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17、第一学年:17.恐惧

　　今天变形课的内容是把针变回火柴，阿斯提亚等人到达教室的时候针已经静静地躺在每一张课桌上了。
　　麦格教授坐在最前面讲台前的座位上，严肃的眼神一遍又一遍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阿斯提亚选了一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的最右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莫名的烦躁，没有心思去变什么火柴啊针啊的。
　　“嘿，你怎么了？”德拉科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她的旁边，似乎他们两个一组已经成为了默认选项。
　　潘西和布雷斯则坐在他们身后，看来他们俩也不怎么想在这堂课上表现自己。
　　西奥多是他们当中最出彩的，没有选择和他们一起堕落，而是坐在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真是敢于和麦格教授面对面的勇者……

　　“没怎么……”阿斯提亚用魔杖让火柴在桌面上滚来滚去的，棱角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咕噜咕噜”声。
　　她的思想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上，有一种身处迷雾之中的迷茫感环绕着她。透过着层雾，她感觉自己无法看清任何一个人。
　　无论是那群陌生的斯莱特林女生，还是自己熟悉的朋友们。

　　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吗？还是说真的是其他人不对劲。
　　这个答案无从得知，可她就是想弄清楚。

　　“傻瓜都看得出你现在很不对劲，好不好？”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阿斯提亚，觉得奇怪的同时也感觉她这样真的好矫情：“看见那两个家伙不爽吗？我帮你教训他们一下怎么样？”
　　那两个家伙指的是谁不用说都知道，除了卡文和米莉安娜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到教训两个字，阿斯提亚就想到那几个女生对米莉安娜动手时的场景，下意识目光躲闪。
　　“你不觉得……唉，算了吧。”她犹豫着开口，想了想还是没说。
　　这下德拉科倒有些焦急了，说话说一半闭嘴的家伙真是能急死人，“那你什么意思？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阿斯提亚看他这幅不把话从自己嘴里撬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觉得，她们对那个赫奇帕奇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不觉得玩笑有点开过头了吗？这好像已经不属于玩闹的程度了。”阿斯提亚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德拉科的眼睛。后者不屑的冷漠眼神让她心里一凉。

　　“就为这个？”德拉科挑挑眉，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
　　换做是平常，阿斯提亚肯定要给他一拳。但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思。
　　“你什么意思？”阿斯提亚不懂，她是真的不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去面对这件事了。
　　德拉科回答她：“意思就是你为什么突然在意这个？你以前可从来不在乎你的恶作剧是不是太过分。”
　　阿斯提亚：“可这不一样。”
　　德拉科：“有什么不一样？”
　　阿斯提亚：“我没有——我——我……”
　　对啊，有什么不一样呢？明明都是以欺负别人为自己带来快乐为目的，可自己做恶作剧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过分过。
　　阿斯提亚甚至比刚才更混乱了。感性上她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无论怎样都不应该以他人的痛苦为乐。但当她自己进行恶作剧时，那份快乐又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感受体会过的……

　　“看吧，你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对吧。所以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她们找乐子的方式有够无聊，但总之别多管闲事就对了。”德拉科没注意到阿斯提亚神情上的变化，以为她愣神了，还把手放在她眼前摆了摆。
　　“不对劲……”阿斯提亚喃喃自语道。
　　她声音太小了，所以德拉科直到她重复了第四遍才听清。
　　这可把德拉科吓一跳，原来面前这个人也是有名为善良的东西的。

　　“收起你姗姗来迟的善心，你以前把新学的恶咒和魔法道具用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没可怜可怜我？”德拉科不爽道：“你在对那些路过的可怜人做恶作剧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不然你也不会风评这么差劲。”
　　“可我没有恶意，那些都只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已。”阿斯提亚觉得德拉科说的很有道理，但并不想去承认，下意识的逃避了起来。
　　“是啊，没有恶意。”德拉科嗤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
　　“……”，阿斯提亚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说哪怕一句话，她的心情就像黑湖底下的泥巴一样糟糕。
　　德拉科这才终于注意到阿斯提亚糟糕的表情，“不是吧，你是认真的？你不会真的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吧？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你很烦，德拉科。”阿斯提亚不想搭理他。
　　德拉科：“你很可笑，阿斯提亚。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在乎这个，你不是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吗？”
　　阿斯提亚：“这不一样。”
　　德拉科：“都说了没有不一样，别钻牛角尖了。”
　　阿斯提亚突然大声的吼道：“都说了不一样！”

