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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说说,怎么回事。”
      徐溪远拽着面无表情的贺年走到空旷的走廊里,十分无奈地看着他。

      贺年没反对徐溪远拉他的动作,顺从地从教室出来了,听到询问后只是摇了摇头,随便着爆了句粗口,“一个傻逼。”

      “我知道他是傻逼,不过总得给老师个交代吧,不然晶姐那没法说。”徐溪远扶额,罗震那德行他当然知道,不过他好奇一向好脾气的贺年是怎么被惹到的。

      “……”

      听到梁晶,贺年沉默了。

      方才班上人都能看出来,所谓的打架不过是贺年单方面的屠杀,罗震挥着拳头上去的时候一只胳膊直接被贺年抓住往下按,一股大力直接将他甩背过身,摔倒了桌子上。

      “操。操.你大爷——”罗震整张脸被按在硬冷的书桌上,面皮与桌面几乎无死角亲密接触,为了维护自己早就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面子,还是吼了几句。

      全班颤抖了几颤。

      贺年不太爱说话,但是谁看他不声不响就觉得他好欺负,那就是傻逼。
      罗震的下场就是例子。

      “我说,哥,”听完贺年简单几句,徐溪远微微侧着头,拉长了尾音唤他,“真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是一直找不到理由收拾他,我就说我看人不会错的——嘿,真过瘾。”

      贺年没看他,偏着头,“谁是你哥你看什么”
      “看你啊哥,”徐溪远乐了,真没想到贺年整日不声不响的,却是真到时候难得的那位敢为人先的,“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晶姐直说?”

      “……刚分班,师生关系还处不处了,”贺年平静道,仿佛刚才几拳把罗震打的直求饶的人不是他,“这种事打一顿就行了,让他涨涨教训。”

      徐溪远盯着贺年的侧脸,突然发现其眼角鼻翼间有一颗小痣,浅浅的黑色并不显眼,温柔地卧在冰白的皮肤上,离得近了才能看到,不知怎的,一颗小痣让这张冷冰冰的俊脸有了温度起来。

      “哥啊,”徐溪远抬手勾住贺年的脖颈,整个人很自然地靠了上去,他比贺年矮了不少,这个身高差对比角度十分微妙,他的头正好可以倚在贺年的肩上,甚至颈窝里……

      徐溪远心里一哆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敢说出接下来那句话:“你怎么这么可爱。”

      贺年没注意到,就被徐溪远一勾正着,他不太习惯这种腻腻乎乎的感觉,下意识想推开,伸出五指刚刚触到徐溪远的头,头发很软很顺滑,心里不禁停滞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一个人突兀地出声:“不上课在这干什么呢?你们老师呢?”

      下课后,徐溪远和贺年两人一起在梁晶办公室站着听训,不过徐溪远是那个陪听的。
      主任李宁方才上课期间巡视走廊,好巧不巧见着了两个学生“兄友弟恭”的情态,从她那个角度看来,徐溪远正倚着贺年的肩,而贺年温柔地伸出手抚着徐溪远的头发,简直……

      简直没眼看,班长韩玮在一边内心吐槽着。

      学校管制校服松散,但是在控烟一块做的十分严密,每节课总有学生借口出去厕所里抽烟放飞自我,最后留下厕所里一地烟头,狼藉不堪,搞得校长直接广播发话,下令每个主任每节课都要到走廊厕所巡逻,抓到抽烟的学生直接开校令,写检讨以及通知家长。

      一条龙服务,包君满意。

      而作为高二专属德育主任的李宁,人送外号方便面,美称面姐,更是将这项工作行动的出神入化,行路无声无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站在你背后了,森然着脸:“真有上赶着的给我抓的”

      所以当走廊里传来李宁说话的声音时,班里坐在门口的同学下意识向走廊看去,然后哆嗦着缩回了头。

      韩玮拍着徐溪远的肩膀,表情讳莫如深地说:“现在全班同学都知道了你俩抱在一起被面姐抓到了的事实。”

      徐溪远:“什么玩意儿,伟哥,谁说的你告诉我。”
      贺年:“……事实个屁。”

      韩玮抓了抓头发,疑惑道:“不是吗,佳怡说亲眼看到的,”然后反应过来,“能不叫伟哥吗?叫韩哥叫班长都成……”

      佳怡并不是女生,而是坐在班级门口的小个子男生,全名丁宜佳,由于名字太过女气,以及为人八婆性格,所以被大家亲切地称呼佳怡,不过此人口舌了得,舌灿生花,将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扯闲篇本事极大,还能添油加醋拓展情节,徐溪远深刻觉得这小子不去写小说简直汩没人才了。

      徐溪远丝毫不觉得伟哥这个名号异议如何:“虽然班里都是人证,但是这事说大不大,总不能让晶姐把罗震撵去别的班,伟哥,告诉大家嘴巴都放严实,他挨顿打以后也能消停点。”

      韩玮放弃挣扎:“……行,年哥下手也是真狠,罗震被他妈领去医院了,毕竟是罗震先动的手,理在咱们这,我回班和大家说一声,就说同学之间小摩擦,不怪谁。”

      徐溪远多嘴问了一句:“罗震咋的了?”

