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II前生缘》思诺源

69、第五十九章

　　子彤捧着干将宝剑，抚摸着道：“早就想一睹雄剑的风采，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看到了。”说着将宝剑剑身抽出。

　　一道霞光闪了出来，炫亮山洞。

　　引得山洞内的士兵都转过头，好奇地观望。

　　“好剑，真是一把好剑！”子彤忍不住赞道。

　　寒芳也禁不住好奇道：“此剑是干将，那岂非和莫邪正是一对？”她晃了晃手中的宝剑。

　　“正是！”盖聂点头。

　　“盖兄从哪里得到此剑？”子彤兴奋地道，“听闻此剑曾在剑神手中，后此剑不知所踪，”说到这里子彤的眼睛猛地一亮，望着盖聂道，“难道盖兄就是传说中的剑神？”

　　盖聂脸色微微一变，汗颜道：“在下岂是剑神？”

　　“那……”子彤不解，“那此剑怎会在盖兄手中？”

　　“此剑是大王给我的。”盖聂道。

　　“大王？”子彤和寒芳异口同声地道，一脸的惊讶。

　　盖聂点点头，“大王说宝剑与我路上防身之用。”

　　“原来此剑是叫嬴政得了去。”子彤沉吟着道，“那剑神呢？身在何方？”

　　盖聂目光一闪，突然看着寒芳问道：“你不知道剑神的去向吗？”

　　“我？”寒芳讶道：“我怎会知道？”

　　盖聂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山洞远处，传来士兵们一阵嬉戏的笑声和掌声。子彤等人禁不住回头观望，见一群士兵正在进行掰手腕比赛。

　　子彤、寒芳和盖聂三人不由相视一笑。

　　因为昨夜和狼群搏斗了一夜，此时早已筋疲力尽勉强支撑，寒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歇息一会儿？”子彤体贴地问道。

　　“嗯！”寒芳点点头。

　　子彤将几张狼皮铺在地上，微笑着道：“睡吧，可以好好睡一觉。”他的笑容让人看着觉得暖暖的。

　　寒芳微微一笑，在狼披上躺下。狼皮褥子暖暖的，很快寒芳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一觉，寒芳睁开眼睛看到子彤坐在旁边，火光把他完美的侧影勾勒的清晰可见。他托着下巴，正在出神，清澈的眼睛中映着篝火的光芒，烁动变化。

　　“在想什么呢？”寒芳轻轻问道。

　　子彤回过神来，嘴角轻轻向上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在想你呢。”

　　“想我？”

　　子彤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想你一次又一次不顾自己的生死来救我。”

　　寒芳将他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着道：“今生我不想再失去你。”

　　“你就不怕遇到意外？”

　　寒芳回想起狼群，虽心中有些害怕，但却一笑道：“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子彤轻轻理着他额前的秀发，浅浅地笑着望着她，眼眸中的柔情，似乎能把洞外的冰雪融化掉。

　　“这个给你。”子彤递过来一物。

　　寒芳低头一看，是一个大海螺，她轻轻吹了一下，海螺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我在海边捡到它就一直带在身边，想见到你的时候送给你。”子彤顿了一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你。”

　　寒芳又轻轻吹了一下问：“昨晚你就是用这个发号施令的？”

　　子彤微笑道：“嗯。现在你只要吹响它，狼群就会四下奔逃。”

　　寒芳摆弄了一阵海螺问道：“咦？洞内为何变得如此安静？”

　　“我怕他们打扰到你休息，因此给他们布置些事情做，让他们安静片刻。”

　　“哦？”寒芳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所有的士兵都在默默地做着什么，偌大的山洞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柴禾爆裂的噼啪声。

　　“我让他们多削些木箭，准备路上用。”子彤见寒芳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解释道，“弩箭早就用完了，这几天猎狼用的都是木箭，我让人多削些木箭，路上好对付狼群的偷袭。”

　　“我们要走了吗？”

　　子彤点点头道：“嗯，过两天就走。你来了带来了衣物，加上我们猎的狼皮应该够用了。有了充足的粮草和衣物，我们自然可以继续行兵了。”

　　“可是……”寒芳突然觉得能在这宁静的山洞中多呆些时日多好呀，张了张嘴却没有吱声。

　　子彤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道：“等到我们回去了我就向嬴政提出来离开王宫，我就可以带着你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真的？”寒芳喜出望外。

　　“真的！”子彤的表情很认真，“我之所以来打仗，也就是想有资格向嬴政提出这个条件。”

　　原以为他打仗是为了复国，原来他打仗是为了这个理由？寒芳不由鼻子一酸，泪水涌上眼角。

　　“傻瓜，又哭什么？”子彤温柔地为她擦拭眼角。

　　“没事，我高兴！”寒芳倒进子彤怀中，微笑着道。一抬头，却看见盖聂正靠在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

　　盖聂猛地对视上寒芳的目光，忙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假寐。

　　寒芳心中陡的升起一些疑问：为何他对我的剑法了如执掌？且一再救我？

　　过了一会儿，一个军士过来禀报：“禀太傅，二百万支木箭已经制作完毕。”

