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破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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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家好，这里是FM.250，乘乘吐槽频道。
我是频道主持人，冯乘乘。
我也没想到咱这频道还能日更，之前一般都是时更的。
那不是昨天出了点儿小意外嘛，好在老板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一条小命。
我已明确向我师父以及我那倒霉同事席除表示，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麻烦你们去行不？
至于白副导白前辈......我倒是想让他担下这一责任，但我哪能说得动人家。
又是社畜卑微的一天呢。
哦，今天能更新频道，也是因为我那老板好像冰雪消融、枯木逢春了。
瞧瞧他那带风快要起飞的步伐，以及第N次撞到办公室的门框，弄得我们齐导都忍不住提醒，小五啊，平时还是戴个眼镜吧，别为了耍帅勉强自己。
但问题是老板的近视其实并不算严重，至少没到眼瞎的地步。
“欸，乘乘，你怎么这好大一块地方没有上色？”
“吾哥，那是雪团子，在齐导设定中，它就是一种白色的生物。”
“哦，那这个好啊，可以做成毛绒球的周边......”
“吾哥，这个的周边设计已经在一个月前就交给你了。”
“......哦。”
“吾哥，您确定不休息一下吗？”
稍微歇一歇脑子，再用就可能坏了。
不过这工作狂人很快就被一电话给Call走，走之前再次撞上了门框。
是时候给框买个保险了。
“小初这是不是在谈恋爱啊？”目送老板风风火火出门去，师父父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这么一说，倒确实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但师父父加入得晚，不清楚老板已婚的事实。
席除便在一边悠悠补充道：“恋爱说不上，吾哥结婚了。”
冯乘乘撞了他一胳膊肘，“恋爱和结婚不一码事儿？”
“一码归一码。”席除认真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那他这属于在坟头蹦迪啊。”师父父一本正经道。
冯乘乘：“你们俩不会说话能不能把嘴闭上？就不能是他们夫夫感情好，结婚后还跟谈恋爱一样？”
“哦，你这说法确实斯文些。”师父父点点头。
“我们好像还没找吾哥他们要喜糖吧？”席除的思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偏，“好在他们也没找我们要份子钱。”
可喜可贺。冯乘乘跟着松了口气，欸，真被带跑偏了。
“好啦好啦，咱说正事儿吧，齐导让我们想出一批第四季和前传漫画需要的道具设定。”乘乘轻咳两声，最后还是得她扛起大梁。
师父父主动举手：“我放弃。”
冯乘乘：“没有这个选择。”
席除跟着举手：“可以设计个‘我放弃’道具。”
冯乘乘：“你再举起一只手就可以放弃，还需要什么道具？”
师父父：“要不我们一块去把齐久打一顿好了，让他自己想道具。”
席除：“我支持连前辈，会时刻准备好给您拨打120。”
冯乘乘低头在手机上按了一串数字，“喂，吾哥，我举报，有人消极怠工。”
吵了两句嘴，很快工作还是步入了正轨，毕竟能扛下《牧风》高强度作画工作的原画师们有着自己的专业态度。
除却某位被从国外请回来，在工作室供着的大神外。
两个小年轻思路敏捷，勾出了几件道具的草图样式。
“小初应该是要安排招聘了吧？”师父父不帮忙，还在旁边讲些题外话。
“说是《牧风》上映的同时发布招聘广告。”冯乘乘顺口答道，“再这么下去，我和小除就得英年早逝了。”
“放心，吾哥会给我俩打头阵。”席除应和。
“那行，保重身体，师父看好你们哦。”奈何真情实意打动不了师父父这铁石心肠，他甚至都拆了根棒棒糖，悠哉游哉地继续当监工。
冯乘乘稍稍仰了头，活动活动自己快被压垮的后脖颈，顺便问出那个困扰自己半个多月的疑惑：
