啊。”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御主，也不能完全理解这两个异世界英灵的想法啊。
　　通讯器另一边的迦勒底，罗马尼也在劝解纽曼，试图让他先放下旧事，一切等立香回来再说。纽曼耸耸肩离开了，只是走前叮嘱了另一个自己，保证了立香安全的情况下，能坑死贝利尔就把他坑回英灵座去。
　　对此，立香也只能苦笑两声。
　　“为什么不能去诊所？”立香问纽曼，就算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个，但她还是有信心让纽曼信任自己的。
　　纽曼没回答，用自己的法杖敲了敲贝利尔的那根，“问你呢，为什么不去诊所？”
　　“……既然御主想知道，那我当然会说啦，因为尤瑟夫卡不会收留她的。”这是谎言，也是实话，小女孩不是病人，甚至可能有兽化病，她的父亲是兽化的猎人，谁能保证孩子不会因为长期与血疗者接触而不被“感染”？尤瑟夫卡不会，但另一个会留下任何人。
　　毕竟在一些狂信徒眼中，人能够接近神的位置，才会获得救赎。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需要告诉藤丸立香了。
　　借用着魔法，纽曼将自己的记忆复刻了一份给另一个自己，可以说现在在现场的纽曼，正是与藤丸立香一起走过第六特异点的那个。他当然看出来贝利尔的隐瞒，可他没有戳破谎言，毕竟有些事情，他和贝利尔的想法是一样的。
　　真相太过残酷，不适合现在的立香和马修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