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江湖马甲种花哥》木落月明

19、第 19 章

　　56.

　　门外传来打斗声。鲜血染红门楹。

　　“什么人？”两个花哥异口同声。可此刻他们谁也没法追出去。衣衫不整的谁也不好意思去追。

　　等花一代把衣服穿好，执法长老已领着几十弟子闯进屋内。门口两个丐帮护法俱被割破了喉咙。

　　白长老验过伤查明死因：“好狠的物化星移！结打狗大阵，把燕慕荣和段裕拿住。”

　　花一代道：“你可想清楚。我们两人在里边风流快活，哪有闲情害你的弟子。”

　　白长老压根不听。打个手势，身后的丐帮弟子汹涌而上，七八十根竹棒密密麻麻地招呼过来。

　　花一代袍袖一挥，强大的内劲汹涌而出，直将所有的竹棒拦腰折断。一应丐帮弟子看得都傻了。这手功夫比什么物化星移还厉害。

　　白长老脸色骤变：“段世子果真要同我丐帮作对？你若杀了我们，千千万丐帮弟子必去寻仇，从此叫你大理王室不得安宁。”

　　“本世子现在就挺不安宁。”花一代看着躺床上的花萼楼，到嘴的肥肉没得手，到头的意趣无法倾泻，叫人浑身难受。

　　“白长老，妾身以为你误会了段公子。”

　　只见个女子白布包头，孝衫裹身，手里捧着灵位缓步迈入。白长老与丐帮弟子们纷纷低头退避，让出一条路来。

　　灵位上写的是前任帮主汪孝通的名字，手扶灵牌的便是老帮主遗孀汪夫人。汪夫人已近五十，身材和样貌保持得不输二八少女。不过脸上反着光的浓妆不住提醒人们，美人也抵不过岁月的沧桑。

　　汪夫人指着门外的血渍道：“白长老且看，若是里面的人用刀，血该往外洒。像这等血洒在门上的，只能是外来人出的手。况且如果真是两位公子杀人的话，他们为什么还留在屋里等你来抓呢？”

　　汪夫人说得在理，白长老只好撤掉丐帮的打狗大阵。

　　汪夫人道：“妾身此番前来，绝不是向燕公子寻仇，更不敢得罪段世子。冤有头债有主，妾身的夫君是叛徒薛麟所杀，丐帮上下只为寻他。”

　　薛麟是燕慕荣同父异母的弟弟。花萼楼自是不肯答应。

　　汪夫人道：“两位公子果真要徇私？”

　　花萼楼理直气壮：“我相信薛麟不会杀人，除非你拿出证据。”

　　“好，你要证据，我给你证据。”

　　汪夫人说着便将衣衫一解，往空中一扬。两代花哥都是君子，哪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连忙把头转过去。

　　汪夫人道：“两位公子来看呀。”

　　花哥行走江湖多年，当真没见过这么放得开的女子，没听过说得那么直白的话。花一代戳戳花萼楼的肚子：“你看。”花萼楼也不好意思，奈何被点着穴戳不回花一代的肚子，只好把眼睛闭着：“我不看，你看。”

　　“你去看看嘛，就当看病人。”

　　“看病人也该你看。快看。”

　　两只花哥你推我我推你。也不知有什么好推的。谁看不是花哥看呢？

　　汪夫人直接了当：“妾身里边还穿着衣服呢。”

　　两代花哥才扭过头。汪夫人果然还穿着件麻衣在身。衣衫上写着大大的血字：“薛麟杀我。”

　　血衣上的字是汪帮主头七回魂所书。汪帮主割喉而亡，说不得话，手还能写。他便在衣服上写下了薛麟的名字，从棺材里跳出来求个公道。当时丐帮好多弟子都看得分明。

　　一干丐帮弟子纷纷应和。他们回想起老帮主胸前顶着血书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情形，至今犹觉战栗。

　　花萼楼不以为然：“怪力乱神无非心里有鬼。只稍有人提前在汪帮主衣服上写好血书，然后藏身房梁之上，以钢丝暗中牵引，夜色昏暗看着便像诈尸回魂。又或者根本有人与老帮主一并躺在棺椁里，突然坐起吓你们一吓……”

　　白长老恼羞成怒：“燕公子长得一张好嘴！你有什么证据？”

　　花萼楼言之凿凿：“衣服上的血字分明是用狗血写的。难不成汪帮主回魂还专门杀只狗写字？”

　　众人俱看向汪夫人身上的血字，真的假的，真是狗血？

　　花萼楼一本正经：“人命贵重，沾着麻布必渗往内里，字迹便不容易浮现出来；狗命轻浮，用狗血写字才会清晰可见。你们丐帮弟子吃那么多狗肉，总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大家俱有几分信服。唯有白长老不信。提刀割破手指，往汪夫人衣服上写字。字迹清清楚楚，全然不是花哥所说的模样。

　　花萼楼挠挠头：“难道本公子记错了？”

　　白长老厉声斥道：“你胡言乱语，分明包庇薛麟。”

　　花一代适时地亮出高手的底气：“便是拖延又如何。你们丐帮也没几个能打的，我表哥肯帮你们查案是可怜你们，不是被你们逼的。”

　　汪夫人自知拼不过段裕：“但愿燕公子能信守诺言。否则妾身便是闹上朝廷也要将燕双坞绳之于法。”

　　花萼楼真想告诉她，夫人要是告上朝廷，估计能撞上花哥的小皇帝马甲。到时候还指不定谁被绳之于法呢。

　　57.

　　花一代把门关好，准备把没做完的事做完。

　　花萼楼本就有点不情愿，给丐帮一行打搅那么一番，更不情愿了，努努嘴道：“查案要紧。”

　　“你不都查出来了嘛。白长老就是凶手，汪夫人是帮凶。”

　　花萼楼玩了个把戏。不管人血狗血，拿到麻布上写字效果都一样。凭肉眼根本分辨不出。花哥说得跟真的似的纯粹唬人。其余的丐帮弟子都信以为真，唯有白长老一点没被唬住，可见他事先是拿过人血在麻布上写字才这么有底气的。

　　而白长老竟然堂而皇之地把手放到汪夫人身上写字，两人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虽然找到凶手，要叫他们认罪伏法，着实有几分困难。

　　而且两个丐帮护法被害、还有少林大师和衡山剑客中毒，乃至于算到燕慕荣头上的好几条人命，恐怕不是白长老一个人能干出来的。

　　花萼楼同花一代道：“好表弟，你就别忙着折腾我啦。你跟着白长老，瞧他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花一代不快：“为什么不是你盯人？”

　　“我，我武功还没全恢复……”

　　花一代捏捏花萼楼的鼻子：“明明就是懒。”

　　花萼楼默不作声。花一代逢场作戏也做得太好了吧。就算他要替段裕勾搭燕慕荣，也不至于演得那么宠溺吧。

　　花一代伸个懒腰：“行吧，我去跟着姓白的。不许出门。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花萼楼有点心虚：“我当然不出门。外边都是丐帮弟子，出去我就是找打。”

　　花一代揉揉花萼楼的脑袋，却不给他解开穴道，分明不信他。

　　等花一代一走，花萼楼就自己解开了穴道。傻子才不出去呢。本花哥要赶紧收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