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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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恐惧仿佛从西面八方无声地压了过来，令人透不过气来。
一群内侍为许寒芳梳洗完毕，为她换上了雪白的衣裙。
一个内侍压低声音道：“大王已经多年未近女色，你若是能侍候的大王愉悦，或许就可免一死。”
寒芳垂着眼帘，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内侍扛着寒芳把她放在营帐内的，躬身退下。许寒芳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营帐内没有点灯，只有一些月光洒进帐中。
嬴政负手而立，高大的背影在夜色中清晰可见，显得孤独。
许寒芳望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把手放在衣带上想要拉开衣带，却又停下了。她绷着嘴，手指绞着衣带。
赢政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抬手把她的衣服扯开，撕得粉碎。
月光下，柔软的丝衣如花瓣一样绽开，花瓣中包裹着的是玉脂一样的躯体。
许寒芳闭上眼睛，一颗泪滴缓缓从眼角滑落，落在他的袍袖上。
赢政借着月光，看到一滴闪亮的晶光滑落在自己泡袖上。他猛然间愣住，心头陡地一紧，手却一松。
许寒芳跌倒在地上，后背触在冰凉的地面，只觉全身泛起阵阵寒意。
赢政一甩袍袖，出了大帐，大声令：“起驾回宫！”言罢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众内侍和侍卫立刻忙成一团，颠扑地跟在后面。
行宫内。
嬴政负手立于窗前，良久默然。一阵微风拂过，院内的桂花翩翩飘落，零星几朵桂花飞进窗角，落在他脚下。
嬴政深邃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久久没有言语。
“启奏陛下，人犯带到。”内侍的奏报牵回了嬴政的思绪。他的目光微微一动道：“嗯，带进来。”
许寒芳被带进大殿。
嬴政头也未回地问：“何名？”
“……”许寒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嬴政缓缓转过身，审视着她：“为何不语？”
寒芳低声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尚不知道今生的姓名，可是她更不想说前世的姓名。
嬴政蹙眉凝视着她，她低下头不语。
无声的沉默，殿内静得出奇，耳边似乎能听到桂花落地的声响。
这时，殿外东南角传来一阵打斗声，乒乒乓乓兵器声不绝于耳，打破了行宫的寂静。
“殿外何事？”嬴政高声问道。
赵高进得殿来，伏地禀报：“启奏大王，有刺客。”
许寒芳心猛地一收缩，不由抬起头望向殿外。
“唔？”嬴政皱起眉头。几天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有刺客？他龙行虎步向外走去道：“带寡人去！”
“大王不宜涉险。”赵高劝阻，可嬴政的身影已经出了大殿，急忙跟上。
许寒芳顿了一下，紧追几步赶了出去。
前殿的庭心内。
蒙恬率领众侍卫和一人正缠斗在一起。他暗暗心惊，这已是第二次出现刺客，且刺客竟然进了行宫？这次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拖泥带水，惊扰了王驾。
蒙恬一声唿哨，众人如潮水般突然退开。人潮退后，几十名□□手已将此人围在当中。当中一人，脸上戴着一个金面具看不到神情，可身形沉稳，临危不乱。
蒙恬一挥令旗。所有的□□手，弩剑已上簧。
金面人仗剑而立，目光波澜不惊。
蒙恬高高举起令旗。
“不要！”许寒芳一声高喊，奔至近前，隔着重重人群看着他。
金面人看到她，眼睛中露出点点欣慰。
“你为何为何回来？”寒芳急道。
金面人嘴角弯弯翘起，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微笑道：“我知道，我回来不一定能救了你，可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回来，我一定会后悔。”
寒芳的眼睛模糊了，呆呆望着他。
嬴政背着手，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他见刺客尽管一身的疲惫尘埃，还是掩饰不住那满身的高贵之气。
嬴政本人就是高傲之人，被他身上的那种傲气所吸引，看到他手中的剑，眼睛一亮。起了探究的兴趣，问：“你手中的剑可是莫邪？”
金面人仗剑默然点头道：“正是！“
嬴政一挥手示意虎贲军退至一边。
蒙恬暗暗心惊，低呼：“大王！……”
嬴政挥手打断了蒙恬的话，他踱到金面人近前上下细细打量，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你已经逃脱了，为何还要回来？”
金面转望了寒芳一眼道：“她是我的妻，我岂能丢下她一人偷生？”
许寒芳心一颤，眼睛湿润了，他是否记起了一些往事？只听金面人又道：“我可以用我的死换她的生。”
“你有何资格和寡人谈条件？”嬴政虽这么说，却欣赏他的勇气。
金面人笑了，道：“你想知道秦军攻打楚国为何会落败吗？”
赢政龙躯一震。一个月前，秦军攻打楚国的城父（城父是地名），正捷报频传时，赢正突然收到前线战败的消息，大惊。奏简上写的清楚，正在秦军大举获胜时，楚军突然反扑，秦军和楚军较量了几个回合后，最终被对方诡异的阵法打败。而打败了秦军的竟不知道是楚国的哪个将领？秦军探子探了很久，终是没有结果。想到这里，赢政眯着眼睛望着金面人道：“你就是打败秦军的那个神秘人？”
金面人点头道：“是！”他望了她一眼道，“你放了她，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打败秦军的。”
赢政向来惜材，盯着他片刻道：“寡人可以饶她不死。”
金面头摇头道：“不！不仅是饶她不死，还要放了她。”
赢政笑了，他喜欢聪明的人，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他背着手踱了几步，停下来道：“摘下你的面具。”
金面人微微一愣，只听赢政又道：“摘下你的面具，你方有资格和寡人谈条件。寡人不会和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谈判。”
众武士就欲上前。
金面人一抬手道：“不必，我自己来。”说着略一迟疑，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赢政突然大惊失色，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方站稳。
寒芳因为站在金面人身后，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孔，不知道赢政看到了金面人摘掉面具后为何突然色变？正疑惑间。只见嬴政一拂袍袖，怒道：“戴上你的面具！再也不许摘掉！”
金面人又戴上了面具。
嬴政沉吟片刻，向蒙恬挥了挥手道：“把他押下去！”声音中充满疲惫。
蒙恬不由一愣，不明白大王的押下去是作何处置。杀？留？
“……”许寒芳情急之下不知道该如何呼喊，叫了一声：“煜！”
金面人望着她笑了，他上前一步旁若无人地搂住她，他的手指插在她的秀发中扳起她的头深情地注视着她，未等寒芳反应过来已俯下身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这一吻似乎用尽了全部的感情。
许寒芳猛然间愣住了，却不由紧紧抱住了他。
金面人缓缓松开手，他凝望着她，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蒙恬押着金面人向外走去。
许寒芳泪如雨下，回过头道：“嬴政，你如果杀了他，我会恨你一辈子。我永远恨你！”
嬴政望着似曾相似的她，突然眼底渐渐升起一团雾气，只是这雾气在扩散之前又已悄然隐退。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