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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黑经幡 ...

  •   “所以?你们是取剑失败了?”司徒灯讪笑着问。
      二人也不想搭理他,心中只是在回想方才所发生的事,在墨渊之底与青衣和星子的剑灵交谈的场景仿佛是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蝉如大梦初醒一般,望着吴橙。
      “方才你们相继跳进了墨渊之中。”吴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那些剑灵并未伤害你们,然后你们便一路潜水下去,不多时忽然潭面泛出一股强烈的银光,然后你们便被水柱冲出了墨渊,落到了潭边,再不久你们便醒来了。”
      “唉……”司徒灯在旁边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你们能取出青衣呢,结果也没有办到,真是无趣。”
      二人想起方才青衣最后所说的话,看来自己并不是没有取出青衣,相反的不仅青衣,就连星子的剑灵,都一同寄灵到了梦鲸的南离剑上,只是如青衣所言,二人目前修为不足够,还不是青衣和星子现世的时机。
      司徒灯的身世背景颇为神秘,就连净空行母都无法推演,二人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喜悦表情,虽然他曾表明自己不会硬抢,到底却不敢去信任,所以云蝉和梦鲸故意作出一副沮丧的表情,一起摇头叹气起来。
      一旁的吴橙也被瞒过,于是问道:“你们……还要再下墨渊去尝试下吗?”
      梦鲸方想说话,云蝉到底怕他太过单纯不会撒谎,于是接话说道:“算了算了,看来这极品灵器也是与我们无缘啊。这世上原本没人有本事闯过这万千剑灵的围攻,我们侥幸躲过了,却也只是免死,最后还是被喷了出来,要再下这墨渊,怕是会被剑灵阵刺得连渣滓都不剩,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回吧。”
      梦鲸在一边努力配合着云蝉演戏,僵硬又认真地狠狠点了点头。
      “也好,也好,只要没出事便好。”吴橙也没多想便信了二人,“那我们便返回墨城吧。”
      四人便作一路,沿着深渊石壁又一圈一圈地绕行回了地面,其间因恐青衣和星子的剑灵已附体南离剑的事被司徒灯看穿,梦鲸不时紧张地抚了抚佩在身上的南离剑,云蝉也不动声色地有意无意跻身到司徒灯和梦鲸之间,时刻提防着这个奇怪又神秘的少年。
      刚行至墨城,吴橙忽然眉头一皱,呆立了片刻,似是有人在暗中对他传音着什么,果然,等到吴橙听完,脸上露出了难色,却又似乎不得不照办,转过头来对着云蝉和梦鲸说道:“家师对我传音说,因你们带了那人的东西进这净土,而且竟还被那人一开始用法术欺瞒而过,实在气不过,故而连话都不愿同你们多讲,叫我即刻赶你们出去……”
      司徒灯闻言,眉头一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云蝉方想辩解,梦鲸想着既然剑已取到,且墨莲度母的脾气着实怪异,法力又极高,只是在剑池中使用了片刻净魄钟净化剑灵的怨气,竟已被她察觉,而两位前辈之间的几世恩怨也不是小辈能指手画脚的,于是便悄悄拉了拉云蝉,示意他不必多言,然后对着吴橙行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向前辈请辞,还烦请橙兄送我们出净土。”
      云蝉瞬间也明白了梦鲸的想法,同时也觉得司徒灯着实危险,还是早日回到小须弥境更加稳妥,也便作罢。
      吴橙拍了拍梦鲸的肩膀说道:“家师的命令不敢不遵从,只是于私你我二人还有些未尽的缘分,想来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小弟尽管找我。”
      瞧见二人这般亲密说话,吴橙还提起什么未尽的缘分,直呼梦鲸小弟,云蝉不觉生出了醋意,闪身到二人中间,一把拉住梦鲸,语气不满地囔囔道:“他是我的人,日后自有我守着,用不着你操心!”
      梦鲸脸微微一红,吴橙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回应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云蝉听出吴橙这话里似乎带着些许的讽刺味道,刚想还口,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吴橙忽然将手一挥,整个世界似乎忽然坠入了黑夜,变得一片漆黑,等到再能视物的时候,自己和梦鲸却站在一片雪原之上,司徒灯也立于近侧。
      “什么鬼!就这样直接把人给赶出来了吗?”云蝉骂道:“这么没礼数的家伙,以后还是不要再有瓜葛了,听到没有?”
