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戏田螺》类转蓬

5、第 5 章

　　“小姐，小姐，不好了。李老白喝了葡萄浆晕过去了。”
　　“先扶到软榻上再说。”
　　珠儿连忙叫来两个老妈子连拖带抬地把老白拽到软榻上。青辰秉烛进前察看，见老白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不像暴病，倒像睡着一般。突然想起两位表哥曾提起，老白滴酒便醉的特性，从珠儿手中接过葡萄浆闻了闻，一股香醇扑面而来。心中了然，暗怪自己大意。忙命老妈子去准备醒酒茶，又命珠儿打来热水给老白擦脸。珠儿拿着热毛巾细细给老白擦脸，擦着擦着，“小姐，小姐，快来看，胡子掉了!”青辰闻声，再次进前察看，毛巾过处，老白的胡须渐次脱落，眼角的皱纹也由深变浅，继而荡然无存。鹤发童颜的老叟变成了年轻俊俏的后生。
　　珠儿吓得蹭地弹了起来，差点踩翻了脸盆，一个年轻男子扮作老头每日进出小姐的闺房，这事传出去，小姐的名节岂不受损。听着老妈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慌忙冲到门口，哐当一声就关上了门。
　　“那老头醒了，已回去了，小姐吩咐说不早了，你们也歇着去吧。”珠儿靠在门板，呼吸都有些不稳。抬头看青辰，也是一改往日清淡的样子，看着软榻上的人，皱起了眉头。
　　“今日真是错打错着，因这葡萄浆才识得他庐山真面目。平日里相处，倒不像奸邪之徒，对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这乔装改扮之事却是蹊跷。珠儿，你陪我到文表哥那去一趟，人是他引进来的，还是与他商量对策。”
　　“小姐，我们走了，他跑了怎么办，我用绳子把他捆着吧。”
　　“听表哥说他饮酒必醉，弄成现在的样子，也不是假装，还用捆吗？”
　　“小姐，这玫瑰浆又不是酒，万一他醒过来怎么办，还是捆着放心。”
　　珠儿说罢，就找来麻绳，只将老白和软榻一气猛缠，捆得比粽子还密实。或是绳子勒得太紧，老白的胸口被挤得有点高。珠儿咦了一声，用手指点点那凸起，软软的。忙不迭松了松捆绑，解开老白的衣襟。
　　“小姐，是个女的。”珠儿回头看着青辰，青辰不禁三次进前察看，果然隐隐看到老白松散的衣襟里的柔软，映着烛光，白皙得晃眼。
　　虽同为女子，珠儿和青辰还是禁不住脸上一片酡红。
　　“既是女子，也不必绑着了，明日待她醒过来，再细细问她便是。”
　　“不成，她假扮老头，欺骗我们的事可不能轻饶，今晚就绑着她，就算对她的惩戒。”
　　青辰对老白的隐瞒也有些不快，更不想在这尴尬的气氛里久待，也就任珠儿又是一气猛缠，回屋里躺下了。
　　许是醉了的缘故，老白的呼吸粗而均匀，青辰听着，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踏实平静。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

　　“好你大胆狂徒，竟敢假扮老头哄骗我王府上上小小，男女老少，看我不禀明老爷，打断你的狗腿。”
　　“好珠儿，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实意为着小姐看病，并不是存心欺骗。”
　　“不是存心欺骗，那你干什么装老头？莫非对我家小姐有非分之想？”
　　“没有，没有，我本是个女子，怎么会对小姐有非分之想。”老白急忙回答，可说道非分之想，自己每次看到青辰的确是有心悸的感觉，确实很想亲近，这算不算非分之想。
　　“女子，你大大咧咧的，哪像个女子？”
　　“不信，你摸。”
　　“啐，你让谁摸？”
　　“你不摸，仔细看也能看到啊，我哪有突突的喉结。”
　　“好，就算你是女子，为什么乔装改扮愚弄我们？”
　　“师父去世后，我原本以本来面目行医，可大家只信年纪不信医术。明明是庸医，只要上了年纪，故弄玄虚，就成了神医。我是真心看病却没人相信，到后来连饭都吃不上。无奈之下，只好染白了头发。扮作老头，出门在外也方便些。就这么一直扮下来了。本想临走前再将真是身份告诉你们的，没想到先被你们发觉了。”
　　“哼，少花言巧语，待我先禀明小姐，看小姐怎么发落。”
　　青辰在屋里将两人讲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珠儿和自己一样，早就消了气。可是听到老白说起离开的事，心里还是觉得一阵发慌。看珠儿进了屋内看着自己，缓缓移步屋外。眼见老白被捆了一夜，手腕处已勒出了红印，忙命珠儿松绑。
　　“给你都解开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还不给小姐谢罪。”
　　“噢。”老白慌忙就要起身行礼，可绑了一夜，身子都僵了，哪里由得了自己。
　　“别忙，先活动活动，再起来不迟。”青辰知老白是女子后，也没了那层拘束，将手轻轻按了按老白的肩膀。
　　老白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右肩，青辰的触碰让一束麻痒的感觉倏地传遍全身，身体似乎都要飘起来。
　　“姑娘现在可否将真名实姓告之呢？”
　　“李——小——白。”
　　“小白？小白兔的小白吗？”珠儿再也憋不住了，大笑起来。
　　“是，大肥猪儿。”
　　“你！”珠儿作势就要打她，小白腾地一下从软榻上爬起，躲到青辰身后，近距离的接触，小白闻到了一股醉人心脾的幽香，发愣间，珠儿的暴栗已经招呼到了头上。

　　随后，青辰陪小白一同到王夫人处讲明一切，喝葡萄浆的事略过不提。王夫人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加之小白医术上乘，也就应允她继续留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