　　“走，看看去。”子彤一跃而起。

　　寒芳闻言也从热烘烘的狼皮中站了起来。

　　寒芳跟着子彤在洞内巡视，见每个士兵手中都拿着一个背囊，背囊内装满了木箭。寒芳拿起一支看了看，木箭削的有筷子粗细，一头尖尖的锋利无比。问道：“就是用这个猎杀狼群吗？”

　　子彤微笑着点点头，纤细的手指夹起一支木箭检查了一番又点点头道：“嗯，可以，让大家继续娱乐吧，后天大军准备出发！”

　　两日后，子彤将寒芳带来的一千人编入自己的队伍，整装前行。

　　自从寒芳和子彤二人相遇后，似乎天气也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每日都是风日晴和。一队兵马走在雪地上，宛若一条蜿蜒的长龙。

　　傍晚，部队安营扎寨。

　　寒芳搓着手哈着暖看着忙碌的众人，不由开心地笑了。

　　盖聂走了过来，用长剑支着地，说道：“这几天你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似乎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寒芳白了盖聂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取笑。

　　“那大王怎么办呢？”盖聂突兀道。

　　寒芳转过头看着盖聂，见他目光注视着前方，似乎是在与她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由撇了撇嘴，没有言语。

　　“你不用瞥我，这个问题你早晚要面对。”

　　“你！”寒芳实在觉得他是个煞风景的人，用脚踢起一团雪道：“你就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盖聂侧身躲开了，咯咯一笑道：“还是老脾气没改。”

　　寒芳闻言心中一动，“你为何一次又一次冒死相救？”

　　盖聂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他摆弄着剑柄道：“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你。”

　　寒芳更加迷惑： “谁？”

　　盖聂轻扯嘴角一笑：“你如果真的已经忘记过去，还是忘了吧！不提也罢！”言罢扛起长剑，走过去和士兵一起搭起了帐篷，只留下寒芳一人愣愣站在雪地上。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

　　子彤看着人在营地周围布置好了陷阱，又巡视了整个营地才走了回来，边走边道：“今晚狼群不来则罢，若来我们又是一个大丰收！”

　　寒芳拉着子彤的手，为他取暖。

　　天空变得一片瓦蓝，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点点光芒。

　　子彤拥着寒芳立在雪地上，遥望着夜空道：“真美！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夜空是如此的美丽。”

　　“以前你不看夜空吗？”寒芳靠在他怀中问道。

　　“看，可是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美。”

　　寒芳正要询问，只听子彤又道：“那是因为今晚有你在陪我看夜空。”

　　寒芳娇嗔地一笑，没有言语。

　　“以前，我见叔叔总是爱看着夜空，脸上带着神往的笑容。我不明白，就问他为何如此爱看夜空？他说，那颗最亮的星星最美丽。”

　　寒芳身子猛地一震，心情立刻黯然下来，低下头望着白茫茫的地面愣愣出神。

　　“怎么了？是不是冷了？”子彤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回帐内歇着吧。”

　　“啊？——哦，好！”寒芳应着随着子彤一起进入帐内。

　　夜晚，寒芳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正默默想着前尘往事，忽然听到狼群的嚎叫，她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手不由握住了枕边的莫邪剑。

　　子彤正在一旁看书简见状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睡吧，它们不敢再来了。”

　　寒芳手握剑柄警惕地道：“你怎么知道？”

　　子彤浅浅一笑，“那是求饶的喊叫，在给我们让道呢。”

　　寒芳稍稍放心重新躺下，心中还在兀自跳个不停，道，“可是，我一听见狼叫，就觉得心慌。”

　　子彤放下书简，趋身来到近前，为她掖了掖被角微笑着道：“放心吧，有我在呢。何况，这些畜生现在见了我们就望风而逃。”

　　间有狼嚎声传来，使人感到这宁静祥和的山野，仍旧是杀机四伏。

　　寒芳拥着被子坐起来，摇头道：“不行！我睡不着了。”

　　子彤在她身边坐下，“那我陪你说说话？”

　　“嗯。”寒芳点头。

　　子彤看她的手还握着莫邪剑不松，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能和莫邪剑融为一体？”

　　寒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子彤一笑也就不再追问，转了话题道：“那我们说点别的，我们说……”他仰脸想了想道，“我们说说嬴政。”

　　“说嬴政？他有什么好说的？”寒芳嘟起嘴。她最不愿意说的人就是嬴政，每次一说起他内心就充满矛盾。有时候，她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

　　子彤站起身，背着手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敬佩嬴政，放眼各国也只有他有气吞山河的气势，能够成为统一天下的霸主。”

　　“嗯。”寒芳轻轻点点头。

　　子彤踱了几步又停下，仰起脸道，“他十三岁即位，二十岁夺权亲政。他广纳贤士，求才若渴，令各国贤士折服，为他效命。他有容人之量，遇事能忍……”他看到寒芳一脸索然的样子，停了下来微微一笑，“是否对这个话题也不感兴趣？”

　　“嗯！”寒芳轻轻应着，默默地点点头，一股心酸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