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53、53.血统与选择

　　阿斯提亚追上哈利等人的时候，他们正在被一个格兰芬多新生骚扰。
　　“走开！科林！”哈利生气的对科林喊，但还是赶不走他。

　　阿斯提亚从身后拿走科林的相机，面对哈利等人不悦的目光，把相机狠狠的砸向地面。
　　“你还要继续留在这吗？还是说，你想变得和这个相机一样？”
　　她伸腿，把相机踢向远处。科林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斯莱特林，只好灰溜溜的捡起相机逃走。

　　“你来做什么？嘲笑……呕……我的吗？”罗恩话说到一半就要吐出一只鼻涕虫，简直不要太滑稽。
　　阿斯提亚只能强忍住笑意，回答：“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来替德拉科道歉的。”
　　“谁信……呕……”
　　“等会儿再说这个，先去海格的小屋。你也跟过来。”哈利实在为罗恩的样子着急，只好让阿斯提亚也跟上来，再去试探她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科林，太过分了。”赫敏不太喜欢阿斯提亚刚才的行为。
　　“只是小小的恐吓而已，不然怎么赶走这样的粘人精呢？用爱感化吗？我可没那样的本事。”阿斯提亚摊手。
　　“可是……”
　　“得了，别可是了。你们应该感谢我帮你们赶走了他，不然明天韦斯莱吐鼻涕虫的新闻没准就会满天飞了。”
　　卡文反驳道：“科林才不会那样，他只是因为喜欢哈利才会跟上来的。别把人都想成你们那么坏！”
　　“你说是就是吧。”阿斯提亚无所谓的回应。

　　他们马上就到到达小屋时，洛哈特突然从门里出来，几个人互相对了个眼神，齐刷刷的在附近蹲了起来。
　　他们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不清内容，但却能听清洛哈特叽叽喳喳的烦人嗓音。
　　等到他离开，已经看不见人影之后，他们才出来。走到海格的门前。敲门。
　　开门的海格满脸愤怒，但是在看清是谁之后，又恢复了憨厚的笑容。
　　“一直在念叨你们什么时候会来看我——进来，进来——我刚才还以为是洛哈特教授又回来了呢。”海格的面容在面对阿斯提亚时变得僵硬，“她怎么也来了？”
　　哈利已经进到了屋子里，把罗恩扔到沙发上，“没关系，放她进来吧。”
　　“那我就多谢招待了。”阿斯提亚大摇大摆的进门。

　　哈利给海格讲鼻涕虫的来龙去脉，在他们都关心罗恩的情况时，阿斯提亚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座位。
　　“要我说，你们不如带韦斯莱去找我们院长，总比让他端着盆吐要好。”阿斯提亚建议道。
　　不过很可惜，这个建议并没有被几个格兰芬多采纳，“是啊。好极了，去地下室。然后被斯莱特林们和你们的院长嘲笑个不停。”
　　罗恩愤怒的说。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如果只是看笑话的话，就快点滚开。”
　　“我当然是替德拉科来道歉的，顺便看看热闹而已。”阿斯提亚在罗恩愤怒到拿鼻涕虫扔向自己之前转移了方向，对着赫敏说：“我替德拉科为他的话感到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回事？这跟罗恩对马尔福施咒有关系吗？”很显然，哈利没跟海格说这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哈利解释道。
　　“非常恶毒！”罗恩刚吐出一口鼻涕虫，亏他还能喊的这么大声，“马尔福叫她‘泥巴种’，海格——”
　　海格也变得愤怒，她看向赫敏，又转头看看阿斯提亚：“是真的吗？”
　　赫敏说：“是的，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话，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称呼。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血统。”罗恩作瞪了阿斯提亚一眼，给赫敏和哈利解释。
　　“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道理。你看纳威·隆巴顿——他是纯血统，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我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都还没发明出来呢！”海格的夸奖让赫敏羞红了脸。
　　“这是个很难听的称呼，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不是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阿斯提亚的鼓掌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精彩的演说，韦斯莱。你可以靠这个去宣传你们那可笑的纯血叛徒理论——”她停止鼓掌，“——当然，如果真的有傻瓜愿意相信的话。”
　　“别的家族我不清楚，但是起码莱斯特兰奇家谱上没有一个麻瓜。很多像我们这种古老的纯血家族，都不掺杂肮脏的血统。”
　　“那是因为你们把他们从家族中除名了！”罗恩反驳道。
　　“那是他们自找的，他们背叛了家族。”阿斯提亚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失去了理智，说出来的话逐渐和童年记忆中那个冷漠的老妇人重合。
　　她在逐渐变成祖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你不是来替马尔福道歉的吗？”卡文似乎注意到阿斯提亚一瞬间的慌神，她把话题重新引回道歉上。
　　“是，总之，我替德拉科跟格兰杰道歉。”
　　“为什么是你，马尔福怎么不来？”哈利问。
　　阿斯提亚觉得好笑，“你们觉得德拉科会因为骂了一句“泥巴种”就过来给你们道歉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他道歉，你们明明就不觉得这个词有错。”
　　“就是因为他不觉得这个词有错我才来道歉的……”阿斯提亚深呼吸后，继续说：“不光是德拉科，包括之前的我，我们，通通不觉得泥巴种是一个错误的词。你们可能没法理解这种认知上的差异性，这就是血统带来的我们和你们的区别。”
　　“我只是来道个歉，接不接受看你们。这里应该也不太欢迎我，我就自行离开了。”阿斯提亚起身走向门口。

