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69、69.身份

　　隧道很长，很黑，也很静，而且越来越难走。两个二年级小孩互相搀扶着行走，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哈利扶着阿斯提亚。
　　在这种阴森恐怖的环境中，神经紧绷着，不舒服的的颤抖着，却抵挡不了他们前进的决心。
　　突然，走在前面的哈利停下了。阿斯提亚及时的收住脚步，差点撞到前者的后背上。
　　“干什么？”
　　“没路了。”
　　隧道已经到了尽头。

　　面前是一堵墙，上面刻着两条蛇，他们彼此缠绕着，刻功精细到能看清他们身上的鳞片。
　　蛇的眼睛的部分被镶嵌着又大又亮的绿宝石，材质和阿斯提亚魔杖尾端的类似，又明显不一样。
　　两人决定走进，阿斯提亚等待哈利用蛇佬腔说些什么。
　　“打开。”哈利再次发出丝丝的声音，随后两条蛇缓缓的分开了，消失在石壁中。
　　阿斯提亚深呼吸，强行控制已经颤抖了的腿，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长长的，光线异常昏暗的房间的一侧，由许多石柱支撑，石柱上雕刻着盘绕的大蛇。
　　不知道是光线太过昏暗还是房间本身高度的原因，天花板几乎不可见。
　　而房间的氛围就更怪了，绿盈盈的，和刻板印象里的斯莱特林很般配，没准这里还真就是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

　　哈利和阿斯提亚紧贴着墙壁站着，在黑暗里充满着令人崩溃的想象，他们需要思考。
　　金妮在哪里？
　　蛇怪是否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但他们又不能只停留在原地，带着疑问，拔出魔杖，在石柱间慢慢前进。

　　当他们走过了数根石柱，房间里又出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座雕像，和房间一样高，在最里面的墙面上。以他们的身高，必须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得清雕像的面孔。
　　一张老态龙钟的的脸被刻在雕像上，与猴子神似，有着稀稀拉拉的长胡须，长度达到巫师袍的下摆。而底下的脚部没有穿衣，中间还有一个脸朝下躺着的黑色长袍的小身影，红色的头发让他们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金妮！”哈利惊呼出声，赶紧跑到她的身边，跪下检查：“金妮，你不要死！求求你，千万别死！”
　　哈利焦急的把魔杖都扔了，他抓住金妮的肩膀，把她正面朝上翻转过来。
　　阿斯提亚这时才缓缓靠近，用荧光闪烁来照亮金妮的脸。虽然冷冰冰的毫无血色，但确实是一张人脸，而非石像。
　　“她没被石化？”阿斯提亚有着惊讶。
　　如果没被石化的话，那一定就是……

　　哈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绝望的摇晃着金妮的身体，低声哀求：“金妮，求求你醒醒吧。”
　　毫无反应，金妮的身体耷拉着，没有丝毫的力量。
　　阿斯提亚把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会醒了。”一个声音传来，把二人均是吓了一跳。
　　有人出现在石柱旁。是个黑色头发，高个子的男生，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但阿斯提亚敢肯定，他一定正注视着哈利。
　　“汤姆——汤姆·里德尔？”
　　被称为汤姆的男生点点头，阿斯提亚这下子知道他是谁了——那本日记的真正主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醒了？”哈利气急败坏的问：“她没有——她没有——？”
　　“她还活着，但也活不了多久了。”里德尔说。
　　哈利愣在原地，阿斯提亚却不感到意外，只是有点对即将逝去生命的恐惧和悲伤。
　　不过比起那点悲伤，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她去重视。
　　汤姆·里德尔，一位五十年的学生，此时正站在他们面前，而且模样十分年轻。
　　这怎么可能？
　　不过阿斯提亚没有贸然去询问，但哈利就没考虑那么多了。

　　“你是鬼魂吗？”哈利问。
　　“是一段记忆，在一本日记里保存了五十年。”里德尔指向雕像脚旁的那本熟悉的日记本，但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斯提亚望向哈利。
　　哈利显然也不明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面对阿斯提亚的疑问只能摇摇头。
　　日记、五十年前的里德尔、金妮、密室与蛇怪，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同时出现，游离在其中穿插着这些事物的丝线，构成了最后且唯一的真相。
　　但阿斯提亚只能意识到他们之间绝对有某种联系，却无法深入思考出什么端倪。而且现在这种时候脑子也实在无法冷静下来……

　　“你必须帮助我，汤姆。”哈利说着，扶起金妮，“我们必须把她从这里弄出去。有一个蛇怪……我不知道在哪儿，但它随时都可能过来。求求你，帮帮我吧。”
　　阿斯提亚不赞同的看向哈利，又偷偷看向里德尔，而她发现后者同样看向自己。两道视线相交，有种诡异且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出来。
　　“哈利……”她想出声提醒，被哈利寻找魔杖的声音打断：“你们有没有看见——”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注视着他，手里把玩着他的魔杖的里德尔，和脸色不好僵硬站立的阿斯提亚。
　　他不明白阿斯提亚怎么了，打算伸手先去接魔杖。
　　“谢谢。”他伸出手。

