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圣女会炼金术》神俏

7、（7）

　　众人逐一通过壁画中的神子像来到了圣三一学院，所有人都不由地为之惊叹。

　　光明大教堂已经足够恢弘，可圣三一除了恢弘之外，辽阔而空旷，充满了无尽的奇幻气息——

　　其主体建筑物是哥特教堂式的，但并不阴森恐怖，浑然银白，高贵宛若独角兽。

　　它的尖肋拱顶寓意着“上达天听”①，飞扶壁象征着“浪漫式”，花窗玻璃瑰丽灿烂，大门层层推进浮雕无数，尖塔如林且高耸入云，整体风格神秘而浪漫。

　　周围一圈是金银色的森林，那些树木银白，草叶却金黄，皆像是昂贵的金属。风骤起，树叶沙沙作响，花草低低吟唱，宛若天国清歌。

　　再外一圈则是环形的湖泊，湖水介于绿、蓝、紫之间，在不同的光线和角度下去看，会呈现不同颜色。此时正值正午，阳光直射，所以在三个方位上分别呈现三种颜色，斑斓梦幻。

　　目之所及，北方的尽头处有一株参天的巨木，不管人们如何仰头，都看不到树冠，只能看见粗壮无朋的银色树干直入云海……

　　它的枝叶原本都是银白色的，圣洁美丽，只可惜如今已枯朽大半。枯朽的部分呈现玄铁般的颜色，风吹动它们的时候，会响起刀戟相击的刺耳声响。——那就是世界树。

　　莉莉·布朗带领大家走入教堂式的主体建筑，红胡子殿后。

　　建筑内部依旧是华美，阳光透过玫瑰花窗玻璃投射下斑斓神秘的影子，人们沐浴在这样的光影之下，会恍惚以为自己身处美梦。

　　大家纷纷找位置坐下。

　　殿堂尽头类似于讲台的位置还空无一人，大家交头接耳开始聊闲话。

　　舆论的风波已经过去，虽然还是有人谈论，但更多的人将话锋转向接下来的分班以及未来发展、个人志向等问题。在座的人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自我中心，比起他人，更多的是在乎自己。

　　翠西紧挨着西尔弗坐在角落里，她左顾右盼，发现真没有可以攀谈的人，哭丧起了脸。

　　西尔弗看她那表情，就问：“你是不是不高兴跟我做朋友？”

　　翠西赶紧摇头否认，“不是的，我只是有疑惑想问人。”

　　“那你也可以问我。”西尔弗的蓝眼睛眨了眨，透着温柔而睿智的光。

　　翠西有些犹豫，“是关于光明属性的……”

　　“我想我应该还算有些了解。”

　　翠西尝试性地道：“你知道光明属性的百分比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西尔弗对于对方竟然问出如此简单的问题而感到无奈，“100%意味着圣洁，99.99%-90%代表纯洁，89%-80%代表高贵，79%-70%只是普通，69%-60%堪堪及格，60%-50%意味堕落。50%以下，便是黑暗的信徒。”

　　西尔弗说的这些，翠西也知道，她不过是考考他，见此她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属性百分比的决定因素是什么吗？”

　　西尔弗打量着翠西，似乎在分辨她到底是在考研他，还是真不懂。他决计不能理解为什么翠西在法师世家呆了那么多年，依旧对这些基础只是一无所知。

　　“首先，属性的先决条件乃是天生。”西尔弗试着说明，“每一位法师体内都有力量源，它能决定初始属性的明暗。”

　　翠西的初始属性无意是光明的，不然少时也不会被检测处100%的光明属性。

　　她闻言点点头，那姿态像极了好学的学生，这让西尔弗意识到她真的不懂。

　　“其次，是否修习过黑暗法术也很关键。听说啊一些光明法师会偷偷修炼黑魔法，其实这点我一直不是很能理解。”西尔弗眼睛眨了眨。

　　因为酷啊！因为光明太过于霸道了，连一丝黑暗也容不下！翠西在心里想。

　　她想到了外婆曾经因为作为萨满教大祭司而遭受的侮/辱、污蔑和迫害，翠西就心疼。虽然大部分事情发生的时间在翠西出生之前，可翠西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说不定她母亲也同样遭受过迫害，如果她也是法师的话。