      韩玮现在回忆起当时情景还有些震颤:“好像是牙歪了几颗……”
      徐溪远:“……”
      韩玮:“年哥牛逼。”一边竖了竖大拇指。

      贺年抱着胳膊听着,似乎想辩解:“看在同学的份上才……”
      徐溪远默默微笑:“别说了,我懂,懂。”
      贺年:“……你懂个鬼。”

      晚上回了寝室,徐溪远仍然是飞一般地完成洗漱,同时还效率奇高地和成渝林越分享了同桌的壮举,一谈而去三千里,听得成渝愣愣地直点头,林越把牙膏挤出了小半管。
      最后得出结论:是个狠人。

      贺年难得地刚回寝室就去了独卫洗漱,顺便洗了个澡,按照平时都是下半夜临睡前才草草收拾一下。
      “贺年贺年——”
      呼唤伴着急促的敲门声,清亮的声音,是徐溪远。

      贺年还在洗澡,身上的泡沫还未冲去,闻声皱了皱眉,没有应答。

      只听徐溪远又叫:“怎么又不理人呢,贺年,我不是你最亲爱的好同桌吗——”
      “……”

      贺年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淅淅沥沥落在皮肤上,在独卫圆灯的微光映射下,不知肤色与泡沫谁更加白皙,热水带着净白的泡沫一同自上而下消逝去,贺年抹了把脸,将额前刘海向后拢了下,拿起毛巾擦脸。

      “没爱了没爱了,我同桌不爱我了——”
      贺年手中握着毛巾的动作一紧。

      操,还没走。

      徐溪远固执地在422门前等着,  寻思着难道人睡着了按照贺年那觉皇脾性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后咬咬牙,横下心来直接按动门把手推将开来——

      然后就愣住了。

      迎面就是刚从独卫洗澡完踩着拖鞋出来的贺年。
      满目香艳。
      嗯,只穿了一条黑色运动短裤的贺年。

      徐溪远盯着突然闯入眼中的贺年,目光赤.裸.裸地浏览观赏着自上而下冷白的肩胛骨,背脊,劲瘦的腰身,弧线十分凌厉。
      平心而论,着实是道好风景。

      贺年发尾发梢还滴着水,点滴落在脖颈与肩背上,沿着白的晃眼的皮肤流畅的滑下,听到门声也是一怔,身形停滞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

      “……谁让你进来的”

      徐溪远张口啊了一声,想要辩解,看着贺年裸.露的上半身白花花的大片皮肤,一向满口胡言、脸皮撑天的徐溪远却诡异地御不动自己的舌头:“我……”

      然后再次被推搡出了门外。

      人生不易,小徐叹气。

      徐溪远闷闷不乐地回了寝室,以自己智商一百四十五的能耐完全不能理解贺年此人的行事风格。

      做嘛子不理人,难道他寝室里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无非是a.v.大片还是高清无.码杂志

      不可能不可能,徐溪远摇了摇头,贺年本人气质与那种东西完全不搭。

      徐溪远那几下动作,像是小狗沾湿了毛后猛劲摇头甩干一般,给旁边的成渝看乐了,好奇地问:“远哥,你又去那位那吃免费闭门羹了”
      徐溪远笑笑说:“可不是吗,那位爷不让你哥我进他的门。”
      成渝挠了挠头,“你们班贺大佬今天打架的事传的神乎其神,从一班传到十七班,维护老师把同学给打进医院了,太狠了。”

      “是吧,我也觉得他挺狠,”徐溪远说,随即打开手机闲着来翻了翻,发现班级群中消息直接99+,他平时不与人聊天,所有的群都是免打扰状态,所以也不经常看。

      班级群是班长韩玮建的,开学第一天就浩浩荡荡地召集了全班同学进群,你拉我我拉你,现在显示群人数是52,而六班全员53人。

      闭着眼也知道哪位哥没进群,因为根本没有人有他的企鹅号。

      班群里大批人在吵着关于下周要开始管制校服的事情,学校钦定由李宁李主任,他们最最亲爱的面姐为首席抓校服德育主管,统领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级所有主任开展行动。

      [尧舜禹]:让老子换衣服不可能,老子的人生态度就是MLB,因为中间加了一个G。
      [尧舜禹]:微笑/微笑/地雷/地雷/

      [生活委员-夏彤]:你强任你强,你强的过面姐吗。
      [尧舜禹]:自鲨——

      [郑一鸣]:尧尧,别留我一个人——

      [生活委员-夏彤]:……

      [班长-韩玮]:下礼拜学校要开始抓校服,操蛋,我的校服都不知道去哪了,家里没找到。

      [学委-田思铖]:虽然知道作为学生应该穿校服,但是不可否认校服是真的丑,我觉得我们可以向学校联名建议换校服样式,理由是校服难看有损学校光辉灿烂的形象。

      [班长-韩玮]:教授很有想法啊,不过枪打出头鸟,面姐可能会把咱们一锅端了。

      [学委-田思铖]:同学们,我们的事业需要的是手,而不是嘴,明天我向晶姐提议,有没有愿意共同奋斗的战友

      六班的语文老师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写题要求多且严,还总是心安理得地压堂,霸占学生们可怜巴巴的十分钟课间,经常性地讲一些大道理以及时事政治来反衬出他的学生们的无知程度,十分令人无解。

      而六班学习委员田思铖作为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语文老师话题终结者,深得民心——开学第一堂语文课,脱稿状态下与语文老师舌战半小时,议论的主题大部分人已经忘了,而徐溪远还记得,貌似是个跨国公司与其他国家贸易往来出了事端,利益冲突的问题,最后的结果是学委的见解更胜一筹。

      学理就是为了远离政史地,结果语文老师还整天嘴边挂着国家大事,恨不得把这群兔崽子都培训成热血楞头青年,分分钟上去为国献身拼命的主儿,让这群理科生相当烦躁。

      在学生这里首次吃瘪的语文老师从此再也不在六班的课堂上提任何政治历史的知识,生怕田思铖同学举手提出异议,来一句标志性的“老师,我对这件事还有其他看法”。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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