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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裴七那个弟弟就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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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胡说,兄长为人宽厚,从小对我颇为照顾,程潇又去了这么多年,做伯父的必然会多加关照的”
程普用庸马上训斥春生,无论自己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对大哥有多少不满,下人要是敢有半丝不敬,他定不轻饶。
“是,是小的失言,我的意思是说,大爷难免顾不上。”
春生真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说的是大爷不是亲兄弟,不会心有灵犀,难免有所疏忽,唉,主子一向敬重兄长,这是生气了吧?
“就算,大哥忙于公务,考虑军国大事多,小事难以顾全,还有嫡母在呢,她虽然为人冷淡,无论在教导我,还是其余子孙上面,从来都是大度无私心的。只是六妮子……做作了些,只希望她没事。”
程普庸看出春生的手足无措,这么多年,他伺候自己尽心尽力,为人坦荡不偏颇,看样子真不是对兄长不敬,所以即他不再疾言厉色,放缓了语气。
“至于石昭,溪溪的奇遇——这些年在他那里也学了不少东西,你看现在,养活了相州大名府沧州等六七个郡县的农人,她做的多好,那所言不虚,小子也不是全无功劳,至于他自己嘛,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做枭雄,野心大些也无可厚非,毕竟能用层级编队管理细分那些土匪,还能做到令行禁止,哪怕在大哥手下,也不敢说能做到他那样。”
对于柴溪从一个6岁孩童在那样的环境下,不但没有死在灾民队伍里,反而……程普庸骄傲都写在脸上了,确实是,大周自开朝以来,女子当中,本来就出身尊贵的,有着家族为依托,能有一番成就的,也就能数得过来的寥寥几位,到了当今官家这里,也就只有羽林卫大统领轩尚罗,以及,如今辈分最大的那位公主,治理水务的本事,无人敢不服。可是,他们六姑娘……唉,现在连排名都没有了,仍然是能在死地里求活,还在商道上有名有姓,怎能不让主子这个老父亲老怀安慰。
“小的是担心他的身世,自从咱们有人开始接触他,他也追着查姑娘的身世,我也怕他好奇心过重了,会害了姑娘。”
程普庸点点头。
“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作为一个土匪,再有本事名不正言不顺,倘若他回到燕廖,由北朝廷作为依托,就不一样了,这天下,想要拿下来不容易,想要搅浑水,他的能力足够了。”
春生知道昨夜主子一夜没睡,他想了这么多,为子女殚精竭虑是每个父母的慈爱之心,自己不也是吗?孩子才4岁,已经开始谋划他学安身立命的本事前途了。
“那除了派人监视他的动向之外,我们要不要多做一点?”
“不过也不用过分担心,它是有武器和战法训练的优势,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他名正言顺的回到龙梅宫再说,要靠打打杀杀,能夺位治民,现在坐在各国皇位上的都是武人了。通知大哥吧,就把上回拿给我的那些,抽出关于溪溪的,其余的都给大哥看,他现在匪窝的规模,不是我一个闲散的侯爷能处置得了的,每年招安的土匪那么多,不过幽州偏远,告诉大哥,这个石昭,牵连甚深。”
“是!上次让传的三公子因为六姑娘和大爷闹掰在府内大吵大闹的事儿,也可以扯上剿匪的案子,只是不提是哪一帮匪,爷,看这样合适吗?”
“嗯,可!”
春生下定了决心,既然说了就要说到底,为主子着想是他的本分。
“三公子性格和大公子二公子完全不同,毕竟年龄在那儿,遇事难免冲动,和六姑娘又有了情分,这回……除了寄希望于大爷和老夫人,不然,也……动用一下北境的朋友?”
程普庸颇为头疼,这些年子女不在身边,自己疏忽了教导,加上10岁之前,老姨娘时常跑到程潇耳边,说一些歪理,那孩子行事确实偏颇的厉害,六娘……也算程家的血脉,总不能……他深吸了一口气。
“嗯,传信吧,不过有一点要记住,和正将军不同,他即使脱离了,就是自由之身,以自身安全为重,不要命令逼迫,只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尽量救下六丫头的命。具体他要怎么做?全凭他自己,不许妄加干涉。”
春生除了和小主子程潇,坐了10年伴当,和其余别人可没什么情分,只是怕小主子伤心罢了,既然爷这么说,自己的本分做到了,也算安心。
“那郑将军……小的怕,这些年他们偏的太远,这个杜卫领,现在看来是个被边缘化的蠢货,小的刚刚打听到,他们已经在周先生身上下功夫了,这个周醒贡,来的也太奇怪了些,对于柴当家,也过于热忱了些。”
程普庸带着一丝丝嘲讽,同情,还有……说不出来是感叹还是戏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周醒贡会看着的,郑将军老了,管不住手底下的人了,他自己倒也不至于。在周醒贡手里,整个羽林卫退役的这些人,都被他玩死,怕是还不自知。至于周醒贡……他也算的个可怜人。一辈子都纠结在……溪溪她,长的太像先皇了。”
“是,据说先皇,男生女相,天人容貌,柴当家虽为女子,却是英姿勃发,不似凡人。”
“你还会奉承人了,就这样,多则10来天,少则三五天,咱们再回杭州府。”
春生嘟着嘴听不懂主子的意思,应诺,他再次在脑中盘点了一下该向组织上报的内容,一共有一二……嗯,差不多就这些,这都是大事,至于小事儿吗?嗯,要说,一定要说,威胁到柴当家的星星点点,事无巨细都要报知主子,不能让他再留遗憾。可是,先说哪个呢?
主仆多年,他在那儿犹豫了多久?程普庸就等了多久。最后终于失去了耐心。
“还有什么要说?”
“柴当家已经14岁了,之前还被那个璨郎,差点儿拉去做了小倌,现在,又被怀疑断袖,这样总不是个办法……”
春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说的,可是再怎么委婉,也要提上一提,手下来报,自己没敢全部告诉主子,裴东锦和柴东家同吃同住,那个曲兰亭,竟然多番调戏,还多次声称要纳柴当家为妾,要是说出来,主子能当场劈了曲兰亭。
“我明白你的意思,女子在世间本就易,何况行走江湖,是时候为她谋划一门亲事了。”
春生想大声的喊,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竹子已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拇指关节不停的磨蹭。半晌,好像打定了主意。
“我看裴七那个弟弟就不错,读书好,为人方正,又不像他哥哥背负了那么多,年岁相当,虽然木讷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