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16、第一学年:16.勇敢的条件

　　第二天早上，霍格沃兹礼堂的斯莱特林长桌上。
　　德拉科用怨念的眼神紧紧盯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哈利和罗恩，他大概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在霍格沃兹里。按照计划，他们早就已经滚蛋了才对。
　　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他们看上去很疲惫，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但有说有笑，心情不错的样子。没有一点要被开除的迹象。

　　和他们同样疲惫的，还有坐在德拉科旁边的阿斯提亚。
　　昨晚的事她没打算和任何人说，哪怕是朋友们和亲哥哥。
　　并不是因为和哈利保证了不会告状，而是因为如果说了德拉科只会吵着为什么不带他一起，潘西会责怪她太鲁莽，西奥多虽然嘴上不不说，但心里也对此颇有微词，布雷斯会嘲笑她被吓的乱跑，而哥哥……她不想让哥哥为自己担心。
　　想着想着，她再次犯起了困，用没有任何食物在上面的叉子往自己嘴里喂，眼睛眯成一条缝，止不住的点头。

　　“她昨晚没有睡觉吗？”布雷斯压低声音问。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她这样，八九不离十。”德拉科回答。
　　他们的谈话声很轻，意识模糊的阿斯提亚压根没注意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可能她连自己在吃早饭都没能意识到。
　　怪不得她今天难得的散了头发，原来是忘记梳了。亏潘西还以为她终于愿意换个发型了。
　　“她这样还能上变形课吗？”潘西忍不住替阿斯提亚担忧起来，麦格教授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女士。
　　布雷斯：“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能上。”
　　德拉科：“估计会被麦格教授撵出去吧。”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的说，声音也逐渐变大，阿斯提亚终于被说话声吵醒。

　　“你们在说什么呢？”她揉了揉眼睛，稍微能睁开一些了，只不过还是很困，感觉脑袋沉的要死。
　　“没什么……”德拉科还没说完，就被什么吸引了目光，等他看清楚了那东西后，激动的扶住阿斯提亚的肩膀。
　　“你发什么疯！”被晃清醒的阿斯提亚刚想发火，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过去之后也顿住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救世主收到了一个包裹。
　　可是谁会给他寄包裹呢？他远在天国的父母吗？那是不可能的。

　　德拉科给了阿斯提亚一个眼神，一个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看懂的眼神。大致意思是“走啊？”
　　阿斯提亚挑挑眉，意思是“当然。”

　　在礼堂里找茬太过显眼了，阿斯提亚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教授打扰，所以她们一起蹲在礼堂的门口，堵救世主。
　　不负众望的，没过多久他们就成功的堵到了兴致勃勃想要去到哪里的哈利。他脸上的表情在看见德拉科和阿斯提亚的那一刻，瞬间从笑脸变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罗恩恶狠狠的盯着阿斯提亚，小声附在哈利耳边说着些什么，后者点点头，然后也看向阿斯提亚。
　　他们大概以为阿斯提亚向德拉科说了昨晚的事，认为她来找他们麻烦。
　　阿斯提亚像昨晚一样翻了个白眼，不去搭理他们。

　　趁着哈利不注意，德拉科从他手里抢过包裹，隔着包装摸了摸，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是一把飞天扫帚。”他把包裹扔还给哈利。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可能还有点小小的怨恨，说：“你等着挨罚吧，波特。一年级学生是不许玩这个的。”
　　罗恩这时候按耐不住，得意的说：“这不是什么旧型飞天扫帚，这是光轮2000。你说你家里有一把什么来着，马尔福？彗星260吧？彗星是挺耀眼的，但它们和光轮根本不是值得档次。”

　　阿斯提亚不明白罗恩有什么好得意的，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那把光轮2000不是哈利的而是他的一样。
　　“听你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有光轮2000呢！结果就只是个连彗星都买不起的穷光蛋而已。”阿斯提亚忍不住帮德拉科出头：“很不巧，光轮2000我哥哥暑假就买了，也就那么回事，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哦，也对。可能是把扫帚对你来说都很珍贵吧。”阿斯提亚捂着嘴笑了。
　　“别理他阿斯提亚，别说一整个了，他恐怕连半个扫帚都买不起。”马尔福也凶巴巴的回敬道，他们俩一唱一和真的让人很难反击：“我猜你和你那些兄弟不得不一根枝子一根枝子地攒吧。”

