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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莫愁（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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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梅露、雨灵芝、青红莲、晶霜……”
名单很长，但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名字，只能猜测可能是药材。
“这些都是什么啊？”骆闻音身为一个医生，就算中医学习不多，一般的中药材她也是认得的，但是眼前这一些药名，让骆闻音感到极其陌生。
严洛和江怀纷纷摇头，他们两个一个新手，一个失忆，对于这种资料性常识只能摊手。
薛城倒是认得的：“这几样都是我们……家乡特产，外面很难买到的，也就是南极阴墟能找到了。”
“那有什么用？”谢南笙问道。
薛城马不停蹄开始搜肠刮肚起来：“看这几味……嗯，药材，作用一般都是驱邪火。如果小孩子高热不退，用雨灵芝比你们以前的犀牛角要好多了。也有不少修行中人拿这些药材来清心火，帮助自己清心寡欲地修行。特别是青红莲，哪怕是非洲仲夏日，只要随便一舔，肯定比开空调凉快。传闻当年孙大圣在火焰山没死都是全靠青红莲。”
严洛偷摸着给薛城传音：“所以这些都是地府产的？”
“是呐。”薛城又过了一遍药单，“这些全都是八寒地狱出产的。八寒地狱现在都还关着呢，这些东西早晚该绝种了。”
虽然薛城能看出来药的来源和简单用途，但是莫愁要那这些药材来做什么，他们都还不清楚。
“所以她把药掺在饭菜里，不会是想给温泉山庄的游客降降温吧？为了赢一个比赛也太拼了吧？”白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他自己都不相信。
莫愁温泉山庄最终还是个温泉山庄，从中心泉眼开始，一百度的高温度沿着温泉水往四周扩散，哪怕温泉山庄已经准备了大量的消暑饮食和风扇空调，但也架不住蒸汽二十四小时全往上蒸，把整个公共浴场搞成一个大型蒸笼。山庄一天聚集几千上万的人，没什么人中暑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们又不是莫愁，单凭这些药材太难猜了。”严洛拿过来名单看了一眼，顺便把粘在记录页上的一块暗红色的小冰晶取了下来。
冰晶虽然小，但是严洛一碰到就觉得浑身发冷，全身的温度都像被这小小的一块冰晶给吸了个干净。极度的寒冷冻得严洛马上放开了冰晶。
在严洛兜帽里的江怀眼疾手快，手一伸用灵气包裹住冰晶，又送回到严洛的指尖上。
薛城也看到了严洛被冻到，走近两步来蹭了一眼：“这一小片就是青红莲的碎片，我们平时碰不得的。特别是你们。”薛城指谢南笙三人，“你们三个没有什么修为灵力，随便碰一下可能整个人就结冰了。”
看到严洛被冻到瑟瑟发抖的样子，谢南笙他们也在庆幸刚刚自己没有碰到这一块小碎片，不然可能当场就被冻成冰棍了。
严洛靠着长青袍不断输出灵力给自己回温：“真的很冷，不建议大家尝试。”
“所有的病征都有其病因，反之同理。”骆闻音有了想法，说道，“既然我现在已经看到了病因，又看到了病征，能有什么关联，看看病人就知道了。”
大家都同意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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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谢南笙他们一起去南极市中心医院的，只有严洛。
自打严洛发过了那条朋友圈之后，王姨应该是带着自己的亲戚朋友去了一趟了。南极城隍庙特别灵验这个事情有了小范围的传播，薛城白天也忙起来了。他一边卖香卖符，一边看签解签，还得带着小井熟悉业务，愣是把自己忙得团团转，白天是没有时间了。
而且薛城作为一地城隍，多多少少也还是要管事的。以前他出不去，什么都做不了，连管理费都没法去收，南极市的阴间事务一团糟。现在他的法力回来一些，也该理理这一团乱麻了。
诸事缠身，所以薛城也没法跟来。
接待严洛的还是上一次治疗王长青那一位温温柔柔的医生。
这一次有了谢南笙的警察证开路，严洛再也不用假装是这个的弟弟，那个的远房亲戚，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医生打听情况。
女医生姓温，单字一个如。她对严洛还有印象：“带着猫咪的小哥，你的姐姐还好吗？”
江怀也从兜帽里冒出一个头来，算是打了个招呼，但是他不会再主动过去被温医生顺毛了。
严洛也没法和温医生说上次是骗她的，只好满口答应：“挺好挺好，现在已经不会突然晕倒了。”
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一千个谎话去圆，严洛觉得有点累。
