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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新概念概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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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太宰治对这个形容词不是很满意。不过仔细反思一下，自己这一出的真实目的仅仅是要和林九赐交锋中占据制高点吗？
是，也不完全是。
太宰治的一整套行动出发点基于林九赐是个不可控的高危存在，所以才要布置妥当在没有占据主动的前提下利用对方的弱点为自己创造优势。
这样做的假设是林九赐是不可控的，是危险的。
但是对于林九赐，这个假设不成立。
太宰治本身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好歹也是玩过很多回游戏的，不说很理解林九赐这个角色的经历，也很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林九赐就不是一个能做出伤害别人这种事情的人，他比太宰治更在意自己的能力会不会给别人造成危害。
简而言之，这是个自己把自己装进套子里的人，要他违背自己的原则做事，比登天还难。
但是，话说回来，自己是很了解林九赐的人品，其他人可未必。
无论是黑暗如港口Mafia这样的黑色组织还是维护基本社会秩序的特|区|政|府，所有人的行事准则都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所思所想所行，毕竟稍有不慎，就会有人从背后捅你一刀。
丛林法则在这个社会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太宰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九赐身为一个异世界来物能够在这个世界有合法的身份，但是太宰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人都会因为林九赐过于强大的力量而算计他。
换而言之，哪怕这个世界的规则承认林九赐，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会承认林九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太宰治看着很快就拿捏出一个娴熟姿态喝咖啡的林九赐，很显然这位适应性超强的大佬正在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融入这个社会，但是身上的气质实在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适应，但没完全适应。
这就是个活靶子，还是自带荧光标记的那种，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很好骗几个大字。
太宰治实在有些头秃，他想起自己在社长面前竖起的flag，人生暗淡无光。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那长在别人身上的良心（约等于不存在），“来吧，我们好好谈谈合同需要拟定的条件 ，等签了合同你就是我的正式客户了。”
林九赐把涩口的咖啡放了下来，太宰治看着被不着痕迹推远的咖啡杯，嗯，这顿餐钱林九赐付吧。
“哦？我记得那天那位女士似乎没签合同。”林九赐看着太宰治，“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希望我签合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太宰治撇了撇嘴角，宁是十万个为什么转世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
“作为合同上的责任人之一，我不应了解原因来维护我的利益吗？”
“我也是在保护我客户的利益。”太宰治看着林九赐，难得带了些认真的气息。
林九赐抿了抿嘴唇，试问谁会对初次见面就给你用亲身经历上了反面一课的人不心怀芥蒂？
林九赐自认为在心态上也不算个圣人，确实对太宰治的行为也心怀不满。但此刻，林九赐确实升起一股想要信任面前这个永远随性的青年的欲望。
林九赐眼底划过一抹深意，“你把你想要提出的条件讲一讲。”
太宰治嗯了一声，“第一条，最重要的一条，不能随意伤人。遵守基本的法律底线，是一个公民应尽的道德义务。”
林九赐点了点头。
太宰治伸出了手指逼出了一个二的手势：“第二条，不要和港口Mafia的人有过分的交往，好孩子不能和坏人玩。”
林九赐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笑眼弯弯，看上去带着某种意味深长。
太宰治就当没看见：“第三条，关于你所要调查的东西，你需要向我提供基本的资料。我会根据你的要求给你提供调查结果。”
林九赐并没有立即同意的意思；“你调查的时候要和我互通有无。准确的说，在你调查我的请求时，我要求在场。”
太宰治看着林九赐，对方表情没什么起伏，但是态度却是表达了出来，一副你不同意这一点就没得谈的架势。
“那换我问一句，为什么？行吗？”太宰治真诚地问道。
林九赐想了想，说道：“术业有专攻，有些可能与之有关的东西不在你的处理范围以内。”
