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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永不牵涉韦斯莱 ...

  •   我惊愕地注视着在礼堂里轻松堆起的早餐。虽然每个人都仍然对艾丽娅在纪念日发生的事感到眩晕的震惊,但没有发生其他事件。此外校长已经宣布,一旦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在春天成熟了,一种特制的曼德拉草魔药就会让她恢复正常。这不是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案,但它仍然是一个解决方案。

      当盯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时,我把玩着我的食物。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我还记得我看到它的第一个晚上。尽管那一晚,我作为唯一被分院的人感到了恐惧和紧张,但我还是忍不住被它纯粹的魔力所震慑。然而现在,处在冬季假期的开头,我在霍格沃茨仅仅呆了四个月,那魔法——难以置信、错综复杂地纠葛着的魔法——的魅力就不再让我惊讶了。

      “哈利。”

      我跳了起来,转过了身。塞德里克刚坐到我旁边。他通常和他同年级的朋友们一起吃早餐,确保我在午餐或晚餐时和他一起。他是个晚起的人,而我是早起的人,所以我们的早餐时间很少匹配。我很惊讶看到他这么早就起床走动,尤其因为我们的晚间探险使他比平时起得更晚了。

      “我在想我们俩假期里都应该留下,去探索城堡,而不是不断观望。你觉得呢?”他的话语很清晰,但他的眼睛却小心翼翼地来回瞥着,以确保没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点了点头,微微笑了。“在我听起来不错,塞德。但是,你确定你不想在假期里花时间陪伴你的家人吗?”

      他耸了耸肩,没再多说。更一般地说,他很少在我提到他父母或者家人的少许情况下多说什么。

      我从塞德里克这里移回目光,有些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弗雷德·韦斯莱正疯狂地挥着双手,试图引起我的注意。我越过肩膀看他是否在向别人示意,但没有,他正死死地看着我。我指向自己,他点了点头,再次示意让我过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韦斯莱双胞胎了?”塞德里克在我身边问。

      我转向他,耸了耸肩。“我只认识弗雷德。”

      “有趣,说实话,我不认为我见过他们分开。真是好奇。”

      好奇,的确。

      ——

      我跟着弗雷德走出礼堂,上了主楼梯,进入了移动楼梯的迷宫。但就在楼梯脚下,弗雷德猛向右转,面对上了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队中世纪士兵,他们永远在骑着马上一座小山,长矛准备着。他用魔杖敲了敲那军队的将军——我认为是将军,小声咕哝了什么。

      画像立即向后按去,并向上消失,露出了里面的一条走廊。弗雷德随意地走了进去,我跟在他后面。几个月前,这个小小的展示会让我惊叹不已,但霍格沃茨是一座迷宫,充满了隐秘的门和房间,它们只是渴望着被发现。

      里面的走廊向上倾斜,我们略微跋涉了一分钟,直至斜坡到顶。尽头有一堵空墙,它有一道很大的裂缝,两边摆着两张长凳。弗雷德坐在了一张长凳上,示意我应该坐到他旁边。

      “这是个很酷的发现,弗雷德,”我说道,环顾着四周,看着这个走廊的墙壁上奇怪的之字形点缀。

      弗雷德微笑了。“是啊,我二年级时找到的它。那幅肖像上山上的军队只在早晨进攻,军队的领骑兵只有在他们恰好登顶时,你好好提问才会给密码。弄清这个有点棘手,但这是一个伟大的地方,可供课前沉思。”他用手指敲着长凳,把头向后靠去。“我确信这条走廊有些意义,我知道它会通向某个地方,如果没有就太奇怪了,你知道吧?但我还没能弄清是哪里。”

      “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吗?帮你弄明白?”我用手抚过墙上的之字形,感觉到一阵柔和的风沙沙地挠着我的手掌。

      “哦,不是。”弗雷德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欢迎你尝试,如果你想的话,但我把你拉到一边是为了其他事。”他放平肩膀,略向前倾,专注的神色显现在他眼中。“我不知道你和迪戈里每晚在做什么。我知道你们俩在城堡里游荡。”

      我能感觉到额头上爆出一阵冷汗。突然之间,这条走廊让人觉得窒息。弗雷德会告发我吗?老师们会发现吗?塞德里克会因为帮了我而不是举报我被惩罚吗?

      “哈利?哈利。”

      我感觉到弗雷德的手放在我肩膀上,它打破了我思维的漩涡。“你打算用这些信息做什么?你是怎么发现的?”

