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单》花间少年谢骁

9、第 9 章

　　这周是最后允许穿便服的期限，大家都毛足了劲来臭美，幸好仍是禁止女生穿裙子，男生穿沙滩裤跨栏背心那类过分休闲的衣服，整个学校风貌才算还勉强能看。

　　体委华英烈召集了六班热爱运动的男生组了个还算像模像样的球队，还统一定了球服，背后印上每个人的号码和名字，女生们组织起来准备了拉拉队，队长是文委成瑶瑶，也统一了拉拉队的服装和开场舞。

　　比赛定在九月中旬月考之后，所以训练排练时间都还充裕。

　　郑一鸣本来是不想参与的，不过在好基友尧舜禹的积极鼓动之下便有些动摇，因为他们是从高一就一起的兄弟，之后一听成瑶瑶组织了拉拉队以及开场舞，整个人瞬间焕发光彩，其态度转变之快简直令人咂舌。

　　成瑶瑶长相甜美，个子娇小玲珑，是个长相偏日系的女孩，她找了班上几个身形适合的女生一起，选定了开场舞来尽快排练，立志为六班球队加油鼓劲，扬眉争光。

　　对此，体委华英烈兴奋地眼睛直放光采，他个子高块头大，生的不算好看也不算丑，虽然在球场上不及徐溪远样貌吸睛，却也是实实在在一米八五的汉子一枚——他自称的。

　　而习惯搞怪的尧舜禹便在一旁夸张地唱着跑调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歌:“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华英烈气的跳起来追着尧舜禹打，在班里绕着桌椅边追边叫着“哪里走，死尧尧——”。

　　女孩子们捧腹大笑。

　　徐溪远捧着脸坐在座位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少见的没和众人一起闹，成瑶瑶跑过来很是乖巧地站在他桌前，有些害羞的说:“徐溪远，我们准备了开场舞，到时候为你加油打气哦。”

　　旁边的贺年还在睡觉，天知道这家伙昨晚又熬夜做了什么极限运动，整个人疲惫的要死，上课都没精打采，一天下来几乎没和徐溪远说上几句话，搞得徐溪远心里莫名的空落落。

　　听到文委的话，徐溪远侧了侧头，笑笑说:“好嘞，期待你们的表演，咱们六班真是人才辈出。”

　　徐溪远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双弯弯的桃花眼使人觉得他像在笑一般，成瑶瑶毕竟是女生，心思要细腻一些，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上场吗，徐溪远同学？”

　　徐溪远心中想的是他亲爱的贺大爷什么时候起了尊驾跟他交流交流感情，但是还是敷衍着点了点头表示确认，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便向讲台前的几个仍然在嬉笑打闹的男孩子招呼道:“快上课了，别闹了，一会晶姐来了。”
　　尧舜禹被华英烈按着头直不起来腰，低沉着头也要回一句“从前跟咱们闹得最欢的可是你啊远哥”然后惨叫“华英烈你给老子松手”……

　　徐溪远笑了笑，转头又看了眼贺年，还是没有动静，真不知道外界吵成这样，他是怎么能睡得这么安稳。
　　是个神人。

　　而成瑶瑶直接被无视，欲再开口，发现徐溪远的目光根本没在她身上，而是一直盯着旁边睡觉的贺年，只好乖乖闭嘴，沮丧地回座位了。
　　旁边立刻就有女孩子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成瑶瑶似乎听到了提到她和徐溪远的名字，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更加伤心了，甚至于羞红了脸。
　　她是喜欢徐溪远，但是自己心里知道和别人议论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羞地她想找个缝钻进去。

　　“要上课了，别说话了，”生活委员夏彤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议论热火朝天的女生，一边敲了敲桌子大声说，然后背对着成瑶瑶的方向冷眼朝着那俩女生低声说:“女孩子别一天到晚嚼人家舌根，我这样说你你好受吗？”
　　两个女生明显地不服，一副“关你屁事”的表情，夏彤翻了个白眼，干脆无视这群碎嘴婆娘，她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得罪人。

　　夏彤和成瑶瑶是同桌，不过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也不算多大交情，离得太近，即使夏彤刻意压低声音，成瑶瑶还是隐约听到了。
　　然后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自己已经坐在座位上的同桌，从书桌里摸出一颗巧克力，轻轻地递过去:
　　“喏，给你吃。”
　　夏彤一愣，她和成瑶瑶并不熟，料想着许是自己声音还是不够小，无奈笑笑说:“谢谢啊，我不吃糖。”