　　德拉科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斯提亚，瞪大眼睛，皱起的眉头宣告着他此刻的心情——气愤。
　　同时这也引来了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从吵吵嚷嚷，高低错落不一的念咒声到鸦雀无声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阿斯提亚屏住呼吸，她看到麦格教授皱紧眉头看向她，这说明斯莱特林的沙漏里将会失去些什么。
　　“希望莱斯特兰奇小姐以后在变形课上能管理好自己的脾气，我将会给斯莱特林扣去10分。”麦格教授严厉的说。
　　阿斯提亚只能把头低的更低，说不上是为羞耻而委屈还是别的什么：“对不起教授。”

　　这节课就这么煎熬着度过了，剩下的时间里阿斯提亚没有再听到德拉科发出一点声音。
　　他肯定是生气了，不过阿斯提亚现在没心情搭理他。

　　阿斯提亚本来也没拿任何东西来到教室，所以离开的时候也一身轻松。倒不如说跟沉重心情一比，其他的事都显得格外轻松了。
　　“嘿，阿斯提亚！等等我们。”潘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引的阿斯提亚回过头去。
　　德拉科别扭的转头，被布雷斯硬拽着行走，看来小少爷是真的生气了，回头还得哄一下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德拉科他们里自己越来越近。

　　德拉科被布雷斯和潘西推到和她并排的位置，别扭着开口，“你，生气了吗？”
　　他看起来有点尴尬和不情愿，看来是被逼着来和好的。不过这也就说明阿斯提亚不用去哄他了，省了一大笔功夫。

　　“没有，我没在生气。”阿斯提亚说，语调平淡。
　　“得了吧，你每次生气了都这么说。”依德拉科的经验来看，她这种状态不是生气了就是想一个人偷偷藏起来哭，无论哪种情况都很棘手。所以他打算勉为其难的哄哄阿斯提亚：“别生气了，你看我都不生你的气了，还给你道歉……”
　　德拉科见她没有反应，继续道：“你怎么还这幅闷闷不乐的表情，这可是马尔福的道歉，一般人可得不到。你要珍惜。”
　　阿斯提亚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加快了脚步：“谁稀罕。我要自己待一会儿，你吵的我脑袋痛。”
　　“多稀奇，你居然还有脑袋——”德拉科说完这话立马感到后背一凉，潘西正用能杀人的目光盯着他。
　　他立马改口：“我是说，咱们一起嘛，一个人多孤单啊。”
　　但阿斯提亚只给他留了个冷漠的背影，头都不回的那种。
　　德拉科故作无辜的回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但却受到了朋友们的嫌弃。

　　阿斯提亚独自在城堡里走了很久，从变形术教室所在的楼层一路向下，在路过几十分钟前所在的位置时一愣，又不由自主的向下看去。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视野，同样的草坪以及撒不到阳光的靠墙角落。
　　阿斯提亚吞咽了下口水，差点被呛住，随即逃跑一样的离开，顺着下来的楼梯跑回去。
　　她好像不知疲倦一样，一直往上跑，一步跨过两三个台阶，几次都差点被绊倒，却无暇顾及这个。
　　等她刚反应过来身体的劳累时，已经没有台阶可上了，路过的格兰芬多们忍不住样这边瞅，窃窃私语让她真正的回过神来。

　　格兰芬多塔楼，也就是阿斯提亚现在的所在地。源源不断的格兰芬多从她面前那副有一个胖女士的巨大油画里走出，那就是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入口。
　　“哈，我真是疯了。”阿斯提亚自言自语的说道，转身就想往下走。
　　虽然剧烈的运动让她的衬衫湿哒哒的贴在后背上，脸上也因为出汗而感到油腻，但心里的乌云总算是散去不少，那种沉重感也几乎消失不见。
　　阿斯提亚把这一切都归于生理上过于疲惫的原因，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莱斯特兰奇？”有人从背后叫住她，鉴于她现在心情不错，所以打算大发慈悲的回个头。
　　然后她就后悔了，因为那个人正是卡文，不过身边没有米莉安娜，大概是被送到医疗翼去了吧。

　　卡文非常意外于能在格兰芬多塔楼看到阿斯提亚，但更多的是怀疑，一个斯莱特林出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准没好事。
　　她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斯提亚恨不得直接从楼顶跳下去一了百了，嘴上却说：“关你什么事。”

　　这下子气氛更尴尬了，卡文皱着的眉头也更紧了。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里可不是你欺负人的地方。”卡文愤怒的声音率先打破宁静，她一口咬定阿斯提亚的目的不纯。
　　“什么？”阿斯提亚没懂她的意思，什么叫做鬼主意？什么叫做不是她欺负人的地方？她可什么都没干。
　　卡文：“别装傻了，不就是你带那群斯莱特林一起欺负米莉安娜的吗？你以为这样就会显得你很厉害很了不起吗？”
　　阿斯提亚：“我才没那么无聊，少给人乱扣帽子。”
　　卡文：“敢做不敢认，哈，真是斯莱特林作风。”
　　阿斯提亚被她惹得有点恼火，一开始对眼睁睁看着米莉安娜受欺辱却无动于衷的愧疚也消失殆尽。
　　那些明明都不是她做的，凭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阿斯提亚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最后一句话更是彻底激怒了她。