　　罗恩气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他还没来得及反驳或回答，弗利维教授就在马尔福肘边出现了。
　　说句大不敬的，他实在是太矮了，如果不低头看真的很难注意到。
　　“我希望不是在吵架吧，孩子们？”妖精的声音大多都尖尖的，弗利维教授也不例外。
　　“怎么会，教授。我们当然没在吵架，但波特同学好像不太清楚一些校规呢。”阿斯提亚立马换上一副无害的笑容，她从小就靠这个躲避调皮捣蛋后的惩罚，所以显得特别熟练。
　　“有人给波特捎来了一把飞天扫帚，教授。”德拉科忙不迭的说，他绝对是全学校最希望哈利被退学的人。

　　“是啊，是啊，是这样的。”意料之外的是，弗立维教授不但没有责罚哈利，反而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麦格教授把情况的特殊性都跟我说了，波特。是什么型号的？”
　　阿斯提亚皱紧眉头，德拉科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这年头救世主的特权都这么大了吗？
　　“光轮2000，先生。”哈利回答，他余光瞥见了德拉科和阿斯提亚的表情，心情舒畅了不少，笑容简直要憋不住了。
　　“我得到它，还多亏了这位马尔福呢。”他补充道，同时看向德拉科。

　　严格来讲，他说的没有错。
　　如果不是德拉科拿纳威的记忆球来刺激他，没准他也不会进校队，并拿到这把扫帚。
　　德拉科认为他这是在挑衅自己，气的要死。他不死心的对弗立维教授说：“可是，可是教授，一年级生是不被允许带扫帚的！他违反了校规！”
　　“是啊，如果波特可以带，那为什么我们其他新生就不可以呢？教授，这是不太公平？”阿斯提亚也附和着说。
　　弗利维教授感觉到了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两个学生解释，只好糊弄过去。
　　“凡事总会有例外嘛，你们迟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好了，现在我要离开了，就不打扰你们交流感情了。”说完，他就迈着短小的步伐离开了。
　　随后哈利和罗恩也离开了原地，往楼上走去。德拉科和阿斯提亚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也就放任他们离开了。

　　“他以为他是谁，只不过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突然敢跟我摆救世主的架子！”德拉科破口大骂，他本来就因为霍格沃兹新生不让带扫帚的规定而不满，现在他最讨厌的人可以公然收到飞天扫帚，而自己却不能，则更是让他抓狂。
　　阿斯提亚也同样对哈利的特殊待遇感到气愤和嫉妒，“只不过是碰巧赶上那个人的消失而已，被谣言说成救世主，还就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
　　她之前其实并没有那么太讨厌哈利，只是因为火车上的事，和因为他是韦斯莱的朋友而想捉弄他一下而已。不过现在，她真的有点开始讨厌这个所谓的救世主了。
　　“等着瞧吧，他最好永远也不要对上斯莱特林队，不然我哥哥一定会把他从扫帚上狠狠的砸下去。”她说。

　　他们没有呆在原地太久，毕竟一会儿还要去上变形课。
　　路上有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学生，虽然也有领带颜色不同的情况出现，但更多的还是像阿斯提亚他们一样，相同颜色的更多。
　　所以一群斯莱特林中出现一个赫奇帕奇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阿斯提亚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那群人身上。

　　他们并不在走廊里，而是在外面的草坪上。赫奇帕奇背对着墙壁，所以没能看清脸，不过从背影来看是个女孩子。那几个斯莱特林倒是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大多都是纯血巫师家的小孩，在一些零零散散的聚会上见过几次面。
　　赫奇帕奇女生被斯莱特林们围在中间，不断的向走廊这边靠近。
　　她往后退一步，斯莱特林们就往前一步，他们越来越靠近走廊，也就导致他们距离阿斯提亚等人也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听说你在草药课上很出风头啊，也对，你这种人也只配伺候伺候花花草草了。”
　　“一个泥巴种而已，真觉得自己学习魔法就能成为巫师啊。”
　　“别这么说，你伤了人家脆弱的心了。没准啊，一会儿她的格兰芬多朋友就要找你算账了。”
　　斯莱特林们嬉笑着说出伤人的话，这种程度并不属于玩笑，而是名副其实的贬低，却用着亲切的语气。阿斯提亚觉得有些膈应，想要快点离开。

　　“他们几个是在欺负那个赫奇帕奇吗？真是的，有够没品。”潘西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她比阿斯提亚更熟悉那些斯莱特林女生。
　　德拉科嫌恶的说：“有什么好看的，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赫奇帕奇的软柿子了。一群怂货而已。”
　　西奥多想催促他们快些离开，这热闹没什么好看的，还容易引火上身。
　　布雷斯则是觉得凑凑热闹也没什么，所以半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对那几个斯莱特林女生说：“嗨，小姐们。你们在做什么有趣的事呢？”
　　那几个女生应声回过头，看见是布雷斯之后一改丑恶嘴脸，竟然娇羞的笑了起来。
　　“我们在和这位同学增进感情，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其中为首的女生回答。
　　“增进感情？”阿斯提亚嗤笑一声开口，走到布雷斯旁边的位置侧身抱壁看向她们。