　　当然，翠西理解的黑魔法跟真正的黑魔法是有区别的，萨满教其实并不是什么黑暗邪恶的教派，知识被不懂且极端的人给打成了邪/教。哪怕将来翠西学会了她外婆那一脉的巫术，也不会变成黑法师。

　　西尔弗摊手，说：“修黑魔法又不对力量开发有帮助。”

　　“没有帮助嘛？”翠西歪了歪脑袋。

　　“至少在彻底堕落成黑暗法师之前，是不会有帮助的，那之后才会对天赋系数有所加成。”西尔弗说。

　　“你不是才加入法师行列不久了，怎么懂的那么多？”翠西狐疑。

　　西尔弗舒眉一笑，“我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毕竟——书本是随身携带的花园①。”

　　翠西心说自己也看了好多书……可能布露家并不限制他看书学习吧，说不定还逼着他学呢。翠西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是同情还是羡慕。

　　翠西平日里使用的言灵并不隶属于黑暗术法，所以并不影响属性比，她示意西尔弗继续说，“然后呢？”

　　“再次啊，”西尔弗想了想道，“就是看意志是否被黑暗侵染了。”

　　翠西大为迷糊，“那么什么才叫为黑暗侵染呢？”

　　光明神明明说过她被黑暗侵染了，但神圣安检并没有把她拦下来。

　　“侵染分两种，一种是针对精神，一种是针对意志。”西尔弗意外地十分清楚里世界的标准，“针对精神的侵染并不影响光明属性，只不过严重的可能会使人发疯，这样疯掉的光明法师还不少……”

　　他压低了声音，“针对意志的侵染则要严重的多，它会对人的信仰造成冲击，使人失去理性，意志崩塌，最终堕化为黑暗的狂信徒。”

　　翠西觉得自己的精神早已经被暗黑神污染了，不过意志暂且还撑得住。

　　“最后，”西尔弗补充道，“还得遵循‘光明十诫’②。”

　　“十诫？”

　　西尔弗望着翠西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西尔弗拿出一本厚脊的羊皮书，翻到某一页，指着某一行让翠西看。

　　翠西逐字念道：“光明神通过先知梅林向世人宣布……”

　　只见上面写道：

　　第1诫 除光明神以外，不可信仰其他神。

　　第2诫 不可塑光明神的像，亦不可画。③

　　第3诫 不可妄议光明神。

　　第4诫 不可不在安息日祷告。④

　　第5诫 不可不孝敬父母。

　　第6诫 不可杀人或圣洁动物。

　　第7诫 不可强/奸。

　　第8诫 不可偷窃。

　　第9诫 不可作假证陷害于人。

　　第10诫 不可贪恋或抢占他人所有。

　　看望之后，翠西疑惑地拿过这本书，封面上掉漆的烫金字显示其书名为：《光明圣典》。

　　这本书翠西其实是看到过的，毕竟光明法师人手一本，但由于之前她对光明神教十分排斥，所以没有通读过。

　　好在，十条戒律她是一条没触犯，哪怕是安息日祷告这一条，因为全家人都去，她自然也得被迫跟去，所以从未短缺。

　　怪不得她的光明属性如此之高……

　　她之前的焦虑顿时显得可笑起来。

　　翠西想到什么，重新翻开十诫，指着第六条问：“如果法师在为了正义的情况下杀了人呢？”

　　“这个就要看情况了。”西尔弗意味深长道：“光明属性可以通过去除杂质来提升，方法包括但不限于：祈祷、修炼、赎罪、忏悔……如果光明法师为了正义杀人，尤其是大规模杀人，那也会堕落，除非通过忏悔得到了光明神的宽恕——当然到底何为正义，是由神来规定的。”

