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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吃醋了,超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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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水这木屋建的不大。
一共就盖了一间,推开门就是一张小木床,一张小木桌,以及一把小木凳。
他自己住倒是足够了,修炼到这个境界,人生早已无欲无求,吃喝拉撒皆是可有可无。
只要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够了。
可是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宁雪,那可拥挤多了。
没办法,蒋三水只好扩建。
扩建之前,还不忘把他那三株灵植掏了出来,种回地里去,叫宁雪好生看着。
宁雪不敢违抗师命,又想着山谷里反正没有别人,自己留着应该不会出事,便一口应下了。
蒋三水才走,躲在山包包后面的白蛇和离娘便探出脑袋来。
白蛇很是得意:“果然,这结界里面居然别用洞天!我看那三株植物必有蹊跷!”
“而且那老虎居然变成了兔子,想必他是想伺机偷走那三株植物?如此一来,他二人难免要与你我交手,你可有胜算?”离娘修为中等,在这个世道,对付一般的修士也算够用了。
可是她眼尖,知道陆炎和蒋三水都不是一般的修士,因此不敢托大。
倒是白蛇,很是不屑地撇撇嘴:“那老虎还有点威胁,至于另外一个嘛,不过是一只太阴。”
“太阴?可他身上分明没有太阴的气息!你当真不是在开玩笑?”离娘瞬间紧张了起来,她可太了解白蛇的秉性了。
只要是个太阴,哪怕是条菜虫子,都能让他发骚!
离娘不高兴了,转身要走:“好啊,居然骗我来陪你撩太阴。你别做梦了!有我离娘在一日,你休想再碰别的太阴!你走不走?你若不走,我现在就嚷嚷了!我要让他们知道,这里有条叫芮芮的白蛇要偷他们的东西!”
眼看着离娘气得脸蛋通红,芮奇只好投降:“你听我解释,来来来,到这边来,这边清静。”
这一番吵嚷,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山谷间正好起了风,将白蛇那浓郁的桂花香气送了一缕到竹楼里面。
正跟灰白兔子大眼瞪小眼的陆炎,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两只耳朵瞬间精神了起来,笔直笔直的,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面前的太阴兔兔很是不解,可它喜欢陆炎的气息,已经不受控制地往陆炎身边贴了过来。
猝不及防被近身,陆炎一个弹跳,从竹楼天窗里蹦了出来。
噗通一声砸进宁雪怀里,叫宁雪一头雾水地接住,随后揪住他的两只耳朵,把他提了起来:“你不好好在窝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快进去,师尊特地给你带了老婆回来,你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陆炎真想怼宁雪一句。
不过,眼下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确认——他明明服下了果子,掉入宁雪怀里也没让宁雪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可竹楼里那只太阴兔子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这果子,并不是完全抑制住了首阳和太阴的气息,只是将那气息降低到了一个不足以引起对方反应的程度?
如此一来,普通的太阴兔子,却可以因为他残存的首阳气息而疯癫——毕竟,没有修炼的牲畜,只需要一点点的量就足够了。
多了,反倒是坏事。
想通这一点,陆炎的视线一晃悠,又被丢进竹楼里去了。
该死的,这只灰白兔子又黏了上来。
抱歉,本虎子对你这只兔子没兴趣,走开!
陆炎惨,实在是惨。
又不能口出人言暴露自己的身份,又要躲开灰白兔子的骚扰,虎生从来没有这样骑虎难下过。
一时情急,干脆从竹楼里跳了出来,直奔木屋去了。
蹲在师尊床头,上面还残存着师尊的体香,瞬间好受多了。
宁雪见自家师尊的床被一只小兔子给睡了,他有点生气,立马走过来,再次提起两只兔耳朵,把陆炎揪了出去。
来到竹楼,宁雪一手叉腰,气呼呼地质问他:“你不喜欢这只母兔子是不是?好啊,那我送你去旁边的兔子窝里,你去看别的兔子秀恩爱吧!”
宁雪,你好狠的心!
陆炎气得在空中直蹬腿,乱踢一气后,成功把自己的身子旋转了一圈,可正是这么一旋转,害他受伤了。
他的耳朵,折了!
怪谁呢?
怪他自己,蹬太狠了?
还是怪宁雪,不该一直揪他的耳朵?
气死虎子了!
陆炎一落在兔窝里面,便直接崩了出来,一溜烟钻进木屋里面,躲到床底下去了。
要不是他怕暴露自己,早就一脚把宁雪踹飞了。
哪里用得着受这个罪。
现在,他耷拉着一只耳朵,悲惨兮兮地蹲在床底下,视线里忽然出现了宁雪的那张脸,四目相对,恨得他牙痒痒。
很好,等着,师兄早晚收拾你!
宁雪是吧,记住了,等着!