“师父，您为什么脸上老挂着一张纸啊？上面还写着我对你的称呼。”
“不对，乘乘姐，那纸上面明明是我对连老师的称呼。”席除纠正道。
“什么鬼，肯定是师父两个字儿啦，我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以及三加二护理教育的人啊！”
“明明是三个字，连老师，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但数数肯定能数的过你，三七二十七。”
“三七不是二十七难道是二十八啊？”
“......三七等于二十一。”
而这时师父父挥了挥他手中的葡萄口味棒棒糖，制止了乘除二人的掐架。
“好啦好啦，为师现在就告诉你们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见五官只见纸，顶着一锃亮脑门的连灯雨连大佬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们这个世界是更高次元世界眼中的二次元空间。”
两个年轻人瞬间正襟危坐，冯乘乘脸色凝重：“何以见得？”
“首先就是我这纸，怎么揭都揭不下来，按照画漫画的规律，我可能就是某个装神弄鬼不甚重要的边缘角色。”师父父拿他手上的棒棒糖当魔法棍儿，上下绕圈地晃。
席除煞有介事地接茬道：“您确实有够装神弄鬼的。”
“师父您别管他，继续说！”冯乘乘催促着，毫不客气地拍了小弟一巴掌。
师父父被蒙着五官也看不清神情，只听他轻咳一声，接着娓娓道来：“其次，你们没觉得咱这名字有点巧得奇怪吗？我，连灯雨，连等于；乘乘是乘法，小席是除法。然后齐久是九，白石，十；小初呢，又叫个初吾。”
“还有吾哥他丈夫，周哥叫周伊。”冯乘乘积极补充道，席除也不禁陷入沉思。
难道......这个世界是有人刻意设定而形成的吗？
二次元们觉得自己距离世界的真理无限接近，随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魔怔。
在另一边修整完剧本Bug的齐导缓步走近，抬手就揭掉连灯雨脸上的白纸，“别忽悠小孩了，赶紧干活儿！”
而小孩们大惊失了色：“啊啊啊，师父/连老师的脸被撕掉了！”
什，什么玩意儿？
齐导表示我就工了个作，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啥玩意儿。
连灯雨悻悻地捂了半边老脸：“那个，久老师，您听我解释......”
初吾自是不知道自己工作室那边的闹闹腾腾，他这边已经到了年学长预约好的餐厅，随着服务生拉开包厢门，看到了学长夫夫二人。
“衡哥好。”先给年学长打声招呼，初吾很快看向带了层专用黑口罩的贺学长，“纵哥你好，我是小吾。”
年学长抬手招呼他：“小吾，你就随便坐吧，菜单在桌上，想吃什么自己点。”
“你们都不点菜的吗？”初吾顺势坐到最近的一把椅子上，掀开菜单一瞧，复选框里全是空白。
“扫了一眼，阿纵没有特别想吃的，就等着你来挑呢。”年衡笑笑，示意身侧的贺纵不要拉下口罩，“等吃饭的时候再摘口罩啊，乖。”
贺纵闻言，乖乖地点点头，把手放了下来。
现在年衡学长已经试着把贺纵学长带出家门，只不过需要做好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进入餐厅包厢还好些，可以只带个过滤信息素的口罩。
“那我就只挑我喜欢的。”初吾也不客气，把桌上的圆铅笔拿了，很快勾了四菜一汤，而后按铃叫来服务员。
整个过程没叫对面那两位看一眼菜单，末了顶着年学长无可奈何的笑容悠哉游哉道：“反正你们不也没啥好点的，吃什么都一样嘛。”
“反正你是主客，你说了算。”年学长探身把桌上滚动的圆铅笔拿了，递到贺学长手上；又从上衣兜里摸出来几张名片，让他随便画着玩儿。
“对画画这事儿，纵哥还是有肌肉记忆的啊。”初吾感慨道。
服务生叮铃地推门进来，上了壶果香浓郁的小青柑。
秋天到了，当然是得喝点儿和柑橘类有关的饮品；前两天他就把休息室常备的薄荷叶苏打水换成了小青柑配陈皮糖。
工作室众员工对他的评价是，高级优雅又闲得慌。
实际上他比哪个都忙好伐！但该讲究的地方咱还是得讲究一下，生活可不就是被这么讲究出来的。