　　“别搞笑了，欺负一个泥巴种对我有什么好处？只有那群无聊的家伙才会去那么做，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这句话几乎是她一口气喊出来的，等她大口呼吸了两口空气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
　　刚才只是远远的看热闹的格兰芬多瞬间围了上来，每一个都怒视着阿斯提亚，有几个高年级甚至在活动他们的拳头，更有好多人拿出了魔杖。
　　她一个一年级新生，肯定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的。眼下能解决问题的只有一个办法——跑！

　　阿斯提亚快速的往下冲，也不顾及脚下距离平台还有多少个台阶，直接往下跳。速度甚至比上来时还要快很多，大概是求生欲的强大。
　　“别让那个斯莱特林跑了！”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许多格兰芬多也反应过来，追着她跑。
　　这个时候阿斯提亚提亚已经顾及不到卡文是不是在她身后，也完全不想解释这场误会。比起那些，她更害怕落在这群愤怒的格兰芬多手上会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下场。

　　“请问是有巨怪追着你吗？莱斯特兰奇小姐。”阿斯提亚突然腾空而起，像被挂在空中一样。
　　是斯内普教授，是救星，是比救世主还伟大的救世主！在阿斯提亚心里，斯内普教授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就连那油油的头发都闪着圣光。

　　紧接着那群格兰芬多也跟了下来，当他们看见斯内普教授的时候表情比生吞鼻涕虫还精彩。
　　斯内普教授看了看阿斯提亚，又看了看那群格兰芬多。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阿斯提亚把它理解为“竟然真的有巨怪追你。”
　　“假设你们不是想给这座可怜的老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换新，是吗，女士们先生们。”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阿斯提亚清楚的看到有几个人甚至打了颤。
　　无人应答。
　　斯内普：“好极了，格兰芬多将为此扣去20分。”
　　某位格兰芬多：“可是！是她先……”
　　斯内普：“30分。”
　　有个格兰芬多气不过，指着还悬在半空中的阿斯提亚想要为他们辩解两句。斯内普则是完全不想听他们的废话。
　　他说：“还有人有异议吗？”
　　这下子真的全场鸦雀无声了，阿斯提亚仗着斯内普教授在，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气的几个格兰芬多只磨牙。
　　“很好。”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仍然还是悬在半空中的阿斯提亚。
　　斯内普教授万岁，她在心中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可惜这种喜悦没能持续太久。

　　他们一路下到了地下室，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距离很近，都是在城堡的地下。
　　等到了几乎没有格兰芬多出现的地方，斯内普取消了漂浮咒，阿斯提亚猝不及防，爬在了地上。
　　“如果下次莱斯特兰奇小姐还是不能管住她的嘴，那医疗翼会很欢迎她的。”在重重的摔门声前，这句话先传进了阿斯提亚的耳朵里。
　　好吧，收回刚才的想法，斯内普教授仍然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斯内普教授。

　　阿斯提亚揉揉摔痛的腰部，用一种不太雅观的走路姿势回到了休息室。
　　“阿斯提亚！你怎么才回来，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一打开门，潘西就冲到了阿斯提亚的面前。
　　她盯着阿斯提亚捂着腰的手，更担忧了：“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这个……说来话长。”阿斯提亚知道自己躲不过此劫，绝望又无奈的说：“能让我先坐下吗？摔得我痛死了，又累又痛！”
　　德拉科和布雷斯赶紧往两边移动，把最中间的位置空给阿斯提亚。西奥多也放下了手中的变形术论文，胳膊支在沙发靠背上面等着听阿斯提亚说话。

　　“你们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那群格兰芬多绝对想杀了我！幸好遇到了斯内普教授……”阿斯提亚喝了一大口水才急冲冲的说。
　　“停，你慢点说，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格兰芬多要杀了你？”
　　“你在哪里遇到了格兰芬多？”
　　“斯内普教授救了你？”
　　层出不穷的问题挤进阿斯提亚的大脑，她开始头痛。但面对伙伴们期待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原番叙述了一遍。
　　当然，隐瞒了她心情不好顺着楼梯来回上下跑的那部分。