　　翠西连忙“哦哦”两声，生怕好不容交来的朋友吧自己当做杀人魔了。

　　她偶尔确实是气到想要把继母继妹继弟全都杀了，做梦也偶尔会梦见家里流满鲜血，尸横一地的屠宰场面，但真要她动手，哪怕她有能力，那目前也不至于，毕竟事不至此。

　　翠西还想闲聊两句，却发现鼎沸的人声逐渐平息了下去，殿堂空前安静，她扫视一圈，发现那讲台前已经有了话事人。

　　那是一位气质高贵的女性，银发蓝眼，看不出具体年纪，但从较为明显的泪沟来看应该有三四十了，胸前本是世界树刺绣的地方被金色羽翼所替代。

　　虽然大殿很宽广，但她的话却像是风，传遍了某一个角落，轻柔坚定而不容忽略，“诸位同学日安，我是你们的校长，芙劳尔·怀特（Flowers White），也是目前的代理圣女。”
　　众人鼓掌。

　　怀特校长紧接着说：“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特设圣力开发系是为了什么。”

　　人们接二连三地回应道：“为了挑选圣子圣女。”

　　怀特校长道：“对，为了挑选神之眷属。

　　“但是这些年来，情况一直不理想，幸而培养出了一些出色的学子，也算是为法师世界添砖加瓦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如今这个世界正面临着比你们想象中要严峻数千倍、数万倍的考验！

　　“需要的是真正的圣子和圣女，以及他们的同伴——更强大、更勇敢、更有担当的新一代！就是你们！你们才是世界未来的希望！”

　　莉莉布朗打头鼓掌，众人激动地跟随。

　　怀特校长总结道：“希望三年后，当你们迎来最终测验的时候，能给光明、给世界、给你们自己一个完美的答卷！提前感谢诸君！”

　　校长结束演讲，掌声如雷。

　　翠西因为听许安妮吐槽过多次自己师长的讲话，所以并不是十分激动，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场较为成功的演讲。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怀特校长十分女神，哪怕已经初露衰老的症状，但依旧迷人无比。听说那在九年前暴毙的圣女比这还迷人，堪称颠倒众生，不知那是何等的风华。

　　布朗女士给大家的感觉像是基层，身上也没有领袖气场，没想到是第二个发表讲话的，大家都有些惊讶。

　　这位眼睛细长的亚裔女性上台后显得有些腼腆，她首先弯眸笑了笑，还鞠了一躬，是很标准的45°。

　　跟校长激励性的演讲不同，布朗女士的演讲十分琐碎，讲的都是学院的规章制度与起居注意事项，“……不要尝试游湖到对岸去，也不要尝试离开学校去远方，这里是里世界中的小世界，跟外界是完全隔绝开来的。”

　　有人嘀咕：“我明明能看到比湖水更远的地方。”

　　翠西也记得湖水之外还有空间，那是无尽的荒野，看不见草的颜色，被茫茫大雾所笼罩着。北方尽头处的世界树就伫立在迷雾荒野之上。

　　布朗女士似乎没听见异议，继续笑眯眯道：“这里是全封闭寄宿制学校，能离开这的出口只有一个，就是你们来时的那个，非节假日那里都是呈封锁状态的，所以请大家不要胡乱‘撞墙’，另外，如果有特殊原因需要出校的，请及时跟你们的班主任联系，让班主任帮忙请示校长。”

　　在座的不少都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子，有的根本没有离开过家，对此颇有怨言。

　　布朗女书继续讲话，她的嗓音温和而毫无起伏，令人昏昏欲睡。翠西那小脑袋一点一点，差一点就要睡过去了，好不容易维持住端坐的姿态，却听到了前面某排传来了打雷一样的呼噜声。

　　周围人都用异样且嫌弃的眼光看那个打鼾之人，可那个人好无所觉，旁边人推他，他只侧转个身，砸吧砸吧嘴，就继续打鼾睡觉。

　　翠西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金灿灿的脑袋。

　　落针有声的环境里，那一声高一声低的呼噜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好在布朗女士念稿是雷打不动，并未为此发怒。

　　大家只能默默地聆听那由呼噜声伴奏的枯燥演讲，翠西觉得自己更困了，那呼噜声像是在蛊惑她跟着一起酣睡。对啊，凭什么别人能堂而皇之呼呼大睡，她却要强撑着呢？

　　就在翠西要受不住诱惑睡倒一边时，她听见布朗女士道：“那么好了，接下来是学前测验的环节了，请大家再次排好队，按顺序接受检测。”