初吾起身，行云流水倒满三杯茶，推给对面两杯；待到服务员关门走远，年衡问道：“小吾，是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谈不上，初陆被那些个防/火/墙卡住了，丁九章继续守在他那岗位，搞到了一些实验的资料和视频。”初吾抿了口茶水，不徐不疾地答道，“他们俩那边都没什么好担心的，重点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两批实验受害者现状的详细资料，只有一份当年的‘实验品’名单。”
“单靠我们几个的力量，很难去广撒网找到那些受害人。这种事情得交给信得过的调查机构去办，但你也知道，初氏一手遮天，圈内圈外都可能有他们的眼线。”
年衡思忖片刻，缓声开口道：“那你还是不让我插手么？”
“你事情也多，没必要麻烦你。”初吾一口闷掉剩下的茶水，青柑气味裹着茶香在嗓子眼里绕啊绕，苦得慌。
“话也不是这么说，而且我主要也不是帮你小子。”年衡别过眼去看沉浸在铅笔和纸片世界无法自拔的贺纵，把声音再压轻了一个度，“喝点儿水吧，阿纵。”
贺纵用铅笔指了指自己的口罩。
“现在可以摘下来，喝完水再戴好。”年衡说着，把茶杯往他那边挪了挪。
贺纵听话地放下铅笔，掀了一半的口罩就安安静静地喝完一小杯茶水，为着那清苦明显显地蹙了眉，不过忍着一声不吭地把口罩软绳重新挂回耳边。
初吾无端端地叹气，岔开话题道：“欸，这咋还没上菜呢？”
该餐厅上菜还是挺麻利，不多时四菜一汤齐活，仨人很讲礼节地目送服务员关门走人，年衡松口气，帮着贺纵把口罩取下来。
“其实那几个服务员都是Beta啦。”初吾马后炮地提醒道。
“不认识的人还是得多提防。”年衡将口罩叠好，塞进事先准备的袋子里。
“害。”初吾想起贺纵出事的缘由，心下不由得一拧，拿起公筷挑了一筷子鱼豆腐，放进贺纵碟子里。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点自己喜欢的，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学长们的口味。
这可能也是年学长每次放心他点菜的原因，就自己选择困难症，直接把选择权甩给他了事。
而后，贺学长把鱼豆腐的碟子推让给年学长。
初吾拿起筷子的手悬在半空：那我走？
“对了，小吾，贺飏他预计下个月回国。”年衡不轻不重地开了口，“据我在那边的朋友说，他回国直接去你母校A大的医学院教书。”
“他的事情衡哥你看着办吧。”初吾也没迟疑，自顾自捞了点儿水煮肉片，“如果纵哥出事儿真跟他脱不了关系，我到时候会联系律师，争取给他判个一二十年。”
“你别为这事儿赌气。”年衡说。
初吾笑出来：“我真没有。”
末了补充一句：“我现在可是已婚人士，肯定不至于为那点儿前尘往事置气。”
瞧他故作老成，年衡的神情也不由得放松些许，只道：“你蛮喜欢你现在的伴侣呢。”
“啊。”初吾没想到学长会这么说，手机的嗡嗡振动拯救了他，“抱歉，我先看个信息。”
年衡表示让他随意，给闷声吃菜的贺纵添了勺棒骨汤。
屏幕显示出周伊拍来的饭菜照片，附上文字：“吃点儿清淡的。”
“清淡点儿好。”初吾立马回复，“晚上想吃点儿啥？”
“少爷，你给我做啊？”周伊反问。
初吾能想象到他憋笑的神情，一边嘴角上扬一边回道：“我给你买。”
“哟，查岗？”年学长调侃道。
“不是，是我查他岗啦。”初吾顺口回答，抬起手机给面前的四菜一汤拍了照，附上文字，“是在和学长他们吃饭。”
“丰盛，羡慕。”周伊回复，“那咱先不聊了，你吃饭，别让学长他们等太久。”
初吾发过去一张“嗯嗯”的猫猫表情包，刚收手机，便对上年学长玩味的笑容和贺学长好奇的神情。
“我是真想知道我这弟夫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年学长调侃完，很快收敛笑意，“一提起他你整个人都放松了好多，其他时候你就跟个绷紧弦的发条木偶一样。”
“我担心这事儿过后，你这根弦断掉了该怎么办。”
“我人生的意义又不只有这件事，还有我的工作室啊，还有......”初吾敷衍着学长，心里面那个名字划过时，泛起层层涟漪。
他没有再说下去。
不是太确定了，现在。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破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