　　里德尔并没有把魔杖给他的意思，继续用手指把玩着，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阿斯提亚头皮发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驱使她把手背后，隐藏起随时准备好攻击的魔杖。
　　“你听我说，我们必须走！如果蛇怪看来了……”哈利见他不为所动，非常焦急。
　　里德尔还是无动于衷，他说：“它不受到召唤是不会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把魔杖给我，我可能会需要它的。”哈利把金妮放回地上，因为他已经抱不动她了。
　　里德尔的笑容更明显了，危险的号角在脑中吹响。
　　“你不会需要它了。”里德尔说。
　　哈利很吃惊，他说：“你说什么，我不会——”

　　“哈利·波特，我等了很长时间，希望有机会看到你，跟你谈谈。”里德尔说：“但莱斯特兰奇会和你一同出现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也无所谓。”
　　哈利已经没了耐心，而且他也不明白里德尔要做什么，“哎呀，你大概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现在是在密室里。我们不妨以后再谈。”
　　“必须现在就谈。”里德尔的语气不容反驳。
　　哈利一愣，惊讶的看向他。随即换了个话题。
　　“金妮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问。

　　里德尔似乎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有些愉悦的说：“哦，这可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说来话长啊。据我看，金妮·韦斯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真正的原因就是她一个看不见的陌生人敞开了心扉，倾诉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很愚蠢的行为。阿斯提亚心里捧腹道。看来韦斯莱家并没有教他们唯一的女儿警惕不怀好意的陌生人这个道理。
　　“你在说些什么呀？”哈利不明所以。
　　里德尔并没有因为哈利的不上道而感到不耐烦，而是很耐心的解释，“日记。”他说：“我的日记。好几个月来，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写她的心里话，向我诉说她令人心疼的烦恼和悲哀：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还有，她认为——”
　　里德尔眼神狡诈，“——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哈利·波特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要不是情况特殊，阿斯提亚现在一定会借此来好好的嘲笑波特。

　　“太乏味了，听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讲她那些幼稚的烦心事。”他说话的时候一定盯着哈利的脸，“但是我耐着性子，写出一些话答复她，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金妮简直爱上我了。哦，汤姆，没有人像你这样理解我……我真高兴得到了这本日记，可以向你诉说心里话……就像是拥有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
　　里德尔发出冰冷刺耳的笑声，像所有影视剧里的反派那样，听的人汗毛竖起。
　　“不是我自己吹嘘，哈利，我一向能够随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所以，金妮把她的整个灵魂都向我敞开了，而她的灵魂偏巧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吞食着她最隐秘的恐惧、最深藏的秘密，胃口越来越大。我渐渐强大起来，比小小的韦斯莱小姐要强大的多，强大得足以向韦斯莱小姐透露我的几桩秘密，开始把我的一小部分灵魂向她敞开……”
　　“你说什么？”哈利问。
　　“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哈利·波特？”里德尔轻声询问，并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着努力减弱存在感的阿斯提亚，“你呢？猜猜看，莱斯特兰奇小姐。”
　　被点名的阿斯提亚吓得一愣，随即依靠刚才的对话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颤颤巍巍的说：“是，是你——”

　　“是我，但也不是我。”里德尔打断了她的话，“是金妮·韦斯莱打开了密室。是她掐死了学校里的公鸡，并在墙上涂抹了那些吓人的文字。是她放出斯莱特林的蛇怪，袭击了四个泥巴种，还有那个哑炮的瘦猫。”
　　“不可能。”哈利仿佛三观被震碎般，喃喃自语道。
　　“是你，你操控了金妮·韦斯莱。”阿斯提亚笃定。
　　这次里德尔没有否认，“是啊。”
　　“当然啦，起先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非常有趣的。我真希望你能看看她新写的几篇日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亲爱的汤姆。”
　　他熟练的背诵日记的内容，讲述着金妮对自己反常状态的怀疑，她甚至认为自己失去了记忆，也没有怀疑这个存在于日记之中的陌生男人。
　　哈利似乎很生气，阿斯提亚只希望他不要一气之下作出什么冲动的事。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傻乎乎的小金妮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记本了。她终于起了疑心，试图把它扔掉。你就是那个时候插进来的，哈利。你发现了它，我真是再高兴不过了。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里面，居然是你捡到了这本日记，你真是我最迫切想见的人啊……”
　　“你为什么想见我？”哈利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询问他。
　　“噢，是这样的，哈利，金妮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你的那些惊险迷人的往事。”他看了一眼哈利额头上的闪电状疤痕，“我知道，我必须更多地了解你，跟你交谈，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亲自见到你。所以我决定让你亲眼目睹我抓住海格那个大蠢货的著名壮举，以获得你对我的信任。”
　　“海格是我的朋友，你诬陷了他，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弄错了，没想到——”
　　愤怒的哈利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而里德尔再次发出那种刺耳的大笑。仿佛在嘲笑少年的天真。

