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纪事》仓若

44、遭受了双重打击

　　写在章前——
　　如果打击让人成长，那么我想知道，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让我长大？

　　Greg走之前大方的请全体成员去吃大餐。一直以来Release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很好，老板不像老板，员工也没个员工的样子，套用郭姐的话说“总之大家一起开心就好”，她今年要结婚，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如果我也离开，那店里就只剩下清一色的帅哥，不是自夸，Release的服务生个顶个帅气，也不知道Greg从哪找来的。

　　新老板姓谢，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尽管同意我继续留下唱歌，酬劳也和以前一样，但我觉得店里的气氛的变化十分明显，虽然名字没换，内部也只是简单装修了一下，可是以前很多常来女客都不再出现，反倒是越来越多的男人往这扎堆。

　　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了谢老板看见我皱眉的原因——
　　其实本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店里的招牌帅哥小高被客人骚扰了，若是从前，他一定也乐得和打扮入时又颇具风情的女客们调笑一番，可现在被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扯住袖子，不气的想打人才怪！小高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甩开了络腮胡子的时候对方没有站稳而撞到的桌子。谢老板坚决奉行“顾客就是上帝”，当场炒了拒不道歉的小高。

　　“小高，你这是何必呢？道个歉不就完了？” 我跑到后面劝说愤恨的撕扯着制服领结的小高。

　　“奈奈，这地方不是咱们待的，我劝你也别来了，回去好好上学！”

　　“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啊？这种事以前也有过啊！”

　　“现在不一样了！” 他越着急领结越和他作对，“那个老王八居然让我陪他睡觉！？” 他双眼通红像是要喷火。

　　“诶？”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状况，但也在理解范围之内。我明白了为什么店里没有女客来，也明白了为什么新老板要留下这些帅气的服务生。曾经的Release已经消失了，现在我们所在的是家利用服务生做MB，只针对男性顾客的GAY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们谁爱做谁做，老子不屑！” 小高话里的意思明显，服务生中已经有人接受了这样的兼职，我有些不敢想象。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我的存在对于谢老板来说没有任何用处，音乐只要有音响就够了，那些人来这是找别的乐子，绝对不是坐下喝酒听歌放松精神的！也许在我没唱完这首歌的时候，他们已经谈好了价钱，所有人都看见Jerry换了便服跟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出了门，当然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不久之后店里又来了几名新人，虽然也穿上了整齐的制服，但却化着很浓的妆，而且舞台大部分时间也归他们使用，换上或闪亮或半透明的衣服在上面搔首弄姿，卖力的扭动；疯狂的电子音乐替代了原来的恬静悠闲，我唱歌的时间只能压缩再压缩。

　　厚着脸皮在这里唱到假期的最后一天，幸而还有几个人喜欢听我唱两句，也都很大方，带着不算少的收入离开了我工作了两年的地方……

　　现在偶尔还会猜想，假如当时Greg知道了自己珍爱的Release成了赤.裸.裸的色.情交易场所会不会难过？

　　我攒的钱全都交了学费，失业的日子里暂时靠俞悦养着，虽然上官很好心的要给我汇款，但咱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就改寄吃东西的过来，什么扒鸡，烤鸭，五香牛肉；八宝粥，花生奶，外加核桃露，甚至还有杂粮面，每个星期收一次包裹，跟快递公司的人都混熟了，起初人家还以为我生活困难到要靠人救济食物呢！

