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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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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烁:“冷滦,女,二十七岁,云阳市人,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电子科学与技术院系,在一家名叫慧阳的科技公司上班,根据本人活动轨迹及监控录像显示,冷滦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天润西麓府!”
路屿鼓腮,“你确定是在西润?没看错?”
李烁在电话那端隔空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那倒也不是,你继续盯着,我开车往那去!给我盯紧了啊!”
李烁噼里啪啦敲着键盘,“你去吧你去吧。”
刚挂断电话的第二秒,韩玲又打了过来,“报告,冷滦的人际关系中有钱云鹏,且二人在网页案开始的前一天通话记录频繁,还有一定的银行资金往来!”
路屿戴上蓝牙耳机,“行我知道了,银行那边你继续跟进,叫交警大队出动,全面封锁云阳市所有的十字路口,飞机火车等所有交通工具一律严查。”
韩玲挂断电话一溜烟就跑到了隔壁交警大队。
就连平日坐在办公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喝绿茶降火的王局也拨了电话过来,“路屿,这个人已经对社会治安方面产生恶劣影响,我给你最后四十八小时,一旦确定其行踪连夜实施抓捕”
路屿坐正握紧电话应声:“是!”
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这案子破着破着怎么跟拼图似的?再这样查下去怕是没完没了,一个案子里提到尤然的次数不下三次,而且在审讯钱云鹏的时候尤然为什么要关闭录像设备?
路屿目光瞥见正在发抖的尤然,“不是,你不舒服啊?不舒服我来开,你过来坐着。”
“冷滦,”尤然手死死抓着方向盘,“退役兵,格斗技术和枪法不输国内专业训练人士,做事干脆利落,手段凶狠,能一刀毙命,进慧阳是她爸安排的。”
路屿把车窗摇了上去,另一只手刚搭上尤然的手,眼皮一跳发现这个人手手背冰凉,“那她为什么要杀你?”
“可能是我哪次喝完酒睡了她男朋友也说不准,”尤然靠边停下了车,“你来开,我怕再开下去今晚这路段可热闹了。”
市局内。
“奇怪,这个冷滦怎么五年前也失踪,最后出现在南清市,会不会太巧了?南清市到底是有多大吸引力?它不比云阳市富有啊,而且是城乡结合的地方,监控范围覆盖区域面积太小,基层警力更是少之又少。”韩玲把散下来的头发直接扎到颅顶高度,开始哗啦哗啦翻银行往来流水,“我可以理解她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但我不理解她为什么愿意当这散财童子,教唆他人犯案,而且还是网页,最后钱也都不进他的口袋里。还有,从钱云鹏进来之后我们就封锁了所有信息,可如果她要继续进行网络操作不可能不和赵立浩联系,当然她要是想否认把所有责任都推在钱云鹏身上,最多也就刑拘几天,我说的对吗李主任?”
亲爱的李主任眼罩都挂在脖子上了,被韩玲这么一叫好不容易打的盹又飞了,险些把电脑键盘扔出去。
“李主任,您别睡了,您再这样下去然哥活的时间就又缩小了。”韩玲抱怨道。
“玲姑娘啊,我都一天一宿没合眼了……”
“我这不也是嘛,”韩玲从抽屉里掏出浓缩咖啡液递给他,“实在不行咱嚼槟榔,嚼烟叶,您看看人家然哥,带着伤和路爸爸满云阳跑——”
话音刚落路屿一通电话打过来,话筒里还有尤然均匀的睡眠呼吸声,路屿尽量压着声音讲,“韩玲,我现在距离天润西麓府有50米距离,冷滦现在还在吗?”
“在的爸爸。”韩玲看了眼进入二次打盹的李主任,过了一两分钟又听见电话那端有动静,“你们要行动了?”
“不是,是尤然睡醒了。”路屿捂住话筒说,“你要不要再睡一会?现在还抖得厉害吗?”
韩玲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那那那,我先挂了,你让然哥再睡会,李主任!起来干活!”
李烁觉得韩玲就是来克他的,揉了揉眼睛怒道:“我发现了你们女的都是颜控!”
路屿把弹匣卸了又安上去,回头看向迷迷糊糊的尤然,“无论有什么动静,你都给我呆在车上听见没有?我死了你就把我扛回去。”
尤然愣在原地,见路屿从兜里翻出一个小型的蓝牙通讯设备,侧坐过来将其放进自己耳朵里,“这个东西小,不要来回晃,你说两句话我听听,看看这玩意还有没有电。”
“我说什么?”