　　听完这个删减版本的故事，伙伴们神色各异，但都不是什么好表情。
　　潘西反应最大，也是最担心的：“天哪，真不敢想象你要是被他们抓住了会怎么样。”
　　“也许会被埋进禁林也说不定。”布雷斯点点头，附和着补充。
　　阿斯提亚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锤了一下以泄愤：“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德拉科这次意外的正经：“你没受伤吧？或者被魔咒击中什么的，我们应该带你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
　　布雷斯吃痛，继续附和：“嗯嗯，没准你已经中了什么不知名的魔咒，命不久矣了也说不定。”
　　阿斯提亚又给了他一拳，他抱着头嗷嗷直叫。
　　“我真的没事，而且他们也没有使用魔咒。那群粗鲁的狒狒大概也没有那种脑子能提醒他们会魔法。”阿斯提亚不去管布雷斯，转头回答德拉科：“我全身上下唯一痛的地方就是斯内普教授解除魔咒的时候摔在地上的屁股。”
　　德拉科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阿斯提亚，在后者抡起胳膊证明自己真的没事的时候才准备勉强相信她。
　　然后他就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样子，鄙夷的看着阿斯提亚：“被一群格兰芬多追的到处乱跑，真丢人。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朋友。”
　　阿斯提亚气的想咬断他的脖子，亏她刚才还有点小感动。

　　“好了，别闹了。说点正事。”西奥多的表情很严肃，像是要宣布什么大事一样：“我觉得，以后说话还是要注意些，不要那么口无遮拦，尤其是在外面人多的时候。”
　　“不仅仅是阿斯提亚，咱们所有人都是。”他补充道。
　　“为什么？”德拉科不太理解，他不觉得那些话有什么问题。
　　“霍格沃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亲麻瓜，看见那些人的反应了吗？这次，还有上次，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会为麻瓜出头，如果我们再继续口无遮拦，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毕竟，祸从口出。”他耐心的解释。
　　“可提亚也没说错什么，那不是事实吗？她本来就是泥巴种啊。”潘西很不服气的替阿斯提亚辩驳。
　　西奥多摇摇头，继续说：“学校不比家里，这里的混血和麻瓜占大多数。咱们在纯血家庭的环境下长大，自然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相反，他们也没法理解我们的。要是不想惹麻烦，只好暂时迁就一下了。”
　　沉默了片刻，德拉科叹出一口气，勉为其难的说：“好吧，我只能做到不轻易的说出那个词。”
　　阿斯提亚也点点头，反正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那个词。
　　西奥多看向布雷斯和潘西，二人也相继同意。

　　时间不早了，几个人互道晚安，就回了自己的宿舍。
　　阿斯提亚走到宿舍门前又和潘西道了一次晚安，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漆黑的房间，阴冷冷的，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潮湿的。阿斯提亚赶紧点燃油灯，不是因为寒冷，毕竟一点小小的烛火也暖和不到哪里去。她是最近突然对黑暗产生了恐惧，只要一不集中注意力，就忍不住想哪里是不是蹲守着一只三个脑袋的大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等着她。
　　这种状况自从那天夜游后就一直存在，她几乎都快习惯了，于是自暴自弃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被窝里总不会有大狗，而且还很温暖。
　　虽然暖和了，但一闭上眼睛却又浮现出米莉安娜向她求救时的眼神，那群格兰芬多愤怒的表情，以及西奥多说的话。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能帮助米莉安娜，还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欺凌的发生。然后又把前面的想法通通否定，毕竟没人规定她必须要去做点什么，她也没立场去帮助米莉安娜，多管闲事也不会为她带来什么好处。
　　真的该这样吗？阿斯提亚在得出结论后又犹豫了。
　　仔细想想米莉安娜也没做错什么，她只是不是纯血而已……可麻瓜根本不该有资格学习到魔法，至少祖母是这么说的，所以阿斯提亚认为那就是对的。

　　她思考的迅速，不断有观点从她的脑袋里蹦出来。确切一点的说，像是有两个观点在吵架，不断的提出新论点打败对方。
　　泥巴种真的有那么难听吗？阿斯提亚又换了个话题去想。
　　她不太喜欢这个词，但又随着周围的大家一样把它挂在嘴边，好像不那样做就会成为异类一样。
　　久而久之，对那个词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也就模糊了。

　　这次她没能想太久，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想。虽然知道肯定不是，但她忍不住的往那头三头犬身上想。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直在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刚刚，也许是进门之后一直在抖。
　　寂静的黑暗让人想入非非，越来越多恐怖的念头被阿斯提亚想出，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了。
　　往常如果睡不着觉，她会赖在妈妈的床上，把爸爸赶去哥哥的房间睡。如果在哥哥放假的时间里，她更是会直接跑去找哥哥。
　　但现在是在学校，她没法进去男生宿舍，更别说找卡修斯特了。

　　阿斯提亚擦掉眼泪，把自己整个人缩进被里，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
　　可她失败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断的自己吓自己。
　　“我要做个超级勇敢的女巫！然后保护你。”
　　她想起儿童时的天真话语，心里突然感到酸涩。
　　“我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勇敢。”

　　此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