　　“血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问题，出自同一张嘴。
　　阿斯提亚没有回头，“是的。正因为我是纯血，所以血统才如此重要。”

　　阿斯提亚离开的时候看到在海格小屋附近徘徊的金妮，但她此刻正心烦，没有精力放在韦斯莱身上。
　　她曾经最讨厌祖母口中死板的规矩和愚蠢的血统观点，但在那次世界彻底崩塌后，却又不知不觉的赞同这套曾经嗤之以鼻的观点。
　　血统，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她让人抛弃亲人，扔掉孩子，失去朋友。让人拥有不幸福的婚姻，生下不喜欢的孩子，成为厌恶的自己。

　　小时候阿斯提亚也会想，自己要不是纯血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和不懂魔法的同伴光明正大的在马路上奔跑，而不是躲躲藏藏避免被祖母发现。
　　这样她就不用被祖母惩罚，不用体验到带来痛苦的魔咒，在疼痛中昏迷，在昏迷中疼痛。
　　这样她就不用听到母亲的哭声，和父亲的无奈。哥哥把她抱在怀里，呜咽着请求她乖一点，听祖母的话，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她听话了，但血统这种东西，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等回到英格兰后，她已经成为了重视血统的阿斯提亚·莱斯特兰奇。
　　她已经抛弃不掉血统了，也没有勇气抛弃。
　　如果这样就能让大家都开心的话，那做一个纯血论的拥护者也不错。

　　阿斯提亚回到宿舍，筋疲力尽的扑倒在床上。
　　她刚才在休息室遇到德拉科和布雷斯，两个人在下巫师棋，一想到自己代替他去道歉而他本人却在宿舍里悠哉悠哉的下棋，阿斯提亚转身就走，只给德拉科留了个背影。
　　“你看上去很累。”
　　阿斯提亚听见有人说，抬头看去，原来是自己那唯一的舍友。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个舍友的存在了。
　　“是的，非常累——你怎么在宿舍？”阿斯提亚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因为这里是我的宿舍？”
　　“我是说，平时几乎都看不到你，今天怎么呆在宿舍了？”
　　“哦，因为今天放假，我不能呆在教室里。”

　　阿斯提亚惊讶的从床上起来，问：“你平时一直在教室里待着？”
　　“偶尔也去图书馆和天文台，或者其他人少的地方。”温妮莎淡淡的回答。
　　“你的朋友们呢，怎么不和他们待在一起？”
　　“我没有朋友。”
　　温妮莎的回答让阿斯提亚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讨厌我。”

　　阿斯提亚透过温妮莎，仿佛看到了刚来英格兰没多久的自己。还没和西奥多交朋友，也不认识德拉科。
　　周围的小朋友们都害怕她，讨厌她，而她也不想和他们在一起玩。
　　不过他们之间不同的是，阿斯提亚亲手推开了所有人，她抗拒和其他人接触。而温妮莎什么都没做，只是性格有点孤僻而已。
　　而相同点就是，她们的内心都还是渴望去交朋友。
　　不过阿斯提亚遇到了西奥多，而温妮莎又什么时候能遇到自己的“西奥多”呢？

　　阿斯提亚决定转移话题。
　　“怀特，你说。血统是否重要呢？”
　　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是还是否？两个答案不停的在阿斯提亚的心中摇摆，原本坚定的答案一下子犹豫起来。
　　“……”温妮莎陷入了沉默。
　　绿色的湖水透过玻璃映照在她的身上，白色的头发微微泛绿，有种别样的冷清和怪异感。
　　一小群鱼儿从她的背后游过，紧接着过去了一条大鱼。
　　“……我不知道。”温妮莎摇头，阿斯提亚也放弃用这个问题难为她。

　　阿斯提亚休息片刻后再次离开了宿舍，她先是走到还在下棋的德拉科、布雷斯身边，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血统是否重要？”
　　得到了两个肯定的答复。
　　然后她找到了正在和女生们八卦的潘西，提出了问题。
　　再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她在图书馆找到西奥多，依然是肯定的答复。

　　她询问了很多人，盖尔茨、西凯亚、塞德里克……几乎所有她认识的人。
　　得到的肯定答复远远高于否定，不过这跟她认识的很多人都是斯莱特林有直接关系。
　　最后她决定，为什么不问问提出问题者的观点呢？
　　于是她在城堡里寻找起卡文的身影。

