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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莫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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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和衣饰搭配最精致的骆闻音对夜行衣也最感兴趣，找了个别致的角度把夜行衣别在衣袖上就跑到外面的地摊上去了。
她左蹦蹦，右蹦蹦，就是看人摊主能不能注意到她。不得不说，这夜行衣确实有点作用，骆闻音都挡在摊主面前了，那摊主就愣是跟没看见一样。
直到骆闻音拿起了一只小镯子。
这只镯子的样式很简单，就是普通小孩子带那种没有任何装饰的小镯子。
“诶？小姑娘，你是要买吗？”老板娘对于自己商品的警觉高到连夜行衣都防不住。
骆闻音开心地笑了起来，指着自己：“我？我都快30了，小姑娘？”
老板娘“嗐”了一声：“你这女娃娃，一看就是活人，我们这里的谁不是百年老鬼，别说30,就是300你也说不上老。那你买不买？”
骆闻音开心得不行，笑得花枝乱颤：“买，买，就当孝敬老人，我就买这个小镯子吧。”
轮到老板娘不乐意了：“什么孝敬老人。我这可都是好东西。就这镯子，你随便给一个孩子戴着，安神定心，护身保魂，保他平平安安长大不是问题。”
“行吧。”骆闻音给过一张九孔溪钱结了账。
老板娘很郑重其事地给了一个锦盒子，还送了一些给孩子的小玩意儿，给骆闻音包了满满一包。
骆闻音把镯子取出来套到自己的手上问老板娘：“老板娘，好看吗？”
老板完全没过脑子，随口就答：“好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诶，小姑娘是你自己戴啊，那你早跟我说，你把镯子给我。”
骆闻音很乖巧地把镯子递了过去。
老板娘指尖亮着微光，在镯子上画上了一道他们五个也看不懂的符：“喏，现在你戴上，它就可以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只有一次机会哦。”
“谢谢老板娘！”骆闻音比之前更开心了，心念一动，镯子就换了个款式。
从摊位那边回来的骆闻音第一时间把镯子套到了谢南笙的手上：“喏，送你的，算是你上次借小白的Cartier敬我的回礼。这一款可是Tiffany的T系列线圈手镯，不丢人吧。”
但是谢南笙不太想要，边说边想把镯子褪出来：“我平时都不戴这些东西的。”
“你就戴着吧，老板娘说保平安呢。”
谢南笙闻言才勉强收下。骆闻音就知道她对护身符一类事物无法抵抗。
骆闻音顺便还夸了薛城：“小哥你推荐的这个夜行衣，效果不错。”
“可不是。”薛城骄傲的尾巴翘了起来，“这只是千年老避役精了，我都还没当城隍的时候我就认识她。这些年她褪下来的皮何止千百件，看见我她也不敢糊弄。想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刚刚在车上被江怀硬咬回去的话再一次喷薄而出。
但是这次轮到严洛不让他说了。
“时间有限。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莫愁去了哪里。她既然是一个厨师，那么食材店和药材店都有可能。我们分成两组，我和薛城一组，你们三个一组，谁碰到了就派人过来通知，或者直接把莫愁的话录下来，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再分享。”
“好，我同意。”谢南笙代表他们小队同意严洛的安排。
“那就行动吧。”严洛把倾吐欲望爆棚的薛城强行拉走，“别说了，再说江哥咬你了。下一次江哥可没咬得这么轻了。”
薛城迫于江怀和严洛的淫威之下，只好灰溜溜地给他们带路。
虽然严洛说莫愁可能会去食材店和药材店，但是他真正的目标不是这些店铺。
薛城带着严洛一路拐弯抹角，在确认谢南笙他们没有跟过来以后，走到了一个远离阴墟中心的角落。
这个角落里只有一扇门，门框往外透着光，给了乌漆嘛黑的小巷一个可以看见的终点。
严洛走近了才发现，这个角落真是残旧得可以。外面都是水泥钢筋，这里直接黄土红砖，破得跟还没脱贫的大山村子似的。
薛城也不敲门了，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也有一只戴着眼镜的蟾蜍精，听见人来了也不抬头，埋头打着算盘，用居委大妈的口气说道：“呱。交管理费放下就行，拿□□再过两天。呱。”
“来收管理费的怎么说？”薛城站在蟾蜍精的桌子前面问道。
蟾蜍精“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抬头：“呱。我们这可是城隍爷罩的，谁敢来收管理费？呱。”
