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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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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双方的神色过于凝重，两人双手交握的那一刻美好的像是在拍偶像剧。
但事实却是：
“我说，立誓一定要用这种尴尬的姿势吗？”太宰治问的咬牙切齿。
“很尴尬吗？”林九赐神色平静，“我觉得还好，毕竟只是两个男性握手而已。”
是啊，男性握手当然没什么尴尬的，但是你这一副交付终身的郑重感是闹哪样啊？知道的是在立誓，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义结金兰。
不对，义结金兰也没这么尬的。
太宰治实在无力吐槽林九赐这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他现在已经被无语到懒得关注咖啡厅服务员小姐妹的窃窃私语了。
姐妹们，我们不是在干什么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瞎想了好吗？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从林九赐那句矛盾文学讲起。
作为从一个唯心主义社会穿越到唯物主义社会的真不知道那个年代的人，林九赐虽然已经尽力在融入这个新社会，可但是，但可是，要林大佬立刻跑步进入唯物主义思想，完全相信现代人的契约精神，那基本上也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现代人的契约精神本身就是个薛定谔的定义。
所以在太宰治用电脑敲敲打打完成纸面合同，就差签字盖章完成所有步骤的前一秒。
林九赐提出了新的要求。
纸面合同签完，还要立个誓。
林大佬坚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纸面落实的合同有可能出错，但以世界规则加以证明的誓言是不会出错的。
所以在白纸黑字以后，太宰治和林九赐做了一个双手交握仿佛求婚般尴尬的姿势，来立一个什么誓言，姿势是有够搞笑的。
至于效果，太宰治不能说是虔诚崇敬也算得上是不为所动。
只是在林九赐一字一句的说出若违此誓，九赐此生修为不得寸进，时刻心魔缠身的时候，太宰治确实感觉到一个玄而又玄的气息笼罩在二人的身上。
难道，玄德大陆那一套换个世界也有用？
太宰治有一点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但是立万誓言可以放手吗？这是姿势真的好傻。
不过，林九赐倒也是直接，签完合同，人就直接离开咖啡厅，顺便还结了账，这么一想，林九赐也不是那么可怕，毕竟现在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太宰治这么一想整个人都雄起了，然后软绵绵的爬回了桌子上。
过来回收咖啡杯的服务员小姐姐眨了眨眼，然后端着咖啡杯走回了吧台后面的后厨。
“诶！太宰先生是不是又吃错药了？”
“怎么了？”
“他刚刚和一个男生求婚诶！”
“那有可能是吃错药了，毕竟虽然太宰先生的殉情对象对种族也没什么硬性要求，但对性别卡得还是很死的。你确定对面是个男生？”
“……应该，可能，大概，好像，我也不记得了。”
“……”
林九赐推开大门，不远处从四楼砸下来的人堆叠在地上，虽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好歹是没堵在林九赐出门的路上。
不过看上去这些人应该是有备而来，林九赐的身形巧妙的隐藏在围观人群之中，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很快就有人到了现场处置情况。
很显然这些人不是警察。
林九赐神色淡漠地看着面前服饰统一，训练有素的人飞速的拉起警戒将围观人群有序驱散。
随着大流人群离开的林九赐捏了捏手指，转身的瞬间已经与围观人群的神情无异。
街角处，坂口安吾坐在驾驶座上，一旁的辻村深月看着不远处迅速恢复常态的路口：“前辈，我们要走吗？”
坂口安吾没有回答，颓靡的样子看上去似乎还没有睡醒，整个人写满了社畜的疲惫。
直到，围观人群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坂口安吾坐直了身体，神色略微凝重了些，刚刚他还是有看到咖啡厅里太宰治对面坐了个人，只是现在那个人消失了。
坂口安吾压下心里的那一点不明所以的心思，“让行动组的人快一点，和港口Mafia那边的人沟通一下，罚完款就把人送回去。不是说过吗，市区里面大白天不可以搞恐|怖|袭|击的吗？”
辻村深月抽了抽嘴角，好像□□的本职工作就是以暴力手段获取非法利益吧？
坂口安吾一脚油门把车从隐蔽的角落里开了出来，在咖啡厅百无聊赖的太宰治在车经过路口的时候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算计算计时间，好戏也应该开场了。