路屿抬眼看他,捂着自己的耳机,“说什么都行。”
尤然颔首不语,思忖片刻,眼角瞥见系着绷带的路屿的左胳膊,突然心里动了动,盯着路屿侧脸说:“路屿,路屿。”
路屿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住了,但紧接着比了个ok的手势,打开车门和两队警员包抄了尤然的别墅。
“狙击手已就位。”
“武警已就位”
“消防和医护人员在别墅小区门口。”
路屿后背贴着墙,右手拿着枪等赵乾撬锁,随后他将手肘弯曲,前臂垂直指向地上,手臂成L形姿态,,紧闭手指,从身后摆动向前方推进。
尤然在车里坐立不安,最后还是选择打开车门下车,刚好周弘走了过来,“然哥,里面有老大就行,你身体没痊愈,让老大知道你也参与了本次抓捕行动,那我就要求爷爷告奶奶去了。”
“已经参与进来了。”尤然指了指自己耳朵,“我自己房子我最清楚什么构造,他路屿进去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我去看看。”
周弘打算伸手拦,结果听见咚的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二楼。
“这样,我叫了支援,你在底下等着我上去看看,如果我和路屿一个小时后还没从别墅出来,你就带人进去给我俩收尸。”尤然拍了拍周弘的肩膀,迈步往前走。
门槛,踏进去之后左手边是玄关,之后是一小片空旷,右手边是沙发,顺着沙发往前走是二楼楼梯,然后呢?怎么没有声音了?
尤然屏住呼吸轻声上楼,拐角处似乎是有什么人躺着,地上有些发黏。尤然心忽的悬了起来,他半蹲下来定睛一看,帮那人盖上了眼帘,从那人手里拿过枪贴着墙边走进书房。
书已经散落一地,靠书柜附近好像坐着个人,尤然回头看了一眼大跨步向那人走去。
赵乾已经陷入昏迷,尤然还没等推他忽然觉得自己脖子上好像被什么架住了,那人手笔直的打在尤然握/枪的那只手。
尤然吃痛嘶了一声,手/枪顺着掉到地板上。
冷滦的刀刃紧贴着尤然脖子,“好久不见。”
“真巧。”尤然弹响刀片,小声说:“大家这么熟了,上来就舞刀弄枪的多不好。”
冷滦踢开脚边的枪,“那你是拿着个玩具过来的吗?”
她左手抓着尤然的头发,迫使尤然往后仰头,贴近他的耳边说:“你早知道是我,对吗?从网页案查到钱云鹏之后,你就让于沐查我,那你自己怎么不来见我?”
刀反着冷冷寒光,映着尤然那双冷静平淡的双眼。
“你杀了我母亲,时铱没把你折磨死反倒让你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你这几年活的是不是很自在,嗯?”
尤然恍若未闻,但听的出来冷滦的气息发飘,想必应该是和路屿领教过且不占上风。
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滴在衬衫上。冷滦调整好喘息,含着血腥气问他:“今天打算怎么死?”
尤然刚才敲那一下就是在确定冷滦的刀尖没有向下转,他有感受到冷滦抓着自己头发不是那么下死手,他牟足劲往后使劲磕到冷滦额头,手肘弯曲敲掉了冷滦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这种几乎快要贴在一起尤然完全不占优势,冷滦背靠着墙一脚把尤然踹了过去。
刚出院没两天的尤然根本就没有痊愈,这一脚当场让尤然喉头涌上血腥,他整个人往前冲出去好几步,膝盖磕到书桌这才停下。
还没等尤然转身,冷滦凌空而起,足尖挂在他脖颈——做实验的那一年他太清楚冷滦的爆发力,冷滦转瞬一记剪刀,尤然见事态不妙,要是栽在地上保不准冷滦能踢死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尤然上半身往后仰平行于地面,在俯卧至最低点时他根本来不及躲,冷滦就已经横扫招呼上来了。
冷滦冷笑往后退了几步,“这一年恢复的不错。”
尤然用手抹去嘴角的血,无声的张口用意大利语说了什么,落在冷滦的瞳孔里。
下一秒,尤然勾脚,凌空飞身将冷滦狠摁在地上,手肘和肩膀关节咔咔两声齐响,登时就发出惨叫。
“你妈的那份是时铱给的,你要找就去找他,我到最后被关起来我他妈知道你和他做了什么勾当,你家破人亡,那我爸妈呢?”尤然咬牙嘶哑道。
尤然的格斗技术其实不差,就像现在他双腿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冷滦的右臂,冷滦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尖锐叫喊。
“我爸妈坚守正义,坚持着他们认为正确的并且时刻谨记着,他们无愧天地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而你们呢?你们发恐吓信,邮寄死亡动物与人体部分尸体,在车里埋下炸药,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冷滦手臂一寸寸的接近折断,她叫不出声,只能感受骨骼在一点点的碎裂,仿佛有万千虫蚁在啃食。
“我最后和你说一遍,我早就和组织里的人没关系了。”尤然踢开刀,粗喘着气说:“我是想死,但我不想死在你手里,你也别在这给我装那个b,大家什么水平几年前都见识过。”
冷滦眼珠突增,她的手臂最终还是被尤然完全折了过去。
疼痛很快席卷全身。
尤然手摸向后腰,抽出手术刀准备刺/进冷滦喉咙,突然!
砰一声!
手术刀掉落在地,子弹掉在尤然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