　　成瑶瑶再次被拒绝，这次居然是个女生，于是眼中的委屈更甚，夏彤一看，没办法了，只好接过来:“没事，也吃，哈哈哈，上课了，专心听课。”
　　上课铃响，贺年总算醒来了，依旧是一副昏昏恹恹的样子，徐溪远上课逗了他半天，也没有回应什么。
　　“同桌，夜生活挺丰富啊，介绍介绍什么活动，带我一个——”
　　“你看老高那一缕头发，油得都粘在一起了，中年男人油腻啊——贺年，你老了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邋遢大叔”
　　老高是六班物理老师，一个中老年男人，大腹便便而油光满面。

　　最后贺年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
　　徐溪远乖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而嘴上却仍是欠揍得很:“怎么了宝贝，爷最近还不够宠你吗尧尧伟哥都被晾了几天了。”
　　贺年:“……有病。”
　　徐溪远哈哈一声，伸出胳膊去勾贺年的脖颈，物理老师注意到了这边情况，斜斜地飞过一记眼刀:“那边那俩男同学注意点影响，搂搂抱抱干什么呢像话吗”

　　“知道了老师，”徐溪远答应地痛快，不过一见物理老师转过头去继续讲课，底下便嬉皮笑脸地对同桌说:“看着没，他嫉妒咱俩关系好——”
　　贺年掰开某人搂在他脖颈上的爪子，毫不客气:“滚。”

　　“啧啧啧，好无情好残忍，跟我做朋友不亏的，我对你不好吗宝贝”徐溪远眨巴眨巴一对灿阳似的桃花眼，故作惆怅道:“九月要月考了，晶姐说要重新排座，咱俩要是分开了，你会想我吗同桌”
　　“……”
　　贺年本来想更加无情地回一句“求之不得赶紧滚”，却忽然哑然无声，张了张嘴巴，心神恍惚了一秒。
　　然后他说:“换座就换，能怎么样。”

　　徐溪远早就跟梁晶承诺了会一直和贺年同桌，现在不过是想来试探试探贺年的心意，不过到底试探什么心意他还没深思，只是想到了便提起，贺年无情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很是伤感地说:“只要是分开了的人，不论原来多么熟悉，也会慢慢变得疏远，同桌，我可舍不得你，咱俩至少是百年修得同桌情……”
　　然后继续抒情:“可惜无奈我这情深缘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贺年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演。

　　最后徐溪远演累了，只好作罢，狡黠一笑:“没事，我知道我同桌也舍不得我，所以我跟晶姐求了n多次保证了咱俩一定会共同努力学习互补成绩进步——晶姐同意让我俩一直同桌。”
　　又补了一句:“到死都不换的那种哦。”
　　贺年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想了一下，如果不和徐溪远同桌，和别人任何人，会如何呢

　　不管如何，不会比现在更糟
　　糟吗。

　　但是还是表情木然看着他:“哦——”
　　不说好，也不说坏。
　　无所谓。
　　徐溪远:“……给点面子嘛，晚上让我进个门，嗯”
　　“……滚远点。”

　　不知怎么的，贺年摸出手机看了看，下意识地在便签里打上一句:花随水走，水载花流

　　好像，也很感伤的诗

　　一周很快过去，因为并不算正式开学而是假期补课，所以住宿生基本上都回家，除了某贺姓人士。
　　同学的身影离开了大半，教室察觉起空荡来。
　　“晚上打游戏吗，同桌”
　　徐溪远背着空荡荡的书包，一手扶着书桌，另一只手抚着额头，夏季的傍晚微风习习，从半开着的窗口侵入教室，吹动米白色的窗帘，在帘绸上泛起丝丝涟漪。
　　贺年微微倾着身，装了很多书本在书包里，闻言没抬头，草草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尧舜禹欠欠地跑过来，后面颠颠跟着的是大胖子郑一鸣，“远哥，晚上上号吗。”
　　徐溪远眼神偏了偏，看了眼贺年还是面无表情，“不了，跟我同桌交流交流感情，你们玩。”
　　“这么专情的吗远哥，重色轻友啊，没了中单法王，小弟们控不住场啊。”郑一鸣夸张地挠头道。

　　一边的尧舜禹抬头推开他:“操，头皮屑掉我一身，你妈的死胖子——”

　　徐溪远笑了笑，不置一词，看了眼表，快到许静说好要来接他的时间了，然后伸手拍了拍刚刚将沉甸甸的书包背到肩上的贺年，说：
　　“别忘了啊，同桌，我到家了跟你说一声。”

　　贺年没理他，转身绕开他离开了教室，徐溪远看着他高瘦的背影，突然闯上心头的落寞感微微晃了心神。
　　直到尧舜禹喊道:“远哥，剩你一个人了，还不走啊？”
　　徐溪远站在教室门口，走廊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他盯着贺年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方向失了会神，醒转过来后小声说了句:“……停一下。”

　　为什么……想让他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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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我随便加一丢丢百合剧情，
不过分叭
咳咳咳×1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