　　这话如同晴空霹雳，翠西一个激灵醒了。

　　我的天，这到底还有完没完？！翠西在心底哀嚎。

　　同样心里哀嚎的不在少数，大家都被这一道道的关卡给折腾累了。

　　幸好学前测验的步骤十分简单，就是用一个仪器检测身体的各项数据，这个意思翠西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只需要将金属鸭嘴夹夹在指尖就行了。

　　除了队伍很长之外，没什么值得抱怨的。

　　翠西打了一个哈欠，她舟车劳顿了大半天，都快累死了，却听队伍前面的人说：“这下完了，我来之前家里给我测过，圣力值才90，我肯定要去D班了！”

　　翠西瞬间就精神了：什么？90才D？那让我这个才30的何颜以对？

　　所以这不只是测验，而是分班仪式吗？可为什么她之前没听说过要分班？！

　　其实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200个左右的人，怎么可能全部集中在一个班，老师根本管不过来。

　　西尔弗扭头就看到翠西发青的脸色，“怎么了？还是担心？”

　　翠西忍不住问了下：“西尔弗，你之前测出来的圣力值是多少？”

　　西尔弗赧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自嘲一笑：“才70，很低吧？如果不是‘他’的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毫无术法天赋，一个不愿承认私生子身份，我根本就没机会。”

　　70，听起来确实很低，但已经是她的两倍了！

　　翠西快哭出来了，两眼泪汪汪！

　　该不会这还有什么淘汰制吧？

　　之前安检这一关，至少就淘汰掉了两个。难道还要通过一层层的检验，不断淘汰？真不愧是创造101！

　　虽然她不喜欢做光明法师，可也不喜欢输啊！很难看的！她似乎已经听到了海伦的嘲笑、看到了路易斯讥讽的嘴角。

　　轮到翠西了，她可能没什么主角光环，数值显示很正常，没有任何爆发：

　　法力属性：99.99%光明
　　法力天赋：SSR
　　法力开发程度：4.1%
　　综合法力值：33.21⑤

　　扑街啊……

　　虽然比之前有了进步，可对于分班来说还是杯水车薪，翠西垂头丧气地离开检测区。

　　西尔弗跟她不愧是难兄难弟，法力值77.7，也只是涨了一点点，杯水车薪，两个人一起垂头丧气。

　　翠西：“哎……”
　　西尔弗：“哎……”

　　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苍白的角落，检测区不断爆发出声响，或尽是赞美，或尽是嘘声。

　　银发琥珀瞳的少年是在鼓掌声中离开检测区的，他努力笑得含蓄，却怎么也压不住那由心而生的喜悦与骄傲。

　　一阵沉寂之后，铂金发，鸳鸯瞳的绝美欧罗巴少女也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她挥手相应众人的掌声、欢呼与吹哨声，跟银发少年一样，像极了走红毯的明星。

　　翠西悲伤地心想：难不成全世界都那么厉害，就我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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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被我引导退休的反派都偏执于我》
“现世”是度假圣地，正派来这休养，反派来这疗养，合起来“疗休养”。一些还算有救的反派会在濒死之际被传送至此，大位面意志希望现世的美好能感染到他们。
花燃就是反派组的向导，在她的引导下，皇帝成了霸道总裁、恶龙成了酒庄打工仔、丧尸王成了鬼屋NPC、魔尊成了顶级主播、邪神成了娱圈顶流……
就如童话一般，大家幸福美好地生活在了现世，但是……
花燃最近很烦恼，她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拿到“现实暂住资格证”甚至“居民证”的反派们还老往她家跑，互相看不顺眼的他们，经常为了一口吃的打起来，日子鸡飞狗跳
花·生无可恋·燃：“蹭饭就蹭饭，不许掐架！”
来自西幻世界的魔龙说：“我可以帮你养孩子，你不要抛下我、”
来自玄幻世界的魔神说：“你到底是我，还是喜欢另一个……我？”（双重人格）
来自赛博世界的邪神说：“你们这个破世界这么落后，如果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本殿会留下？”
来自古老世界的血族说：“你是我珍藏的血酿，一辈子舍不得喝的那种。”