是夜，林九赐双腿盘坐在蒲团上，月光披罩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月光比较清冷还是林九赐本人更加的冷淡。
已经在茶几上筑巢的天道蛋蛋在林九赐睁眼的一瞬间也睁开了眼。
“阿赐…”声音软绵绵的像极了绕在你身旁撒娇的猫咪，慵懒中带着一股天然的亲昵：“你今天回来怎么心神不宁的？”
林九赐对这个总是不合时宜真相的天道略感无奈：“我之前就感觉这位叫太宰治的先生似乎对我了解颇多。”
“阿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天道蛋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们这种搞…啊……服务行业的察言观色一般比较厉害吧。”
林九赐摇了摇头：“不，他对我的熟悉可远不止客户与服务者之间那种浅薄的认知。”
“诶？”
林九赐语调不大，语气却很严肃：“我原本也只是怀疑而已，直到拿到今天这一纸合同。”
“合同？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林九赐眉目低垂，手中正是那一纸太宰治打印出来的合同副本，一式两份，一份在林九赐手中，一份被太宰治带走。
“这里面的条款看上去是我们商量着签订的，但是实际上做主导都是太宰治先生。”林九赐把合同递给了桌面上的鸡蛋：“你不觉得这些要求太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吗？”
鸡蛋抽条出的两只线手飞快的翻阅了几下合同：“……”
“最重要的是，我和太宰治先生见面不过两次，他对我的底线未免太过了解。”林九赐转动手中的珠串：“就像是他曾经和我相处过很久一样。”
天道蛋蛋身上原本柔和的光芒瞬间变得刺眼起来，“这不可能！他的神魂和他的身体是完全契合的，这个叫太宰治绝对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不可能是来自玄德大陆的人夺舍转生的。”
林九赐闭上了眼躲避了一下那刺眼的光芒：“我借着和他立誓的机会探查过，他不是夺舍重生之人。”
天道这才把刺眼的光芒收回去，然后又散发出更大的光芒：“你和他立誓了？你怎么能随便和一个异世界的人立誓！”
林九赐捏了捏微痛的眉心：“权宜之计。”
天道蛋蛋将一缕光芒没入林九赐体内，然后面色如土，声音陡然尖锐道：“鬼的权宜之计！林九赐你的权宜之计就是和一个异世界的人立神魂誓吗！你知不知道违背神魂誓的代价是什么？修为不得寸进都是好事，九天玄雷能天天追着你的脑门劈死你，你信不信！还有，你自己的神魂是什么样子，你有没有点AC数！说它是蜂窝煤都是抬举他好吗！”
“啊啊！你要气死我吗！”
“你是不是修镜心澄明道修傻了！”
“你怎么就那么实在呢！”
“啊啊啊！”
已经把自己气到炸烟花的天道蛋蛋，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原本好好的茶几在它的原地暴跳之下碎成了渣渣。
林九赐徒劳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打算和已经气到发疯的天道讲事实了，反正他也不会听。
你问林家周围的邻居对今天晚上不同寻常的震动有什么评价，哦，毕竟是日本，三天一大震，五天一小震已经是习惯了，这种没有后续的小场面，不慌。
已经被气到几近昏厥的天道蛋蛋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林九赐连接的神识被轻巧的断开了一部分，林九赐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古怪。
留天道蛋蛋独自冷静的林九赐手捧着茶杯来到了庭院中，天上的冷月高悬，若有若无的血红色弥漫在在银白的月光里 。
林九赐神色冰冷，没有了白日里温润似水般的笑意，然后他像察觉了什么一般轻嗤了一声，原本温柔慈和的面容陡然涌上了一股子邪气，竟然也和这张堪称妍丽的脸毫不违和，甚至调动了林九赐身上隐匿的攻击性，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吸引人。
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很快林九赐就收敛了那股子邪气，整个人也再次柔和了下来。
林九赐捏了捏眉心，锻心过程中神魂受损之严重远超出他的想象，而最重要的是他觉察到一些事情使他意识到他担心的事儿竟然真的已经发生了。
林九赐心念一动，下一秒人已经出现了太宰治的宿舍门外，他静静地站了几秒，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声抱歉以后，在太宰治家门上留下了一道形制复杂的纸符。
而后又将几株摆放位置不太对劲的绿植换了位置，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屋里睡着的太宰治紧紧拧住的眉头，逐渐松开，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九不是精分，不是精分！但他自带让人撞鬼buff……
起誓是故意坑哒宰，晚上是无意坑哒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