太宰治顿了顿，对林九赐语焉不详的描述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嗯，这个世界果然降临了一些和林九赐有关的麻烦。这更坚定了他把人按在眼皮子底下的打算。
他不怕林九赐给别人找麻烦，他是怕极了有人因为麻烦找上林九赐。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行，作为交换，你的行动要和我提前报备。”太宰治摆弄着咖啡杯说道；“我可不想哪天到警察局去捞你。”
林九赐笑了一下：“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会和这里的司法系统扯上关系呢？”
太宰治想了想：“你找私家侦探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在法律边缘蹦迪了，而且，我们侦探社的业务…我觉得你应该有所了解。”
话音刚落，林九赐和太宰治落座的座位边，落地窗外就掉下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大汉，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黑衣人以相同的高空自由落体状掉在了最先落地的大汉身上。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人应该是从同一个位置掉下来的——四楼，武装侦探社。
林九赐抿了抿嘴唇：“这种情况应该先报警吧？”
太宰治看着一脸认真的林九赐，真诚的说道：“首先我来给身为外国人的林先生科普一下，横滨呢是独立于日|本|政|府|管辖以外的租界，在这个地界里，由日|本|政|府所制定的法律就像是速食品包装袋上印着的食材，你不能说他没有，但他的的确确只存在于纸面上。你懂我的意思吧？①”
林九赐点了点头，接道：“形同虚设？”
“虽然呢，法律本身确实是形同虚设，但还是希望林先生尊重一下法律的尊严。毕竟它大多数情况下不能为你解决麻烦，但在一定程度上为林先生您这个外国人添加一些麻烦，它还是能做到滴。”太宰治无聊的敲了一下咖啡杯：“这也是我要求和林先生落实纸面合同的原因，以后有心人找后账我们也好解释不是吗？”
“太宰治先生还真是思虑周全。”这句话听着很是诚恳但是联系前后事一品总有一种林九赐在阴阳怪气的感觉。
太宰治果断忽略了细品的可能，他选择继续话题：“我们继续讨论？”
“你不需要上楼去看看你的同僚吗？”林九赐问的很真诚，他对于纸面合同一直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太宰治挥了挥手，平静地说道：“小场面。我们好歹也是武装侦探社，不用慌。”然后果断截掉了疯狂震动的手机。
林九赐用他那非常良好的视力看见了一个备注国木田妈妈的电话被强行切断。
嗯，就非常的有同事爱。
不用猜也知道上面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太宰治一点都不想处理有可能被推倒他头上的道歉业务。
太宰治是不可能道歉的，绝对不可能！
太宰治笑着把手机收回口袋：“我们继续。”
于是在林九赐近乎没任何反抗的情况下，一份拥有史上最丧权辱国的甲方合同就此诞生。
事实上，如果有异能特务科的人看到这份合约就会发现整个合同看上去像极了异能力使用规则的翻版。
林九赐把太宰治草拟的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说实话虽然看上去有很多针对林九赐的条条框框，但更多的还是基本的公序良俗，某种意义上处处压在林九赐的行事原则上，看似要求颇多实际上和没要求区别也不大。
林九赐一边看着手里的合同，一边上下打量着坐在对面玩手机的太宰治，看着对方看似悠闲实则戒备的身体，林九赐移开了目光：“再加上一条。”
太宰治抬起头看向林九赐：“还加？都快写不下了。好好好，加！”
“就加上，合同存续期间甲方有责任保护乙方的生命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为乙方提供支持。”
太宰治顿了顿，打趣道：“是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吗？②”
林九赐一本正经：“不是，你需要什么支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量帮助你。”
“这么好心啊！”太宰治轻笑了一下：“你就不怕再被我骗一次？”
“我这条承诺只是出于…”林九赐思索了一下：“你们口中的人道主义精神。”
“哈啊？”太宰治看着林九赐一脸平静的样子：“我觉得应该是你烂好心发作才对吧。”
“并不是，我只是为了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③”林九赐还是那副诚恳的模样。
就是，可持续性真的能修饰竭泽而渔吗？这俩词好像完全相反吧，摔！
这个时候的太宰治还不知道，林九赐这句话的具体含义，等着他深入调查起林九赐的委托时，他才会意识到林九赐这个承诺是多么的宝贵，以及他承诺的目的确实也没有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PS：①②③三个梗出自B站up主小约翰可汗的奇葩小国系列视频，有兴趣可以看看。
PPS：合同这个事儿呢其实还挺重要的，以后也会因为它发生一些事情，不过目前它存在的目的是明确双方的责任和义务（主要是小九的责任。）
小九之所以没有反对太宰治的行为也是因为合同内容是在他可接受范围内的。
恭喜两位由单方面相识的陌生人进化为不平等条约下的责权双方。
好感度不仅没升反而又要下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