　　阿斯提亚这才认出这个为首的女生就是前几天餐桌上和德拉科说话的那个家伙，更加看不顺眼了。
　　那个女生也认出了阿斯提亚，用刚才和布雷斯说话时完全不同的语气说：“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吗？哈……”讽刺的话就在嘴边，即将脱口而出。
　　赫奇帕奇女生突然转头，那张有着求救的可怜眼神的脸阿斯提亚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是跟在卡文身边的那个家伙吗？

　　“不，我当然没问题。”阿斯提亚改变主意，准备放她一马。
　　虽然本意也不是为了救下被欺负的同学，但哪怕只是个顺水人情她也不想给米莉安娜。
　　所以这次就委屈一下自己好了。比起为自己出气，看米莉安娜不好过更能让她开心。
　　“真是个怪人。”那个斯莱特林女生喃喃道。阿斯提亚听见了，但不想去理。

　　她眼睁睁的看着米莉安娜的眼神从求救变为震惊，再可怜巴巴的再次看向自己。然后在看到自己无动于衷甚至乐于看热闹的时候，感到不敢相信，绝望，然后被迫接受事实。
　　她不再看向阿斯提亚，所以没发现阿斯提亚凝重的表情，
　　阿斯提亚又不是虐待狂，所以不可能享受这个过程。她只是看米莉安娜不爽，单纯不想看她好过，仅此而已。
　　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

　　一个女生挥舞起了她的胳膊，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声清脆的“啪”让阿斯提亚愣住了。
　　米莉安娜捂着通红的半边脸，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声音，哪怕已经不受控制的发抖。

　　阿斯提亚没预料到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女生们之间的冲突还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看着她们越来越多的肢体动作，从推推搡搡到用脚踢，用手拧，她全都眼睁睁的看着，觉得她们过了头，却不敢多管闲事。
　　她明明可以阻止的，她应该去叫停。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但理智告诉她，多管闲事的行为会招来麻烦，傻子才会那么做。
　　她看向朋友们，潘西已经开始无聊的摆弄自己的手指甲，布雷斯把注意力放在施暴的斯莱特林中的几个漂亮女生上，德拉科还是往日那副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样不对，阿斯提亚在心里默默的想。
　　她突然感到恐慌，对朋友们目睹暴力的冷漠态度，也对自己的无动于衷。
　　她看向自己最冷静的朋友，试图寻找答案，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西奥多说：“你可怜她了？”
　　他的眼底是胜过所有人的冷淡。
　　“我……”阿斯提亚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没有资格斥责朋友们冷漠，因为自己和他们一样无所作为，甚至有那么一刻，她有在心里窃喜。窃喜自己生来就是巫师，窃喜自己是个莱斯特兰奇。
　　她和他们一样，都是冷漠的家伙。冠以显赫的姓氏，骨子里也是一样的东西。

　　“真正勇敢的人，就是要在没有人出现的时候挺身而出。”
　　“那其他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提亚，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勇敢的，退缩有很多种理由，而前进只需要一个条件就够了。”
　　“什么条件？”
　　“那就是遵从内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别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如果你觉得做这件事是有意义的，或者有人需要你，那挺身而出就不需要其他任何的理由。”
　　阿斯提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小时候感觉这些话好深奥，但现在她似乎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勇敢的，哪怕会成为异类。

　　“停……”
　　阻止的话刚说出一个音节，一只手就捂住了阿斯提亚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
　　她疑惑的看向手的来源——是西奥多。
　　“你干嘛？”虽然发出的是呜呜呜的声音，但西奥多仍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西奥多小声说：“嘘，看那边。”

　　阿斯提亚顺着西奥多的指示看过去，发现了一个高速向这边移动的格兰芬多。手里还握着魔杖，像是准备施法一样。
　　那是卡文，她不知道从谁口中得知米莉安娜被一群斯莱特林欺负，正风风火火的找她，现在，她终于找到了。

　　见她来了，那群斯莱特林女生一溜烟没了踪影，很怕她似的。
　　有点像麻瓜童话里，王子拯救公主的老套戏码。明明应该是很浪漫的场景，但阿斯提亚只感觉到了作呕。

　　卡文扶住米莉安娜，检查她伤势的时候对上了阿斯提亚的目光。
　　四目相对，却只能从卡文的眼神里看出厌恶和疏远。
　　是把她当成和那群人一伙的了？
　　阿斯提亚觉得莫名窝火，她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开玩笑，比眼睛大她还没怕过谁。
　　“没意思，走了。”她说，催促着朋友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卡文则扶着米莉安娜从另一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