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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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拧动车钥匙的一瞬间，尤然的手机铃声响了，一条微信——是于沐。
路屿象征性的把座位往后调，尤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但还是选择把手机解锁，他原本只是想已读不回，结果看到内容前几个字又顿住了。
微信是于沐发过来的一句话：【你之前给我的那个网页我又看了一遍，你对比一下和物证袋上的相似度是不是90%左右】。尤然把于沐发来的图片点开，模糊的图案印在一白色小袋上。
尤然把手机移到路屿眼前，“你看一眼这个小袋装的是什么？像不像毒/品？”
路屿定睛一看，心里咯噔沉了一下，这不是像，这就是！
尤然和路屿有个眼神交流，他赶忙打电话给赵乾，手按亮了扬声器，“赵乾，你找到六号物证小袋，痕检科刚好上班，你赶紧送过去。”
“然哥，六号之前化验过，”赵乾极速翻开报告，“他们说这东西劲儿要比普通的要大，方程式我给你拍下来发到你手机上了。”
尤然挂断语音通话，看着加载好的化学方程式图片，这个他太熟悉了。
这他妈的就是白曷的方程式。
他错愕的看向路屿，抢路屿一步按下车的启动键，“路屿！去市局，快！”
“你把物证电子图给于沐了？”
尤然立刻否认，“没有。”
路屿瞅了尤然一眼，没有太刨根问底，可疑问却一个接着一个：于沐不愧是搞技术的，不惜一切手段调动资源，尤然交代的事他第一时间就能给出结果，对尤然的关注度似乎也比较高。
“赵乾给你发了什么？”
尤然咬住了腮帮里的肉，“我要见钱云鹏。”
路屿按响了喇叭，“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没疯，我必须要见他。”
监听室内。
路屿手牵着尤然小臂，把他往后面带，“你看见审讯桌了吗？”
尤然茫然，“看见了，怎么了？”
“桌沿下有个警报按钮，如果在审讯的过程中出现了不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就按它，我带人立刻冲进去，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我听得懂。”尤然戴上通讯设备，“我进去了。”
路屿点头，等尤然关上门进审讯室的第二秒，他食指弯曲敲在监听桌上，“聊天内容保密。”
“好的路队。”
审讯室。
尤然把眼镜往桌上一甩，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垫在下巴，“从哪说？三名受害人还是网页杀人案？还是这个东西？”
钱云鹏晃了晃手上的银色镣铐，“你想从哪个开始听？”
“先说说那三个受害者。”
“我知道我离死不远了。”钱云鹏手指在桌上来回打圈，“第一个女的她是个医生，我观察了她好久，我当时没有那么需要血液，但是白送上门的为什么不要？我冒充成送快递的，她连个安全意识都没有，而且穿的又裸露——”
尤然指肚摩挲着关节处，“那第二个呢？”
钱云鹏眼珠往上翻，似乎是在回想，“第二个目标就很明确了，我无意间从医院的废弃箱里找到了医用器皿，发现它可以支撑我把血液抽出来输进瓶里保存，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让我自己死的那么早。”
尤然指甲紧抠着肉，“第三个才15岁。”
“可是她的血液要比前两个都干净，而且我也有了贮藏的条件，我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些肮脏血液？”
“你就算不是因为卟啉症死的，也会死在正义下。”
“那死之前，喝你的血也所谓吧。”
电光火石一刹，钱云鹏疯了似的推开桌子，扑向来不及按警报键的尤然，尤然反应过来看向监听室。
路屿你什么时候抽烟上厕所不行，偏要在这个要紧关头去。
尤然递给监听人员一个眼神，监听人员收到后拔腿就往外跑。
他一脚踹开钱云鹏，因为身体还没痊愈所以不自觉的往后踉跄了几步，“钱云鹏我警告你，你就算掐死我也无济于事，我建议你还是把你犯下的那些事都交代清楚了。”
钱云鹏捂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爬起来，“网页？哦你说那个，当今社会上以暴制暴可取，你当所有人都是圣人么？”
尤然手摸到了桌沿下凸出来的警报键，一口气连按了好几下。
路屿，我要是死在这你就去地下给我忏悔吧。
随后他手赶忙伸向桌子上的物证袋，被钱云鹏逼得紧靠暗色墙面，他手摸到腰后别着的手术刀，念着角落里的监控仪器还处在运行模式，又把手垂在裤线一侧，“你和我讲讲这是什么？”
钱云鹏威胁道：“你把通讯设备关了，还有视频录像，我就告诉你。”
尤然盯着他看了一段时间，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他手按在通讯设备上和录制仪器的开关键，然后把耳机摘下扔在地上，“关了。”
钱云鹏往前走，他每走一步尤然的心就被揪的难受。
他不太敢听的那个答案。
钱云鹏贴近尤然耳朵，“想知道？时铱让我给你带句话。”
哐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踹开了。
下一秒尤然推开钱云鹏，胳膊环在胸前死死抓着衣服两侧，后背抵着墙蹲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我不是，我不是……”
“尤然，你看着我。”路屿手试探性的握住尤然的手，偏头冲身后的人吼：“赵乾，你给我把这个瘪犊子摁住了！”
尤然眼底投射出求生的渴望，他迅速的握上路屿的手，想抓住人生困境的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声音发颤着说：“路屿。”
路屿搀起蹲着的尤然往门口走，边往怀里搂边安抚，“不是你的问题，我们不怕，不怕。”
“时铱让我和你说，医生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路屿把尤然带到了办公室，把百叶窗也摇了下来，他蹲在椅子旁，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他，“喝口水。”
尤然双手接过，下意识的闻了闻，确保没什么问题喝了好几大口，回过神来说：“他涉嫌吸/毒，而且有大部分可能还涉及到参与贩/毒，这个人你们必须要深挖，他有东西。”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路屿仰头看他，“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查下去了，你从今天开始放假休息，老王头那里我去说。”
尤然注意到路屿在放下百叶窗的一刻，他头倒向之前绑绷带的位置，忽的说出来一句，“你伤口疼不疼？”
路屿眼尾往自己肩膀瞥，不在意的说：“能有什么事，就过几天就去拆了。你——”
“我这几天能不能住你家？”
谁能抵得住这一双水汪汪的诱惑眼睛呢？
别说住了，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
“行，但是你得按着我的生活习惯来，我不加班十一点就睡，早上八点醒，不打呼噜不磨牙，很少叫外卖，而且——”
尤然生怕自己被拒绝，凑上前问：“而且什么？”
路屿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尤然，也能看清自己在他眼里的轮廓，他舔了舔唇角，眼睛瞟到其他地方，尽可能的不看尤然，“……而且你抽的烟太贵了，我买不起。”
尤然半张着嘴，看路屿从他手腕上取下皮套，转到他身后帮他把散落的头发往后梳，他这才反应过来，把手往后伸，碰到了路屿手上的伤疤便停在半空中，“手！”
尤然快速抽回，乖乖的放在膝盖上。
“哪天去剪了吧，嗯？”路屿手理了理他耳朵上的碎发。
尤然发呆，机械性回应：“嗯。”
“晚上吃什么？”
“嗯。”
“……”路屿手拍在尤然肩膀上，“我问你呢。”
尤然回头迎上路屿的目光，“都行。”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路屿绕过还在神游的尤然，倚靠在桌沿，“喂？”
“老大，刚才钱云鹏交代他手里的毒/品是无地址寄到他家的，联系人找不到，而且监视设备中途被关闭过。”
路屿背对着尤然，用手挡住了话筒，“这事别往外说，王局也不行。”
“好的路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