　　很快在疼爱我的系主任的帮助下，又找到一份书店的兼职工作，大部分时候很清闲，进货的时候干点体力活也就当锻炼身体，除了报酬少点，完全是份好工作！

　　现在除了学费的压力，一切都变的轻松了，课程完全没问题，曾经的噩梦也离我远去……但老天似乎不愿意看见我过的舒心。周六的晚上，正和俞悦坐在一块猛敲键盘玩得不亦乐乎，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这么晚了只能是房东，可阿姨从来不会这样敲门的啊？疑惑的开了门，却只能愣在门口。
　　“谁……”俞悦的话说到一半卡在喉咙。
　　“萧畅……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他一把推开我进了屋，横着脖子瞪着俞悦，而后者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张，只是慢慢站起来，淡淡开口道：“先坐吧！”
　　“俞悦，你给我说清楚！” 萧畅一定气坏了，腮帮子都鼓出来了，眼珠瞪的溜圆。
　　“说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俞悦随意的摊摊手，房间里另一张床上是他的被褥，床脚边几双鞋子码放的整整齐齐。
　　“你！你们……”
　　“我们住一起！” 俞悦的声音越来越平静，“本来……”
　　“凌奈奈！” 萧畅怒吼着打断他，双手死死捏住我的肩膀，“亏我把你当成好兄弟！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萧畅！你放手！” 俞悦抓住他的手腕，可肩头的疼痛还在加重，我呲牙咧嘴的解释，“萧畅，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一人一张床，而且，你看中间的布帘一直都用着呐……”
　　“够了！” 他声音高的都变调了，尖锐刺耳，“我不想听这种借口！跟我说实话！”
　　“萧畅，你快点放开奈奈！” 俞悦猛然发力扯掉了捏的我生疼的大手，“实话是吧？我跟你说！”
　　“你……” 看着俞悦吓人的表情萧畅迟疑的松开另一只手，“是不是要分手？”
　　“是！”
　　“因为她？”
　　“对！”
　　“对、对、对、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生一对……”
　　“俞悦，你别闹了！” 我劝了这个劝那个，“萧畅，不是这样的，我没……” 但他们已经彻底无视了我的存在。
　　“可是，俞悦，你答应过我的啊，你明明就答应过的啊，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萧畅的情绪平复了一些，眉头也渐渐舒展。但是俞悦出乎意料的冷静，或者说有些冷淡，“我们在一起能有什么结果？不过是青春期的一时好奇而已！”
　　“胡说！我喜欢你的，喜欢你的……” 刚刚降下的声调再次提高，萧畅好像比刚才更加激动了。
　　“自欺欺人有意义吗？” 俞悦摇摇头，“方雪薇是我们初中同学你不知道吧？”
　　“方雪薇？你……她……” 萧畅眨眨眼，说不出话。
　　“她情书写的怎么样？” 俞悦冷笑一声，“你不打算和我分享么？”
　　“我……我是收了，但没有答应她啊！小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俞悦挣开萧畅的手，“你要我相信什么？相信你是同性恋？相信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不可能的，萧畅……我们没有……未来！” 他神情变得黯淡，我在一旁太尴尬，正想推门离开让他们好好谈谈，可俞悦眼疾手快抓住我的手腕，“你先别走！”
　　“我……”
　　“萧畅，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我必须给奈奈一个未来！” 俞悦这话像对萧畅说又像是在对我说.
　　“你给她未来？” 萧畅哈哈哈大笑，“有上官大少爷能轮得到你？！”

　　“你以为他们那种人能够自己决定婚姻？” 俞悦不以为意道。
　　“婚姻？哈，哈哈，好好好，你要娶她……” 萧畅疯了似的大笑不止，“是啊，早该知道的，你从头到尾只喜欢她，我才是第三者……”
　　“萧畅……”
　　“别碰我！” 他愤怒的挡开我的手，“祝你们白头偕老！”
　　“……”
　　萧畅摔门而出，俞悦不去追他反倒一直拦着我，“俞悦，你快去追他啊！”
　　“去了也是一样！长痛不如短痛，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我无言以对，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没有开口的权利，但眼睁睁看着两人即将形同陌路，心里又莫名的难过。不由的叹了口气，俞悦听见不满的皱着眉，“叹什么气啊？我要娶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吧！”
　　“谁要嫁给你啊？” 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我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俞悦？看来，潜移默化中他也受了萧畅不少影响。

　　只是，我不知道，俞悦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萧畅？还是当初以为萧畅只是一时兴起？还有，萧畅为什么突然到访？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作者有话说

　　憋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