      弗雷德耸了耸肩,扬起一边眉毛。“我不是要给你们俩带来麻烦,伙计。迪戈里是个好人,如果他加入进来,我确信这是有原因的。我提这件事只是因为,嗯……我怀疑这是否和发生在艾丽娅身上的事有关?”

      我移开了目光。“是——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弗雷德咯咯笑了。“你是个很烂的说谎人,哈利。”他拍了拍我的背。“艾丽娅是我的好伙伴,我讨厌看到她这样。你知道她才是那个鼓励我和你做朋友的人吗?那天早上她跟我提到这件事,然后我们在我的藏身处碰了面,感觉就像命运一样。”

      他渴望地移开了目光,伸展开双腿,用脚趾打着拍子,同时迷失在了记忆中。“艾丽娅很……很擅长这种事,她有时可以——我不知道——作出几乎古怪的预测。”他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我想说的是,我想帮忙。”

      ……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微微脸红。“那么,艾丽娅是你特殊的朋友吗?”

      弗雷德微笑了。“不,是好朋友。我希望今年能让她成为特殊的朋友,如果她也这么希望的话。”

      我点了点头。我现在明白了弗雷德为何而来,他想从中得到什么。弗雷德是个好伙伴,他想公平对待朋友,尽他所能提供帮助。塞德里克和我几个月来一直在城堡里徒劳地搜索,试图追踪那个声音。但从十一月中旬以来,那个声音就没有发出任何暗示,那就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它的时候。塞德里克和我很可能没能一起跑过足够多的场地,也许在弗雷德的帮助下,我们能更快弄清真相。我做出了决定。

      “那么好吧,嗯,那么我必须告诉你几件事,你看,有一个声音……”

      ——

      塞德里克在公共休息室里来回走动,当人们开始注意到时,他的目光从一边急转另一边。他的肩膀僵硬,双手如钳般在背后紧握。他顿住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我旁边,但没有看着我。

      “告诉韦斯莱这件事明智吗?”

      我感觉这个问题的意图是设问。我很泄气看到塞德里克咬紧牙关、浑身紧绷。“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做一些事。另外,他不是想告发我们或是怎样,他是想帮忙。很少有人比韦斯莱双胞胎更了解城堡的复杂细节,即使是你也会同意这点。”

      塞德里克的眼睛似乎抽动了一下。他的手握成了拳头。“这不是重点,哈利!这应该是我们的冒险。我们会一起解决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让……荣耀猎犬格兰芬多牵涉进赫奇帕奇的事。”

      他的回答让我惊讶。“唔……你在说什么?这和学院或者竞争无关。这有关于弄清艾丽娅的遭遇,防止它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我理解弗雷德想加入我们的理由,坦率地说,我认为他甚至会比我们更努力。我们需要更多的帮助,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又抱怨了一些话,但没有再向我提起这个话题。

      ——

      “你是什么意思,你能追踪每个在城堡里的人?”塞德里克对弗雷德低声叫道。

      弗雷德后退了一步,同时投降地举起双手。“地图并不完美,但它帮我们追踪秘密通道,还有——特别是——费尔奇和诺丽丝的动向。这就是为什么乔治和我很少被抓住。”

      我夹在这两个三年级生之间,看着塞德里克。“这很有帮助,塞德里克。没理由对这件事这么……愤怒。”

      “他应该立刻把这个交给邓布利多。你能想象这张地图会对老师们有多大的帮助吗?也许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有这张地图,他们本来可以阻止发生在艾丽娅和——”

      弗雷德从我身边冲过,猛撞向塞德里克,把他压在身后的墙上。当塞德里克倒在镀金的肖像框上时,那张肖像——上面有两名看起来很高贵、可能是法国人的女性——向后退去。她们拢起裙子,跳进隔壁的肖像里,但继续密切注意着她们肖像的安全,预备好了如果情况需要就尖叫。

      我跳了过去,抓住弗雷德的一束长袍在手里,开始把他往回拉。“你们在做什么?我们是同一个团队!”我也低声尖叫道。

      塞德里克和弗雷德继续狠狠地瞪着对方。塞德里克抓住弗雷德在他长袍上的手,把它们拉了下去。然后,他把弗雷德推了回去。

      我也踌躇地往回走了。一瞬间后,我步了回去,立刻把自己置于那两个愤怒的少年之间,他们还没有打断他们的凝视竞赛。我把他们俩推向了不同的方向,弗雷德终于移开了目光。

      “好吧,新的规则:在我们应该寻找那个声音的时候,不可以在走廊中间对彼此发火。”我转向塞德里克。“你说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塞德里克。那只是很……苛责。”

      塞德里克看起来懊恼,准备着抗议。

      我转向弗雷德。“但塞德里克的确有道理,弗雷德。地图非常有用,对教工也会有用。”甚至没有转身,我就知道塞德里克正微笑着。

      弗雷德发怒了。“只除了一件事,哈利,如果他们拥有了地图,你觉得他们会首先、最密切地关注谁?”