“那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温医生问道。
谢南笙走上前来主动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是南极市刑侦大队的刑警谢南笙，负责调查‘失魂案’，严先生是来协助调查的。”
那些突然在家里晕倒的人在发病前没有丝毫预兆，恰似被人吸走了魂魄，所以坊间也将其称为“失魂案”。而且有不少的家属开始给患者叫魂，但是多半都没有效果。
“哦哦哦。”温医生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有什么问题警官尽管问就好了，我尽力配合。”
“那首先请温医生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温医生说尽力配合确实没有说谎。她在电脑上打开了患者们的病历给谢南笙讲解：“我们现在收治的‘失魂症’病人一共有十个。从数据上看，这十位病人在发病前没有先兆，而且没有既往病史，身体较为健康，哪怕是现在，他们的身体的基础数值某种程度上也还是健康的状态。”
“这跟上一次很像。”严洛插了一句。
温医生细细地点了个头：“是的。准确来说，是跟上一次后期的病人——也就是你姐姐他们那一批比较像。上一次的病人早期都是重症患者，但是这一次的发病者从住院那天开始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检测出什么异常的治标。”
谢南笙留意到一个细节：“刚刚温医生您说他们某种程度上是比较健康的状态，某种程度，是什么意思？”
“你们跟我来吧。实际情况还是要看到病人才知道。”温医生穿上了白大褂领着他们过去病房。
在进入病房之前，温医生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手持式的电风扇。温医生则是在自己脖子上挂了一个。
“现在病人都集中在这两间病房里，我们进去再说。”温医生给他们拧开了其中一扇门。
门刚一推开，就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秋日的清凉被一扫而尽，温度高得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布置了一个大焦热地狱的结界。
难怪温医生要给他们每人派一个手持式电风扇。
但是其实风扇的作用也很小，吹出来的风也还是热的。
“哇……这也太热了吧。”白天人长得很白，一看就是不常出门接受太阳公公暴打的人，此刻对高温特别敏感。
严洛看了一眼。这病房里的空调开到了最高的30度制暖，病床之间排满了油汀。严洛用手翻了翻离他最近的病人床铺，一手摸到一张厚棉被，底下还看到一张电热毯。
如果是严洛躺在上面，那大概率已经熟了。他也没顾上吹自己，净把风扇吹向一身皮毛的江怀了。
“某种程度上，就是这种情况下，病人的身体治标是完全健康的。”温医生随机选了一个病人，把床尾的每日检查单给他们看，检查单上写的血压、体温等等治标，都很正常。
“如果把机器都关掉会怎么样？”谢南笙问道。
“我们还是回去值班室说吧。”温医生看他们每个人进来一会儿就已经热得满头大汗了，她自己也撑不太久。
离开了病房，五个人都送了一口气，连向来不说话的江怀的都如释重负地瘫倒在严洛的兜帽里。
“我们每天上中下午都会有护士进去做简单的身体检查，但是每十分钟就必须换人或者出来休息，否则护士们就会中暑了。”温医生贴心地拿出一些纸巾给他们擦汗，“但是如果病人们离开了房间，那身体就会快速失温。”
“有多严重？”
“他们甚至会在身体表面结出一层霜来。”温医生也印了印自己额头上的汗，“现在我们也不太敢给患者送去其他地方做更详细的检查了。一来没法保证他们的体温，二来那些精密的仪器经常一冷一热也受不了。”
失温。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严洛其实已经懂了。昨天晚上他是那个唯一被冻到的人，如果他身上不是有长青袍维持体温，恐怕他身上也会结出霜来。
严洛和谢南笙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应该也和严洛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骆闻音主动站了出来，问温医生：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患者的血液样本，我们想拿回去化验。“
不管是血液中心还是严洛，只要能验出来血液中有哪种神秘“药材”的成分，就知道那个鬼鬼祟祟的莫愁到底搞了什么鬼。
“可以啊。”温医生满口答应，“我等一下就通知血液库给你们取一些来。”
“很感谢温医生。”谢南笙主动去握了握温医生的手，“如果温医生还能想到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谁知道温医生答得很快：“特殊的地方……可能有一个。他们都是巴布集团的员工，不过跟病没什么关系的，可能是互联网行业压力比较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