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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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黑衣的男子拌着一位美貌的芳华女子，正在缓步而行．
男子看上去也才二十六，七岁，但已经有了如刀一般历练了很久的气势，即使表情带着坚毅以及些许的漫不经心，那份成熟男子的韵味和出众的样貌也足已让少女倾心．身边的盛妆女子带着笑，时不时瞥一眼他，不着痕迹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此时暗红色的圆月正高高挂在空中，三，四月间适宜的天候，凉风带着盛开的樱花的芬芳，漫漫四溢到这个古老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好美丽的夜樱呐．．．．早就希望你能来观赏了．＂女子敛一下和服的袖子，月光朦胧下明媚的双眼分外盈盈，含着笑凝视着他，说不尽的媚意．
男子却没看她一眼，注视着不远处的一株樱花树，花已经有些败了，散了一地的白樱花瓣．他似乎沉浸在一段白樱花的回忆里，一向锐利的眸子变得很深很深，听到女子说话，才应和一句：＂恩，是不错．不过．．．还是囤所的樱花漂亮些．＂
＂哎呀，你真没情趣．不过呢．．．．＂女子咯咯笑了起来，撒娇似的覆上男子的臂，＂我最喜欢你这一点，土方副长．＂
黑衣男子扬扬眉，算做回答．低下头吻上女子雪白的脖子，一路沿着敞得很开的衣领滑下去，引得女子小声的＂啊＂了声，头却朝后仰，唇边露出难以名状的诡笑．
一阵零落的脚步声打破了巷子里的暧昧风光．土方抬起头，没有兴趣去看身前女子明暗不定的表情，看着那株樱花树，表情仍是冷漠而不在乎．
六个男子从四周包围上来，其中一个冷笑着问：＂你是土方岁三吧？＂
＂．．．是又怎么样？＂漫漫转回头，眼神变得冷冽，看了发话的人一眼，并不见半点慌张．
＂幕府的走狗．．．．我们要替天行道！＂话音未落，已齐齐拔出剑砍向土方．土方扯出嗜血的笑容：＂太慢了．＂用不知何时解下的剑的剑鞘挡下攻势，下一刻，冷芒出鞘．
冷森森的光华划过冲上来的两个人的咽喉，大量的血一下子溅出来，散了打斗中的众人一身．剩下的四个人不禁呆了呆．
一边的女子已经吓呆了，站着动都不敢动一动，土方回头，对她阴阴笑了一下，忍不住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只看见不断的有人朝土方冲去，然后地上就多了一具尸体．这难道就是，壬生狼的真正势力吗？
白樱花瓣被血浸没了，再飘下新的，显得无尽诡秘．
当最后一个流浪武士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土方一身鲜血，仍象个没事人似的，踱到女子面前，伏下身：＂你．．．．演戏演得很好．＂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女子见他举起了刀，连忙求饶，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半边漂亮的脑袋已经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血和黄色的脑浆流了一地．
＂．．．．看起来是不需要帮忙了．＂
土方回头，看见墙的阴影处，三三两两地站了几个人，熟悉的浅葱色和服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见．发话的人仍带着平静的微笑，在令人掩鼻的浓重血腥气里，如以往一样的灿若樱花．
像极了那棵目睹了一切腥风血雨的白樱花树．
＂．．．．总司．＂
黑暗中走出的少年，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一头及腰的长直发用发带紧紧地束起来，脸上带着阳春三月般的笑容，那表情似乎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变的安定．他的容貌是出了名的俊秀的，婉转的眼角似乎带出了几分孩子气．这样一个应该与剑没有任何瓜葛的少年，便是被世人称之为＂天剑＂的冲田总司．
总司踏着血泊，干净的屐履踩在染血的花瓣上，应该不会太好受．他却像是出门踏青似的，瞄也不瞄一眼遍地的尸首，笑吟吟地递上一块白绢．
土方拭了一脸的血迹，总司轻轻问：＂回去吧？＂
土方抬头，看了一眼他总是笑得很开心的表情，似乎皱了皱眉，点点头．
风吹下的白樱花瓣满满地铺上了血色之地，很凄美，很凄美．
依然是冰冷的长夜．
总司换了身白色的浴衣，跪坐在已经铺好棉被上，长长的秀发披散而下，面容冷冷地没有任何表情，衬着月光，居然可以娇好宛若女子．他的手安分的摆在膝上，这是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按照最正式的姿势安放着，他从回来后到现在，就这样坐着，连一根头发也不曾动过．已是深夜，他却似乎一点睡意也没有．
忽然，他手指动了一下，一下子从一座雕像变做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缓缓抬起头看看圆月，目光转向屋内另一边的刀架上．暗色的梨木刀架，斑斑驳驳，显然已经有了很长历史．上面只架了两把刀，历史上将会把他的名字和这两把刀的名字连在一起．
第一把刀的刀柄上的缠布已经变的薄损，看得出是因为经常使用的关系．这把刀叫做乞食清光，基本上总司用的最多的就是这把．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它身上停留太久，而是越过它，怔怔地看着摆在下方的一柄剑，轻轻伸出手拿起了它．
这是一把好剑，慢慢拉开剑鞘，会有轻轻的＂曾＂的一声，而在它隐隐透着蓝光的剑身上，铭着：
＂菊一文字则宗＂．
众人所知的历史是，为后鸟羽院时期备前国刀工则宗所做，已有七百余年的历史．是他最喜欢的一把刀．
他只用这把刀杀过一个人．
总司明亮的眼黯淡下来．
这时，忽然听见门外木屐敲击地板的声音．熟悉的的脚步声让总司呼吸一顿．脚步声停在了他房门口，土方低沉的声线响起，象在压抑什么似的轻轻发哑：＂总司，睡了吗？＂
总司怔怔看门外人印在纸门上被拉得长长的的身影，没有动．
那个身影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总司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和加快的心跳，正当他打算放弃起身去拉门的时候，听到他一声叹息，拖着木屐，轻轻走了．
总司放下一直持着不敢动的剑，才发现手臂已经麻木酸痛的难受．
他们之间已经变得很奇怪．
无奈的拿起刀放回刀架上．躺到原处，盖上被子．
其实大概，杀不杀那个人，结果都是一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