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归》茶园的猫

19、再次相见

　　褚老板的人将布帘又盖上，跟上寒杰的队伍，大鼎也一并运走，胡善：“蒋老板，陆兄弟，明日我就派人将黄金运到府上，蒋老板放心，就看我和陆兄弟的情分，断不会吞了您的金子，哈哈～。”姚棋拍拍他的后背，说道：“没有你，我也不能那么轻易让你家主子跟我们合作啊，还是多谢你了，改日请你喝酒？”胡善也搂上姚棋的肩：“陆兄弟啊～从咋们第一次见，我就认定你是我兄弟啦！咋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兄弟俩定能有一番前途！哈哈～”

　　姚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对自己有这么大的热情，他曾怀疑过是不是嘉熙的暗线，但看嘉熙的表现，他否定了。

　　“好，那我今后就称呼你为胡兄弟了？”

　　胡善拍拍姚棋的胸膛说：“可以！那兄弟就先走了？”

　　胡善一行人走后，蒋天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子？你这……你是怎么跟寒杰的部下搭上关系的？”

　　姚棋：“在一个祭祀集会上认识的，顺便还成了他们的教徒。”蒋天瑞瞪大眼睛：“姚公子真的什么水塘都敢去趟啊！你就不怕那胡善对你不怀好意？”姚棋双手叉腰，那胡善还一步三回头冲他摆手，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进都进了，还怕它会将我同化了去？”姚棋反问。

　　蒋天瑞很无奈，上赶着担心人家，人家呢，完全不领情，还把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蒋玉菡从姚棋与寒杰对话之时就一直在观察这人，她曾经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人，也不知哥哥从哪找来的，口才这么好。蒋天瑞见自家妹妹还愣在原地，拍拍她的头，“丫头，怎么，他你不认识吗？”

　　蒋玉菡没好气的回答：“他刚刚不都说了他叫陆庭吗？哥哥你真是窝囊，自己的亲妹妹还要别人来救！”蒋天瑞拍拍她脑瓜。再冲她耳边小声说：“你傻呀，这不就是小钰公子吗？”

　　蒋玉菡惊住，许久未见反应，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小声问道：“你是小钰公子？”

　　姚棋冲她温柔笑着：“玉菡小姐，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替我在此地做好事，也算帮了我许多忙。”姚棋看看太阳的位置，上了马，冲蒋天瑞抱拳：“蒋老板，本公子还有要事，再见了。”说完，姚棋看还在呆滞状态的蒋玉菡，无奈笑笑，还是冲她点点头。策马往军营的方向赶去。

　　蒋玉菡：“哥哥你什么时候认识小钰哥哥的？”蒋玉菡显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望着姚棋离开的方向，痴痴的问着。

　　“认识的话，早就认识了，不过哥哥也是昨日才知道他就是你口中说的小钰公子……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现在回去好好洗漱一番，再睡一觉，等把精神养好了，等小钰公子又来鹘镇的时候，哥哥带你去找他好不好？”蒋天瑞安慰着妹妹。

　　姚棋刚到军营门口，便远远瞧见自家兄长在瞭望台上，十分焦急的样子。这人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还敢站在瞭望台上！不怕被敌人一箭射中彻底玩完？

　　姚权翻过围杆，顺着瞭望台的柱子跳下，来到姚棋马下，问：“那信上也没说什么要事？怎么走得这么急？”当时他正在操练士兵，门口的守卫交给他一封信说是来找姚棋的，姚权打开信件，上面只是邀请姚棋到鹘镇一聚，落款是蒋天瑞的名字，姚权想起昨夜与小棋探讨过此人，想着小棋自会有安排，等守卫回来后，跟自己描述姚棋与送信的人十分急切的样子，姚权明白绝对不是什么觥筹交错的事。本打算日落时分，要是小棋再不回来就派兵杀到鹘镇……

　　幸好，姚棋安然无恙的回来，背着夕阳，悠哉悠哉的还不忘给自己招手。“真是不让人省心。”姚权感慨着。要是真有什么事，母亲还不得从棺中爬起来把他掐死。

　　姚棋：“蒋天瑞的亲妹妹被土匪头子给抓了，让我去帮个忙。”

　　姚权：“怎么他妹妹被绑要你去帮忙？再说你能给人家帮什么忙？”姚权一边说着，一边帮姚棋抓住缰绳好让他下马。

　　“抓她的人是寒杰……”姚棋赶忙打断他的话。再问下去怕是要像之前在都城那般，也就擦肩而过的关系，立志把人家姑娘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出来。

　　姚权愣住，将手中的缰绳丢给身后的守卫，拉着姚棋的手走进大帐……

　　“你说，你见到寒杰了？”

　　姚棋点点头，从桌上拿起苹果，仰躺在大帐里的主席上，过于舒适，全军也只有他姚棋敢这么干，要是别人早就被拖出去千刀万剐。姚权全不在乎这些，坐在台阶上问他：“来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一带的镇子里估计埋伏着许多寒杰的手下。我们在此地驻扎这么多天，也不见他派人来侦查。越是没什么动作，越古怪。”

　　姚棋：“我还以为你早有对策呢！”

　　姚权摊手：“我的侦察兵不就是你吗？你都不给我线索，我往哪去找对策？”

　　寒杰的队伍是北方几十个游牧部落组成而来，虽是零散部队，但寒杰本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指挥天才，寒杰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北方几个不安分的部落四处打仗，姚权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来北方戍边时就遇到过他，那时候的寒杰还没运粮的车轱辘高，却也是枚狠人，杀红了眼的时候，活脱脱一个浸泡在血里的恶鬼。