      这话原本是带着些许的对吴橙不满的醋意,所以梦鲸也并不在意,只是眼前的一些奇异事物却引起了梦鲸的注意。
      “那……是什么?”梦鲸指着面前的一堆黑乎乎的东西问道。
      云蝉望过去,在一片贫瘠荒凉的雪原之上,竟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房舍看起来与中土的大不相同,似是西极的边民异族的住所,此时天色近于黄昏,村中却无人走动,一派萧条气象,毫无人气;三人所立之处位于村落的一侧,旁边有一座小山丘,透出隐隐的不祥邪气,而山丘上则挂满了黑色经幡,随着冷风不住摇摆,发出呼呼刺耳的声响。
      “这是边民的经幡。”司徒灯在一边冷冷说道。
      “经幡我自是知道。”梦鲸疑惑地说道:“小时候在家里读行游散记的时候读到过,西极的边民笃行佛教,与本地的神教结合后形成了独属于这一片区域的西地佛教,有着将经文写到五色经幡上,然后靠着山风帮助诵读经文的习俗……可书中记载的西地佛教经幡都是五彩的,面前这……”
      云蝉和梦鲸又再望了过去,山丘上的黑色经幡上虽也写满看不懂的边民经文,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绝不是虔诚的信仰膜拜。这不祥的山丘位于雪原的高处,随着呼呼风声,似是有看不见的一股又一股浓烈的邪气从黑色经幡上被吹到下方的村落中,将整个村落浓浓笼罩住。
      云蝉和梦鲸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且……”梦鲸不解地喃喃说道:“弦儿姐和小师傅按说还在净土的出口处等着我们才对,橙兄怎的却将我们放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来了……处处透着邪气……”
      一边的司徒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看来是你们惹了度母老人家不高兴,于是随便胡乱找了个地方把我们抛下了。可怜我也被你们牵连了。”
      云蝉瞪了司徒灯一眼,说道:“也不知道是谁牵连了谁呢……”
      司徒灯一摊手,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干,没下剑池,更没有带什么惹主人家生气的物件进去。”
      云蝉一时语塞,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算啦,来都来了……”司徒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说道:“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到村子里去问问路,知道这里是哪里,什么方位,才好各回各家啊。”说罢,也不再理会二人,便向着村里走去。
      梦鲸转过头看着云蝉,云蝉皱着眉点了点头,然后二人便也跟着司徒灯向着村子里走去。
      按说黄昏时分正该是晚餐时刻,西极的边民生活习俗虽与中土不太相同,但此时也该是晚饭时间,但整座村子却一片死气沉沉,莫说炊烟,就连活人也见不到一个。
      “我说……”云蝉皱紧了眉头,“这该不会是一座荒废了的村子吧?”
      梦鲸摇了摇头,指着房舍说道:“你看这房舍整理得极为整齐干净,哪里像是荒废了的村落模样?”
      二人方在踌躇思索,司徒灯笑着说:“你们可是第一次来西极?”
      云蝉并不想搭理这个奇怪且危险的家伙,梦鲸却点了点头。
      “难怪……”司徒灯微微一笑,“西极边民因为信奉西地佛教,所以有悬挂五色经幡的习俗,红白黄蓝绿分别代表着对太阳、白云、大地、天空和丛林的崇拜,不过你们知道这黑色经幡代表的是什么吗?”
      梦鲸摇了摇头。
      司徒灯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冰冷起来,语气比这西极的冰雪还要让人觉得寒冷:“村里如果出了大恶之人,依照村规被处死后,会将恶人的脖颈折断倒栽进土坑之中,草草掩埋后,再在土堆上悬挂上黑色的经幡,代表着最不能被原谅的诅咒,诅咒倒埋的恶人永世不得超生。”
      司徒灯声音虽轻,语气却极冷,一字一顿地讲完黑经幡的来历,不仅梦鲸,就连云蝉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梦鲸忍不住抬头,向身后来时经过的那个山坡望去,此时那些黑色经幡在昏黄的天空中凌乱地飞舞着,看着尤其瘆人。
      “呀!”梦鲸忍不住叫出了声。
      “怎么?”云蝉连忙关切的问。
      “那是什么?”梦鲸抬起手指着挂满黑色经幡的山坡,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惊恐。
      云蝉顺着梦鲸的手望过去,除了那些凌乱飞舞看起来十分邪魅的黑经幡外,并无其他什么东西存在。
      “没……没什么啊……”云蝉低声嘟哝着。
      梦鲸脸色有些发白,低声说道:“方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黑色经幡,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直地立在那里,而且看上去似乎没有头颅……可是再仔细看时,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二人方在疑虑着,一旁的房舍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哈哈……”司徒灯在一旁笑出了声,“你们还真是可爱。”说完,他也不再理会二人,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二人连忙跟了进去。
      这原是一间厨房,内里打扫得很是干净,三人顺着声响一路寻去,却发现这声响来自于柴禾堆里。
      云蝉拿出了几道符纸捏在手里,冲着柴禾堆大喝道:“什么人?敢藏在这里吓小爷?”
      柴禾堆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看去时却是一名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看长相应该是西极的边民,穿着一件西极边民的长袍,只是两只眼眶却是空洞洞的,似是经历过什么变故惨遭挖去,不过却不见鲜血早已结痂,只是原本该是明亮双眸的地方却被黑乎乎的血洞所代替,看去实在凄惨。
      少年从柴禾堆里爬了出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看起来似乎比云蝉和梦鲸还要害怕,声音颤抖地问:“你们是何人……来这阿难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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