　　“是我揭发海格的，哈利。你可以想象一下。摆在阿芒多·迪佩特老先生面前的是个什么情况。一边是我，汤姆·里德尔，出身贫寒但聪明过人，父母双亡但智勇双全，是学校里的级长、模范学生；另一边呢，是傻大个海格，粗手笨脚，惹是生非，每隔一星期就要闯一次祸，他在床底下养狼人崽子，溜到禁林里去跟巨怪摔跤。不过我得承认，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计划会执行得这样顺利。我还以为肯定会有人意识到，海格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我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想方设法的弄清了密室的情况，发现了那个神秘入口……难道海格有这样的头脑，有这样的能力吗？”
　　阿斯提亚对他踩一捧一、借此衬托自己的能力很是赞叹，不过仔细想想又好像确实如此。在高度紧绷的情绪下，她居然还有心思吐槽。
　　“似乎只有变形课老师邓布利多一个人认为海格是无辜的。他全说迪佩特留下海格，把他培养成猎场看守。是的，我认为邓布利多大概有所察觉啊。邓布利多似乎一直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喜欢我……”
　　哈利的愤怒与阿斯提亚此刻意外平复的情绪完全相反，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敢说邓布利多要把你看透了。”
　　“是啊，自从海格被开除后，他就一直密切地监视着我，非常讨厌。”他说的漫不经心，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再打开密室就不保险了。但是我不想把这么多年寻找密室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决定留下一本日记，在那些纸页里保存那个十六岁的我。这样，有朝一日，凭借运气，我就可以引导另一个人沿着我的足记，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高贵的事业。”
　　“可是，你并没有完成，这次一个人也没死，就连那只猫也没死。几个小时之内，曼德拉草药剂就要配制好了，那些被石化的人就都可以活过来了。”提到这里，哈利有些得意，不过里德尔不为所动，一点也不在意他说的。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对我来说，杀死泥巴种已经不重要了。许多月来，我的新目标一直是——你。”他说，引出哈利惊讶的表情，并死死的瞪着他。

　　“当我的日记又一次被打开时，我发现在上面写字的人变了，阿斯提亚——一个陌生的名字。”他继续说：“你很聪明，没有把信任交付给一个日记本。不过我从金妮那里听到过你的名字，所以虽然你只说了名字，我依然立马知道你是谁。我当时就在想，或许一个莱斯特兰奇要比一个韦斯莱更加适合去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事业，所以我有意指引你去调查密室，并给你看五十年前的事。”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终于放过了哈利，转而来到阿斯提亚脸上。“不过，与金妮相反，你对我没有一丁点的信任。于是转头把日记还给了哈利。”
　　“你和你的祖父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透露着的精明、警惕和怀疑，但与他相比也要不成熟很多。”
　　阿斯提亚听的出神，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说过她像祖父，如果硬要对此的话，她的五官继承了祖母的样子多一些。
　　里德尔如果真的是五十年前的学生的话，算算年纪认识她的祖父也并不奇怪。但就只是这么简单吗？阿斯提亚突然又模糊的想起从哪听过汤姆·里德尔的名字。

　　“回到哈利手里没多久，金妮就把日记偷回去了。也许是怕哈利发现日记的使用方法，怕我把她的秘密都透露给你。或者更糟糕的是，万一我告诉你是谁掐死了学校的公鸡呢？所以，这个蠢头蠢脑的小家伙就等到你宿舍没人的时候，进去把日记偷了出来。说实话，我非常恼火，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都在寻找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从金妮向我透露的你们的情况看，我知道你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这个秘密——特别是你的一个最好的朋友也遭到了袭击。”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哈利身上。“金妮曾经告诉过我，大家纷纷议论你会蛇佬腔，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
　　“所以，我让金妮自己在墙上写了一行绝命书，来到这下边等着。她拼命挣扎，大哭大闹，真令人烦躁。但是她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生命了：她把大部分生命都注入了日记，注入到了我身上，使我终于可以离开日记本啊。自从我和金妮到了这里以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有许多问题等着问你呢，哈利·波特。”
　　“什么问题？”哈利攥紧拳头，声音充斥着愤怒的情感，他的眼底有怒火，但被刻意压制着。
　　里德尔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他从容的微笑着，说：“比如说，一个婴儿，没有任何特别神奇的法力，是怎么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你怎么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脱，只留下一道伤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了？”
　　一种古怪的红光在他的眼睛里，确认转身即逝，但那仿佛饿狼般的眼神没有被继续藏匿。
　　有关那个人的话题让阿斯提亚感到不适，皱紧了眉头。
　　“你为什么关心我是怎么逃脱的？伏地魔的事发生在你死后许多年。”哈利问。

　　紧接着，一个炸弹般的消息在阿斯提亚脑中炸裂开来，对那个人的恐惧不受控制的漫上心头，占据阿斯提亚大部分的情感反馈。
　　她忍不住后退，没注意后背装在刻有蟒蛇的柱子上，全身颤栗，就连呼吸也重了几分。

　　里德尔，这个自称存在于日记本中的一抹记忆的化身。
　　他说：“伏地魔，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拿出哈利的魔杖，在空中挥动，留下闪闪发亮的字迹。
　　一开始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但随着魔杖被挥动，字迹也发生了改变。最后呈现出的是“我是伏地魔”的一行字母。
　　他竟然就是那个可怕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