      我僵住了。我转向塞德里克,他看起来同样被难住了。

      “是啊,假正经先生没想过这事儿,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地图。让我们继续我们之所以在这里的事情,好吗?”

      塞德里克和弗雷德对此都点了点头。

      “好。弗雷德,你有那张地图,自己就能在城堡里很好地通行。塞德里克和我会按我们通常的路线——我之前听到声音时的路线。

      我们为什么不在四十五分钟里回到这儿见面,比较见闻呢?”

      “我听不见哈利听见的声音,”塞德里克插话道,“但之前每当哈利听到声音时,我通常都能听到背景中微弱的声音。就像蒸汽从壶里冒出来,但是在不同的屋子里。很微弱,但如果注意的话能听见。”

      弗雷德点了点头。

      ——

      当偷溜过霍格沃茨的走廊时,我走在塞德里克旁边。“塞德里克,那和什么有关?”

      “你在说什么,哈利?”他怀疑地看着我。

      “那个。关于弗雷德的所有表现。我从没见过你那样。你从一开始就反对他加入我们,我不明白为什么。”

      塞德里克移开了目光,即使是在微弱的火把光线下,我也能看出他在沉思着。我以前见过塞德里克这样沉思,我通常只是让他去,直到他把他的想法聚集起来。

      “我父亲总说,‘永远不要牵涉韦斯莱’。他们自负、可靠,但有勇无谋,会让自己在大多数情况下被纯粹的固执杀死。我并不想妥协我们的命运,万一弗雷德对此多嘴,或者乔治多嘴,因为他们通常会告诉对方所有事;或者更糟,我们陷入困境,而弗雷德通过当英雄来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盯着塞德里克。“就这样?”

      “就这样。”

      弗雷德告诉过我,我是个很烂的说谎人,但我着实认为塞德里克更糟。

      我张开嘴准备说些别的,这时——

      “[蛇]杀,残,吃,撕,饿……[蛇毕]”

      我停了下来。塞德里克在我一步之前停下了。他一定读懂了我脸上的表情,他的举止从不确定变得坚定。

      “哪个方向?”

      我们都紧绷着耳朵,尝试捕捉那个声音。

      “[蛇]杀,撕……裂……[蛇毕]”

      “那里,”我说,指向背后我们来的方向。“快。”

      塞德里克的腿比我长,他冲在前面。我疾走跟上他,同时一直留心听着。

      我们跟着那个声音穿过迷宫般的走廊,尽最大努力尽可能安静。但不管怎样,声音又一次开始渐渐融进了背景。

      “塞德里克……”我说,试着喘了口气。“它又要消失了。”

      “在哪儿,哈利?”他一点儿也没有喘息。

      “我不知道……”我把耳朵贴在墙上,非常努力地尝试听一些声音……任何声音。“往下,远了……我不知道。”

      塞德里克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下次我们会赶上它的。我们去找弗雷德吧。”

      我点了点头。当努力回到会合点时,我们偷偷摸摸地沿走廊走着。当经过一幅一名巫师把倾泻的浪花往回推的肖像时,塞德里克按下了附在附近墙上的一个烛台,打开了一条我们挤了进去的侧通道。我们穿过整层楼,经过墙上一扇伪装的门来到了另一边。

      我跟着塞德里克出去,关上了身后的门,结果撞到了塞德里克僵住的背上。我退后一步,失去了立足点。我倒在了地上,抬头恼火地看着塞德里克。

      他甚至没有转身来帮我。

      然后他尖叫起来。

      我起了身,看向他所看的东西。就在那时我叫了起来。

      弗雷德贴在墙上不动,他蜷成了一个球,他的头在不幸的恐怖中瞪大了眼睛。在他前面,血人巴罗同样僵硬地站着。弗雷德被石化了,巴罗也是。单这样就很恐怖,但并不毛骨悚然,并不引人尖叫。

      令我和塞德里克都感到惊骇的是,巴罗面前躺着阿格斯·费尔奇毫不动弹的身体,背躺着脸朝上。只是不像弗雷德——他显然被石化到了最后一根头发——阿格斯·费尔奇的身体在寒冷的,吹拂过霍格沃茨的冬季穿堂风中明显地动着。

      与弗雷德不同,费尔奇先生看起来毫无疑问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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