　　十多年未见，对于寒杰的作战方式，他也不算很了解。

　　姚棋躺在席子上，专心致志的啃着他手上的苹果，好似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喂？所以呢，有没有点方向了，都快要打仗了，我们连主战场在哪都不知道？”姚权催促着。

　　姚棋终于啃完了他手中的苹果，将他手中的果核丢在姚权的手中，随后问：“你说的凉鸡呢？”

　　姚权看了眼手上的苹果，又看了姚棋一眼，满腔的激情瞬间消散，“欸～等着。”说罢起身，拿着手中的果核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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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棋明白，就算是几年未见的兄长，关乎吃的事情上，定会满足他～

　　没过多久，姚权手上多了两盘东西，一盘凉鸡，一盘青菜，在军队里，这两样都是难得的东西，就算是姚权，平常也是跟普通士兵一样吃糠咽菜。整个军营中只有姚棋吃得最好，这也是姚权偷偷跟火头营嘱咐过的。

　　“这么快！”姚棋坐了起来，伸着脖子看，姚权把食物放在旁边的茶桌上，摆摆手招呼他过来，姚棋刚坐下，就有姚权给他递上筷子，娴熟的动作，就差将菜夹在他嘴前。

　　姚权：“吃完～就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姚棋边吃边瞅了他一眼，“两盘菜就想打发我？想的美！”姚权不以为然，坐在旁边感慨着：“等回去了，让你嫂子给你好好做一顿，我手艺生疏，做得不算好吃。”

　　姚棋闷头吃着，“还不错啊！”

　　姚权笑了：“那我就当作是夸赞了啊！”姚棋的嘴是出了名的叼，他明白是小棋卖他个面子，不想打击他罢了。然而事实是姚棋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就是吃个馊窝窝头也是好吃的。

　　吃罢，门外两位门神终于体现了他们的作用，将碗盘收拾下去。姚权问道：“这下总能说了吧。”

　　姚棋无奈笑着，“总觉得兄长你在压榨我……好吧，我这几日将周边几个小镇全部逛了个遍，发现寒杰并没有全部控制住这几个镇上的水源、粮仓、还有钱财流通，主要还是蒋天瑞的原因，他比寒杰在这些地方扎的根要深得多，只要我们把蒋天瑞这张牌收归己用，胜算会大很多，更不会把战争的时间拉长。”

　　姚权把茶桌上一个扣着的茶杯放正，给姚棋倒了杯茶，皱眉问道：“你确定蒋天瑞这人能为我们所用吗？”

　　姚棋：“你不是去问那些老兵了吗？”

　　姚权：“你还挺精的嘛～问了，都说不认识，不过他蒋天瑞说是个秘密，想必这名字也是改过的。”

　　姚棋将那日在会场上蒋天瑞的话细细回想一番，问道：“你以前不是陪着老爷子在北边驻扎过一段时间嘛，就没见老爷子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老爷子见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可能都记得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爱玩，整天不是去这就是去那的，我又不可能天天跟着他。”姚权好委屈的感觉，姚棋则是满脸的不相信，小时候他无比羡慕兄长能跟着老爷子“纵横江湖”，自己只能在王陵中跟枯物说话……

　　姚权：“……既然人家都说是秘密，那就不管了，万一哪天他蒋天瑞就自个说了呢。我们现下就是要明确他是站哪边，只要他不跟那些蛮人，我们就好办得多，如果跟寒杰搅在一起，我们也要有个防备。”

　　姚棋喝了口茶，思量后说道：“嗯，眼下那蒋天瑞倒是保证会跟我们合作，反正这周边几个小镇的粮仓物资分布我大概也摸清了，若是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先一步收到些预警。而且我今天去还捡了个便宜！”

　　“什么”

　　姚棋满脸笑意，像是与兄长分享自己的宝贝东西：“我跟那寒杰的副手互称兄弟，过几日寒杰定会派他来找蒋天瑞要物资，我再说服他将我带进他们部落中，做个里应内和，到时候给寒杰来几招虚的，让他也摸不准我们到底会将兵力投在哪。”

　　“你就如此确定寒杰会相信你的话？”姚权对于自家弟弟的计划肯定是赞同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主要是确认姚棋深入敌营会不会有危险。

　　姚棋却觉得，兄长行事太过于沉稳，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动一动。与他大不相同，不禁语气有些傲娇起来：“你就如此不相信我的口才？”

　　“那倒也不是……”姚权摸摸鼻子，又问：“那你何时出发？

　　姚棋：“等明天溜完那群弓部的懒汉们再出发……诶对了！你那弓部的士兵，明明都是入伍好几年的老兵了，怎么个个都像是新兵似的，箭都射不出去，等过几日上了战场，你还指望他们给你杀敌，别上去丢人现眼了好吗？”

　　姚棋不知道这弓部的具体情况有多现实，早年征兵都是自愿参加，进来部队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哪会想到要打仗，自然是能躲则躲，整个部队最轻松的便是火头营和弓部了。南方多山林，很少需要弓手作战，弓部自然成了那些懒汉们的最佳选择。虽说这草原视野开阔，可弓部的人有多大水准……他还是清楚的。

　　“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上，还是留在营中替我们守着营地就好了。这次作战最好是速战速决。那些游牧部落比我们熟悉地形，若是分散开来，逐个击破。到时候这仗就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