“城隍爷本人。”薛城本来还想摆个款的，谁知道这只蟾蜍精总不抬头，他都快抹不开面儿了。
蟾蜍精扶着自己的眼镜，快要贴在薛城了脸上了，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才确认道：“呱。还真是城隍爷。爷稍等啊，我这就把这二十几年的管理费给您算出来。呱。”
严洛听着都觉得心酸。自打神器失落，薛城被困在城隍庙里就出不去了，二十几年，他只能在城隍庙里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跟自己玩二十四点，也就是上两个月，才等来小井平时能跟他聊聊天。
要是严洛自己这么呆着一个人二十年，真的有可能会疯。相比之下严洛在福利院和学校里也还是有认识一些人，算是很幸福了。
有时候也怪不得薛城嘴太碎，估计是习惯了一讲就要滔滔不绝。
薛城制止蟾蜍精去搬账本的行为：“行了行了。你知道我过来就行了，我这一次过来不是收管理费的。这二十五年的管理费你这个月算好，我等着下个月过来一次收齐。这次我来是有别的事。”
“呱。城隍爷你说。呱。”
“莫愁你知道吗？”
蟾蜍精没有脖子，但依然点头如捣蒜：“呱。知道知道，是我们这儿的大客户。最近不少人来打听她了。呱。”
“你都知道些什么？”
严洛也不是故意支开谢南笙的，但是他今天来有一个很重要的行程就是过来问南极阴墟的管理者，问它关于莫愁的情报。严洛怕蟾蜍精说出什么谢南笙不能听的，到时候只有双方尴尬。
蟾蜍精从自己随身的工具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向薛城汇报：“呱。她一个月之前来第一次，之后来得越来越多，最近隔个两三天就会来一次，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也不知道她买了什么，应该是送货上门。呱。”
一个月前，那个时候严洛还在洞庭宫里，薛城也没能走出城隍庙，难怪没人能发现她。
“还有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呱。什么算是特别的？呱。”蟾蜍精说话和动作都很慢，听得严洛有点心焦。
“例如，她没有打探过，或者提到过，跟神器有没什么关联？”
这个也是严洛和薛城想要问的重点。他们身为地府的工作人员，最终的落点还是在回收神器之上。
但是蟾蜍精很茫然：“神器？什么神器？没有听说。呱。”
“这种神器。”严洛手腕里甩出一条黑绳，在蟾蜍精的手边轻轻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
黑绳虽然没有发挥实质性的作用，但是神器之力依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压迫力。
“呱！宋帝王殿下！呱！”
蟾蜍精被吓得后背喷出来十来支毒液，那毒液涂了满满一墙。
严洛眼看着那些毒液和黄土色的墙融为一体，默默打消了刚刚想用手扶墙的念头。
薛城乘胜追击：“你们这里消息四通八达，我知道你一直有听到什么消息的。”
“呱呱呱呱。”蟾蜍精脑子反应慢，总是转换不过来，“呱！听说有神器在莫愁温泉山庄里。”
“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呱。有两个。呱。”
“什么？有两个神器？”
两个神器同时出现，这种情况前不久在洞庭宫才出现过。薛城比较惊讶，但老实讲，严洛对此并不意外。但问题是，现在两个神器都在莫愁温泉山庄里，江怀和严洛都只能感应到一个神器在温泉的泉眼，另外一个神器无影无踪。而且就算假定莫愁是其中一个神器的人间体，但是另外一个人间体在哪，他们也一头雾水。
更何况，洞庭宫出现的神器只能算是1.5个，双城戒只出现了一半，力量也很弱。之后再次出现的两个神器，就不会那么简单了，都是实打实的两个神器。因为除了双城戒之前，就再也没有能拆开的神器。
可怜蟾蜍精也只知道这么多了，更多的消息薛城也逼问不出来，哪怕是严洛把黑绳捆在了蟾蜍精的手上也无补于事。
严洛还有最后一招——搜魂，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还是想留点余地。
“你们有调查到什么吗？”他们五个人再一次集中在南极阴墟的门口。
严洛和薛城都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不能说，但是这种事情一说就要解释很久，甚至还要暴露他们一个城隍，一个鬼王，一个阎王的身份，现阶段还不至于要谢南笙他们接触得这么深。
谢南笙倒是没什么隐瞒：“我们找到了莫愁了。也派小白过出去找过你们，但是没有找到。”
“我们边走边找，可能错过了。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我们知道莫愁到底买了什么。”谢南笙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