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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辛词×沐慈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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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向你坦白，亲吻你的那天，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我知道她躲在一旁偷看，也知道你醉得意识不清醒。你一直都很信任我，但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
如果当时我没有从中使点小手段，你一定会狠狠推开我。
其实，我不想的，我不想让你难过的。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可明知道就算这么做，你跟她分开，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大概是我疯了。
对不起。
…………
叮咚───
门铃按响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应门。辛词习惯摸向随身的背包外层里寻找钥匙，她翻找的动作一顿，忽然记起沐慈苓交给自己的公寓钥匙已经被她收回去了。
“………”开不了门，但又不想就这么走。辛词站着不动，再一次按响门铃。
咔哒。
就在她快要心灰意冷，安慰自己沐慈苓兴许不在家的时候，门打开了。
“喝酒了？”
“嗯，有一点睡不着。”
辛词见她眼眶和鼻子有点红，明白过来她应该哭过。
沐慈苓没有赶她，亦或是不给进去。她反身走回去，默默留了门。
辛词把门关上，和以前一样，很自然地从鞋架取了专属自己的鞋子换上。
“今天不上课吗？”
“今天周末，不上课。”
辛词现在是大一学生，就读的大学在其它诚市，每次回来这边大概需要半天时间，坐五个小时以上的高铁。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辛词想要回来，用不了那么久。
她站在客厅环顾了一圈，除了茶几上多了几瓶歪倒的啤酒罐，屋子没有她想象中的乱。
“中午喝那么多喝酒胃会受不了。”辛词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三十五差二十五分就十二点。“吃过东西了吗？我给你煮。”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没吃。
“不用，我不饿。”沐慈苓头倚在沙发上，闷闷说道。
“不饿也吃点。”
辛词在电视柜找了根发圈，绑起头发，把茶几上喝空的罐子用黑色袋子收拾好。瞧了下冰箱，里头只剩几罐啤酒，想找根葱都没有。辛词默了默，进去厨房做点素面。
做面的时候放了只鸡蛋，原本她是打算什么都不放的，单纯的素面，最好还多加点盐巴。见到那样颓废的沐慈苓，她其实有些生气，生气沐慈苓一点也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但这么一来太幼稚了，她舍不得，况且造成现在的这一切全是因她而起。
辛词搅动着锅里的面条，偶尔筷子敲击到锅边，发出一两声响外，其余时间都很安静。厨房是，客厅也是。
她先把面条盛上来，摆放到一边去，再把厨房的料理台清理干净。
走出厨房，辛词觑见沙发上半躺着的女人，静想一会，去冰箱拿了罐啤酒。
她坐到沐慈苓身边，修长手指顶着拉环细细琢磨着圆润光滑的边再从环口穿过去，轻轻挑开。
她敛目，昂着头喝了一口。半响，辛词压抑下翻涌的情绪，极为平静地对着沐慈苓说道：“你喜欢的那个人。”
“我看她也未必有多爱你，她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她不值得你爱。”
“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在辛词心里，沐慈苓值得拥有更好的，把她捧在手里，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生气，会对她一心一意的爱人。
这个人，严其冬不能，她………也不能。
“那天的事，我很对不起。”辛词身腰坐直，长腿并拢，两手握着冰冻的啤酒罐放在膝盖上，任由指间的水滴她湿的裤子。
她和沐慈苓是邻居，沐慈苓比她大十岁，两人也算是一同长大。二十几年过去，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般的关系。
青梅竹马………听着真美好，可惜这段关系却被她一手破坏掉了。
“你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吧。很早，很早以前，就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却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好笑的是，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而我知道你知道，然后看你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辛词苦笑一声。
“我喜欢你，你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这很好笑对不对？”沐慈苓注定不会对她产生爱和恋的感情，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意孤行又作茧自缚罢了。
“我没想做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那并非是我的本意，但它确实发生了。”
“对不起。”
“你能原谅我吗？”
“不原谅也没关系。”
“我也只敢现在这样对你说出这番话，我怕之后要面对你的时候没有勇气说。”
“我向来胆子小，你是最明白的。”
“你真的是她吗？”
客厅的另一个人没有回应她，辛词自言自语了半天，换来的是细微绵长的呼吸声。
她小心抚上沐慈苓的头发，了有遗憾地叹了一息：“或许已经不是了，毕竟都过去了………几百年，这可真是太久太久，就连我自己也开始算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会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我累了啊。”虽她嘴上说累，语气像是在抱怨，可仔细一看，她的眼角浅藏着狡黠笑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早些放弃？还你自由，也还我自由，从此陌路，再无瓜葛。”
还是继续无休无止，毫无结果地纠缠下去。
到底如何，其实答案早已出现。
辛词猛然将剩余的啤酒两三下喝完，罐子搁在茶几上。她起身轻手抱起沙发上睡着的沐慈苓，快步往她的卧室走去。
窗帘子一拉，挡住外头亮眼的光线。卧室骤然暗下来，舒适的环境能让睡梦中的人睡得安稳一些。
辛词坐到床边，目光深情地注视了熟睡的人许久。沐慈苓大概是昨晚真睡不着，导致现在睡得这样沉。或许她还是和从前那样信任着她，所以在明知道她有“前科”，还心大地放她进来，现在又毫无防备地睡着。
辛词用手指将她头发往两旁拨开，又替她掖好被角。
辛词看着她秀丽的容颜，伸手抚平她蹙紧的眉头。良久，辛词的声音微微干涩沙哑，怕说话太过大声会吵醒尚在梦中的人，便压着嗓子，呢喃自语道：“我大限将至，到那时候你也会为我难过，为我哭泣吗？不会吧，你都记不得我。”
“每一世我都用不同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护你长大，看着你结婚、生子，被他人拥入怀抱，与他人幸福的共度百年之后，便又过一世。”
“直到下一世，我再去寻你。朋友、师长、邻居、妹妹、或狗或猫或世间万物我都借用过身份来留在你身旁伴你左右，可唯独没有爱人这一身份。”
“其实你当你需要轮回转世的凡人，我继续做我吃人的妖，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是不是很好？”辛词知道，自始至终，放不下过去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辛词慢慢红了眼角，喉咙哽涩。她举起右手，出神地看着半勾着的小手指，那里曾经用来与人做过约定：“但我答应过你，不吃人了，做妖也是言而有信的。”
过一会儿她又问道：“你说，为什么我们俩就那么不幸？”
还在沉睡中的人哪里能回答得了她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恍惚间，辛词耳边响起那个诅咒：永生永世不得相爱。也许，这便是她俩的无缘和宿命吧。
辛词右手尾指去勾起无意识的沐慈苓的尾指。指间的温暖通过皮肤的接触传递过来，光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贴近便让她轻易展露出笑容。
唇边有梨窝浅现，一笑顷刻褪去她外表的冰冷。辛词头抵着沐慈苓的手背蹭了一蹭，心有释怀地说道。
“在我死之前。”
“就再陪你一段时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