陆炎气得不轻,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叫宁雪听了,吓得一个哆嗦,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好好,是我对不住你,把你耳朵拎折了。我给你赔罪,我这就去采些新鲜的菜蔬喂你,吃饱了就不生气了。”宁雪还是个有担当的人,说完就出去了。
直到蒋三水回来,都没再为难陆炎。
陆炎就这么蹲在床底下,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菜蔬瓜果,等待救世主的到来。
蒋三水一回来,就把盛满木头和竹子的乾坤瓶交给了宁雪,随后写道:你若是饿了便去宰只兔子吃,这玩意儿繁殖得快,不比鸡鸭鹅那些要养好长时间。
“宰杀兔子?”宁雪兴奋得尖叫起来。
陆炎一听,急了,可别打他的主意!
他是虎子,不好吃,还会吃人,超凶的!
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宁雪居然提议道:“好啊师尊,正好下午我弄折了一只兔子的耳朵,就宰他吧?”
耳朵折了?那确实不如宰了。
蒋三水点点头,用树枝下地上写道:你会宰吗?不会的话将那兔子提过来,为师帮你。
宁雪忙应了一声好,转身找兔子去了。
蒋三水累了一天了,蹲在三株灵植面前等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宁雪说了要提兔子,结果却转身进了木屋,他也没问,盯着他的三株宝贝灵植,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他又分离了一支分杈下来,这次他输入了一些灵力上去,希望会有好的结果。
身后响起床板移动的声音时,蒋三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宁雪居然在挪床,片刻后尖叫一声哭着跑了出来:“师尊,师尊这兔子好凶啊,居然咬我,好痛,呜呜呜,都出血了。”
蒋三水一愣,忙走过来看了眼,这一看,不得了,这兔子,把宁雪的指头都快咬穿了,那么深的两个窟窿,鲜血汩汩地往外涌,骇人至极!
蒋三水顾不得理会那兔子,匆忙拽着宁雪的手,将他带到了灵泉旁边。
清洗干净后,便输了点灵力替宁雪疗伤。
这一幕落在陆炎眼中,简直比泡在醋缸里还难受。
即便他知道,两个太阴是没有结果的,可是他就是很不爽,很生气!
可是,偏偏那宁雪被他咬出血了,血液的气息从他的唇齿之间往喉咙直蹿,一股浓烈的奶香气息让陆炎打了个激灵,立马从床底下蹿了出来,往木屋后面的深山老林蹿了过去。
堪堪抢在气息外泄之前,变回了人身。
即便变成了人身,可耳朵的伤却仍然存在,剧痛让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边那只耳朵,痛得嘶了一声,再也不敢乱摸了。
连着吐了好多口唾沫,又从身上掏出最后的一枚果子咽下,陆炎缓了好一会,才敢回去。
结果才到木屋后面,便听那宁雪恶人先告状:“师尊,这只兔子好讨厌啊,明明我那么努力的给它弄吃的,它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咬我,咬得这么狠,师尊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
蒋三水点点头,拍拍宁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须臾,起身擦了擦宁雪手上的水渍,沉默地往木屋走来。
床板被掀开了,角落里留下一撮兔子毛,雪白柔顺,毛色亮泽。
蒋三水不由得蹙眉,难道是那只白兔子?
若不是它,那便直接宰了。
若是它……
那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到底是兔子里的佼佼者,骄傲一点,也是兔之常情。
再说了,兔子的耳朵不会无缘无故的折掉的,定是宁雪太用力了。
念及此,蒋三水急忙反省了一下自己,他有没有提过那只兔子的耳朵?
他还真提过!
吓得连忙警告了自己一番,下次再见那兔子,可不能再这样粗鲁了。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兔子,只得把毛捡起来,把床板恢复。
随后去兔子窝里转了一圈,把一只过分肥胖的首阳兔子给宰了。
反正首阳不会下崽,一窝里面有一两只首阳出苦力也就够了。
陆炎一直缩在木屋旁边,看着自家师尊磨刀霍霍向兔兔,一颗心不断下沉,下沉……
师尊,您到底还是,对兔兔下手了吗?
是不是弟子在的话,现在躺在沸水里面被拔毛的就是弟子了?
陆炎很绝望,也很心寒。
没错,师尊没能认出来他,是好事,免得他暴露了被赶走。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悲哀。
师尊认不出来他,说明根本就不在乎他,不是吗?
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意义在哪里?
陆炎难受极了,一时没忍住,跑到山谷外面,变成了人形。
他在犹豫,要不要去木屋那边,他好想像宁雪那样被师尊小心照料,悉心呵护。
可是,他可以吗?
还是不要去了,万一师尊又要赶他走,他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神思恍惚间,陆炎计上心头,他跑到山下,找到了陆林和陆圭,让他们两个故意在木屋附近喊:“大哥,大哥你在哪?你受伤了别不见人啊,我们不会嘲笑你的,大哥,你出来啊,我们帮你疗伤啊。”
半个时辰后,蒋三水果然抛下了宁雪,匆忙离开了木屋,找到了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