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师兄高不可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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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愿皱了皱眉，他坐在窗边，外头正值大雪，屋里点着暖炉，他嫌着闷，便待在了窗边，其他侍女也不敢说他什么，帝王不在，也没人管得住他。
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又回想了一遍记忆，发现自己除了记忆突然变好之外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三年前，大秦南下，铁骑大军踏破燕都，燕王呈上降书，成为大秦的附属潘地。
秦帝亲征南燕，大胜归来，无人得知，那铁血的帝王从燕都带回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名望家族子弟。
秦延知道他的性子，不敢给他封什么妃号，宫里人也只敢称呼他为裴公子。
说来也是可笑，等他到了这边才知这秦帝后宫中连根狗尾巴草也没有，更别提什么百芳争艳了。
他倒成了这偌大皇城后宫之主，那些人倒是想了法的讨好他这帝王的新晋男宠。
裴愿想着裴家人，那些人倒是颇重名望，只是在生死面前却还是选择软下脊梁，他倒也不对他们有什么恨意，毕竟保命而已，哪有什么对错。
有人俯身，为他系上披风，裴愿侧头，看着那人冷峻的侧脸，喊了一声“陛下。”秦帝应了一声“阿愿。”
他知道裴愿不喜欢那些督促重复的话，只是这人又不慎爱护自己，好在南燕那种服散陋习，裴愿尚未接触，只是推尚衣薄体匀这块，便是娇养着也不会有甚大事。
秦延体热，裴愿靠在他怀中，倒有些困倦了。这三年，裴愿倒是习惯在秦延来他这看奏章时午休一会儿，这人也确实是个明君，秦国在他手中成就盛世，八方来朝，开后世和平。秦延的威望，裴愿看的清清楚楚，三年后宫中只有他一个人，却无人敢提无人敢问，便是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
“睡吧阿愿，雪停了带你去观雪。”秦延让人以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靠在他怀中，昨天玩闹的晚，今天又是十日之初，他需要比平日更早上朝开朝会。裴愿睡眠浅，又体虚，虽然屋中有暖炉，但是裴愿想来不喜欢那个闷气，暖炉放在外堂，也暖不到哪里去，他未起时，裴愿便喜欢往他怀里跑，只是嘴上还是不饶人，只能叫他好好哄着供着。
裴愿生在南燕，可以说这辈子没见过这般大雪，如今在大秦待了三年，这雪也见了三次，倒是少了初见的新奇，秦延看着他意趣平平，这皇宫裴愿也算逛遍了，只是他又不想把人放出宫去。
这南燕的明珠，终归是想着南燕的，秦延想的明白，也不要求裴愿付出什么真心，主要这人待在他身边，便是宠着哄着供着，也足够了。
裴愿逛了一圈，这般景象他看了三年 ，现在不过是想出来透口气，总比待在屋中好罢，“想回去了。”
秦延原本牵着他的手，闻言，叹了一口气将人拉过搂进怀里，玄金的帝王衮服与裴愿的白裘交织，本就没有底线的帝王终究还是先服了软。
“连安有宵禁，宵禁前回来好吗？”
两人换了不起眼的常服，只是两人容貌皆在上成，旁边这位又带着一股子不威自怒的气势，在人群中好不起眼。好在连安人性潇洒，旁边往来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数，倒也不算太扎眼。
连安不同于燕都，燕都往来文人名士皆坐于车架上，用白绸作围，在架顶固定像四周挂落，阻隔视线。便是遇到熟人，也只会让车架前的小厮上前与人打招呼，一举一动，也不能落了礼度。
车架一旁还会跟着几个一同前去赏乐的女子，这些女子大多文采尚可精通乐器，称呼为官侍。
只是裴愿还未及冠就被带来了秦都，便是连表字都还未由长辈赐下，秦延倒是可以给他取字，只是裴愿不提，秦延也不甚在意。
裴愿倒也闲逛的慢悠悠，这番开了先河，日后自然方便了起来。
他走到一小摊前，那摊主是个女子，剽悍得很，他过去时那女子正骂骂咧咧与一旁的摊主吵架，那摊主虽是个男子，却体型单薄吵架也斯斯文文的。
见他过来，与她吵架的摊主向她示意了一番，那女子吵着吵着发现对面没了声，转头一看却见两气度非凡的公子站在她摊前。
她旁边的摊主大笑起来，却惹来女子一瞪，顿时没了声。女摊主这才调了语气，温温柔柔问裴愿要什么。
裴愿哪见过这般女子，倒也没被吓到，只是有些惊奇连安的百姓，“姐姐这是卖的什么东西？”
那女子看裴愿身形了然开口，“可是燕都来的公子？这些珠子上刻了字，公子可找找看有无自己的名字。”她顿了顿，不好意思的嘟囔开口“若是没有就叫旁边这书呆子写一个，我给公子刻上去。”
裴愿在其中找了找，也没看到这个愿字，许是笔画太多，旁边那摊主怕女子刻不好，那些珠子中甚少有笔画多的文字。
他虽没找着愿，却看到了延字，也不知怎么的，这字为帝王名号，却没有被下面的人禁制使用。
也算缘分，裴愿递过那珠子，找了找，没在其中找到秦字，也没找到裴字，无奈只能将就着买了一颗珠子。
那珠子本要用红绳系着，裴愿心想秦延也不会在手上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便交那女子摊主随意用根细绳吊着。
裴愿自然不会带线，秦延沉这脸上前，那女摊主被吓了一跳，心道了一句这人长得可真凶。
却见那白衣公子，递过那根上头串着珠子的红绳，那冰冷冷的神色一顿，霎时间冰雪消融。
秦延看着上头的延字，沉默着将这颗珠子收入钱袋之中，心想回去定要拿那玉蚕金丝穿起来。
待两人走远，那女子才和旁边的摊主小声开口，“那两公子关系真好。”
旁边的摊主看着她，面露无奈“蠢，他俩牵着手，明显是一对。”女子心想，你凭什么骂我。两人又吵了起来。
裴愿倒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秦延不知犯什么毛病，直牵着他的手不放，冬日尚冷，他虽穿着绒衣披着白裘，秦延的手也比暖手炉热乎一些，只是两人当街拉拉扯扯，便是裴愿也有些不好意思。
南燕倒是有南风景象，但也没明目张胆到大街上纠缠。
只是下一刻，裴愿注意倒是被一旁的花楼吸引了注意。
秦延顺着他目光看去，神色一黑，后退半步，“阿愿可想进去。”他睨了裴愿一眼，只是裴愿不是他的臣子也不会因为他的这眼神心惊胆战。
裴愿看着他，开口“秦延。”他甚少叫秦延名字，只是每次都会有意外效果。
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过猪跑的帝王一马当先，“走吧。”
好在有暗卫处理了后续，也没闹出个笑话，那衣着富贵的中年女子看着这两一起进来的公子，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差点被暗卫吓昏过去的样子。
“奴家秋娘。两位公子是要听曲儿呢？还是要看看椿阁里的妹妹跳舞呢？”秋娘虽徐娘半老却仍是风韵犹存，秦延虽然不耐，到也没扫了裴愿兴致，只好听着裴愿先是询问了一遍，点了一个有大秦琴绝只之称的风花雪月中的引凤，想了想，又加了个舞冠连安的落月。
还有两位妹妹，等下次来再见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大师兄高不可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