　　一直到太阳逐渐西落，卡文没找到，阿斯提亚倒是发现了被堵在厕所门口的米莉安娜。
　　真是的……怎么又是这种情景。
　　阿斯提亚抱怨着米莉安娜的懦弱，上前赶走了那群欺负她的人。

　　“谢谢你，莱斯特兰奇。”米莉安娜红着脸道谢，“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们。”
　　“你就不能态度稍微强硬点吗？或者给他们两个魔咒，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那样做是违反校规的……”
　　阿斯提亚直拍脑门，这家伙一直被欺负不是没有原因的。
　　“算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间厕所不是很久没人用了吗？”阿斯提亚记得学姐有提醒不要靠近这里。
　　“这里是桃金娘的厕所，她是这里的幽灵，我有空的时候会来陪她说说话。”
　　“好吧，你还挺善良。”
　　阿斯提亚想起来为什么不要靠近这里了，因为厕所里的那个幽灵特别烦人，会缠住别人无理取闹个不停。
　　所以说，米莉安娜是真的善良，居然会陪一个烦人的女鬼说话。

　　“你有看到盖茨勒斯吗？”阿斯提亚想起正事。
　　米莉安娜摇头，“但是我们约好了要在厨房给我庆祝生日，你要一起吗？”
　　“你今天过生日吗？”阿斯提亚有些意外，毕竟她不知道有这件事，也就什么都没准备。总不好空手参加人家的生日派对吧……
　　“是的，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请你一起吃蛋糕！”米莉安娜拉着阿斯提亚的手往厨房走。
　　“好吧，那把那群人赶走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生日快乐。”
　　米莉安娜轻笑，“谢谢！”

　　米莉安娜熟练的挠了挠油画上的梨子，然后拉开门把手。
　　在阿斯提亚出现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卡文举着生日帽愣在原地，几个赫奇帕奇不知所措的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一个后退几步，躲在几个人后面。
　　这幅场景把阿斯提亚看笑了，她扭头对米莉安娜说：“看来你的朋友们不太欢迎我啊，要不我走？”
　　“没有，他们只是……只是太惊讶了，对吧？”米莉安娜疯狂冲卡文卡巴眼睛，后者心领神会。
　　“哦，对。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她强装自然的把生日帽戴在米莉安娜头上。
　　这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几个赫奇帕奇也大着胆子，把准备好的丝带礼花冲着门口的两人拉响。

　　“生日快乐！米莉安娜！”所有人一起说。
　　“谢谢你们。”米莉安娜的笑容有种能治愈人心的感觉，像吸收满阳光的向日葵，或是被日光照耀的日光兰。
　　“咳咳——”阿斯提亚战术性清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她掏出魔杖，对着米莉安娜，这个举措让卡文也紧跟着她掏出魔杖。
　　阿斯提亚呢喃着陌生的咒语，伴随着强光转瞬而逝，一朵娇艳的玫瑰出现在尖端。
　　手腕轻轻一挥，一朵变成一小束漂亮的玫瑰花束，系着绿色丝带的蝴蝶结。
　　“提前没有准备礼物，但我相信，没有哪个英格兰女士能拒绝一束漂亮的玫瑰花。生日快乐，米莉安娜。”

　　“谢谢你，阿斯提亚。”米莉安娜感动的收下玫瑰花，娇艳的红色衬得她蓝色的眼睛更加漂亮。
　　“不客气，寿星最大。你的朋友们好像给你做了蛋糕，快去许愿吧。”阿斯提亚把米莉安娜往前推，自己则依然站在门口，随时准备离开这格格不入的聚会。
　　黑暗中米莉安娜借着蜡烛的微弱光芒许愿，然后一口气吹灭12根蜡烛。欢呼声伴随着灯一同被打开，阿斯提亚跟随他们一起鼓掌。
　　有什么被塞进她的手里……低头一看，是卡文端着一大块蛋糕，上面还有一整块的巧克力。
　　“快点过来吃蛋糕啊，站在那里干嘛？”她把阿斯提亚拽进聚会的中央，共享快乐。

　　夜幕降临，生日会的最后一项活动也该正式开始。
　　卡文带着一盘奶油，袭击了正在听米莉安娜和朋友们聊天的阿斯提亚，导致右半边脸上全都是甜腻腻的奶油。
　　已经很多年有不怕死的敢往她身上扔奶油，阿斯提亚的好胜心一下子被全部点燃，抓起两大把奶油就扑在卡文身上。
　　“你找死！”

　　最后的最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满脸都是奶油，只能靠校袍的颜色区别到底谁是谁。
　　米莉安娜为了拉开他们两个被无情误伤，身上也有好多奶油。
　　直到其他人也都玩够了，一起拉开打的正欢的两人，这场奶油战争才真正告一段落。

　　至于有关血统的问题——谁管它呢？
　　反正现在的阿斯提亚玩的很开心。
　　既然霍格沃兹是个不在乎血统的地方，那就让她也短暂的忘记血统，等毕业后再做回“纯血”的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